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言松了口气,掏出香烟替他点了一支,小心翼翼劝导:“老板,您不是早料到谭家父子会保护夫人吗?您放心夫人不是那没分寸的人,再说我看谭家那小子。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夫人怎么样?您要是实在不放心,咱们就派个人日夜跟着夫人,只要那小子敢动一点歪心思,咱们就让他一辈子都硬不起来,您说好不好?” 吐出一口氤氲的薄雾,顾之舟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左不言乘胜追击:“老板,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夫人神不知鬼不觉安全生下小少爷,有了小少爷您和夫人这一辈子都分不开了,女人有了孩子就有了牵绊。到时候您再好好解释一下您都不得已,夫人一定会原谅您的。”
第155章 松似月没有挣扎 顾之舟静静地吸着烟,没有说话。 左不言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一时也不敢劝,过了很久顾之舟雕塑般的身体忽然晃了一晃。 只见一辆白色的SUV上下来了一个妆容精致,衣着华丽的女人。 左不言做秘书这些年,早练就了过目不忘的本领。 没想到顾之舟也一眼认出了杨思文,他微微蹙眉:“这么晚了,这女人上去做什么?” 杨思文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司机打开后备箱,和助理两人源源不断往外搬东西。但看这要把超市搬过来的架势,可不就是婆婆看儿媳妇的样儿吗? 顾之舟脸色越来越沉,简直像是能滴出水来。 楼管小姐非常的认真负责,任凭杨思文的三寸不烂之舌怎么说,她就是一个劲摇头。 杨思文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好使出杀手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艳艳的厚红包。 楼管小姐立刻像被烫了一样的躲开,脸上的神情更加为难了。 杨思文没有办法,还是拨通了松似月的电话。 松似月下来得很快,应该准备睡了,刚洗过的头发带着点潮意,居家服外面随意罩着一件大衣。 奶白色的帽子和围脖把她整个人裹成一个小粽子。 她伸手去接杨思文手中的购物袋,请杨思文上楼。 杨思文朝物管小姐得意地勾了勾唇角,跟在松似月伸手屁颠屁颠进了电梯。 左不言生怕顾之舟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蹿上来,慌忙劝道:“老板,夫人心智坚定,不会轻易给这些糖衣炮弹折服的。” 没想到顾之舟的脸色却比刚才好了很多:“这个杨思文,读书不多,没什么心眼,当年全靠一张脸蛋把谭坊收入囊中,这样的人心胸自然宽阔不到哪里去,你说这样一个人帮别人养孙子的事情她能乐意?” 左不言目光顿时一凝:“老板,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杨思文未必知道似月怀了孩子,她乐颠颠跑过来看望,可能只是单纯看望,你没见司机搬的袋子上写着燕窝和藏红花吗?” “老板,真乃火眼金睛呐!”左不言狠狠给顾之舟竖了一个大拇指,“那您说少奶奶会留谭夫人过夜吗?” 顾之舟摇头:“似月是个很有边界感的人,这么多年你见过她跟除了我的别人过夜了?” “那倒是没有。”左不言点头。 顾之舟果然没说错,司机和助理送完东西下楼后不一会儿,杨思文也下来了。 松似月还是穿着之前的那身衣服,周到又礼貌地把杨思文送上车。 目送汽车离开她才转身。 本来已经迈出脚步好一会儿了,她突然转身。 顾之舟来不及收回目光,两人隔着喷泉和花坛,四目相对,恍若隔世。 松似月愣愣站在原地,喷泉反射的光折射在她身上,把她的气质渲染得越发冷清。 顾之舟手上还夹着香烟,明知道距离太远,她根本吸不到二手烟,他的手还是狠狠抖了抖。 周围没有扔烟头的地方,顾之舟慌乱间竟然直接拿手指去捏。 左不言大惊失色,忙一把抢过烟头:“老板使不得。” 顾之舟这才如梦方醒。 他知道松似月不想见他,嘴上一直在重复:“我走,我这就走……” 脚步却重如千斤,一步都没有迈出去,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最后还是松似月,她拢了拢衣襟一步步朝顾之舟都方向走来。 顾之舟毫无准备,不得不反复深呼吸,来整理自己乱七八糟的情绪。 他甚至还理了理自己本就完美无瑕的大衣和领带,用不确定的目光反复朝左不言询问。 在得到肯定答复之后,才像个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一样,用惴惴不安目光看向松似月。 那目光里的小心翼翼,让左不言都忍不住一阵心酸。 或许是自觉没有亏欠,相比顾之舟,松似月显然要放松许多,她在顾之舟一步之遥的距离停下脚步,目光无声从顾之舟身上滑过:“怎么瘦了?” 与往常一样温和的语气,落在顾之舟耳畔竟然让他有了想落泪的冲动。 一瞬间,顾之舟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把一切真想对松似月坦白。 然而一阵北风呼啸而过,顾之舟理智回笼。然而那场血淋淋的车祸就是阻挡在他们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面对松似月仍然清澈的双眸,顾之舟不敢了,他露了怯。 没有等来他的回答,松似月又开了口:“是工作太累了吗?” 顾之舟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无所适从的样子落在松似月眼中就是心虚,她突然被自己的自作多情搞得有点好笑。 尽管知道不可能,可在看到顾之舟的瞬间,她还是从心底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欢喜,她以为他是特意来看她的。 然而现在,看到顾之舟那样松似月自嘲地想,他应该是来找顾之威的吧! 松似月接连问两句顾之舟都没回答,左不言有点替他着急,但又不敢贸然说话。 松似月最后看看了顾之舟,说了声「恭喜」竟然转身往回走了。 顾之舟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她的手腕。 松似月说顾之舟瘦了,其实她自己瘦得更厉害。 笼在大衣里的手腕只握起来只有一把骨头。 顾之舟喉头滚烫,他深呼吸好几口才把那份苦涩咽回去,开口时嗓子还是哑得像是被钝刀剐过一般:“恭喜什么?” 他五官本来就深邃,泛着波光的双眸,被夜色晕染的浓墨重彩,让松似月竟然生出一种他很在乎自己的错觉。 尽管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松似月还是心头一悸,喝醉了一般的反问:“你都要订婚了,我不该恭喜你吗?” 远处驶来一辆汽车,夺目的光彩划破夜色,落在松似月比水洗还要苍白的双颊上。 顾之舟心碎了一地,她是那么的轻,只轻轻一用力就把人带进了怀里。 鼻息间都是她发香,每一个毛孔,每一口呼吸都在诉说着思念的煎熬。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顾之舟舍不得松手。 鬼使神差松似月也没有挣扎。
第156章 干儿子 北风一阵比一阵猛,顾之舟和松似月站在冷风里的样子,让左不言心惊胆战,松似月身体不好又怀着孕,这么站在风口上实在不是好兆头。 或许是为了应证左不言的担忧,松似月鼻子一酸,狠狠打了个喷嚏。 两人皆是一愣,松似月率先退后一步。 顾之舟怀抱一空,条件反射就伸手去抓她,松似月却像是游鱼一样躲开了:“我先走了……” 顾之舟的胳膊僵在半空,不等他说话,松似月就转身走了。 自己老板没出息的模样,左不言看在眼里急在心中。 眼睁睁看着松似月的身影隐没在大门里。 顾之舟的胳膊一点点垂落下去,又一阵寒风袭来,左不言狠狠打了个寒战:“老板,咱们回家吧!” 怀抱虽然空了,可手心还残留着松似月的味道。 顾之舟抬起手掌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最后捂住了脸。 松似月的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进了电梯之后,她终于停下脚步,看着电梯镜子里的自己,她怔愣半晌,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 松似月做梦都没有想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向佛的朱雪凝会带着顾家老宅的家眷来看南湘的演出。 朱雪凝出场的派头很足。 佣人保镖,乌泱泱一群人。 有「钞能力」就是好,朱雪凝不仅包下了最好的包厢,还点了首席的灯。 尽管宋秘书一再解释,松似月身体不好,首席的位置是由别的女孩代替的,朱雪凝还是优雅地表示没关系。 谭坊知道朱雪凝跟松似月的渊源,怕她们是冲松似月来的。于是交代宋秘书,整场演出不能录音录像。 点灯的事情不能对外泄露半个字。 谭坊这么一改,这场点除了给青羊送钱,实际一点意义也没有。 宋秘书本来还担心煮熟的鸭子飞了,没想到朱雪凝知道后,也是轻描淡写地表示没有关系。 宋秘书一下子被整不会了。 青羊第一次顶替松似月首席的位置演出就被点了灯。 她兴奋得无所适从,在后台搂着松似月的胳膊一脸难以置信:“似月姐,我该怎么办?那位顾老夫人真的点了我的灯吗?我该怎么办?她会让我上去敬酒吗?会挑我的刺吗?” “你好好演出就行,那顾老夫人贤名在外,不会为难你的,你放心演就好。”松似月拍了拍她的肩膀,“只要不失误,她们没理由为难你。” 谭坊也走过来:“你放心演你的,平常心演完收钱就是,不用担心。” 青羊立起脚尖,在镁粉池里踩了踩转身就上了舞台,镁粉的作用主要是增加舞鞋和舞台的摩擦力,防止演员脚上打滑摔倒。 其他舞蹈演员排着队跟在她后面从镁粉池走过。 镁粉被踩得扬起,松似月狠狠打了个喷嚏,谭坊一下子紧张起来:“没事吧?会不会着凉?” 松似月赶忙摇头:“老师,我没事。” 音乐已经响起,青羊一个优雅的大跳上了舞台,其他舞者纷纷上场。 松似月和谭坊并肩站在耳幕后,灯光忽明忽暗,她的目光突然就落在那盒防滑镁粉上,突然就愣住了。 镁粉本是无色无味,遇水不化,为什么会成团呢? 松似月心中一惊,弯腰抓起一把镁粉凑过鼻尖闻了闻。 谭坊也察觉到不妥:“怎么了?” 松似月惊呼一声:“是面粉!” 她话音未落,舞台上正在空翻的青羊突然脚底一滑,整个人向后摔倒。 好在她舞台经验丰富,应变能力强,立刻稳住身形继续后面的动作。但脚底打滑太厉害,后面的高难度动作受到影响。 这年头喜欢看舞剧的人本来就不多。 且业内人士居多,青羊这样的失误简直是在砸南湘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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