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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柔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并不想让他睡她，好不容易才从一个男人的虎口里逃生，再落入到另一个男人的囊中，显然是不划算的，反正自己孩子也生过了，以后的人生只谈变爱不结婚想有多么美好就有多么美好，但养鱼男就还是算了吧！ 他给你一点小恩小惠，护你一点点周全，可杯底儿的那一点点水，鱼能活下去吗？ 若顾予正养鱼，别人愿意上钩，江小柔可不愿意，自这一刻起，她对他生了戒备之心，这世上不会凭白无故地有一个男人愿意对你好。 她就想那么自由自在地待着，并不需要依偎在谁的臂膀之下，如果你不曾定义过自己，那么有一天他定会按照自己的理解来定义自己。 江小柔不想做顾予正眼里的那个被定义被标价待沽的女人。 空气中有一阵短暂的寂静，路过一家米粉店时，江小柔提议： “要不要吃个粉，我请你！” “好哇！” 在等餐的过程中，江小柔不停地用纸巾去擦试那本已经很干净的台面，他又觉察到了她的反常。 “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听听！”他转动着手中的水杯，问了她了一句。 “你为什么要帮我？”与其心中万般揣测，不如直接得到明确的回答来得爽快。 “不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 顾予正漠然地笑了笑： “难不成你是觉得我应该睡你一次，你才有入场的资格？那要不现在去睡一次？” 他的直白一下子戳中了她的心窝，江小柔有些慌乱，但仍强装镇定。 “你知道的，你要是不帮我，那个作坊我定是弄不起来的。” “你不会学呀，就那么一条线，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你还能做什么呢？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要不你干脆也直接去小江南跳舞给别人看吧！扭扭腰肢露露腿一样把钱给挣了。” 顾予正明显生气了，江小柔看轻了自己，也看轻了他，这让他有些恼火，他把手里的水杯往前一推，起身就走了。 杯子里的水溅出来一大片，迅速地在桌面上晕开了。 江小柔心里咯噔一下，正想着要不要把他给拉回来，结果顾予正又回来了，把那别墅的钥匙扔到了她面前。 “你最好明天就开工，明天夜晚我找人过来拍模特样图，后天所有花色的产品全部上线，月销 10 万单是你的目标，你要是把我投进去钱的打了水漂我要你好看！”他言语里带着一股子狠劲儿。 他说话间儿，点的粉面已经上来了，他看都没看一眼，说完就走了。 顾予正一到家，往客厅里一站，大声喊了一句： “顾菲菲，你给我出来。” 很快，顾菲菲从房间里出来了，躲在墙后只探出来个脑袋，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今天没有惹你啊！” “你都给江小柔胡咧咧什么了？” “我就问她有没有跟你睡过？” “你问这个做什么呢？” “问这个不是很正常吗？北华市场里有那么多我的嫂子，我得弄清楚现在得宠的是哪个哇，以免站错队啊！” “北华市场哪个是你嫂子，你说来我听听？” “做包包的那个许月，卖茶叶的那个刘娟娟，还有那个胖女人，还有那个水蛇腰，你敢说你没睡过她们？”顾菲菲理直气壮，摸底儿摸的门清儿。 顾予正一脸苦笑与无奈，仿佛有千言万语要争辩，却又表达不出来，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顾菲菲： “你，明天，去江小柔那儿报道。” “干啥？” “踩缝纫机去！”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间疾苦的丫头，扔到江小柔那里最合适。 第32章 无语 顾菲菲提到的几个女人，顾予正一个也没有睡过！ 没睡过，竟还都得了个虚名，怎一个亏字了得？ 北华市场的那些个女人，个个鬼精鬼精的，都巴望着顾予正能罩着点她们，罩着她们就是钱啊，快递费用、实打实的仓库租金，线上的跑单、人气流量、经验、前辈踩过的坑，少走的弯路，看似平顺的路哪个不是用真金白银趟出来的？ 做箱包的那个许月，顾予正当年真是有点想睡她的，人长得水灵，嘴巴也甜，但这女人心眼子太野了，背地里跟自己的对象好的颠三倒四的，却还总是深更半夜地来敲他的门。 一口一个顾哥，三天两头地给他拎吃送喝的，又是给他捶肩又是揉腿的，顾予正睁只眼闭只眼的，还是帮她把店做了起来，想当年她可是挤进了行业前十的排名，钱自然也是挣到了。 至于其他几个，顾予正也算是帮了她们大忙，但关系就都差了点意思。为何会帮她们，原因只有一个，她们都比较会哭，一站到他跟前儿，人还没开口，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再一张口说话，眼泪立即就下来了。 “哥，你要是不拉我一把，我都没法活儿了！” “顾哥，我真是遇到了难处，这都大半年了，一直是半死不活的，我工作都辞了，连个退路都没。” “顾哥，求你了，要不我给你整一个？” …… 就这样，帮了一个又一个。 可也真是奇了怪，每一个经他指点调教过的铺子，基本上都是做成了，于是，她们便自发结成了一个同盟，顾予正的“女人们”。 那顾予正这么些年都洁身自好，守身如玉？ 非也，他也睡女人，却从不睡身边的女人，睡的全是供货端上下游的女人，这些女人明媚、热情、事儿少，明里暗里让他捞了不少的供货信息。 这会儿，他闭着眼睛，躺在阳台上的按摩椅上，脑子里开始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七个还是八个？反正也搞不清了，这些女人或女孩子们，好像都很奇怪，开始时都有点谈恋爱的感觉，谈着睡着，睡着谈着，慢慢地就越来越淡，越来越没劲儿了，竟都不了了之了。 顾予正一气之下离开之后，江小柔有些内疚，难不成是自己误会了他？把人家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道个歉？ 走在路上，江小柔倒是给杨梦如打了个电话，先是没见过世面似的把在小江南的见闻描述了一遍。 “你知道吗？这种舞我也能跳，真没想到小时候的兴趣班，竟都是给他们这些富人们培养的消遣，我要是养个闺女长大干这个能把我气死。”江小柔唠唠叨叨地说道。 “若你养个儿子来这个地方，你怎么看？”相对来讲，杨梦如已经很坦然了，这种新兴的娱乐会所她都在好几个城市里见到过了。 “我到时不会感叹我儿子真有本事吧？”江小柔吓了一大跳，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站在对立面看时，又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结果。 “你就是活得太纠结了，纠结这个，纠结那个的，累不累啊？” “你说顾予正为什么要帮我呢？” “刚说完你纠结，你又开始了!若真是像他妹妹说的那样，水到渠成该睡你就睡呗，反正他现在一没女朋友二没老婆的，哪儿是感情，哪儿是利益能分得那么清吗？再说婚都离了，睡个男人还这么纠结。” …… 第二天，江小柔一大早就到了小别墅那里，今天得把物料都清点出来，她一进门就看到顾予正，一想到他昨天夜里凶巴巴地讲今天一定要开工，她不由得一阵胆怯。 见她来了，他也没理她，甚至连眼皮儿都没动一下，仍旧在低头核对“资产”。 “菲菲来了啊！”她给正在学缝纫的顾菲菲打了个招呼。 顾予正削减了人员，只留下了两个缝纫工，倒是顾菲菲一上午都在用心的踩缝纫机。 她一个劲儿地感叹这缝纫机怎么就这么高级了呢，不管是厚布还是薄布都能通吃，自动剪线，自动夹线，自动倒缝，甚至还能自动上下停针，不跳线也不断线。 那个师傅只给顾菲菲做了一遍示范，她竟也能用剪裁好的布料一口气做了七条内裤，锁边、缝合压花边、熨烫竟也一气呵成。 真的是如顾予正之前讲的那样，日常的这种普通内裤完全没有任何技术含量，剪片台上的版型是现成的，花边配饰也是现成的，量大的时候连片都不用裁，直接到上游去拿人家裁好的布片，拉回来缝纫工一缝制，熨烫贴标之后就完事了，有一条自己的生产线，自产自销无疑是更挣钱的。 鉴于昨天江小柔对顾予正的描述，杨梦如今天竟也到了，她就是来看顾予正的。 很明显顾予正还在生气，有点爱理不理的样子，和杨梦如也只是浅浅地打了一个招呼。 “没你说的那么黑社会，人家就是有点黑，好不好？” “身上的纹身看着比较乱，其实都是曼陀罗花，大面积纹这个花的，应该是有什么寓意的吧！” “你可能对他有点自带偏见，除了身上的纹身，其他的看起来还蛮正的。” “不过，能在北华吃得那么开的人也不是一般的人，这年头谁还没点背景后台的，关系就是一张网。” “缺钱的话给你给说，我那里给你备了点钱，我全力支持你翻身！” “你说你要是有一天把夏子乔干翻了，把他的那点产业都收到你囊中，那该有多爽啊？” 杨梦如在这里上上下下看了一圈，边走边和江小柔闲聊。 “得了吧，我可没那么大志气，小富即可，让我衣食无忧我就谢天谢地了！” “他那么健壮，屁股还那么浑实，目测的话应该比夏子乔更有实力，真要是睡的话，你还不得瘫掉？”，临走的时候她在江小柔耳边小声地说道，带着坏笑。 “胡说些什么呢？”江小柔又羞又恼，恨不得去捂她的嘴，生怕一旁的顾予正听见。 “找到自己的频率，然后好好的，开心的活着，顺道再把钱挣了，万事就 OK 了。” “你们忙，我先撤了，顾…，哦，顾哥，我姐妹儿就拜托给你了，北华的老大，您可得罩着她点儿。”杨梦如对顾予正摆摆了手准备走，江小柔送她到台阶处。 “想好怎么做了没？”身后传来了顾予正的声音。 “正常的女性普通内裤做一部分吧，我还想做点不一样的，比如无痕、蕾丝、又或者情趣内衣之类的…..” “好的，想弄什么你就直接自己弄吧，我把顾菲菲留给你了啊，踩缝纫机也好，入库点数也好，打扫卫生拖地都行，她这个人就是我入的股。” “没问题，我给她找个事儿做，不就是看着她嘛，我懂。”江小柔应下了。 “噢，明天我就不再来了，你好好干吧！”一看她站得远远的，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顾予正就不由窝了一肚子火。 “那怎么行？”江小柔脱口而出。 顾予正也不理她，径直往小门外走，他都走到门口了，开始下台阶了，江小柔竟还傻傻地呆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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