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问归言去哪出差,倒是对着冰箱给字条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代表她知道这件事。 随后端着加热好的恰巴塔和牛奶来到餐桌,刚咬上一口恰巴塔,发现里面夹着核桃还有葡萄干,归言回复了消息。 【归先生:小窝选好了吗?】 女孩慢慢咀嚼嘴里的恰巴塔,她不喜欢吃核桃,但是放在里面感觉还不错,感受它饱满的嚼劲,一口的满足。 洁白如玉的手重新回到手机屏幕前,想到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还是想拖一拖。 【苏小姐:还没。】 【归先生:挑好类型了吗?】 苏寂咽下口腔里的食物,再三思考,认为栅栏类型的会更好。 围起来的感觉像是给小柯基一个院子,而不是把它关在里面,同时还会更方便清理。 于是回复:“栅栏类型的,可以吗?” 归言回得很快,用词简洁,没有一个多余的字。 【归先生:可以,挑好就可以买,这两天在家可以组装。】 他一句话把女孩的理由封了个彻底,点开了昨晚的网购界面。 苏寂这次一眼看上一款栅栏的小窝,白色的栅栏,最上面一层是棕色的实木。 女孩脑袋里立马浮现出小柯基的样子,眼睛都亮了,这个栅栏和小柯基太配了。 修长的手指刚点立即购买。 屏幕上方弹出一条短信。 【您的卡号****于12月16日07时25分收到来自卡号****的转账交易,到账500000元。】 苏寂:???? 女孩清秀的眉头紧紧皱起,接着看到归言发消息过来。 【归先生:收到了?】 苏寂真心觉得买个小窝需要这么多钱?归言是不是太不食人间烟火了。 【苏小姐:不用,买小窝的钱我还是有的。】 【归先生:养在我们家,我该出钱。】 那也不用出这么多吧! 苏寂顿时觉得手里的手机是一块烫手山芋,有心还回去,却不知道归言的银行卡号是什么。 手机往桌上一摔,放弃治疗。最后还是拿起手机把看上的栅栏小窝买了下来。 不忘和乔玥通气,今晚乔玥不值班,但是她不确定乔玥有没有别的安排:“今天晚上有时间吗?归言出差,想和你说说话。” 等到苏寂吃饱早餐,洗好盘子和碗,乔玥才回复:“有。” 华灯初上,苏寂和乔玥正聊着天。 “所以,本来准本今天说,但是他出差了?”乔玥听完苏寂原本的安排,向她确定。 苏寂颌首,两只手撑着脸颊,像捧了一朵花:“他现在一走,我又有点……” 女孩话没说完,一切都含在静默之中。 “早上还催我给柯基买小窝。”苏寂眼睫垂着,上方柔和的灯光打下来,下眼睑处长睫的影子清晰可见:“最夸张的是,他给我转账,直接转卡里。”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乔玥登时笑出声,两手拍着桌子:“感觉自己的能力受到了否定?” 苏寂抓住那双把桌子拍得砰砰响的手,抬眼斜着看她:“买个窝的钱我还是有的,但是他一下转了这个数。” 女孩微抬左手,五根如玉如葱的指张开,右手握空拳做零,像弹力球一样蹦跶了四下,在空气中画出四道半圆的弧线。 乔玥这下更笑得不能自已,边笑边趴在桌子上,还用手捂着肚子。 “苏宝,有点霸总小说那味啊!” “当我买钻石黄金呢……”苏寂嫌弃的语气不容置疑,满口的吐槽:“何况我和他现在这个情况,他这样做,我怎么开口。” “别和钱过不去,给你你就收着,等真说实话了,你再让他把卡号给你,转给他。”苏寂听着好友的话,还是感觉内心过不去,扒拉自己的耳朵。 女孩感受到好友握着自己的手,轻声安慰她:“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等他回来。” 乔玥一直都知道苏寂的个性,除了在对苏宏的事情上硬狠,其他方面她一直都是一个内心善良的人。 欺骗归言这件事情,若不是苏宏逼得这么狠,她不会出此下策,这个方法是当时最不得已的方法了。 但是乔玥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归言这样一个内里老狐狸的人,会一点察觉都没有吗?而且他在苏寂面前表现的很单纯,这些都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宝,归言一点都没有察觉吗?他手段真的很多,而且会隐藏。” 苏寂没马上说话,只是回握住乔玥的手,片刻之后,抿着红唇摇头:“玥玥,如果他知道或者察觉,他会和我结婚吗?还和老爷子签那样的合同,他图什么呢?不就是肚子里这个不存在的孩子。” 他就是傻,小时候被骗现在还被骗。 “说的也是,图什么呢?”乔玥也想不明白。 同乔玥见面后,苏寂更坚定了要和归言坦白的决心,他出差回来就说,刚好这个空闲时间能练习曲子。 许是因为同城,前一天买的小窝第二天就到了,苏寂前往快递点取。 可是苏寂突然发现有两个快递信息,女孩两道弯眉皱起,疑惑的表情尽显脸上。 小窝的快递很大,女孩却一把搬起来,连带着那个不知名的快递一起拿回家。 到家之后两个快递一拆,一个是小窝,另一个是狗粮。 苏寂抓了一把头发,狗粮???谁买的? 女孩稍作思考,猜测大概率是归言买的。 【苏小姐:[照片]你买的?】 归言没让苏寂等太久,回复的很快。 【归先生:拿到了?既然决定要养小柯基,这些东西都要准备好。】 苏寂静默半晌,捏了捏鼻梁,无奈、烦躁、内疚各种情绪涌上她的心头,最终发过去一个‘好’。 栅栏小窝苏寂捣鼓了半小时,让它在电视旁的那块小空地上围了起来,狗粮也被放到旁边的储物柜里。 随后,女孩拿出二胡开始拉琴,今天她要录制一个视频发去平台,还要练一首很重要的曲子。 又过了一个晚上,也是归言出差回来的日子。 苏寂从早晨起床开始,心就跳得厉害,她还害怕、在担心,不敢想象知道真相的归言会怎样? 那张清隽的脸上会出现什么表情,那双棕色的眼眸又会出现怎样的不可置信。 女孩走到落地窗前,环抱双臂望向窗外的天空,外面的天压得很低,天空的云不似艳阳高照时的轻快,而是异常的厚重。 苏寂心想:今日的天气似乎不会太晴朗。 忧心忡忡得过了一天,晚上苏寂从琴行回到家,没在家看到归言。 女孩按耐不住给男人发消息的冲动。 【苏小姐:什么时候回来?】 手机还没来得及黑屏,界面窜出一条新消息。 【归先生:和宝宝一起想我了?好好吃饭,别着急,八点前到家。】 短短二十个字,看得苏寂心里很不是滋味,搬出一张小凳子放在落地窗前,背对客厅坐下。 反观归言,在看见女孩发的消息第一时间血液沸腾,嘴角一直翘着就没下去过,她在关心他。 此刻已经六点半,男人刚下飞机,粗粝的手指摩挲着手机边缘:“开快点。” 他迫不及待想到家了。 男人温热的手掌触碰上冰冷的门把,‘咔哒’一声,门开了。 客厅也由此传来一阵熟悉的琴声,几乎是门刚被打开的瞬间,琴声响起。 客厅的顶灯没有开,只有暗黄的壁灯开着,归言内心狐疑,一步步走过玄关,朝客厅望去,电视机旁已经搭建好了栅栏样的小窝,小窝旁是一个窈窕的背影,从落地窗的镜面反射中依稀能看到她的神情。 轻瞌双睑,看不见她清澈明亮的眼眸,那副清秀的眉毛也舒展着,唇瓣一如既往的鲜艳,却丝毫不带笑意。 乌黑柔顺的密发散在背脊上,腰背挺得直直的,脑袋时不时会左右轻微的晃动,右手拉着弓行云流水。 乐曲时而幽慢时而急促,弓弦摩擦发出的独一无二的滑音给人一丝感伤,和女孩此刻寂寥的背影相结合。 听觉的感受与视觉结合在一起的冲击,不容小觑,归言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掐着他的心脏。 男人一开始只觉得乐曲耳熟,可怎么也想不出叫什么。 直到此刻,他好像把乐曲的名字回忆出来。 苏寂独自坐在窗边拉的乐曲是: 告白之夜。 作者有话说: 告白之夜,很值得去听一听,二胡版的很绝,我听到《告白之夜》这首曲子的时候就认定了的,如果苏寂要坦白,一定是自己坐在窗边背对着归言,拉这首曲子,通过这首曲子告诉他:我有话要和你说。 明天中午十二点下
第27章 Rosin 幽缓的曲子告终, 宽广的客厅无人说话,只有黄昏一般的壁灯亮着,温和的光线照在两人身上。 归言伫立在客厅入口, 心底琢磨着这首曲子。 告白之夜。 告是告诉,白是要说的话。 所以,她有什么要说的话吗? 只见女孩放下手里的二胡, 慢慢地转过身, 黄晖般的灯光打到她白皙的面庞, 娇嫩的手尖不安地攥着身上的毛绒睡衣。 男人此刻能感受到她的紧张, 因为他也同样内心不安, 两人互相瞒了太多。 苏寂缓慢的踱步站立在他的面前, 男人周身的清香木气息使她稍复平静,脚上穿着粉色的棉拖鞋踩在毛毯上,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女孩下意识捋了一下垂在胸骨前的头发, 归言不仅听见自己如雷贯耳般的心跳声,还听见她微微发颤的声音。 “归言,有件事我想告诉你。”苏寂咽了咽口水,鸦羽般黑的眼睫像一把黑色的蒲扇,轻轻地、细微地扇一下又一下。 她的视线从男人手腕上的玛瑙连集中到自己的脚尖上, 声线开始软糯,又似嗓子里卡着东西,浓的化不开:“我……其实……” 女孩支支吾吾始终说不出口, 上门牙轻微地咬着下唇瓣,男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垂在两侧的手握成拳, 声线低哑:“什么?” 归言瞅见女孩闭上眼睛皱着眉头, 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男人不自觉地滚动一下喉结,棕色眼眸里的情绪清晰可见,只要苏寂抬头便可知,但是她没有。 “其实我没有怀孕……”她说这句话时能感受到自己砰砰的心跳,不知是客厅太安静还是女孩耳朵出问题了,除此之外她什么也听不见。 男人握成拳的手渐渐松开,唇瓣张张合合,半晌也没有说出一个字,发出一点声音。 苏寂微微偏头,在他的视线中只留下侧脸,懊恼地道歉,眼眶渐渐弥漫上红色:“我没有怀孕,对不起,骗了你还有伯父伯母……” 忐忑的心一会上一会下,女孩稍作停顿再次开口:“就像之前我说的,结婚是为了可以不去北城,可以等到不用老爷子同意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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