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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会有人给她东西。 她愣了一下：“这是给我的呀？” “当然是给你的。” “谢谢大伯娘！”小姑娘有些受宠若惊，接了过来，甚至还鞠了一躬。 “快过去玩吧，你朋友还在等你。”大伯娘看着她，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 “好嘞！谢谢大伯娘！” 大伯娘就看到小姑娘开心地飞跑，边跑边给另一边的小伙伴们喊，“大伯娘给我拿了好大一个梨，他们家的梨特别甜，你们快来，我们分着吃！” 中间还不小心摔了一跤，小姑娘赶忙就爬了起来，继续飞跑。 她那股高兴劲，看得大人也高兴，恨不得把她逮回来，再给她塞了两个梨。 不仅如此，她还会记得这个梨，唐国兴周末出去放牛回来，遇到了李家几岁大的小孩子，还会给人家带山上的刺果吃。 她还懂还人情！ 一去一来，老一辈依旧关系不好，远远地看到了都要躲开，但小的一辈关系却越来越好了。 爷爷知道了以后，也没有骂唐国兴，也许是上一次的事情，爷爷在外面也没有那么咽不下那口气了，也不再跟李家对着干了。 以前镇上的大人对于唐妹妹印象不深，只知道那孩子可怜，爹妈都没了，爷爷奶奶又都是暴脾气。 经常就是看到她小小一个就赶着牛去山上放牛，也不怎么说话，偶尔有心软的人，也是忍不住说，唉，唐家那个女娃子以后可怎么办，可怜得很，人都没有牛高，还要赶着牛去山上放。 现在孩子不怎么放牛了，开始跟大家接触了，大家才发现这孩子不得了。 最先发现的人是村长。 村里好些孩子都不想去学校，问起来又不肯说为什么，反正上了几天课，就逃课不肯去了。 村里大人经常气得要死，把孩子打回学校，其中还有村长家的儿子。 “去上学这么好的事情，像我们小时候做梦都梦不到，你们这么好的条件还不愿意去！” 他儿子就闷在那里，不肯说话，气得他想要打人，就这样来回了几次，他也不管了。 结果这段时间，孩子们往学校跑特别积极，村长就奇了怪了，问他们：“你们怎么突然这么喜欢学校了？” “学校里有唐国兴！”他儿子说道。 “唐国兴是谁？” “唐家的小孙女，就是垭口的那个。” “唐妹妹。”他记起来了，那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他儿子立马纠正道：“她有大名，要叫她的大名唐国兴。” 村长：“还挺讲究，那你们在学校做什么。” “她会玩好多游戏，带我们玩游戏。” “干完活才去的！” 再一问才知道，原来唐国兴每天放学后就号召大家赶紧把活干了，割牛草的割牛草，割猪草的割猪草，大家一起干完活，然后就一起玩踢石子，抓鬼子，打地主…… 以前大家都融不进去，街上那些孩子都不需要干农活，他们经常就是一起玩，不带村子里的孩子们玩。 可是唐国兴不仅跟街上的孩子玩的好，跟他们村子里的孩子也玩得好，于是就变成了大家一起玩。 村长听完了以后，有些惊讶：“打鬼子，斗地主是什么？” “唐国兴发明的，我们一群人中有三个人是鬼子，鬼子会出来抓人，抓到人以后就会放在一个圆圈里，要是被鬼子抓到了就只能等其他人来救。” 之前玩的游戏都是踢石头，唐国兴这脑子。 村长越想越觉得这孩子脑子有点厉害，他也不得不承认，村里的孩子和镇上的孩子有点分割，但唐妹妹……唐国兴这些游戏一玩，哪管什么村里镇上？ 村长后来遇到这孩子的时候，观察了几次，发现她还真是孩子王，明明那一大群孩子中好几个都比她大比她高还有一个家里是米铺，可大家就是围着她，听她说话。 这也是厉害了。 唐家老两口去走亲戚，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村长，村长一看到他们两，就笑眯了眼。 “本来要去你们家找你们。” “去我们家找我们做什么？” 村长说道：“这不是很快就要粮食入仓了吗？我们村里准备像往年一样组织起来护仓，想要问问你们能不能来。” “怎么不能来，到时候你们叫一声，我们肯定过来守夜。”爷爷说道，守护粮仓已经是大家的习惯了。 “你孙女也是这样说，她还说到时候她也要去，她年纪小真遇到了土匪，还能报信。” “你听她胡说八道。”爷爷忍不住说道：“她一个小毛丫头能做什么？” “可别小瞧你孙女，你孙女说话做事稳妥得很，这么大点的孩子，懂的事情真多，人又孝顺，我一说护仓，她还在心疼你们年纪大了，你们老两口以后有着落了，你们家祖坟埋得好，怕是还要出个读书人。”村长夸个不停。 “你真的是在说唐妹妹？” “可不就是唐国兴那孩子嘛！这个名字也取得好！” 她们家唐妹妹？ 这说的是她们家唐妹妹。 还有，从什么时候开始，镇上所有的大人和小孩叫她们家唐妹妹都叫的大名唐国兴？ 老两口回家的时候，她们家唐妹妹正在和隔壁小春一起玩踢石子。 两个小孩子玩得正疯，两个孩子笑起来就停不下来了，也不知道踢那么个石头，为什么能高兴成那个样子。 “唐妹妹，你回来一下。”爷爷喊道，他想看看是不是自己弄错了，家里还有这么一个好苗子被自己忽略了。 只见那丫头看都没看他们，说道：“我正忙着呢，等一下我就回来了，我马上就踢到7了。” 孝顺？ “你回不回来？！”爷爷看她沉迷于玩乐就生气，要去旁边拿竹条子了。 那丫头不情不愿地说道：“我马上就要赢了，叫我做什么嘛？” 听话懂事？ “你今天做了什么？” “我今天没做什么，割了牛草，喂了猪，又怎么了嘛？干嘛又想打我？我怀疑你们在外面受了气，回来打我出气了。”唐国兴一边说，一边警惕地看着他们，那眼神，那姿势，随时准备逃跑。 不能怪唐国兴有这样的想法，她爷爷奶奶和谁都处不好，镇上一大半人和他们家关系都不好。 爷爷奶奶出去走一趟，就能因为跟人发生了口角生一肚子气。 唐爷爷听了这话，那一个气啊，本来不想打她的，现在真的很想打她。 别人口中那个聪明乖巧懂事的孙女？ 在哪儿？在哪儿？他怎么没看到？ 奶奶拉了拉他，说道：“别打孩子，别把孩子打笨了。” 也的确是这个道理。 “唐国兴啊，你也在学校学了这么久了，来写两个字。”爷爷也回过神来，说道：“爷爷不打你，你过来好好写字。” 唐国兴哦了一声，跟个小猫似的慢慢地挪了过来。 “都怪你，经常打她，你看把孩子的胆子都打破了。” 爷爷立马就不乐意了：“她要是听话懂事，我能打她？” 唐国兴一见两个人要吵起来了，立马嘟囔道：“奶奶，你话是这样说，你打我的时候也没少打。” 唐国兴说完以后，已经做好了要挨打，赶紧跑的准备了。 奶奶：“……” 老两口想起了镇上的人是怎么评价她的，最后还是忍下来了。 唐国兴见真的不挨打，这才拿了一根木棍，直接在地上开始写了起来。 唐国兴。 她写的最好看的就是她的名字。 唐国兴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因为怕被爷爷打死。 她每次写这个唐字的时候想的都是唐主任的那个唐，觉得自己以后也会像唐主任那样厉害！ 因为他们有人老是说唐主任是寡妇。 她都已经在想，以后自己长大了说不一定也是寡妇，这话她要是敢说，肯定也要挨打。 老两口看了看她写的字，还的确是那么一回事，比其他小孩子写的要好看一些。 于是老两口看她又稍微顺眼了一点，这孩子好像是有点聪明。 晚上，爷爷起来又把字看了一遍，他也进过扫盲班，在旁边写了一下，发现没孩子写的好。 这个字写得板板正正的，拉墨线肯定没问题，明天开始，跟着他学木匠，做衣柜，这下子他们唐家的手艺不会断了。 房间里，奶奶想着孙女那一笔一划的样子，觉得是个做裁缝的好苗子。 她的眉头都松开了。 她们家唐妹妹以后可以当裁缝啊，从明天开始就学着做衣服，等大一点，再嫁个好男人，以后就有着落了。 孙女的未来有着落了，老两口同时想到。 作者有话说： 唐国兴：爷爷奶奶，我实现梦想的路上的最大绊脚石。
第10章 关于当主任这件事（二） ◎（1953年）我和他们不一样。◎
第十章 爷爷最近很奇怪，总是看着她然后说什么还是有点聪明。 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唐国兴有点担心，毕竟爷爷奶奶都是暴脾气的人，真发现她的小九九，那肯定要把她绑起来打，都没有人拉架。 爷爷早上很早就起来了，收拾了东西。 “今天唐妹妹跟我们一起去张家。”爷爷在火坑旁边洗了脸，说道。 唐国兴还没有睡够，迷迷糊糊地，问道：“我今天要去学校读书。” “今天不去学校了。”爷爷说道：“去张家有新鲜肉吃。” 唐国兴立马精神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去做什么？” “张家的女儿要出嫁，我去给她们打衣柜，梳妆台，你奶奶给她裁做几套新衣服。”爷爷说道。 奶奶今天也特别好说话，给她扎了两个辫子：“到时候有边角布料，给你也做一套新衣服。” 唐国兴更加高兴了，她早就想要穿新衣服。 “这几天咱们都要在张家住。” 唐国兴：“那就好几天不能去学校读书了？” “你现在反正也认识字了，会数数了，缺几天没事。”爷爷说道。 在他们看来，这就差不多了，再说了，唐国兴去了学校以后，成天也是三个五个同学一起到处玩，她也不是读书的料。 唐国兴想了想，缺几天的话，会被老师骂的。 可是……有新鲜肉吃。 唐国兴好久没吃肉了，她想吃肉，而且还有新衣服，还可以去别人家玩。 缺几天课，就几天而已，班上好多同学都是一两个月都不来，应该没事。 于是乎，唐国兴赶紧换了衣服，背上了小背篓，跟在爷爷奶奶后面，大步走在田坎上，去张家。 “唐国兴！”路上遇到了同学，远远的就跟她打招呼：“一起去学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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