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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没外人，陈漾一眨不眨：“你还喜欢陈继？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不提这个还好，杜又彤眼眶发烫：“你是不是明知道陈继有女朋友，还约我一起去吃饭？” 陈漾抿唇，不是欲言又止，而是被戳穿后的紧急闭嘴。 杜又彤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坠，满眼失望。 陈漾受不了杜又彤这种眼神，别开视线道：“陈继女朋友又不是我给他找的，我告不告诉你，事实也不会变。” 杜又彤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陈漾感受到强烈的注视以及不适，几秒后，他突然转头面向杜又彤。 “是，我是混蛋，我从来不掩饰我不是什么好东西，哪怕我努力学习考到夜城，在你眼里我也永远抵不上陈继，陈继哪儿哪儿都好，他是完美的，我也知道陈继好，可他就是不喜欢你，你让我怎么办，我求他喜欢你？” ‘啪’的一声，陈漾微微偏头，杜又彤忍无可忍，抬手扇了他一耳光。 陈漾很安静，没有任何暴躁倾向，脸上哪怕连不快的神情都没有。 在此之前，杜又彤从来没扇过人巴掌，她也从来没想过，第一个被她扇巴掌的人会是陈漾。 手心麻麻的，杜又彤脑子一片空白，她以为陈漾也是懵的，谁料陈漾沉默一会儿，无比淡定又冷血的说了一句话。 “不喜欢我也没办法，反正这辈子你别再妄想能跟陈继怎么样了。” 是啊，上了弟弟的床，又怎么能再肖想哥哥呢？ 陈漾轻飘飘的一句话，把杜又彤这些年来的希冀，一股脑的推上了断头台，从今往后，她连想陈继一秒都是罪恶。 陈漾原以为杜又彤的反应会很大，他等着她扑过来劈头盖脸的揍他一顿，这样她能舒坦点儿。 可等了半晌，杜又彤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她甚至连一个气音都没发出。 陈漾好奇，舔着脸硬着头皮去看杜又彤，只见杜又彤不知何时低下头，唇瓣轻轻抿着，脸上无悲无喜，就像一个傀儡娃娃，灵魂已经被抽走了。 陈漾心口骤然一锥，轻声叫道：“又又…” 他想去拉杜又彤的手臂，可手伸到一半又不敢碰她，只好抓着被子，“又又，都是我不好，你想发脾气就发吧，我再也不跟你吵架了。” 杜又彤充耳不闻，睫毛都没动一下。 陈漾心慌：“你别这样行吗？你打我骂我都行…又又。” 半晌，杜又彤开口，声音平静：“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陈漾突然怕杜又彤寻短见，“又又…” 杜又彤淡淡：“你出去吧，我不会自杀。” 陈漾正窝心，杜又彤面不改色的给了他一记窝心脚：“为你死不值。” 陈漾被踢得脸色发白，但好歹心里没那么忐忑，临走前鼓励道：“你就这么想，宁可我死也不能是你死，你又没做错什么。” 他捡起浴巾围在腰上，光脚走到门边，想想又回头补了句：“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肯定陪你一起，到时候你死了墓旁边儿挨的也得是我。” 撂下这句话，陈漾出了房门。 …… 陈漾来夜城上学，很少住校，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雇了个会做云城菜的阿姨。 今天他生日，提前告诉阿姨不用来家里做饭，杨凯一群人走了，餐桌上放着蛋糕和各种礼品盒购物袋。 陈漾衣服都在主卧，围着浴巾在厨房给杜又彤煲汤做汽锅鸡，他没做过饭，现在网上翻的菜谱。 汤刚煲上，家里门铃响，陈漾烦得很，走去开门，门一开，对面一张照镜子似的脸。 陈漾一愣：“你怎么来了？” 陈继压低声音问：“彤彤呢？” 陈漾脸一黑：“谁告诉你的？” 陈继抬手想揪陈漾衣领，奈何陈漾光着膀子，上身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令人遐想的红色抓痕。 陈继气得用力推了把陈漾，陈漾后退两步，陈继跨进门槛儿。 怕杜又彤听到陈继的声音，陈漾压低声音说：“她在卧室。” 陈继也是投鼠忌器，扯着陈漾的胳膊，把他推到次卧，房门一关，陈继登时翻脸：“你是不是疯了？！” 陈漾脸色很差：“杨凯是不想活了。” 陈继：“我他么看你是不想活了！” 陈继从小稳重到大，别说脏话，连脾气都没发过几次。 陈漾自知理亏，不说话。 陈继瞪着陈漾：“你说话啊，你昨晚喝了多少酒？” 陈漾诚实：“没喝酒。” 陈继气得两眼一黑。 陈漾淡定：“你就当不知道，杨凯从来没跟你说过。” 陈继在气死之前问：“你打算怎么办？”
第25章 以温暖开始，以痛苦结束 陈漾不出声，拿起桌上的烟，点了一根，还没等抽，被陈继抢走，本以为陈继会踩灭，结果陈继愁地扭头坐在沙发上抽烟。 陈漾见状：“又不是你干的…” 话未说完，被陈继打断：“把嘴闭上。” 陈漾真就没再说话，又拿了根烟点燃。 房间里很快烟雾缭绕，陈继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开口说：“我留在这儿，你赶紧订机票回云城。” 陈漾抬眼看向陈继，陈继自顾道：“你先回家通知爸妈，然后再去见杜叔叔和林阿姨，把事儿一五一十，别带任何隐瞒的跟他们说清楚。” 陈漾说：“我不怕被打死，但又又肯定不想让云城那边儿知道。” 陈继瞥向陈漾：“这事儿你觉得瞒得住吗？” “就算瞒得住，你凭什么让彤彤吃了这个哑巴亏？她拿我们当亲人，我知道了装不知道，你做了装没做，我们还是人吗？” 这一瞬间，陈漾深深感觉到自己跟陈继之间的差距，也仿佛明白了杜又彤为什么死活喜欢陈继，却那么讨厌他。 当天下午，陈漾坐飞机回云城，五个小时后，陈永征的烟灰缸和陈道亦的拐杖，几乎同时落在他身上，这次魏冰不止没拦，还冲上去连着扇了他好几个大耳光。 陈家满门荣耀，几辈子的光鲜，终于在这一刻轰然倒塌，陈漾到底还是让陈家愧对列祖列宗了。 当天晚上十一点多，陈杜两家悉数来到夜城。 杜又彤怕被陈继知道，结果一出门就被陈继堵住，她最怕家里人知道，结果当晚所有人都知道了。 当着杜又彤的面，陈漾又挨了顿混合双打，陈永征是抱着双胞胎只留一个的想法，下手丝毫没含糊。 魏冰也在一旁哭着说：“彤彤，魏阿姨没脸见你，我真的很不能一头撞死在墙上，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混账东西。” 陈道亦最心疼陈漾，下午那根拐杖打断了，他换了一根，指着陈漾的方向，对陈永征说：“打，给我狠狠地打，打死打残也不能让他在外面为非作歹，混账还混到自己人头上了。” 林温婷紧紧握着杜又彤的手，眼睛早就哭出红血丝。 杜峰看着被打到破相也不肯吭声的陈漾，终是起身拦住陈永征。 陈永征：“你别拦我…” 杜峰：“你打死他又能怎么样？” 说着，杜峰红眼看向陈漾：“我问你，你到底是酒后乱性…” 陈漾张开破皮的嘴角：“我没喝酒，我喜欢又又。” 陈永征动不了手，气得一脚踹过去，陈漾踉跄，站稳后道：“我喜欢又又，我娶她。” 这话陈漾不是第一次讲，在云城他就当着杜峰和林温婷的面说了。 出了这种事儿，除了震怒伤心之外，最重要的还得妥善解决，尤其两家又是这样的背景，这样的关系，断不能委屈了杜又彤。 陈漾真心喜欢杜又彤，想娶她，目前看来这是最好的结局。 所有人都沉默，等着杜又彤的回答。 杜又彤从来没有这么想死过，一睁眼看到自己跟陈漾在一张床上，她都没想过死。 所有人都在努力给她面子，但她想要的，只是一个体面。 脸上麻木，杜又彤一如事不关己，淡定等所有人说完，平静道：“我不喜欢他，也不可能嫁给他。” “如果你们非要问我意见，那我再也不想见到他。” 后来陈家安排陈漾出国，陈漾贼心不死，非要跟杜又彤藕断丝连。 杜又彤看着陈漾的眼睛，无比坚定的说：“我想了很多遍，我真的把你当成陈继了。” “你说的对，从此往后我再也不能喜欢他，但你也不能喜欢我，就这样吧，给大家都留点儿体面。” …… 同一个温泉酒店，不同房间，杜又彤和陈漾脑中都在闪现儿时的画面，他们拥有同一段难以启齿的曾经。 以温暖开始，以痛苦结束。 杜又彤睁眼时，眼前是陌生环境，想动，四肢很沉，费力抬起手臂，她突然发觉自己没穿衣服，刹那间，杜又彤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也分不清这是哪一年。 直到侧头往左，她看到仍在睡觉的钱莱…她今年二十五，在岚杉工作，因为部门吃下了梦莲大单，所以全公司都在海城近郊的一个温泉酒店里团建。 而昨晚……陈漾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杜又彤看着胳膊上的几处红印，是手指攥出来的，她皮肤很白，又很容易留痕。 短短几秒钟，杜又彤脑袋像是炸开一样，她依稀记得陈漾坐在床边给她吹头发，跟她说了一些话，但她一时间确定不了是真的还是做梦。 钱莱醒后，杜又彤试探性的问：“你昨晚出门了吗？” 钱莱笑得一脸不值钱的模样：“Mike约我出去小酌。” 杜又彤心中立马有了计较，陈漾身边好几个老外助手之一。 “只是小酌？”杜又彤问。 钱莱在床上翻滚：“也不算小吧，反正喝到后半夜他才把我送到门口。” 杜又彤提醒：“点到即止，他们这种跨国公司来内地工作的外国人，可以入乡随俗陪你过520，但本质上只想搞419，满足不了你的1314。” 钱莱：“我知道，我也只是跟他playplay而已，毕竟真的蛮帅。” 杜又彤暗道，陈漾是真的坏，调虎离山就算了，还掺和着美男计。 众人在温泉酒店玩儿了整两天，周日下午坐大巴车回市区，除了第一晚之外，杜又彤之后小心谨慎，陈漾也没再越雷池半步。 回程路上，杜又彤依稀记得，陈漾好像是说，他这次回国，是来还债的，她可以五年不找男朋友，但他不能一辈子跟她耗着。 短暂的放松之后，一切照旧，还有三个月就到年尾，冯宇恒组吃下梦莲，大概率要当今年销冠，但其他组也不能硬挺，该干还得干。 一转眼快国庆，钱莱私下跟杜又彤说：“赶紧的，收拾收拾，我们要飞升了。” 杜又彤：“什么飞升？” 钱莱：“你还不知道吗？据说董事长十一要来公司，正式提升冯总，那我们还不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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