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香味很浓,她循着香味走到散发出来的地点,是好几个香薰蜡烛,蜡烛已经燃烧到了尽头,但香味在紧闭的房间门里挥之不去。 繁夏皱了皱眉,打开了窗户,散去浓烈到头晕的香薰味。 这时门被敲响,繁夏去开门,已经清洗干净换了一身衣裳的容修抱着哼哼唧唧的一只眉站在门前。 “屋里点了什么东西,香味这么浓。”容修眉头紧皱着。 繁夏侧过身,请他进来:“应该是澜生在屋里点了熏香。” 容修看到客厅里燃尽的一个个香薰蜡烛,语气寡淡:“他是把自己当腊肉吗?这么多香薰蜡烛,也不怕把自己熏入味。” 戴上无框眼镜,解除的封印重新封上,他又重回毒舌。 繁夏勾起唇角:“澜生他不喜欢小动物,估计是嫌小狗有味道,所以才会用香薰蜡烛的味道盖住。” 容修狭长的眉目轻讽,抱着疯狂吐舌头的一只眉,举到她面前:“那是不是以后一只眉想见你,都只能偷偷摸摸的了?” “不用那么夸张,只要以后跟一只眉在外面玩就行。”繁夏笑着接过一只眉,将它抱在怀里。 容修好像也给他洗了一个澡,雪白的毛发蓬松柔软,换身也香喷喷的,肚子更是圆滚。 容修坐在沙发上,干净锃亮的皮鞋尖踩在地摊上:“一只眉真可怜,明明是你的狗,却连你家的门都进不了,只能被你养在外面。” 乖顺的小奶狗丝毫并不知道自己被嫌弃的命运,开心的甩着尾巴,舔着繁夏的手指。 繁夏笑道:“没有那么夸张。” “怎么没有?”容修拍了拍手,朝一只眉伸手。 一只眉从她怀里跳下,软软的肉垫踩在沙发上,跳进了他的怀里。 他一下一下温柔的抚摸着它的毛发:“我是它的主人,却只是名义上的,一只眉以后要是想你了,怎么办?温澜生连门都不会让它进。” “那你就带它来找我。”繁夏说道。 容修眸光紧追不舍:“要是它晚上想你了,你舍得放弃跟温澜生亲热的时间门,来陪我......陪一只眉吗?” “当然。”繁夏肯定道。 “我就知道,一只眉比他重要。”容修低声呢喃,声音极低,低到繁夏都没有听见他说了话。 “等我吹干了头发,就去吃饭吧,澜生应该已经等急了。”繁夏拿起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我帮你吹。”容修说道。 繁夏受宠若惊,海岛出行,让她差点忘记她和容修的身份,区区助理怎么能让老板给她吹头发。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她赶紧说道。 “还是我来吧,你自己吹要很久,一会儿澜生又该生气了。”容修推开一只眉,站起身。 一只眉哼唧哼唧的咬着他的衣角,舍不得让他走,容修回头,冲它使了个眼神,一只眉立马老实的坐在沙发上,肉肉的小尾巴也安分的垂着。 繁夏还犹豫着,容修直接从她手里拿过吹风机,温声道:“就当是在工地时你扶我下楼的报答了。” 繁夏这才放下手,让他替自己吹发。 不过说起来,他们之所以会掉进沙土堆里,也是因为她的失误,老板这都没有怪她,真好。 想到沙土堆,容修那句‘我脏了,我不干净了’萦绕在她脑海里,令她再次忍俊不禁。 不过幸好这次她背对着容修,这才没有被他发现。
第26章 电话 打湿的长发被修长的指骨挑起,冰凉的发丝缠绕在容修指缝间,他打开吹风机,温热的风吹起,乌黑墨发涌动如一汪包裹着欲望的浓黑深海。 容修呼吸沉重,黑沉沉的眸光仿佛在燃烧。 繁夏端正的坐着,因为没什么事,索性就拿出手机,正好婚庆公司的策划人员给她发消息,主要是一些细节,和婚礼进场时的流程。 繁夏对婚礼不敢兴趣,直接回道:“婚礼的事情,问我未婚夫就好,他全权决定。” 策源人员立马回道:“繁小姐,就是您未婚夫让我们征求您的意见。” 繁夏狐疑了一下,温澜生对这场婚礼十分积极,恨不得将婚礼上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以确保每一处都符合他的心意。 为什么会主动征求她的意见? “嘶——”正想着,繁夏忽然感觉头发被扯了一下。 “对不起。”嗡嗡的吹风机声音立马停下,容修表情有些奇怪的跟她道歉,冷淡又略显锋利的眉紧紧蹙着,狭长冷漠的眼睛即使有无框眼镜的遮挡,也难以掩盖他此刻低沉到极致的心情。 “没关系。”繁夏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出口,并本能的问道:“你怎么了?” “你、你的婚礼就快到了吧。” 繁夏点点头:“算算时间,出差回去之后,我就要跟澜生举行婚礼了。” 说完,繁夏低头继续回答着策划人员:“好,那我一会儿跟我未婚夫商量一下,然后再告诉你们。” 她的指尖在屏幕上轻点,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容修眼眸沉如黑夜,仿佛在酝酿一场狂暴的风浪。 策划刚刚回答‘好’。 温澜生就已经把电话打过来了。 “夏夏,婚礼上的捧花你觉得应该选哪一种比较好啊?我喜欢鸢尾花,可是都说铃兰花最好,我有些拿不定主意。”温澜生发了语音过来,繁夏直接点开,他的语气娇娇软软,一听就是被宠爱着的语气。 “你喜欢鸢尾花,那就选鸢尾花好了。”繁夏声音宠溺。 容修紧咬着牙根,他一直嫌弃不贤惠,不识大体,还作的要命,矫情的要死。 可容修知道,只有被偏爱的人,才有资格作,才有资格矫情。 就像他在繁夏面前,别说跟她生气吵架,就连说句话,他都在再三思量,才敢说出口,不像温澜生那样有恃宠而骄。 这段时间,他太沉溺与繁夏在一起的时光,竟然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无论他想不想面对,婚礼那一天都会到来,她终将会迎娶身穿婚服的温澜生,和他成为正式夫妻,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竟然这么快,不,或者说,跟繁夏在一起的每一天时间都过得飞快。 仿佛生怕他能抓住她一样,一眨眼,一瞬间,天就黑了。 而她就像疲倦归林的鸟,回到了温澜生的身边。 现实在一遍遍提醒他,她是不属于他的,他应该认清,就像陈玉泽说的那样,她是有夫之妇,他若真的喜欢她,就不应该打扰她的生活,应该在角落里默默的祝福她,看着她结婚、生女,幸福平稳的过完一生。 可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呐! 温澜生能给她的,他会加倍给他,他愿意把他所拥有的的一切都献给她,只要她愿意,他愿意以整个山海集团为嫁妆,将全部奉献给她。 “可是花店的人跟我说,他就没有做过用鸢尾捧花。”温澜生声调甜腻的发软。 而听着他们蜜里调油的容修,指甲近乎嵌进了肉里,疼得心脏麻木滴血。 “你喜欢就好,不用怕在意别人的眼光。” 繁夏柔和疏懒的声音晕散在容修耳畔,是无法抗拒的蛊惑之音,一下一下轻柔却有重量的砸在他的心上,叩问他的心门。 “就选鸢尾——”繁夏说着,忽然感觉眼前压上一片侵略般的黑沉,来不及她反应,似乎有什么温凉的柔软贴在了她的唇上,有什么冰凉的金属一样的物件贴在她的眼下,是他单薄清冷的镜片。 繁夏反应迟钝了一秒,看着在她眼前放大的容修清俊疏淡的眉眼,左眼角下的那颗酒红色泪痣,晃得就像风情摇曳的霓虹,整个人倒进了酒红色的汪洋大海里。 繁夏猛然意识到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往后倒退,可身后是柔软的沙发靠背,她无路可退。想说话,可唇被容修封死,他的唇柔软微凉,却蕴含着滚烫的热量,源源不断的向她袭来,他就好像一团被冰封印着的火,冷淡疏离都是假象,这一刻烫如岩浆的猛烈才是他最真实的样子。 她推了一下容修的手臂,触感是他身上丝滑昂贵的布料以及布料之下他如同火炉一样的体温,四周的空气突然都变得干燥,温度猛然上升,令她的血液也躁动起来。 “就选什么呀,夏夏?”手机还贴在她的耳边,温澜生的声音就像一碰凉水浇在她的头顶,电话那头,她的未婚夫正满心期待的等待着她给自己选择婚礼捧花,而她却在酒店里跟另外的男人接吻。 繁夏心跳骤然加速,耳根发烫。 “嗯......” 容修的手慢慢滑上她的脖子,丝滑微凉的布料贴在她因为紧张而微红发热的脖颈,好像及时雨般即使抚平了她燥热的肌肤,又似朦胧的细雨无声的撩拨。 但不等繁夏细想,容修紧贴着她的唇缓缓离开。 他紧抿着唇,浓睫垂着遮挡着眼中的神情,可即使看不清他的神色繁夏也能从他微微泛红的眼尾,而手臂紧绷的肌肉线条感受他此刻异样的状态。 “夏夏、夏夏?”温澜生的声音催促:“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啊。” 繁夏被打乱了思绪,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与温澜生通话。 “我在......刚刚、呃信号不太好,卡了一下。”繁夏说道,眼神却总是克制不住的往容修身上瞥。 说来奇怪,她跟温澜生在一起时时刻保持着警惕,可唯独在容修身边时,总能因为他将温澜生忽略。 现在的他低着头,安安静静的坐在她身边,神情静默低敛,像一只凶猛的杜宾犬被拴上了狗链,收敛起了锋利的獠牙,温驯的坐在主人身边,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脸颊通红。 繁夏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容修,他向来是冷淡矜持的,从未这样彻底的脸红过。 她心想,他现在一定在为刚才的举动后悔吧,有时候人脑子就是这样,冲动起来,丝毫不讲理智。 不过这样也好,一会儿她也好跟容修说开,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样啊。”温澜生迟疑了一会儿,说道。 “嗯、捧花你喜欢鸢尾花,就选鸢尾花好了,我也挺喜欢的。”繁夏如是说道。 “好啊,那就这么定了。”温澜生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轻快。 “对了,我们马上就过去,你现在在大排档里吗?”繁夏问。 “......对啊,我在包厢里,怎么了?”温澜生回答道。 “没什么,我们这就过去。”她刚才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电话里温澜生的周围并不十分喧嚣,大排档向来都是一个充满烟火气的地方,周围不吵吵嚷嚷她还有些不习惯,不过听到温澜生定了包厢,她也就觉得合理了。 繁夏刚刚放下电话,正在脑中想应该如何处理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一幕。 可几乎是在她挂断电话的一瞬间,一股滚烫的火焰冲向她的怀里,繁夏倒在沙发上,容修疯狂激荡的心跳压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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