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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廷玉无奈的摇摇头，“DNA鉴定还要再过三个小时才能出来，天黑之前，你怕是放不出来了。” 凉婵有点得意的说，“嗯，我们相信你说的是事实！因为柳薇薇也是想用这种办法拖住我的，不过，我比你机智多了，我把她裙子脱了，她没死成，还被人围观。” 想到这里，她很是开心，笑出声来。 让有点压抑的审讯室，气氛也轻松了不少。 荀愈琥珀色的眼底漾出一抹笑意。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反抗进审讯室，刚才那段话，我已经前前后后说过不下十遍了。” 凉婵失笑，“没办法，如果你遇见的是个女人，还好说一点。不过，你真的什么都没有查到？” 荀愈说“我找了一个庆市的朋友，让他去查当年庆市化工厂那件案子的受害人卷宗，他说今天下午可以给我，可是现在你看，我连拿手机的自由都没了！” “下午几点，他说了吗？” “没有，时间太久了，而且庆市又是个资源型城市，经济发展相对滞后，人员管理也很松懈，很多设备也不是很完善，都是采用的最原始的档案记录，花些时间也很正常。” 沈廷玉忽然想起什么似得，猛的一拍桌子，“吴灏天不是黑客吗，实在不行，不是还有顾之炎那家伙吗？” “都是纸质版的，你想去黑谁？”凉婵问 沈廷玉说“你们不是已经有了怀疑对象了吗，查他不就得了。” 凉婵叹了一声“所有资料都是假的，无法查证。” “这么牛逼！” “不然呢！连荀处都被困在这里了！” 凉婵起身准备离开，还不忘说句风凉话。 “你就先在这里待着，等指纹出来之后差不多就可以证实你说的话了，对了你可以让岳昀去查一下1508两边的房间，毕竟咱们人手不足，光刘虹那边就占了两个人！” 荀愈说“已经去查了！” “那我们先走了，等那边资料一出来，就可以确认他到底和当年的案子有没有关系。” 荀愈说“还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 “什么？” “去问刘虹。她现在是我们目前所掌握的唯一还清醒的幸存者。” 凉婵拍了一个脑门，“她什么德行你不是不清楚，撒泼打滚，不愿意说的话，谁也无法勉强，不能打不能骂，分分钟死给你看，能从她嘴里敲出来东西，比登天还难！” 沈廷玉揶揄，“这世上还有你审不出来的人，真是难得！” 凉婵鄙视的看着她“得了吧，你看见更年期的大妈跑的比我还快，还好意思说我！” 正在这里，放在桌上的荀愈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众人的心猛的一跳，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手机。 屏幕上显示是H省来电。 荀愈看了一眼手机，眼神示意，让开免提。 凉婵按开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地区口音很重，“老荀阿，你托我找的资料已经发你邮箱了哈，是扫描件，年月久了，不是很清楚，你也知道，我们这里不比你们京都，设备先进，条件就是这样，你将就着看吧。” 荀愈说“好，辛苦你了。” “不辛苦，应该的！”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荀愈脸色凝重，“去我电脑上打开邮箱，接收邮件，一旦确定苏冶在当年的那个受害人行列，立刻逮捕，逮捕令随后再申请，出了事我承担！” 凉婵“好，我马上回去。” 凉婵给吴灏天发了个消息：打开荀愈的电脑，局域网，接受邮件！ 吴灏天秒回:好。 两人刚一出京都刑侦的大门，吴灏天那边电话就来了。 “老大，资料已经发过来，受害人里面没有姓苏的。不过已经确定了胡佩佩的父亲，胡志远，是在里面，刘虹的前夫，冯保祥在里面，还有几个人，年龄都对不上的！” 凉婵一脸凝重，“我马上过去，姜源那边怎么样，刘虹还安分吗？” 吴灏天哈哈一笑，“你给我打电话让我改道的时候，我顺路去看了一眼，刘虹可能也知道害怕了吧，今天一天都乖的着呢。没往外跑。” 她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 十分钟之后，特调处。 凉婵看着电脑上面泛黄的纸张，一阵头疼。这何止是不清楚。 简直是要瞎眼的节奏。 她的目光在一排名字和年龄前扫过，最终锁定在一处上。 “江文殊，女，四十三岁，原庆市化工厂副厂长，单身离异，育有一子，江冶……” 她念出声来。 程风推门而入，“江冶就是苏冶，他们是一个人！” 与此同时，凉婵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眉头突突的跳着，那种不好的预感又生了出来。 是叶深深打来的。 “老大，苏冶他是……阿……” 凉婵猛的站起身来，听着被挂断的屏幕，心狠狠一沉。 “深深有危险！苏冶就是城市猎人！”
第180章 衣冠冢（二更） “深深有危险！苏冶就是城市猎人！” 程风“刘虹在什么地方？” 凉婵说“在酒店，由姜源他们几个轮番看守着，她没事！” 门“砰”的一声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 姜源脸色惨白，喘着粗气，“刘虹失踪了！” 凉婵只觉得心倏的一沉，“什么时候的事？” 姜源摇头，“我早该发现有异，今天上午10点多刘虹叫来了保洁，要求给她重新换，换完之后，她一直没有出来，说是累了，想休息，就一直没出来，刚才灏天去找我的时候，还打趣，我当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刘虹是真害怕了……后来过了没多久，我才想起来，那个打扫卫生的保洁离开时，刘虹就已经躺在了床上，保洁出来的时候，她就没有露面！” 凉婵此时想杀人的冲动都有了。 三个大男人六只眼睛，竟然眼睁睁的看着人被带走！ 她脑门突突的跳着。 “还愣着干什么，去查附近监控，找车，总不是被扛着走的吧！” 吴灏天那边速度很快，调出了今天上午11点左右一辆黑色的GLA奔驰车从酒店门口出去。 车牌号为京A**85 那个时间段只有这一辆车从这个门口出去。 根据资料显示这辆车的车主就是苏冶。 车辆行驶的方向，正是向着苏冶的住处。 凉婵也来不及再去找荀愈申请逮捕令，直接带着剩下的人冲到了苏冶的家中。 苏冶的住址在京南区的某高档小区内。 小区里很安静，根据资料显示，苏冶的房子是在该栋楼1001室。 该小区是地上车位，很快吴灏天就发现了视频里出现的那一辆车。 它静静的停靠在车位上。 姜源拔出了枪，绕到车后面，撬开了锁。 随即说道“没有人！” 凉婵点点头，一行人上了电梯。 刚到十楼，便听见1001里面传出砰砰的闷响。 还隐约间有人发出“呜呜”的声音。 1001的门是新型防盗门，用的是密码兼指纹锁，物业上还有备用的一把。 吴灏天从物业上拿来钥匙，打开了门。 客厅卫生间厨房里都没人。 那声音是从卧室里传来的。 卧室的门是半掩盖着的，她举着枪，小心翼翼的靠近。 紧接着猛的推开了门，只见叶深深被捆绑着双手，双脚，像牲口一样躺在地毯上面，嘴里还塞着棉布。 刚才那声音是她用头撞击着衣柜发出来的。 叶深深余光瞥见了凉婵，双眼立马涌出了眼泪来。 凉婵放下枪拿掉她嘴里的棉布，“深深，没事了，苏冶去了哪儿了你知道吗？” 叶深深挣脱开了手和脚上的绳索，哭的更凶了，“我不知道……中午的时候，他从外面回来，发现身上有血，我就怀疑他可能有问题，他去洗澡的时候，我偷偷的去他卧室里，找出来了杀人工具，刚给你打通电话，他就已经发现了，把我打晕，捆了起来，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姜源和吴灏天已经找到了叶深深说的那种杀人工具。 两个圆锥形的尖刀一样的东西，上面系着两根细长的管子，像一个猛兽咬合的牙齿一样，管子呈一种Y的形状，最后汇集到了一处，下面是连接橡胶球一样的东西，做为收集点。 沈廷玉已经戴上手套，将这些东西，拍照之后，装进证物袋了。 苏冶的房子收拾的很干净。 甚至可以说是有一点强迫症的感觉了。 他床头上放着一张泛黄的相框，相框里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少年。 女人很漂亮，四十多岁的样子，少年大约是上初中的年纪。 正是今天H省那边传给荀愈的化工厂厂长江文殊的照片。 而站在她身边的那个少年，毫无疑问，就是江文殊的儿子，苏冶，或者说，他的本名叫江野才对。 苏冶有一间客房，被他改成了攀岩室，几乎所有的墙壁上，都镶嵌满了星星点点的落脚点。 同时又从苏冶家里搜出了希尔顿酒店侍者服，侍者服里经过了改制，加了一层类似威压的东西，还有很多个扣子，和一张仿真面具。 凉婵瞬间明白过来，荀愈说的看见人从楼上跳下去，没有看到人了。 因为他根本不是往下跳的，而是往上走的。 人思维模式很容易固定，由于重力原因，一般来说从楼上跳下去，几乎百分之百的人都会下意识的向下看，而很少有人向上看。 苏冶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当时他并没有走远，极有可能就是在楼上的房间！ 目前所有的证据，皆已指向了苏冶。 只是自从黑色的奔驰车开进了小区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任何苏冶的影子。 与他一同失踪的还有刘虹。 凉婵说“吴灏天现在去查一下，这个小区，从下午1点到现在之间从所有的门中出去的车辆，包括送快递的，送外卖的，搬家的，只有是可以藏人人车，全部给我查出来！” 程风站在苏冶家客厅里挂那副地图前，一言不发。 “他会去什么地方，处置刘虹？”凉婵问。 程风眉头轻蹙，“苏冶是一个有组强的杀手，在杀人之间一定会制订一个计划，在这个计划里，不仅会设计杀人的过程，也会制定好逃跑的路线，但是另一方面，他并不是一个完全的变态杀手，他并不痴迷于性和暴力，这一点从他没有伤害叶深深就可以看出来。” “他选的目标都是与当年化工厂案有关的，从胡佩佩黄淑芬母女的死亡手法上来看，这极有可能是当年那场灾难给他留下的伤害，或者说他的母亲江文殊可能是被人以这种手段所杀，而他这些年，做的事情，就是一个个除掉这些曾经伤害过他们母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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