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阳转身把大衣挂到衣帽架上:“八字没一撇呢,您二老就别瞎操心了。” “你这孩子,我们怎么是瞎操心呢?快说,快说……”杨思文催促着。 一旁的谭慢条斯理放下茶缸子:“臭小子,别怪老子没提醒你,小月那孩子是个苦命的,你悠着点,下定决心在付诸行动,我要知道你是始乱终弃,小心我收拾你。” “您老放心,道理我都明白,”谭阳点头,“我是认真的。” “认真就好。”谭坊欣慰地拍了拍谭阳的肩膀。 杨思文喜滋滋给谭阳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老两口这才相互依偎着上了楼。 谭阳想起松似月失魂落魄坐在她车上的模样,心里一时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他掏出手机想给松似月发消息,犹豫了很久只发了两个字:【在吗?】 *** 松似月找了家酒店暂时落脚。 第一次顾之舟提离婚的时候,她尚且还能回去拿行李。然而现在,别说见顾之舟,就是想到以前住的地方,她都不愿意多想一下。 不过稍微让松似月安慰的是,她现在手头比之前宽裕了不少。 买一套像样的房子不是问题。 只是她不知道王倩为什么突然来这里,又要住多久。 反正睡不着,松似月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干脆打开手机看房子。 她一直都喜欢临江的高层。 这次看的也是精装房,肚子里的宝宝一个房间,叶喜一个房间,还要有一个保姆间,这么一算,得买一个四居室的大平层。 她最中意的是一套是个跃层,南北通透,二楼有一个小露台,外加两个带洗手间带房间,还有一个不带卫生间小房间,可以用来做书房。 一楼餐厅客厅,老人房外加保姆间。 价格虽然有点超出预算,但足够生活了。 松似月在平台上简单问了一下房屋的情况,约好了看房时间,又在网上预约了产检的时间。 孕期一年没有收入,叶喜的病也不可控制,必须开源节流。 还有一个更加棘手的问题,那就是要尽快找机会跟谭坊谈谈。 她怀孕了,再像以往那样大体能的训练是不能的了。 孕中期也不能登台,舞团要发展,必须要尽快找能接替她首席位置的人。 身体已经很累了,脑子却清醒得很,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躺在床上,身体空荡荡的,脑子里跑马灯似的全是乱七八糟的往事。 顾之舟就像是一个梦魇,她越是警告自己不要去想,就越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不是想要见他。 就是忍不住回忆往事。 松似月第二天很早就去了剧团。 她练习的时候,谭坊端着茶缸子围着她转了两圈:“最近怎么回事?偷懒了?” 谭坊不愧是行家,打眼就看出了门道。 松似月苦笑一声:“老师,火眼金睛。” “你少拍马屁,那腰怎么回事?直挺挺的,比杠子还硬?我像你这岁数腰都你比现在软。” 松似月没有说话,目光透过镜子安静地盯着小腹的位置。 谭坊皱眉:“看什么看?不服气是不是?” 松似月还是不说话。 谭坊愣了半晌,也不知哪根弦突然搭上了,他瞳孔微微放大,眼神中全是难以掩饰的诧异。 松似月目光始终不动如山,静静盯着镜子里自己的小腹。 半晌谭坊才结巴地开口:“几个月了?” “一个多月,”松似月说,“对不起老师,首席的位置,我……” “姓顾的知道吗?”谭坊又问。 松似月点了点头。 “这个畜生……你怀着孩子他怎么能……”谭坊脸色气得紫红,使劲掐着眉心,茶缸子在他手中晃荡不止。
第147章 顾董事长被揍 松似月生怕他气出个好歹来:“老师,您千万别激动,离婚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总该为自己当初的任性付出代价。再说,顾之舟并不爱我,当年我们的婚姻也只是一场协议,他帮我解决家里的危机,我替他占着顾家二少奶奶的位置,是我自己自不量力,怀了这个孩子。” 她这样的自轻自贱,谭坊心口闷得厉害,咬牙站了半晌,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松似月从来没在谭坊脸上看到过如此骇人的神色,她孤单单站在那里,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许久后,谭坊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拍了拍松似月的肩膀:“你好好休息,团里的事情不用考虑,钱不够随时来团里支,我对外会说你出国深造了,南湘首席的位置,只有你配。” 谭坊说完转身走了。 松似月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何德何能,能得到谭坊这样的偏爱。 宋秘书从外面回来,正好看到谭坊怒气冲冲往外走,宋秘书大惊:“谭团,您去哪里?” 谭坊头也不回,甩上车门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 *** 顾之舟连着几天的气压都很低,集团的高层一个个噤若寒蝉。 汇报工作能少说一个字就少说一个字。 能不出声就尽量不出声,就连左不言都极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生怕一个不小心惹祸上身。 会议结束,其他高层们都狠狠松口气,鱼贯而出,左不言接听了一通电话都战战兢兢盯着顾之舟的脸。 顾之舟没什么表情:“有话就说。” 左不言这才紧走几步,追上他:“是老宅打过来的。” “什么事?”顾之舟剑眉微微皱,边走边解开了袖扣。 “没说什么事,就是让您过去吃顿饭。”左不言说完,垂着目光,静静跟着。 顾之舟中午约了人谈事情,司机早已经把车开到了门口,左不言快走几步,替顾之舟拉车门。 就在这时候,一道黑影突然猎豹一样蹿了出来,不等左不言看清,只听一声闷响,顾之舟的脸上便挨了重重一拳。 他没有防备,重心不稳,整个人踉跄着退后了好几步。 保镖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殷红的鲜血,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流了下来。 一切都是转瞬的事情,黑影间击中了顾之舟,冷笑一声又扑了上来。 左不言吓坏了,一个跨步冲上去,抬腿就往黑影的胸口踹去,却被顾之舟厉声呵斥住了:“住手!” 左不言赶忙收手。 顾之舟单手接住谭坊的拳头:“谭团,老当益壮啊!” 谭坊狠狠啐了一口:“那是当然,对付你这种畜生,老子就是再过老十年也绰绰有余。” 保镖立刻涌上来,把谭坊死死摁住。 顾之舟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松开:“谭团严重了,是似月坚持要跟我离婚的,我有什么办法?” “你还有脸提?” 谭坊气不打一处来,想扑过去把顾之舟再揍一顿,无奈他身边沾满虎视眈眈的保镖,谭坊就是想靠近也没有办法,他愤恨地说,“畜生,要不是你狼心狗肺娶什么小老婆气小月,她能跟你离婚?还有她肚子里……” “谭团!”顾之舟面色突然一冷,打断了谭坊的话,这里人多眼杂,他不想别人知道松似月怀孕。 然而谭坊却不懂,他气得七窍生烟,眼看着又要发作,顾之舟给左不言使了个眼色。 左不言一把捂住谭坊的嘴,不由分说把人塞进车里。 顾之舟也要上车。 “老板……谭团现在情绪激动……”左不言想拦,顾之舟却摆手阻止,猫腰坐了进去。 司机发动汽车,谭坊看顾之舟鼻血横流的模样,心里痛快。 又见他并没有仗着人多势众,故意责难自己,心里虽然依旧堵着气,却也没再发作:“怎么?顾董事长这是要杀人灭口?” 顾之舟淡淡一笑,慢条斯理接过左不言递过来的消毒纸巾擦拭鼻子上的血渍:“谭团严重了,我顾之舟可从来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哼,”谭坊冷笑一声,“你不做违法乱纪,你只抛妻弃子。” “说了半天怎么又绕回来了?”顾之舟双手松随意地搭在膝盖上,“谭团,您的记性还真是不怎么样?刚才不是都给您说了嘛,离婚是似月的决定。” “可你知道不知道她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 “我知道,”顾之舟不怎么在意点了点头,“但那又怎么样呢?我和她已经离婚了,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就是私生子,你也知道我那小老婆是老宅替我张罗的。如果老宅知道我有个私生子会怎么对付似月呢?” 谭坊的脸色顿时一白。 那些豪门争斗他不是没有耳闻,尤其是顾氏集团这样的家族企业。 手上没沾血,怕是连鬼都信。 谭坊愣神的当口,顾之舟继续说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念在松似月这几年照顾我还算尽心的份儿上提醒您老人家,想要松似月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活命,您最好闭嘴,否则大不了一尸两命。” “虎毒不食子,那可是你的孩子。”谭坊在圈子里摸爬滚打了大半悲喜,还是被顾之舟无耻的话给惊呆了。 顾之舟满不在乎:“孩子有什么好稀奇的,我顾之舟身边不缺女人,孩子是早晚的事。” “好,好……”谭坊怒极反笑,“顾之舟,你会遭报应的。” 顾之舟匪里匪气地耸了耸肩:“那谭团可要好好活着,我遭报应的时候一定通知您!” 谭坊气得表情乱飞:“停车,停车!” “我正好要回老宅去,谭团不跟我一起过去坐坐?”顾之舟笑得没脸没皮。 谭坊简直恨不得一耳光朝他那张除了好看,一无是处的脸上扇过去。 可他现在不能发作,这畜生说得对,松似月怀孕的事情,绝对不能对外透露一丝一毫:“坐就不必了,我等你遭报应。” “既然这样,那就停车吧!”顾之舟大手一挥,语气里满是遗憾。 看着远去的豪车,谭坊忍不住在心里咆哮。 松似月这是瞎了吗? 放着他温文尔雅的儿子不喜欢,偏偏爱上这么个恶毒的狗东西。
第148章 梦魇般地想她 谭坊刚关上车门,顾之舟立刻收敛脸上的痞笑。 汽车在车水马龙的的街道上疾驰。 车厢里死一般的寂静,空气太过压抑,左不言大气都不敢喘。 顾之舟沉着脸,目光里死死盯着正前方,眼中汹涌的凶光,像是要把所有的一切焚烧殆尽。 左不言心惊肉跳。 上一次看顾之舟露出这样的神情,还是两年前。 顾长海逼人太甚,顾之舟几次从死亡线上挣扎出来,最后一次逃离虎口时候,顾之舟就露出了这样的眼神。 几个月之后,顾长海车祸成了植物人。 左不言生怕顾之舟故技重施,过了好几分钟,等顾之舟的眼神稍微收敛了一些,他才小心翼翼开口:“老板,夫人这件事,咱们要从长计议。经过两年前的事情,老爷子必然会有防备。再说,就算咱们真的得手,两年前顾氏集团群龙无首,您不能出事,可如今,大少爷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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