“没有。”叶吱自问自答,“叶大少无所不能。” “……” 看得出来,中二病又犯了。 谢斯年无奈:“是,叶大少无所不能。” 说到底,也就是张个嘴就能解决的事儿,一句话能哄叶子小姐高兴,赚了。 谢斯年顺着她,叶吱心里边舒畅不少。 中午回了家,于玫樊也没问成绩,叶吱还挺惊讶。往常这时候成绩已经发到于玫樊手机里了,看到她那惨兮兮的排名,于玫樊肯定是要坐在客厅开嚷的。 难不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叶吱底气不足地挤出笑脸:“亲爱的母亲,我回来了。” 于玫樊和颜悦色:“今天中午怎么回来吃饭了。” 叶吱亲昵地坐在她旁边:“想你了。” 于玫樊没说话,叶吱心里边盘算着,于玫樊不知道的可能性为百分之十。 也就是说,她在装,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性是想让叶吱自个儿说。 叶吱怎么说? “妈妈,我月考成绩出来了,数学18分,英语46,语文93。” 还是:“我化学40,进步了呢。” 无论怎么说,她都免不了挨揍。 叶吱的脑袋瓜子转了转,不动声色地开口:“妈,我们月考成绩出来了。” “嗯。” 看来是说到正题了,这情绪还挺低落。 “我觉得吧,你还是去认谢斯年做儿子吧。你女儿是没用了。” 于玫樊抬眼。 “你班主任找我了。”她淡淡道。 叶吱心一紧,干巴巴道:“她找你干嘛?” “让我别责怪你,说是你答应她会好好学习了。”于玫樊道,“虽然这个说辞你也和我说过无数遍,但我还是决定信你一次,中午想吃什么?” 比起责备,叶吱更抵挡不住的是信任。 谢斯年对她的信任,于玫樊对她的信任,两者对她而言十分珍贵,但叶吱却更加难受了。 她想,她真的能承担这份信任吗? 叶吱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抵抗力不强的人,上一秒说要学习,下一秒就能拿起手机刷视频。而“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学习”这类的话,都是她用来弥补成绩差的说辞,让于玫樊不那么生气。 于玫樊说的也没错,她说过太多这样的话。这种话说多了就像狼来了一样不可信,可她还是选择相信叶吱。 来之不易的信任对于她而言也是确切的肯定,叶吱酸了鼻子,突然开始烦躁,烦躁自己为什么不能好好学习。 明明没有人逼她,这会儿却成了她自己逼迫自己。 她总在说学习有多累,有多苦。反观谢斯年、他依旧能抽出空来陪她。而她却将等待的时间用来消遣,刷视频。 是她放任自己堕落的,怪不了别人。 于玫樊将昨晚的剩饭二次利用,炒了三碗蛋炒饭,又炒了道空心菜。 叶韦民这职业行踪不定,忙起来时好几天不着家也不奇怪,但忙完了那一阵就能看着他天天抱着保温杯坐在客厅看新闻。 这几天叶韦民都要忙到晚上十一二点才能回来,过了这个点干脆就睡在办公室了。 叶吱是十分敬佩叶同志这份精神的,曾经也扬言要向叶同志学习,但都打水漂了。 等到后来,叶吱只觉得自己能苟活于世,争取叶同志不会在某个犄角旮旯里看到她捡垃圾就好。 这碗蛋炒饭是叶吱吃得最香的一顿饭,天气越来越热,抠里抠搜的于女士也熬不过太阳公公毒辣的射线,窗户紧拉着开了客厅的空调。 温度下降,叶吱烦闷的情绪也得到了缓解,连带吃饭都香了不少。 吃过饭,叶吱瘫在沙发上睡午觉,一直到谢斯年推醒她,叶吱才又起身去上学。 睡了个午觉,叶吱也不像从前那样犯困了。叶吱之前中午一直在外面晃悠,哪里有时间睡觉,吃个饭都要等上菜,吃饱了打几把牌,一眨眼又要上学。 也不知道谢斯年是怎么做到不犯困的,反正她是一点儿都熬不住,夏天一到,天气一闷更想睡了。 五班的风扇老旧,吱呀呀地晃着,风力也不大。叶吱只能开着后窗透风,虽说这风是热的,但也比闷在一个环境里好。 下午的课叶吱听得认真,撑着头也不玩笔了,眼睛盯着黑板就没移开过,等老师说记笔记,叶吱才移开视线。 谢斯年都叹为观止。 上回看到叶吱这么勤奋还是中考的时候,时隔一年,叶奋斗再次回归。 课上一半,谢斯年看着她抓耳挠腮的样儿,轻声道:“不懂就问我。” 叶吱这会儿也不在乎什么面子了,直言道:“这个题目是不是错了?” 谢斯年:“哪错了?” “我看不懂。” “老师解析过,但你没听。” “哦…你别数落我了。” “我就说说。” 谢斯年撂下话,开始为她解答。叶吱半懵半懂地听着,目光落在谢斯年拿笔的手上。 叶吱不由自主地想:谢斯年的手真好看啊,骨节分明,白得青筋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谢斯年要是生病了,肯定很好扎针。 “叶吱。” 她想着正出了神,被谢斯年一唤,视线缓缓聚焦。 她错愕地抬眸,对上谢斯年无奈的眸子。 似乎有什么地方冒出芽来。 叶吱道不清这一刹间的感受,她舔了下唇,按下那股不明情绪。 顿下,她道:“怎么了?” 谢斯年:“你听进去了没?” “我上课呢。” “……” 那他白说了呗。 谢斯年似乎才反应过来上课讲题不妥当,便没往别的方面想:“那我下课和你说。” 叶吱囫囵嗯声。 下了课,叶吱就跑了。 她是准点跑的,带着云昼一起。 云昼不明所以,被她拉着手腕,还没反应过来脚已经跟着叶吱一块跑了。 两人躲进厕所,叶吱才放开手,她茫然地眨了眨眼:“小昼,我好像生病了。” 叶吱刚才拉人的力气大,云昼的手腕被她扯的一抹红,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责怪的话,听叶吱说完便都忘了。 “你怎么了?”云昼用手掌碰了下叶吱的额头,“没发烧啊。” 叶吱撇开她的手,重新握着,似想找个依靠定心。 半节课,整整半节课她都在想谢斯年的手。 她不会…有手控吧? 不应该啊… 她以前怎么没这个癖好? 不对,好像是有的。她之前还夸过谢斯年手好看来着。 叶吱顿时惊醒,丫的——最近谢斯年不正常,她怎么跟着谢斯年一块不正常了? “没事了。” 想通一切的叶吱缓缓道,“我肚子疼,上个厕所。” 云昼:“?” “你有病啊?” “嗯,肚子疼。” “……” 叶吱是脑子有问题吧? 她明明在骂她啊,这人搞什么? 云昼心累道:“你去吧,我在门口等你。” 叶吱撅嘴:“么么哒亲爱的。” 云昼:“。” 爱不起。 云昼刚踏出门,叶吱探头:“你带纸了吗?” …… 三分钟后,叶吱将纸还给她:“谢谢宝宝。” “莫挨。” “呜呜,你别这样,我会伤心。” “莫挨。” “云昼,好话不说第三遍。” “莫挨。” 叶吱挽着她的手臂:“宝宝,是你的话,说一百遍一千遍好话我也是愿意哒。” 叶吱娇柔做作起来,无人能敌。 云昼忍不住笑:“行行行,没事了没事了啊。” 叶吱的脸蹭了蹭她。 回到座位上,叶吱笑不出来了。 “……” 过了三秒。 这人视线还没移开。 叶吱梗着脖子:“谢斯年,你暗恋我啊一直偷看我。” “我哪里偷看?” “?” “我光明正大。” “……傻逼。”
第42章 “傻逼”二字对叶吱而言杀伤力是极大的,但对于谢斯年而言已经免疫了——听习惯了。 叶吱的词汇量和她读过的书成正比,傻逼和神经病是她最常说的话,高兴了骂别人傻逼,不高兴也骂。这两词变换着来,已经从杀伤力极强进化到不痛不痒。 等到叶吱发现她最大的脏话已经不足以震慑谢斯年,她就会执行第二计划,人身攻击。 脸皮厚,脸皮比墙厚,墙都没你脸皮厚。 这三句是叶吱的第二底气。 再第三,就是耍无赖了。不过这个第三计划她只对两个人使用过。 一个是叶一词,她血浓于水的弟弟。 一个是谢斯年,她相爱相杀的竹马。 显然,这两位都对她的计划免疫了。尤其是谢斯年。 他不仅免疫系统完善,且特别的不正经。 最近这不正经里夹杂点一丝不对劲。 谢斯年对于他的不对劲没有一点想隐瞒的意思,于是这份不对劲被神经大条的叶吱发现了。 连她都能发现的不对劲,那真的有点不对劲。 这感觉她说不上来,怪异,但有时又觉得没区别,是她多想了。 但现在,她特别清楚明白,谢斯年这人不对。 话倒怼的没错,但这语气也太…暧昧了吧? 意识到这点的叶吱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如同刚才她的慌乱一般不可思议。 她和谢斯年,搞暧昧? 天塌了,他俩也搞不起什么波澜—— 叶吱就这么心惊胆颤过了半周,越活一天越发现——她还挺自恋的。 谢斯年对猪有感觉也不能对她有感觉啊。 这半周,谢斯年把她摧残得没了个人样,成天不是刷题就是讲题,除了学习就是怼她不好好学习,叶吱没从盛北最高的楼跳下去让谢斯年吃水上漂,已经是她对这十七年的‘情谊’最大的付出。 就这么来到迎秋晚会,前一日,于玫樊带着叶吱去买了件裙子。 粉色的公主裙,叶吱怕太隆重,立马告知谢斯年,让他穿西装。 只要谢斯年比她更隆重,吸睛的就不是她。 青春时期,就算不浓妆艳抹也能很漂亮。 于玫樊说,这是青春时期独特的魅力。 叶吱觉得她就是不想给自己用化妆品才找这样的托词,于玫樊只好给她上了层粉底,化了个淡妆。 叶吱唇色淡,对有颜色的口红情有独钟。 她的唇一贯是粉的,刷视频时看到美妆博主的红唇总是很羡慕。 于玫樊给她试了试,擦了。 “你适合淡的。”于玫樊得出了结论,怕叶吱又闹,补充道:“听妈妈的,妈妈的眼光不会错。” 叶吱眼睛也不瞎,枣红色涂在她唇上太妖艳,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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