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有。”他忍笑。 “没有!” 她撇开脸,彻底不肯说话了。 谢惊休乐,喊她,先是“姐姐”,再是“愿愿”,后是“宝贝”,和昨晚一样的顺序,可惜不在床上,任他怎么喊她都不肯应了。 洗漱完,昨晚洗完的衣服已经被烘干了,她换上,刚点的早餐外卖还没到,许愿便盘腿坐在沙发上,一手盘着菩提串,一手握着手机。 微信寝室群消息已经持续轰炸了一晚,她心虚,不敢回,自昨晚那句“帮我跟宿管阿姨说一下,今晚不回”之后再没吱声。 许愿点开微信稍微看了看,OK,99+,更不敢点开了,干脆退出微信刷英语单词。 谢惊休在洗手间捯饬完出来时,就听见客厅里不时响起两声英文。 “ambiguous” “咚。”回答正确。 “authentic” “咚。”回答正确。 “……” 许愿余光里瞧见他出来,手上盘珠子的动作放缓了些,指尖一抖,点错了一个单词,她猛然间低头,懊恼。 该死,她再也不是那个学习时能完全心无旁骛的许愿了。 单词背不进去了,她干脆放下手机,抬起眼,看着谢惊休就这么一路走过来,无意般,贴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望了眼她手里的菩提,故作讶异:“你还在盘我送你这个菩提串啊?” 带点炫耀的骄傲。 她动作停了,顺口问:“你这个菩提串是在哪买的啊?” 他再炫耀:“怎么了?是不是很好盘?” “孔道做得一点也不好。” “……我自己做的。” “……”她立即补充,“但是我很喜欢。” 她扭头,撞上了他幽怨委屈的目光,唇角抽了半天,还是没憋住,笑出声来。 谢惊休伸手就把她抱到自己膝头,愤愤盯她一会儿,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下,唇角耷拉下来:“你嫌弃我。” “没有。”她尽量不笑,强调,“真的很喜欢,这是我去年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他还是不开心,一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轻轻磨着她的脖子,软着声:“那你是不是得对我好一点?” “好。”她满口答应,被他磨得痒,偏头要躲,又被人按住。 指腹下的零距离沾染了暧昧意味的,他抵着她的鼻尖,可怜巴巴地颤着睫毛:“那今晚呢?你还会过来陪我吗?” “……这个不太好。” 她抵住他的肩往外推,严肃:“年轻人,要懂得克制。” - 吃过了早饭,谢惊休又在玄关处磨了她一会儿,勾过车钥匙,准备回学校上早上第二节 课。 许愿很久没摸车了,一路走到地下车库,抢在他之前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又抬头瞧他一眼。 谢惊休勾唇,直接把车钥匙丢给她。 许愿满意接过,上车系好安全带,深呼一口气,问:“准备好了吗?” “我有什么好准备的?” 她解释:“我是说你的保险准备好了吗?” 谢惊休:“……” 许愿笑了声,有种掰回一城的得意感,道:“逗你的。” 她这节是通识课,谢惊休有专业课,同楼不同层,便在一楼分开了。 许愿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走进教室,和三位凶神恶煞的室友对上眼。 要是她没有记错,这三位这节是没课的。 ……应该是特地过来堵她的。 许愿在三个人的目光洗礼下,磨磨蹭蹭背着小包到她们身侧,捋了下头发,若无其事坐下。 陈蕉压低了声音:“昨晚去哪了?” 赵浅风:“去干什么了?为什么不回消息?” 郭若晨:“说!” 许愿宛若一个被严刑逼供的犯人,却继续镇定:“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赵浅风冷笑一声,碍于教室里还有其他人,不敢说得大声,气声道,“你别告诉我你脖子靠锁骨那块红的是蚊子块。” ……是昨晚她吮完,他非要咬回来的。情到深处,两个人都忘了还有今天这茬。 许愿不动声色把衣领往上拉了拉,盖住:“夏天了。” “我问了谢惊休室友,他昨晚也没回来。”陈蕉补充完,恶狠狠地呸了声,“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许愿自知理亏,充耳不闻,两眼望黑板。 反正也不是在骂她。 左侧似是有道视线有意无意瞄着她,自陈蕉提及“谢惊休”这三个字开始。 许愿回头扫视一圈,什么也没发觉。 台上老师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播:“大家打开手机扫一下这个二维码签到。” 她皱了皱眉,也没多在意那道莫名的视线,转回头,点开手机签到。 这节课讲中国汉字的形变过程,四个人没一个人感兴趣,许愿当时选这门课全靠学姐口中的“只要考勤没问题,绩点通通5.0”。 她没带专业课本,便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偶尔神游天外,神游回来发现身侧三个人已经开始歪七扭八了。 她叹口气。 一个半小时的课程显得格外漫长。 待下了课,许愿把三个人叫醒,讲了声,说自己要去趟洗手间。 三个人睡眼惺忪地点头。 上完厕所,许愿从隔间里出来,扭开水龙头,水流冲洗手指,身边蓦地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嘀咕:“我还以为谢惊休女朋友多漂亮呢。” 许愿一顿,关上水龙头,抬起眼,通过镜子对上一双眼睛。 “对不起啊。”女生的道歉并不善意,“我还以为你不在呢。” “没关系。”她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指,语气寻常,“你喜欢谢惊休啊?” 大抵是她的语气太过平静,女生愣了下,反倒没说话。 “喜欢的话,你应该在他面前表现,而不是跑到我这里来说这些。”许愿微微一笑,“不过你现在已经没机会了,因为他喜欢我。” 女生急了,嗓音有点大,又带点嘲讽:“你俩又不搭,还要整天担忧他身边有那些女生,我跟你说,你俩迟早分手,你以为像我这么想的人少吗?盯着你俩的多了去了,你也知道他是走音乐专业的,以后要红了你能被粉丝喷死。还不如早点脱身,免得最后被人嘲得体无完肤。” 许愿扬了下眉,神色依旧平静,甚至忍不住轻轻笑了下。 真心实意的笑。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我费尽千辛万苦才变得如此闪亮动人,我才不会因为他人一两句话就让自己褪色’。” 许愿把餐巾纸丢进垃圾桶,直视她的眼睛,“至于如何给我安全感这件事,是他该考虑的,而不是我该考虑的。” “还有。” 她一字一顿,“是我的,就永远没人能抢走。”
第60章 正文完 这段时间许愿一直忙着外赛, 这一场大二大三的学姐学长都没有参加,辩位是按照四个人在校内辩赛的习惯分的,许愿照例打四辩,另几位都是第一次参加外赛, 比赛时紧张到说话都在结巴, 好在初赛复赛碰到的对手也不强,许愿尽量在自由辩环节多发言, 顺利拿下比赛。 半决赛坎坷, 对手实力升上去后,质询位每个问题都尖锐无比,一辩没有足够的比赛经验, 临场发挥能力差了点,直接被问懵了。好在三辩盘问小结把点驳了回去,许愿结辩时再次强调, 最后成功入围决赛。 半决赛结束后, 一辩自责又焦虑:“我今天不知道为什么, 太紧张了, 一下子脑子短路了。” “没事, 也是我们准备不够充分。”许愿拍拍她的肩, 安慰她, “调整一下心态, 总归会越打越好的。” 隔了几天,决赛时间、地点和题目都下来了。 题目:如果非常辛苦,还应该/不应该选择那种滚烫的人生? 时间:七月二号。 盛大抽中了正方, 即:如果非常辛苦, 也应该选择那种滚烫的人生。 备赛期,几个人找了间空教室。许愿带了台电脑, 记着论点和思路。 三辩自信:“这个辩题我们占了很大优势,对面很难打。” “不一定。”许愿道,“怎么样算是‘滚烫的人生’呢?这个定义太广泛了。而且虽然勤劳一直是我们目前所倡导的价值观,但他们也可能会在这方面反驳我们。比如,辛苦就一定会带来好结果吗?这种‘滚烫的人生’带来的好处真的高于因为辛苦所导致的心理、生理层面的折磨?” 三辩听完脸垮了:“那我们好像也挺难打的。” “这不就是辩论的意义所在吗?每个立场都有被支持的理由。”许愿笑了笑,“今天把论立好,你们明后天下午五点半有空吗?我们整理一下对方可能会进行的攻击以及可能会立的论。周日准备上战场。” 一辩三辩道:“有空,我都有空。” “我明天有点事。”二辩举手,“后天可以。” “那就后天下午五点半。”许愿一锤定音,“一辩稿最好在后天早上八点前出掉,发群里,我们看一下有没有要修改的地方。” 她拍拍手:“行,今天就这样了,我们解散吧。” 四个人收拾收拾东西,许愿落在最后,保存了电脑上刚整理完的文件,发到微信群里,这才呼出一口气,合上电脑装进书包,把灯关了,走出教室。 谢惊休等在门口,她见着了,几步走过去牵住他的手,弯起唇角:“等多久了?” “刚到。”他熟练地与她十指相扣,“今晚吃什么?” 她想不出什么吃的:“面馆。” “又是面馆?”谢惊休扬了下眉。 “对。”许愿点点头,忍笑,“巩固一下老板眼里你的吃软饭形象。” 谢惊休捏了捏她的手指。 顿顿,他无意似的,又问:“你比赛是在七月二号?” “嗯。” “那等结束了我来接你一起去吃饭?” “行啊。” 她语气很平静,谢惊休闻言蹙眉,扭过头,盯她两眼,嘶了声:“你不记得那天什么日子?” “记得。”她的语气轻快又自信,“会是我比赛胜利的日子,也是我升常设队员的日子。” 谢惊休又看她两眼,蓦地笑了。 “对。”他给予肯定,“所以,我到时候陪你一起庆祝。” 许愿满意点头,隔了会儿,想到什么,警惕地补充:“不去你家的那种庆祝。” “……”谢惊休不高兴了,拉住她不走了,“我是蛇蝎吗?” “不是。”她唇角抿着笑,低头,伸手拨了下他钥匙扣上挂着的狐狸挂件,“你是狐狸。” 她双眼弯弯,再次补充:“狐狸精。” 七月初,世界闷热得像是被罩进了蒸笼里,蝉鸣嘹亮,叫嚣着夏季的酷热。阳光透过浓密的枝叶洒下一片光怪陆离,风一吹,扫不下半点温度,却将地上的光影拨得零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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