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羞耻得无地自容,伸手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皮肤被大红的喜被衬得雪白不已,颈脖间已经烙下颗颗草莓印。 他刚刚是故意的! 他只是被激怒不是失去理智,而她却把自己迷失在他的吻和怀抱里。 想要的要不到,反倒给他将一军把自己处在难堪的境地。 客厅内烟味弥漫,肖聿重叠着长腿坐在沙发半眯眸抽烟,似几丝走神又似几分沉思的眼神望着婚房门板,身上的衬衫领带歪歪扭扭,打过发胶的短发也多了凌乱感。 直到被烟头烫到手他才有反应,却也只是淡淡看一眼被烫了下的皮肤,而后将烟头摁在烟灰缸内,起身走进辛语睡过的婚房。 「离婚协议书」和丝质睡裙掉在地板上,他捡起来看,瞥见「半年后离婚」的字眼后,视线冰凉地落在末尾处。 看见她的签字,他冷「呵」一声,将它撕成碎片甩到地板上,转身大步离开。 又是一声震耳的甩门声响起,裹着被子坐在婚床上的辛语吓得缩了缩身子,思绪顿了顿,拖着被子光脚出去。 客厅明亮如白日,却静悄悄的。 回客房想找衣服穿,看见满地碎纸屑,辛语气上心头,当没看见,拿了东西又去另一间客房睡觉。 可是辗转又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浮想联翩着他去医院陪黎书和儿子了,最后还是在闭目养神间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辛语在砸门声中惊醒,反射性地坐了起来看向床边满身寒气的男人,脑子还处在当机状态。 “几点了还不起床,不知道早上要回去吗?”肖聿重不耐的冷眼看她,态度极差,就差没将她拖下床。 辛语的精神状态从混沌中清醒,眼睛下意识打量他的衣着,还是昨晚的衣服,而且空气里隐约弥漫着消毒水味。 他果然是去医院了。 “忘了。我现在起床。”她说完掀开被子下床。 她的反应看在肖聿重眼里像极装模作样,不免对她冷嘲热讽:“离婚协议书都签好拿出来的人哪里是忘了,是根本没想回去,这么能装,不去演戏可惜了。” 辛语不知道他昨晚才冤枉了自己一大早又抽什么风,气得冷脸回怼:“对!我就是装!我就是后悔跑回来跟你结婚!看我不顺眼你干脆点把字签了啊,省得大家都不痛快!” 肖聿重神色暗青,“不痛快就对了,好好熬着!给我挤牙膏备好漱口水!”说完冷然转身出去。 “你没手没脚吗?”辛语不愿意为他服务,张嘴就拒绝,“要么请保姆要么去找你的女人为你做,反正我不会做这些!” 他昨晚那么可恶,她为什么要伺候他这个大爷,何况他不缺人伺候! “别忘了你肖太太的身份,这些都是你的份内事。”肖聿重意味深长的话从门口外传进来,“你最好乖乖听话不要惹毛我,我不痛快,谁都别想痛快。” 辛语心下一惊,瞬间想到不能被他知道存在的小不点,立马怂了,气冲冲的走出客房拐进婚房的洗手间,为他准备洗漱用品。 可恶的资本家,总有一天被打倒! 也就两分钟时间,辛语又气冲冲从洗手间出来离开,连个眼余光都没给脱光了上衣的某狗男人。 “衣服搭配好了吗?早餐做了吗?客房打扫了吗?”肖聿重像是故意的,冷不丁开口,“肖太太显然不知道为人妻该做的份内事情,需要好好调教。” 调教你个头,调教! 辛语差点破口而出,但生生忍住了,憋着一肚子火走进衣帽间,下一秒火气滞停于胸腹间,愣愣看着眼前干净整齐充满奢贵之气的男人衣帽间。 肖聿重的衣服和配饰多到令辛语咋舌,可在她眼里西装是西装,衬衫是衬衫,根本就没多大区别。 长长沉一口气,辛语看着这些衣服,在脑海里想象肖聿重穿上后的模样,觉得可以就拿出来放到床上。 肖聿重洗漱好出来,看见床上挑好的衣服,神色反而冷沉下来,迳自越过床尾走进衣帽间。 再出来时身上已经穿好衣服,臂弯里搭着件长外套和领带,而辛语挑选好的连看都不多看一眼。 楼下,辛语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好简单的早餐端上餐桌。 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她转过头,肖聿重恰好走进来,看见他身上的衣服,知道不是自己挑的那套,心里不免失落。 “早餐做好了。”她淡淡说一句。 肖聿重在餐桌边站定,单手插裤袋,冷眼扫过看着毫无食欲的西式早餐,漠声责问她:“你用心做了吗?” 若用心,又怎会如此敷衍了事。 辛语抬起被责问而微怔的眼对上他的眼神,看见了他眼里对她的不满意,忍着气说道:“你说要赶时间回去,西餐是最快的。” “所以是我的错了。”肖聿重冷讥,“你毫无身为人妻的自觉。” 她心里只有那个项之年,一如当初背叛他们的感情。
第10章 肖聿重挨打,辛语心疼 “那你有身为人夫的自觉吗?”辛语气得质问他,眸中闪着近似于泪水的光。 “如果有,再怎么样我也是你的合法妻子!如果没有,我跟你之间只是因为当初的结婚协议,没有感情成分可言,你凭什么给我脸色看?结婚后既然你要为了外面的女人对我恶言相加、颐指气使,离婚是最好的结果!” 婚礼当天抛下一切离开,所有人都在背后不止看她笑话,还笑他荒唐。 就算如今没有感情在了,不在意她了,也不该让他的爷爷奶奶和肖家在那样大的场面丢脸,他向来顾全大局的理智就因为那样一个女人下线了? 黎书那个女人若真有心带着孩子跳楼,早悄无声息的跳了,至于惊动医院惊动他? 这样的一个女人,在他心里的份量竟重过他的至亲,简直笑话! 肖聿重看着她说得头头是道,但核心仍是离婚,愤然转身离去。 他的转身,令辛语瞬时间气红眼眶,眼泪滚落,心里无处发泄的委屈、悲愤、压抑、崩溃……各种情绪向她涌来,汇聚成歇斯底里。 “肖聿重,你到底想怎样!”她愤怒的冲那道冷漠的背影吼,“你让我回来我已经回来了,回来了你却这样,凭什么这样对我啊!” 凭什么!碰! 回应她的是冰冷冷的甩门声。 辛语跌坐在椅子上,泪如雨下。 别墅大门外,肖聿重神色青冷,周身弥漫着冷骇气息。 问他想怎样,怎么不问问自己做过什么! 结婚是她说,为了项之年说后悔也是她,在她眼里他算什么?! 刚上车关了车门,黎书的电话打了进来。 肖聿重不想接,但它响了一次又一次,还是接了。 “阿重,你来医院吗?今天要转去月子中心。”黎书娇娇弱弱地问他。 “月子中心的人会去接你。”肖聿重冷淡地说,“还有,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没资格全权处理他的生死,更别说带着他跳楼。” 黎书低泣了起来,“阿重,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昨晚你不是说不气了吗?” “你搞砸了我看重的婚礼,天价打造的婚礼变成个笑话,丢了肖家的脸,害得我爷爷奶奶不高兴,你觉得我有可能这么快气消吗?你才刚生完孩子,能不能消停一下当好你的产妇!”肖聿重低怒道。 “可是是辛语——” “不要提她!”肖聿重厉声打断她,想到辛语就满肚子火,隐忍道:“她有没有错我心里有数,从现在开始,坐好你的月子,你跟辛语之间的事清零,我有时间就去看你。” 通话就此中止。肖聿重开车回肖宅。 黎书缓缓垂下拿手机的手,满脸不敢相信他会这样怒责自己,辛语一个字的不是都没有,全都是她的错。 才结婚他就偏向辛语,她和儿子倒成多余的了,他是不是在新婚夜尝过辛语的滋味了。所以心里装了辛语,开始偏向辛语。 昨天他从婚礼上为她赶来,说好一直陪着她不走的,她相信了,有他陪着也安心了,结果他却趁她后半夜睡着就走了,肯定是一直睡到现在才起床! 肖聿重回到肖家,院子里停了好几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豪车。 下车后,他冷嗤一声,这帮整日盼着他下台的老东西,可不趁机逮着婚礼的错处使劲削他么! 进了门,周身瞬间暖烘烘,肖聿重脱下外套交给管家,一进到客厅便见叔伯们都来齐了,正跟老太爷老太太唠家常。 肖老太爷见他一个人回来,板着脸起身走向他,“阿语呢?” “她不回来了。”肖聿重淡淡道。 肖老太爷忽然抬脚踢他膝盖窝,肖聿重高大的身躯猛然单膝重重跪在地板。 “给我跪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干什么去了!”肖老太爷怒骂着转身在找着什么,“你对得起阿语吗?啊?那么大一个场面你说走就走,几代人的脸都让你凭一己之力丢尽了!” “嗯!”肖聿重背部被猝然狠狠抽一棍,痛得闷哼出声。 接着又是一棍,可肖聿重咬牙忍着没再出声。 这顿棍棒,他甘愿受罚! 肖老太太虽然看得心疼,但确实也是生气的,因而别开了头不看。 辛语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肖聿重当着众多长辈的面半跪着挨打的场面。 虽然他可恶,可见他挨打,她的心还会疼。 “爷爷,别打了!” 开口时人已经冲过去。 辛语不敢贸然拉住盛怒中的爷爷,但可以用身体护住肖聿重。 肖聿重早瞥见她来了,竟还奔过来,脸庞上没有漠色,也没有怒色,只是面无表情地瞥视着她朝他奔来的紧张样子。 这一刻的她,仿佛回到了眼里只有他的从前。 辛语要用后背挡在肖聿重身后时,肖老太爷的棍子已经再一次落下来。 肖老太太惊得张嘴,要喊出声的下一秒,肖聿重伸出健臂将辛语揽到身前护住,重重的一棍随之落在他被抽了不下十棍仍坚挺的背部。 突而其来的拥护,使辛语惊愣住,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他……抱她? 她侧抬头看他,与他深沉的寒眸对上,瞬间又打消了他对她还有丝情的想法。 只不过是怕他爷爷打得更狠,演戏罢了。 而见他知道危险时刻保护老婆,肖老太爷瞬时打消了继续抽他的念头,怒气也没了一半,手里的棍子一扔,活动了下酸累的手,冷「哼」一声去休息。 一群原意是来声讨的叔伯看见肖聿重挨了老太爷的一顿痛打,也明白是在杀鸡警猴,都不敢再张口指责什么,个个悻悻的跟着走了。 “阿重,你爷爷是看在阿语的份上才没继续打你,再有下次可不饶你。”肖老太太说罢看向他怀里的辛语,“阿语,记得帮阿重上一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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