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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难道就是你们让她继续做卧底的原因吗？” 荀愈苦笑一声，琉璃色的眼眸里尽是深深的无奈，“应该是吧。”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笑。 那笑声你一根针一样，很很的刺进了荀愈的心里，那种又钝又痛的感觉慢慢侵袭上来。 他深吸一口气，“对不起！” “你说这三个字为时尚早。” “我已经申请上，这件案子一结，马上启动对0731案重新立案侦查。” “她也会参与吗？” “应该不会，按规矩，得避嫌！” 电话那头，一阵安静。 半晌之后，程风缓缓开口，“希望你说到做到！” 荀愈看着已经黑掉的手机屏幕，出神的望着窗外。 …… 凉婵开着车一回到家，就看见程老师穿着一件浅色的毛衣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等着。 “你干嘛不进去？” 他笑着走下了台阶，刚洗过澡，头发很蓬松的垂落在额头前。 这几天因为工作的原因，他看上去又瘦了一圈。 笑起来眼下的卧蚕颜色有点深，“想你了，所以站在这等着。” 他走下台阶，牵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掌很宽，有点温热，“你没事吧！” 凉婵觉得他今天有些奇怪。 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嗯？” 她笑，“不太符合你的风格啊，我还是更习惯你活力四射的怼我。” “又帮不了你破案，所以只能乖一点，希望凉女侠能想起我来，早点回家咯！” 凉婵被他逗笑，“程先生，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怨夫啊！” 程风挑眉，俊美的侧颜在清冷的月色下轮廓更加清逸。 他转身，将她圈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我支持你的理想，但同时也不想你这么累，案子要破，但你的命更重要！” 凉婵缓缓闭目，深深的叹了一声，心想一直瞒着吕刚引爆车的那件事，最后竟然还是让他给知道了。 “我知道错了，吕刚这个案子谁也没有想到他手里会有炸弹，而且在去之前，并不知道他手里有枪……” 她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反复就是这一句话。 今天这种场景如果换成了程老师大骂她。 她老人家一定会跳起来对骂回去，如果骂的不痛快了，再来一记过肩摔，最后各自回到处种房间，冷战两天。 程老师的套路深，没想到现在换了战术了。 凉婵见他不说话，心知这家伙一定是生气了。 “外面这么冷，我们进去说好不好！” “不好” 凉婵“……” 怎么有种哄女朋友的感觉。 程老师十分应景的打了几个喷嚏。 凉姑娘嘴角抽了抽，果然神马都是浮云，苦肉计最管用！ “我错了，我改，我以后不这么拼命了，我发誓，如果再遇到这种情况一定第一时间叫支援！” 她信誓旦旦的仰着头，伸出四根爪。 程风目的达到，嘴角一勾，飞快的低下头，在她唇上一啄。 然后低头在她耳边以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凉姑娘老脸一红，伸手在他腰上狠狠一拧，“厉害了，敢撩我！” 程风吃痛，却失笑出声，“我只是陈述了理论理实，实践还需要您来！” “你笑屁啊！我要吃东西！！” 两人打打闹闹的进了房间。 他们并没有发现，此时黑暗处，一个黑色的影子，正盯着她们的家门的方向。 许久之后，缓缓离开。 …… 节奏感很强的重金属音乐，充斥着酒吧的包厢。 周震迁坐在一堆美女中间，脸色有些潮红。 他喝了不少酒，懒懒的躺在了沙发上。 身边的两个公主一个拿了果汁，一个拿了水果，递到他唇边。 周震迁来者不拒绝，就着美女的手把果汁喝卫上去，又接过另外一边公主手里的水果，囫囵的塞进了嘴里。 吃完，他挣扎着坐起身来，让站在门口处的助理，递过他的包来。 从里面掏出一叠现金，往这两个公主身上一洒。 钱哗哗的落在地上。 两个公主一下开心坏了，赶忙蹲下身去捡钱。 周震迁看着这两个公主见钱眼开的样子，心里更加难过了。 他猛的拿起包来，把里面的钱统统拿出来往那两个公主身上砸去。 “你们不都是看上我的钱吗？给你们，都给你们！” 像这种游戏，在他们这样的圈子里经常玩。 那些现金全都是刚从银行里提出来的，还带着封条，一捆捆的砸向那两个女孩。 她们都穿着抹胸短裙，其中一个女孩子被砸到了胸前，划出一道血痕。 尖锐的疼痛袭来，女孩满脸怒意，但又隐忍着不敢发，站起身来，不再去捡钱。 另一个女孩子见他不太正常，也慢慢放下了手里的现金，坐回了他身边。 周震迁目光呆滞的看着虚空处，忽然一把将身前的桌子掀翻。 “都他妈的死了，都死了……”
第290章 管你是哪国公民 特案组里，一大早来了两个女孩子，据门卫说，这两个人不到七点就来了，一直等到有人开门。 “警察同志，我说的都是事实，他当着我们的面亲口说的，都死了！” “是啊是啊，小优一定是被他杀的！” 这两个女孩正是昨天在酒吧里给周震迁陪酒的姑娘。 一个叫于清，一个叫元漪。 两个人来的早，穿的衣服也不多，冻的嘴唇都发紫了。 凉婵看着面前坐着的两个人，沉默了一片刻。 “沈月，给她们倒两杯水。” 两个女孩今天没有化妆，稚嫩而青涩的脸，看上去只有二十初头。 于清说“警察同志，你一定要相信我们，当时他虽然喝多了，但是他连说了好几遍！快把他抓起来，给小优报仇！” 这姑娘说的咬牙切齿。 眼睛都红了。 凉婵问，“于清，元漪，你们说小优生前曾经和你们同住一个宿舍？” “是，我们从一开始来到京都就住在一个宿舍里。”于清说。 “她后来为什么搬出去了？” “小优是几天前才搬的家，我们之前去过，是新买的房子。” “她买的？” “是她买的，我们还去过。” “房本是写的她的名字吗？”凉婵问道。 于清想了想，“我们不知道啊，这种事情也不太好问。” “什么地址你们知道吗？” “池州路金碧花园好像是十号楼，二单元801室。” 与此同时，键盘猛的一响，沈月说，“查到了，房管局那边登记房主姓名叫刘心阳，就在这个月月变更的房主。” 元漪说“这是小优弟弟的名字，她本名叫刘心优，花名叫小优。” “什么时间买的房子，你们有印象吗？” “不记得具体时间了，反正挺快的，而且她买的是二手的，里面家具什么的全带，我们都挺羡慕她的，能在京都买一套房子，而且还能带全套的新家具。”于清说。 “她出事之前你们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 “异常？”于清想了想。 “好像没有，我们一行来钱快，花钱也快，除了见她换了几个包，也没见到别的啊。” 元漪说“哦，对了，那天小优请我们吃饭喝多了，说她知道了一个大秘密，这个秘密足以让她后半生衣食无忧，不用再去坐台了，我们问她是什么秘密，她笑的很神秘，什么也没说。” “你们认识赵冰冰吗？也就是Coco。”凉婵问道。 “嗯认识，但是不熟，她和小优挺熟的。” “你们知道她死了吗？” “知道，听说了。她还是周震迁的前女友。” “小优生前提过周震迁，或者周家的什么事吗？” 于清“没有吧，我是没听她说过。” 元漪“我也没有听她提过。” “你说的上次聚会是在什么时间？” “两周前，哦对了，那个时候赵冰冰刚刚宣布和周震迁分手了，那次聚会她也参与了，但是喝到一半就走了，她挺傲的，我们和她处不来。” “刚宣布和周震迁分手？赵冰冰当时的情绪怎么样？很低落吗？”凉婵问道。 元漪和于清相视一眼，均摇头，“我们这一行的，哪里会有什么真感情啊，其实之前都说什么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之类的话，都是有道理的，陪酒多了，这些人什么面目我们都知道，给的钱够多，露水夫妻而已。” 这两姑娘没上过几年学，说话也挺糙的。 但是给人感觉很仗义。 “你们再好好想想，小优和赵冰冰死前，还有没有别的不同寻常的地方？” “别的？没有了，警察同志，为什么老是让我们想她们啊，周震迁很明显是凶手啊，你们为什么不去抓他！” 这两人从进门一直重复着这两句话。 凉婵无奈的叹了口气。 “姑娘，案子不是这么办的，凶手也不是这样抓的，我们需要证据，你们两个先回去，如果想起什么来，再给我打电话！” 送走了这两个，凉婵带着吴灏天直接去了小优家。 小优的尸体被发现之后，已经给她的家人联系过了，但是至今没有人来认尸。 系统上更是没有查出来她还有个弟弟。 凉婵开着车，问道“为什么我们之前查的信息里，并没有查到刘心优还有个弟弟？” 吴灏天说“我刚已经查了一下户籍档案，里面确实没有记录她还有个弟弟，不过我刚看了一下她的亲属关系，刘心阳的她姨妈家的孩子，她姨妈家已经有两个女儿了，而她的父母家里只有她自己，我猜她的亲生父母应该是她的姨妈。” “还有这种操作？” “嗯，她那个省份是人口大省，孩子多，所以把自己家里多的孩子给没有孩子的亲属也很正常。” 金碧花园是三环以内，是高层建筑，因为地理位置还不错，所以很多在CBD里的上班族都喜欢从这里买房子，离着地铁口近，而且小户型居多。 凉婵找到了物业，从物业办公室里找到了801的房间钥匙。 门一打开，便闻到了一股发霉的味。 凉婵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两室的房子，约莫有八十多个平方。 两室一厅，很亮堂，但是屋里的收拾的真是……一言难尽。 客厅的地上，到处都是扔的零食袋子和外卖盒子，还有一些残羹剩饭摆在茶几上，已经发黑变质了。 垃圾桶里面都是扔的食品袋子。 沙发上面乱遭遭的扔着衣服，阳台上摆着一个衣服架子，各种款式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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