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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窈不由得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这个是昨天任书白让助理送过来的，知道她要出远门怕赶不上，就提前给她了。想着他再过几月就要生日了，今年顾窈也想花点心思送他别的礼物，前几年送了各种古玩，任书白倒是照收不误，可惜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靠在座椅靠背上仰着头看头顶的灯，思索着今年该给他送些什么。突然想起前一段时间沈辞川过生日姜云渺神神秘秘的送了礼物，好像到现在都没听她说过送了什么，顾窈扭过头去看姜云渺。
第151章 她正因温度高摘下围巾，露出了脖子上一串精致好看的钻石项链。顾窈一顿，不由得靠近仔细的看了看，是一个容器装着许多钻石小玫瑰，每一朵都精致的不得了，看的顾窈都佩服这个设计师的脑洞和手艺。 放下围巾的姜云渺扭头一看，有些哭笑不得问着她，“你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顾窈回过神指着姜云渺脖子上的项链，“你这个是？” 顺着她指的方向，姜云渺低头看了看，伸手拿起钻石坠子，“给沈辞川送的生日礼物，不过是一对。” 项链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顾窈若有所思，随后笑眯眯的看着姜云渺，“哪个设计师？现在还能约吗？” 沈明姝支着脑袋有些许困倦的看着她俩，也没懂顾窈的意思。她倒是见过沈辞川脖子那条，不过里面装的是星星，宝贝的不得了整天戴着不离身，他自己是不会买这种饰品一类的，所以就猜出是姜云渺送的。 顾窈男朋友就是个一顶一的设计师，干嘛还要找别的设计师，也不怕任书白知道后生气吃醋。 这点姜云渺也想到了，疑惑的看着顾窈雀跃的表情，把这话问了出来。那人却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送给他的东西我找他去做，就没什么惊喜了。” 往年送的东西千篇一律，也该改变改变，不能老看着那一个表情。如果能借此让任书白产生点别的情绪，钱也花得值了。 “行。”见她有分寸，姜云渺也没藏着掖着，拿出手机翻出查利尔的电话发给顾窈，见她顺势加了人加微信，二话不说直奔主题。 等到了下飞机的时间，她的事情也谈妥了，开开心心的跟着姜云渺去酒店。 这次展会没什么悬念，也不需要谈什么公事，姜云渺就没让关栩跟来，带着另外的助理过来历练历练。 进酒店倒完时差，顶着风雪去总公司坐了一会儿，然后返回酒店接着那俩睡醒的人去吃午饭。期间发消息给沈辞川报了个平安，坐在餐厅等菜的时候收到对方的回复，让她们注意安全好好玩。 姜云渺对圣诞节没什么概念，她跟在宁老太太身边在国外每年照着国内的日历过。等到风雪停下后，大街上也恢复了以往的热闹，清洁工扫着雪，每家店铺门口都摆上了圣诞树的装饰，站在街口一眼望去都是彩灯和礼物盒子，不少情侣站在下面拍照，热闹的不得了。 这种时刻顾窈也没落下，就等个红绿灯的功夫拉着她和沈明姝拍了不少。 身边的人热热闹闹的总会分给大家开心的情绪，到M国的第一天就靠着这股开心的劲儿逛遍了酒店周围所有的街，也导致第二天腰背酸痛没起来床，在酒店躺了一天。 时间渐渐到了香水展会开场的时候，大清早的姜云渺就请了妆造团队过来酒店梳妆打扮，三人换好衣服乘着车到展会门口，似花园般的入口处，几位服务员正核对着来宾的邀请函。 等到核对好身份，她们缓慢走进去，进入那扇拱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阵浓郁的花香，似在雪中绽放的孤洁梅花，又像是冬日山之巅的雪莲，还有浓郁的焦糖味和松脂香，混合在一起蔓延在展会的所有地方。 她们到的时间还早，因此里面也没有多少人。一排排桌子上摆着用密封容器展示用的成品香水，上面挂着名牌和作品名称，靠近走道的前后两方还摆着试香纸。这可就是香水爱好者的天堂了，进场后的沈明姝和顾窈迫不及待的走进去一个个看着。 姜云渺穿梭在走道左右互看着玻璃上的香水介绍，大部分都是有关冬天的花香调，也有些少见的木箱和果香，所用的包装非常贴切冬日圣诞的主题，什么姜饼小人，圣诞袜子和驯鹿头。 绕了一圈儿后，她才在第二条走道边缘位置看到自己的。她选用的是个淡红色正方形状的瓶子，设计成圣诞礼物的样子，顶部还有蝴蝶结的样式。自己所到之处都是花香和木香，唯独这一块的薄荷雪松像是没有温度的雪天一样，冷冽又特别。 姜云渺抬头扫了一眼，发现有个地方人聚的特别多，仔细一瞧顾窈跟沈明姝也在那边凑着热闹。 她记住自己作品的位置，慢慢的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还没到呢，就听见有压低声音争吵的话语。人群不远不近的围着两个打扮的精致漂亮的女孩子，一个红着眼眶争辩着，另一个言语犀利的指责。 姜云渺走到顾窈身边，还没了解完事情过程，于是小声的问了她一句。 听到她的声音，顾窈扭头更小声的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两人都是这次香水展会的参与者，但是她们两人的作品却是一模一样，所以其中一位就说另一位抄袭她的，还引来了主办方。 这场面姜云渺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几年前她也经历过。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质问，慌乱起来真是百口莫辩，如果不是当时自己有制作过程的备份，那么就永远的翻不了身。 此时看着发生在别人身上，局外人倒是更能看清楚。 姜云渺看了一眼那两人的作品处，包装不一样的两个地方传来的香味如出一辙，浓郁焦糖味几乎快把人熏得晕过去。姜云渺微微偏着头深呼吸了一口，身旁的木香恰到好处的缓和了甜腻的味道，她不由得看着那两人，如果没有证据的话，到最后只会被香水协会以劣迹调香师驱逐，未来在任何地方都不能参与调香。 处于舆论中心的两人都说自己才是原创者，围观者互相讨论着，而主办方的人站在中间左右为难。 因为她们的争吵，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而被指责的女孩子几乎都快要哭出来了，不断说着自己的是原创又无法反驳对方犀利的言语，这样看上去她似乎才是那个受害者。到最后还是人群中的某位调香师发话，让找个地方重新做一遍，才能看出谁到底是创作者。
第152章 这话并不完全对。 调香的知识在场的大家都知道，唯一区别的就是过程中的个人习惯，所制出的香水也会有些许差别。 也是巧合，现在两人的香水都放在一起展示，味道都混在一起了，那股熏得让人头疼的焦糖味只浓不淡，站这儿有一会儿了也没闻出有什么区别。 “姜姜，光看过程能看出来谁是原创吗？”顾窈小声问着，显然对这样的处理过程不报太大希望。对方既然都能拿得到香水配方，肯定也是仔仔细细研究过，就算两个人的个人习惯不一样让成品产生细微差别，可总归来说还是一个配方出来的，定然看不出哪个是原创。 这点在场的人都很清楚。 调香师对自己的作品都是抱有极大的版权意识，自己所出的配方纵然会跟别人的有相似的地方，也都会提前准备好制作过程和修改方向，为的就是有一天被人指认抄袭的时候拿出来自证。为了保证每个人说的都是真话，协会甚至还注册了一款水印软件，录像的时候会带有当天的时间，上面的水印无法更改去除。 “不能。”姜云渺说着，又屏着呼吸看了一眼那两位还在对峙的人，“但是制作理念可以。” 香水的灵感来源都是某件事情或者某个物品，比如她们相似的焦糖味作品，大约都来自圣诞节的糖果和姜饼，所诉说的都是甜蜜的事情。浓郁的糖浆味闻多了也就腻了，没有层次感，是这款香水最大的问题。 姜云渺心底隐隐的有了些想法，等到主办方用最快的速度准备好两张桌子，又搬来许多香料和器皿，两名调香师各自拿着玻璃展示柜中的作品走去桌子后面，洗手消毒准备开始调香，其中那位从头到尾气焰嚣张的女孩子还狠狠的瞪了一眼对面的人。 可惜她对面那个正忙着清洗器皿，压根没理她。 台下乌压压的人都微微仰着头看着她们，时不时的对她们的制作手法发出些讨论，而姜云渺就站在话语中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两人的动作。 等到两边都举手示意作品完成，主办方的人让两位服务员取出两种不同颜色的试香纸，正要分发给台下的调香师时，姜云渺举起手，“在那之前，能让这两位阐述一下这款香水的制作理念吗？” 这句话提醒到了在场的调香师们，于是也纷纷举手附和，“是的。直接用笔写出来吧。” 不多时，一个服务员就拿着两张纸站到众人面前，先是念完了署名为妮卡的，顿了一会儿后又念出署名为萝丝的。两人对于甜蜜的理解也是极尽相似，像是提前准备好的一样，左右站在服务员身边，表情相似的不卑不亢。 这可谓是巧合到极致了。 身边的调香师们也议论纷纷，他们也从没见过协会中有出现过这么离谱的事情，相似的香水相似的制作理念，就好像是从一个模板里硬生生套出来的一样。 大家神色复杂的再一次轻嗅着她们的作品，随后不约而同的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台上的两个人，场面一度十分寂静尴尬，也不知是谁先开口让她们出示制作过程和配比草稿，两人也都拿出来了。 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当然也不存在完全巧合的事情。如果有，那大约是故意设计的。 在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依旧是姜云渺先举的手，“既然两位都说这款香水是自己的原创，那方便大家在此点评一下吗？” “当然可以。” 每一个人对一款产品都会有不同的见解，众调香师虽不知道该怎么区分谁是原创，但听到点评两个字也都不甘落下的说了自己的看法。 有人率先对制作理念提出了质疑，认为香水本身跟制作理念十分不搭，又有人说香调过于平凡，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一句接着一句，台上那位脾气火爆的调香师脸色也越来越差。而距离她不远处那位却是神情淡然，一副很受教的模样站着，似乎听着这样的评价是种很不错的享受。 大家说完了想说的话，姜云渺见场所终于安静下来，再一次开口，这次说的是自己的看法，“你们的作品存在很大的问题，如刚刚调香师们所说，跟制作理念严重不符，单调没有层次感，而且甜腻的比例很重，容易让人丧失嗅觉。” 她是在场的调香师里最年轻的一个，又是多次开口，火爆脾气的调香师妮卡再也忍不了，黑着脸看着姜云渺，“圣诞节不就该是甜蜜的时候吗？每到了这个时间不管相隔再远都会相聚在一起，你也是调香师吧，用香水把自己的心情表现出来不是很正常吗？我做这款香水的时候心情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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