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有女生喊祁澜的名字,祁澜和洛杉简单打了个招呼,说晚点再说,然后匆匆挂断了电话。 洛杉没有多说什么,但她分明听到了,刚刚说话的女声,是林知微的声音。 * 洛杉回房间说祁澜不会来了,众人叹息一声,纷纷表示遗憾。 有男生调侃:“本来还想和他聊聊未来工作的事,让大佬给我提供点信息或者人脉,看来大佬看不上我们这群老同学啊!” 洛杉白了男生一眼:“祁澜不是这样的人,你别瞎说,他是真的有事!” 话一说完,连洛杉自己都惊呆了,她算是在维护他吗?说来真是可笑,明明之前觉得祁澜高傲不好相处的人是自己,现在却是自己在帮他解释。 有女生接话:“什么事啊,忙着相亲吗?” “哈哈,你别说还真有可能,祁澜这样的香饽饽,周末肯定很多人排着队去见他呀!”沈安安大笑着接过话茬,“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抢我男神,以后朋友圈有消息,大家一定发群里让我膜拜膜拜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加入八卦聊天,故事越编越离谱,不知道的还以为祁澜明天就要结婚了。 洛杉呆呆地坐在一边,偶尔配合大家笑几声,心却一点点往下沉,祁澜和林知微,他们真的会像大家说的那样走到一起吗? 他很早就认识她,他会认真听她的课,夸她的课堂很优秀,他经常和她讨论数学问题,还会找她借书,他会一接到她的电话就过去找她…… 然后就是今天,他明明答应自己会来参加聚会,现在却和林知微在一起,忘记她的邀约。 他真的比想象中的还要在意她啊…… 晚饭洛杉吃得有些心不在焉,一直盯着手机,看有没有祁澜的消息。 然而什么也没有,没有电话,没有微信,只有时间在一分一秒慢慢流逝。
第19章 二次绯闻 嘉禾的高中一向很卷, 周末补课已经成为常态。高三补课则更加严重,每两周休息一天,十月底的最后一个周末, 正好赶上高三月考。按照附中惯例,新老师也要跟着高三学生一起参加月考, 进行业务能力测试。 语文考试时间在下午, 洛杉周六晚上就回教师公寓了,但她一直没有睡着,时不时点开手机看祁澜的消息,直到两点多才勉强睡去。 第二天一早,洛杉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空空荡荡的教学楼,眼泪与哈欠齐飞,甚至连路都走不直了。 经过206办公室时, 洛杉不自觉放慢脚步,他已经来了吗? 办公室的门紧紧闭着,洛杉小心靠近门口,凑上前听里面有没有声音。洛杉踮起脚尖, 突然一下没站稳,额头重重地砸在门上。 “啊,好痛!” “这也能撞到, 笨死了!” 洛杉惊喜地回过头:“祁澜,你来啦!” “疼不疼?” 洛杉摇摇头, 满眼都是笑意。 祁澜一边开门一边问:“你来做什么,你不是下午才考试吗?” “我……哦,我忘了点东西, 回办公室拿一下,然后发现橡皮不见了, 想过来看看你有没有。” 祁澜沉思三秒,恍然大悟道:“原来还需要2B铅笔和橡皮啊!” 于是最后的结果变成了祁澜去洛杉办公室借文具。 学生经常来办公室找洛杉玩,偶尔会借走她的各种办公用品,洛杉把笔筒拿出来翻找半天,别的笔都还在,却偏偏没有2B铅笔。 “你等等哈,柜子里应该有。”说着又开始翻柜子。 “我好像找到了。” “那太好了!”洛杉一抬头,正好看见祁澜拿着橡皮,长块的橡皮在他修长的手指上打转,怎么看都是一幕尴尬的局面。 洛杉弱弱地问:“额……你在哪里找到的啊?” “就在电脑旁边啊,你是不是眼神不太好使?” 洛杉尴尬地挠了挠额头:“可能昨天没睡好吧。” 翻箱倒柜半天,洛杉终于找出一支全新的画画用的2B铅笔,洛杉把铅笔递给祁澜,又给他塞了一把小刀,说道:“你待会自己削一下吧。” 祁澜愣了愣,抬眼再看洛杉,眼神里写满了哀怨:“你确定让我自己削?” 洛杉突然想到小时候和祁澜一起写作业,她要祁澜帮忙削铅笔,祁澜总是会削到手。那时候洛杉就没想明白,祁澜看上去挺聪明的啊,做事也是慢条斯理的,怎么连铅笔都削不好? 洛杉嗤笑:“你是不是手脚不太好使?” 话虽这么说,洛杉还是乖乖地坐下来帮祁澜削铅笔,手指在笔身快速削下花瓣的形状,然后将笔身立在桌子旁边,一下一下将笔芯打磨得又尖又长。 时间静止的瞬间,一切仿佛回到十七年前,祁澜在旁边安静地看着洛杉,只希望这样难得的时光过得再慢一些。 * 洛杉上午一直留在办公室备课,其实本不该这么着急,因为学生返校后就要举行月考,她还有几天的时间可以缓冲一下。 但她不想回去,她想问一问祁澜昨天为什么爽约,即使早已知道他和林知微在一起,但她还是想听他当面解释。 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呢,是因为临时有重要的事必须和她在一起,还是因为…… 算了算了,不要再想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只要祁澜亲口告诉自己,她都会坦然接受。 老师考试的地点在实验楼化学实验室,洛杉看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出门去楼下等他,洛杉不好意思走太近,远远地在一边站着。 等了一会,洛杉听见老师们的谈话声,很快,祁澜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洛杉心下一喜,准备出门迎上去,突然,另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祁澜身侧。林知微不知说了些什么,祁澜一直认真听着,偶尔点点头,最后,两人和其他老师打了个招呼,然后一起从另一条校道离开了。 两人的背影渐渐远去,洛杉心里没由来地涌起一股酸涩,你们不是昨天就在一起吗,为什么今天还要在一起? 下午的考试,洛杉的状态不是很好,脑海里总是涌现祁澜和林知微说话时认真的神情,他们在说什么呢,单独离开后又去了哪里,明天、后天、甚至未来每一天,他们都会像现在这样亲密吗? 转念间,洛杉一阵苦笑,也许他们很早以前就是这样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 周一返校,学生复习一天,晚上布置好考场,接下来三天举行高一第二次月考。 上次月考,洛杉带的两个班成绩垫底,虽然和前面几个班分差很小,只有零点几分的差距,但洛杉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尤其两个班并不是所有科目都垫底,比如24班的英语、历史都是平行班第一;25班整体比24班差一些,但有些理科考得还不错。 洛杉并不觉得分数决定一切,只要学生能够学会学习、提升素养,最后慢慢完善人格,分数高低并没有那么重要。然而在应试高考的大环境下,分数仍是学生和家长最为关注的部分。 洛杉接手25班一个月,自然想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不用进步神速,起码垫底科目少一点吧,尤其语文,不要再那么不客气地霸占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了好嘛! 月考期间,老师们不用上课,嗓子可以稍稍放松,但监考的工作时长一点不比正常上课少,甚至说,工作内容更加无聊。 高一九门考试,每个老师都要监考七门。监考期间,老师不能聊天、玩手机、看书,甚至连试卷也不能做。这都算了,为了不影响考生答题,老师还不能随便走动,只能坐在自己的位置,安静地观察学生的动态。监考期间,洛杉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有学生去上厕所,这样她就可以陪学生出门走动一下。 监考表周一已经发在群里,洛杉快速找到自己的名字,然后发现她的名字旁边从来没有祁澜的名字,七门科目,一次也没有分在一起,不知是学校故意安排正副班主任分开,还是两人缘分本就很浅。 第一天考试语文和数学,考试结束,所有老师晚上都要去机房统一阅卷。 阅卷前,洛杉和孙晓婷一起去教师食堂吃晚饭。忙碌了一天,洛杉早已饥肠辘辘,正大口享受美味的晚餐,突然发现孙晓婷兴致并不怎么高。 “晓婷姐,你怎么不吃啊,晚上肯定得到十一二点呢,赶紧多吃点呀!” 孙晓婷看着洛杉兴冲冲的样子,话到嘴边却又吞了下去。 洛杉不免有些担心:“怎么了,有心事吗?和你老公吵架啦?” “洛洛……” 孙晓婷欲言又止,眉毛不觉拧成一团。 洛杉笑着安慰道:“哎呀没事啦,不开心的事情总会过去的,先吃饭,今天的辣椒炒肉一级棒,你快尝尝!” “不是我啦,我看祁老师和知微走在一块,两人好像……” 洛杉的脸色骤然一变,又在一起了吗?是不是再过一段时间,她就可以听见他们官宣的消息了? 筷子顿在半空,刚刚入口的饭菜瞬间就不香了。 “一开始确实是我自己希望你们两个好好发展一下,可是后来,我真心觉得祁老师对你很不错,你俩又是老同学,感情基础肯定是有的……” 洛杉淡淡地笑了笑:“没有,我和他不熟。” 孙晓婷仍觉得可惜:“怎么回事啊,我看祁老师不像那种花心的人啊,怎么又和知微走到一块了。” “晓婷姐,时间不早了,快吃饭吧。” “好的好的。”孙晓婷识时务地赶紧闭嘴。 * 洛杉和孙晓婷踩点到机房,其他老师都已经到了,洛杉一进门就看见祁澜坐在中间一排靠后的位置,旁边还有一个位置空着。 洛杉快速收回目光,直接在第一排找了个空位坐下,打开电脑准确阅卷。 阅卷任务语文组早就在群里分好了,洛杉批改小说两道大题,经验丰富的老师一般负责作文、文言文和诗歌这些难度较大的题目。 洛杉等了一会,电脑没有打开,好像主机坏掉了。洛杉赶紧起身换了一台,这次主机是好了,屏幕却有问题,画面怎么都显示不了。 洛杉气结,为什么高中机房的电脑永远有问题啊! 洛杉换电脑的动静早就引起了其他老师的注意,有老师在靠里面的位置叫洛杉过去。洛杉收拾东西起身,经过祁澜时,他突然叫住了洛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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