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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怪宋淮听这么说，他们三个下午轮番跟他这儿捡笔都赶一起了，跟他有吸引力似的。只不过她没法反驳，毕竟自己确实是故意的。 乔霁禾攥紧手中的笔，因为被看穿脸上有些烧，她好像真的发现一个秘密。 程放回来的时候，一手拿了五个手机回来。 乔霁禾惊讶道：“老班居然把手机都给你了。” “他说天天闹铃吵的他们办公室受不了，让我拿回来卖二手。” “这么好？”乔霁禾有些不信。 “当然不是啦！”程放叹了口气，从高高的书摞里拽今天刚发的卷子，“我已经跟恶魔做交易了。” 晚自习下课的时候起了雾霾，一切都雾蒙蒙的，天上的星星也看不到，呼吸的空气有股刺鼻的气味儿。 景江市空气污染并不严重，也只有近两年才突然有这种情况，容枳一共遇到过两次，一次在去年，一次就是今天。 走远几步的人都看不清，也就大致能看到有个轮廓，身后景江十中字样的灯也看不到，隐隐约约一团红。 容枳手臂缩到袖子里，把袖子捂在鼻子上，“宋淮听这样感觉好些，你也试一试。” 容枳抬头看他，宋淮听的脸隐在黑暗里，校园里的灯也不似往日明亮，容枳眯眯眼，好像宋淮听今天一直有些恹恹的。 她想问问他是怎么了，突然身后一道强光照过来，那光行进很快，没几秒就好像要追上他们，容枳定睛一看居然是他们年级主任。 陈主任有个响亮的口号：我们十中从来没出过早恋的学生，你最好祈祷别被我给逮到！附带他说这话时的凶狠表情，谁想起来不是心里一颤。 陈主任看清他俩脸好像还挺失望的样子，“雾霾这么严重你俩还在学校里逛什么？赶紧回家啊。” 容枳恍然，跟宋淮听对视一眼，居然这种天气都不忘抓小情侣，真敬业！但也真挺狠毒，往日里陈主任拿这手电筒专上黑的小角落抓小情侣们，这手电筒一打跟探照灯一样，一个劲晃，就好像明星参加采访摄像机一顿狂拍的架势。远远的就要给你来一个心里震慑。 今天借了雾霾的掩护，格外不明显，就像她刚开始都没意识到是陈主任来了，还以为是哪个老师骑的电动车呢。 看样子陈主任今天是收获之夜。也不知道会抓到哪些倒霉蛋。 容聿在她回家前就已经回来了，他特意在客厅办公等她。 容聿鼻子上架了副防蓝光眼镜，紧盯着前面的屏幕。 容枳推开门就看到这样一副景象，调皮道：“老爸，金融诈骗十年起。你一定要遵纪守法啊。” 其实具体的她也不懂，都是看抖音上他们说的。 容聿横她一眼，这要是儿子他铁定得给他一脚。可是他家这女儿一直本着宠着养，老话说的对，什么都有什么都见识过这样不会被小男生轻易骗到。 他拍拍身旁的沙发示意容枳坐过来，“这两天都吃什么了？没有点垃圾食品吧？” 好端端的人间美味怎么到了她爸这里就是垃圾食品了。 容枳有点儿心虚但气势要拿出来，“吃的学校食堂，有鱼有肉有鸡蛋，可健康了。” “睡得好吗？” 容枳偷偷瞄了眼电脑屏幕，“挺好啊。” “行了，回屋学习吧。”容聿一眼看穿容枳绝对偷吃不该吃的了，她只要一撒谎就心虚。但现在吃点垃圾食品被他排在后面，没多大事，一顿两顿的。他重点关注的是另一个问题。容爸合了电脑，屈起一直胳膊枕到头后，抬眼看着天花板。 容枳应该不会早恋吧。
第6章 撞破＆告白 宋淮听绝对喜欢容枳！ 在他看来容枳一天就想着吃、学习，学习和吃，跟他斗智斗勇趁他不注意还得偷摸点顿外卖犒劳自己，但容枳昨天也确实没回到家。他有强迫症，用过的东西他都会给整理到原位上，他不会要求别人只是自己看到不对会去收拾。容枳用东西重来都不注意这些，推开门他看没人进出过的痕迹吓了一跳，坐沙发想了一晚上。 他洗了两盘水果端起一盘敲了敲对面的门。 宋淮听还以为是容枳，看到门外站的是容聿愣了愣，“容叔。”然后就是一阵咳嗽。 “淮听，你感冒了啊？”想好的试探没问出口，他关心地说道：“家里是不是没药，我回去给你取点来。”他把水果递给宋淮听又回家翻药。 他们家里常备药，小时候容枳生病高烧烧出心肌炎，体质就不太好，家里不敢马虎，常年备着。 “容叔，不用麻烦了。”宋淮听说着又咳嗽两声。容聿压根没听他的话，匆匆忙忙就往对门走。 他一直很少生病，可能是昨天没睡好加上冷到了，所以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现在嗓子也痒痒的。 容爸翻出感冒药，看了眼生产日期都是最新的，消炎感冒止咳发烧的都给拿着了。 他先敲了敲容枳的房门得到应允才开门，“小乖，淮听好像生病了，你去看看他？” 容枳正在想一道刚刚没解出的题目，刚有思路现在正飞快的写着，抽出张草纸忙着验算。 容枳头都没抬，“好，等我一会儿写完了就去。” 容爸叮嘱宋淮听吃药，回来在客厅转了好几圈，扫到容枳放的规规矩矩的鞋子，松了一口气。再想想刚刚容枳的回话看这样子就是没走心，看来确实是他想多了，紧绷的神经松下来，立马把宋淮听从心里的小本子上画掉。是他太多心了。 淮听很安全。警报解除。 可能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容枳也养成了习惯，他还对自己进行了反思，一定是最近太忙了，对容枳关心不够。现在生活压力大，成年人要忙着上班，学生要参加高考压力都不小，还是很需要精心呵护的。 他把刚刚忘记的水果给她放边上，温和地说：“别太累了，早点休息。” 容枳抬头飞快的嗯了一声，继续低头写。 眼睛里只有学习。 容聿本来想跟容枳聊一聊，见她忙着也不好多说什么耽误她时间，这要是她早些写完还可以早些睡，好好休息多睡一会儿比什么都强。 “小乖，累了就休息会儿，你压力别太大，早点休息。”虽然都说高考很重要，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但他跟她妈妈一直以来对她学习这方面都没什么要求。只希望她快乐平安就好。 容枳应声，他轻声关门出去了。 等容枳写完卷子才想起来老爸说的话，客厅的灯已经关了，看样子她爸已经睡着了，她蹑手蹑脚拎着钥匙去了对门。 宋淮听也已经躺在床上，这才十点就已经睡了啊。这跟他们作息规律不符啊，而且连灯都没关。 她轻手轻脚往床边走见宋淮听翻过身，轻咳一声，眉头轻皱着，原来没睡着啊。 “宋淮听。”她轻唤一声。 “嗯。”他声音很低，好像真的很难受的样子。 “我爸说你病了。是感冒了吗？”她贴边坐在他床边，她还有点儿良心，猜测宋淮听感冒八成是因为打地铺。 “可能有点儿。”宋淮听用被子把下半张脸遮住。怕容枳跟他呼吸同样的空气被他给传染到。 容枳伸手探上宋淮听额头，“没发烧吧？”他头发有些长，容枳一碰感觉都要扎到眼睛了。“你头发长了。” 宋淮听低声：“嗯。” 容枳摸完宋淮听额头反手又摸摸自己的，没什么感觉。 好像得贴眼皮，她小时候发烧的时候她爸妈一贴眼皮就知道。 宋淮听看容枳闭上眼睛向他附身过来，越来越近，感觉马上就要跟他脸贴着脸了，他把被子拉过头顶，有些紧张，耳朵腾的一下红了，也不知道是被子里温度太高闷的还是什么其他原因，“你干什么？” 黑眸如同曜石炯炯有神，双瞳剪水。 容枳也感觉宋淮听的反应莫名其妙，“我看你烧不烧啊。” “不烧。”宋淮听坐起身，靠在床头跟容枳面对面。 “哦。你刚刚自己量了是吧。” 宋淮听随口应了一声，其实他没量过。 容枳伸手顺毛给他看，宋淮听想躲可他已经靠到最后了，躲无可躲，“但你这头发确实是长了，都要扎到眼睛了。” 宋淮听含糊说道，声音闷闷的，“本来要剪的，忘记了。” 他心里计算着，早上太早理发店没开门，本来想中午再补补觉的，但是和体育班球赛推到下午放学后了，看样子还是要明天中午抽空去。 容枳嘿嘿一笑，“要不我给你剪？” “你？行吗？”宋淮听怀疑地说道。 倒不是宋淮听不信她，好吧，以他俩多年来的革命友谊来看，他确实不太相信。 小时候他的零花钱没少进到容枳的肚子。他现在可不是轻易就能被她给忽悠住的小男孩了。 虽然宋淮听只比容枳早出生一个月，但是他很有做哥哥的自觉。 容枳从小嘴甜，宋淮听耳根子软，一句甜甜的哥，尽管他装作臭脸，好像自己根本没被这一句哥哥给影响到，可是实质上容枳想要什么他都会想方设法给她弄到。 给糖吃，买零食哄都是基操了。 “看不起人啊？我老爸的头发一直是我剪的。”容枳挺挺脊背，等夸。 容枳炫耀的眼神藏不住，脸上自信的笑着，整个人神采飞扬。 宋淮听觉得自己绝对是鬼迷心窍了，他听到他自己的声音，有点儿低也有点儿哑，“那试试吧。” 容枳从家里翻箱倒柜找出装备给宋淮听看，好多剪子摆了一排，看着就是分了很多种类，装备简直一应俱全，还挺专业。 容枳把宋淮听围好，掐着细腰，拿着剪刀在他头发上比来比去，“开始了啊。” 宋淮听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第一剪刀下去就剪毁了。 容枳手一抖，坏了。 这豁口怎么没按她的想法走。 她直起身，抓抓耳朵，刻意回避宋淮听的视线，底气不足，一点不似刚刚的神色自得，“你要做好心里准备，要不睡一晚上明天起来咱再看看。我爸也是这样的第二天就好好的了，就是你这个好像有点儿严重……” 不知道会不会自己长好。 容枳手上拿了个镜子，装模作样的还不太想给他看，宋淮听柔声安慰她，“没事儿，我能接受了。” 能有多坏，都是小意思。他对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很自信的。 容枳打开镜子给他看，嘴上是奉承的夸奖，“要不怎么都说你长得帅呢？什么发型都能驾驭，果然时尚的完成度是靠脸的。” 等看到自己的新发型宋淮听心里的弦“嘭”的一声断了。 他发誓这辈子容枳都休想再碰到他头发。 让你鬼迷心窍！招报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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