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个内向的人,没见他有什么其他的娱乐项目,晚上的时间除了看电视,就是在电脑前面敲键盘,角度问题,我们看不到他的电脑屏幕。 家里也没有外人来过,那个四四方方的房间像是一个豪华监狱,他被自己半囚禁着,而我和阿泰,是他不知晓的行政长官。 我们开始猜测他,他和那个打他的女人会是什么关系呢? 亲人?爱人?情人?总之,一定是关系过于密切的人。 阿泰猜测,男人也许是出轨被女友发现,打了他一顿之后,两个人现在分手了。 我猜测上次只是两个人有些过激的情侣游戏,女人可能只是出差,或者,女人有自己的家庭,男人只是她包养的“金丝雀”。 我们两个像是赌徒,分别为自己的猜测下注,并且密切的关注着事情发展的变化,像是一起躲在他家黑暗的衣柜里,两双眼睛同时从细窄的缝隙里关注着外边的变化,时时刻刻。 这件见不得光的事,竟成为我和阿泰茶余饭后最爱讨论的事! 那个男人带着背上越来越淡的淤青,开始在家健身,阿泰啃着黄瓜说:“看,他一定是痛定思痛,决定强身健体,下次一招制敌。” 我吃着糖拌柿子,从高处的角度俯视男人做俯卧撑的样子,“我觉得不是,也许只是为了保持体型!男人怎么都比女人力气大,只要真想反抗,不至于被打成上次那个样子!” “可是,那种字母游戏可不是他们那么玩儿的……”阿泰跟我认真分析,很有搞研究的架势。 我奇怪地看向他,“你怎么还知道这个?” 阿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说完我有点好奇,就找了点电影看!” “竟然不带我一起!”我把他手里的黄瓜抢了下来…… “怕你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觉得我变态……”阿泰的脸比柿子还红,我竟然觉得有点可爱。 “要跟我试试吗?”我舔舐着黄瓜看他,他一脸兴奋,喘息着说:“可是要用好多道具,我们没有!” “买!”我放下黄瓜,蹭到他怀里,他忍不住的在我身上上下闻着,却突然想到什么僵住了身子,紧接着他回头向上看去。 我们共同看向那个摄像头,上边的红点还亮着。 “你怕阿田还能看到?” 阿泰摇摇头,“我更改了更高级的登录密码,也重置了家里的无线网络,可是,依然不是万无一失的。” 我看着那个红点,像是被不知什么地方的枪瞄准,随时可能被爆头。 “如果这么不安全,你最开始为什么要安装呢?” 阿泰抱着我,头靠在我的肩头,“那时候我捡了一只小奶猫,就养在这个客厅里,捡它的时候它得了很严重的皮肤病,我怕它自己在家突然死掉,就安了个摄像头,想随时能看到它。” “后来呢?我怎么没见过你的猫?” 他眼睛在我肩头蹭了蹭,湿漉漉的。 “后来,死了呗。”他佯装无事的声音第一次打动了我。 我拍着他的后背,一个收养流浪猫的男人,一个会为了宠物掉眼泪的男人,我猜应该是个好人,是那种我世界里很少有的好人。 “那后来不养猫了,你为什么不拆掉它?”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习惯了,习惯能随时掌控家里的感觉。”他仰头看向我,“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拆掉它!” 我摇摇头,“没关系,我们就当它是个普通号,精品内容我们回卧室就好了!” “阿月,你不能不要我,我已经被你带坏了,回不去以前了!”他在我颈间呜咽着。 我揽过他的头,“别瞎想!” …… 安慰的结果就是,我们饭没怎么吃,剩下的时间在网上买了一堆的花里胡哨的小道具,虽然我们根本不知道是怎么用的,但是我们同样充满好奇,同样满怀期待,期待一起探索身体更深层的秘密。 我白天在超市里犹如守株待兔的樵夫,等待着我梦里的那个女人出现,晚上躺在男朋友的怀里视奸别的男人,可事情好几天都没有进展,阿泰已经开始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天晚上,我和阿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每个人端着一个手机,靠在一起看着自己感兴趣的内容,我手机里的那个男人正在敲电脑,不知道他是在工作,还是在玩游戏。如此枯燥的内容我已经连续看了好几天,看着他肩膀的线条随着动作来回晃动。 这时阿泰拍了拍我肩膀,“卧槽,阿月,你快看这个!” 我寻着他的声音看向屏幕,跟其他的摄像头不同,这个镜头正在移动,像是被什么人拿在手里,而这个视角正在通过类似换气扇一样狭窄的缝隙,居高临下偷窥一个房间。 摄像头正下方是两个交叠中的肉体,女人被压在下边,双手被一根绳子捆在床头的栏杆上,她的脸正对着这个视角的摄像头,扭曲哀嚎的脸是一张西方面孔,她在哭喊,在求饶,声音已经沙哑。 身上的男人马达般耸动着,没有亲吻,没有爱抚!那是一个肥胖的西方男人,看不到他的脸,但是他宽大的后背和肥硕的屁股出卖了他,他像一座巨山压在了正常体型的女人身上,女人的哀嚎声混杂着他“ye~~ye~”的满足声。 女人绝望的眼睛像是死去的鱼,除了无用的哀嚎,她什么都做不了。 男人直起身,狠狠扇了女人两嘴巴!女人随即止了声…… 阿泰眉头紧皱,“这……应该不会是游戏吧?” “想什么呢,这肯定是强迫啊!”我看着视频里绝望的女人,脑海里浮现出一些肮脏且痛苦的画面。 脂肪堆积的背影起身,女人的身体犹如一块破布展现在镜头之内,她绝望的扭曲着身体,把自己勾成犹如胎儿在子宫里的姿势,她被束缚的手成为恶魔的脐带,限制了她的试图救赎自己的动作。 “他在犯法吧?”阿泰说。 “是,他在犯法!”我说得很平静,他似乎不满意我的平静,他再次出现旁观者的无奈,并试图加在我身上。 “你怎么能说得这么冷静?这难道不恐怖吗?” 我把视线从手机屏幕转向他的脸,“你没发现另外一件更恐怖的事儿吗?” “什么?”阿泰很茫然。 “谁在拿摄像头?” 听到我的话,阿泰的眼睛瞪到最大,白色的眼球证明着他的恐惧。 我们再次共同看向画面,女人佝偻的姿势没变,颤抖的身体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那个肥胖的男人消失在画面里,不一会端着一盘子食物再次出现。 他光着身子,坐在女人的对面吃着炸鸡,喝着可乐,杯子装的可乐一口气喝光,剩余的冰块哗啦泼到女人赤裸的身体上,女人剧烈的抖动起来,床被拉得直晃,男人开始爆笑,一边吃炸鸡一边笑,原来恶魔不分种族,笑起来都是一样的,和我记忆中的某个部分重叠。 这时,摄像头画面突然一转,一个带着半张小丑面具的脸出现在镜头里,没挡住的下半张脸能看到他露出一个无声的笑容,对着摄像头竖起大拇指,刚刚的换气扇就在他的手边,他正趴在某个建筑的通风管道里,用摄像头无声的直播着别人的生活。 更变态的是,他将这一切在网上直播,此时全球不知道多少人正在观看着这个画面,我和阿泰不自觉的参加了一场地狱的直播,而无数的魔鬼分布在世界的各个角落,他们和我保持同样的姿势。 我们同样举着手机,我们同样躲在屏幕的后边,用自以为安全的方式,隐藏着扭曲的心态,共同见证了魔鬼的诞生。 这太可怕了! 阿泰看向我,“阿月,这太可怕了!”
第012章 她竟然记得我?她果然记得我…… 夏日里的西瓜很容易就酸掉。 中午切开,晚上就会发出难闻的酸臭味,像是整夜没倒的垃圾桶。 领班周姐让我中午多切些西瓜,这样顾客来的时候,可以直接选一半拎走。如果不切,她们还需要佯装很懂的样子,用平时敲手机的手指头挨个弹一遍,西瓜会不开心。 我觉得这样不对,如果一个西瓜都没被弹过,直接就被切开,那它才会不开心! 所以我通常只切一个,因为西瓜酸掉的味道实在太难闻,即使坏掉的西瓜被扔掉,那股味道依然会在空气中残留很久,能轻松干掉所有的香水味,多贵的都没用。 而且,我很喜欢当着顾客的面手起刀落. 砍西瓜的刀足有半米长,宁夏西瓜比刀还长,切起来特别的爽,清脆的声音像是一种按摩,让耳朵里每根绒毛都很放松。 接下来就是残酷的比美环节,心仪的一半被拎走,输掉的一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等到主人,我会给它贴上保鲜膜,尽量延缓它变酸的进程。 从早上到傍晚,我已经记不清手下这个西瓜是我切的第几个,它们带着冷库冰凉的体温,按在掌下很舒服,像是个刚洗过澡的美人。 “要这个是吧?”我跟客人确认了一下,那对父女点了点头,西瓜是七八岁的女儿挑的,说实话,有点生,但是她爸爸似乎想鼓励她自己挑东西的勇气,坚持就要这个。 我只是个“屠夫”,屠谁根本不是我来决定的事情。 我用旁边的厨房用纸擦了擦西瓜刀,又擦了一圈西瓜肚子,像是给一会的“刀口”消毒。 按住西瓜的一侧,我高高举起刀,看了一眼旁边小女孩期待的眼神,紧接着快速砍了下去! 果然有点生,声音并不清脆,因为我用的力气够大,西瓜瞬间一分为二,按着的部分一动不动,另一半则无助地晃了好久。 “要哪半?”我举着西瓜刀问女孩,她被我拿刀的气势吓到了,似乎观看的并不是切水果…… 他爸看女儿愣了神,指了指还在晃的半个,“要这一半!”我把西瓜刀往木制的菜板上一扎,刀身如带鱼般颤动。 选好的西瓜套上了保鲜膜,被那对父女带走。 我看着剩下那半还没红透的西瓜,默默的担心它的命运,它大概率不会被选走了,后边堆积如山的好瓜,谁会带你个愣头青离开呢? 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这半个西瓜有人要吗?” 虽然我没回头,但还是第一时间猜到了她是谁,因为这个声音被我每日重复又重复的回忆着,甚至在我梦中也经常出现,梦里的她就用这个嗓音在我耳边喘息。 我回过头,看到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我发誓,我从来没如此想念过任何一个人。她还是短短的头发,这次染成了浅浅的金色,大地色的眼尾像是一片小小的沙漠,绿色的美瞳像是沙粒中的月牙泉,带着幻境般的生命感,这种美没有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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