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黄大锤刺团你看我我看你,就一小步,一小步,又一小步,夹着屁股提着臀,一点点往那香处靠。 也不敢靠近了。 就,人家正经儿子大口吃肉,它们喝个汤呗。 姜宁宁哭笑不得看着这仨。 出息! 又掏出一把,另外找个地方给它们仨点了。 大锤跳脚差点给了姜宁宁一个香吻,“有娘就是好!” 黄黄紧随其后,“俺也是!” 刺团:…… 尴尴尬尬,别别扭扭,吞吞吐吐,“加一。” 姜宁宁:…… 懒得搭理这仨沙雕,姜宁宁回到铠甲跟前。 铠甲坐在地上,在姜宁宁那张符纸的作用下,铠甲里面的魂魄渐渐凝聚成形,头盔底下,是一张饱含风霜的沧桑脸。 脸上带着刀疤,裹着血污,混着泥沙。 赵兵德原本狼吞虎咽吃高香,一眼看到他爹这张脸,一下动作停下。 两眼含泪,跪在那里,“爹。” 铠甲抬手,在赵兵德肩膀拍了拍,捏了捏,“怎么死的?” 赵兵德哇的就哭出来,“满门抄斩。” 铠甲放在赵兵德肩膀的手,就很轻的颤了一下,“你娘……” 赵兵德哭的哇哇的,停都停不下来。 “前线传来消息,说爹你私通敌国。” “娘被带进宫,没出来。” “大哥进宫找娘,也没出来。” “二哥三哥四哥五哥当时都跟着爹上了战场。” “府里上上下下一共三百二十五口人,全让杀了。” “连刚出生的小侄子也没逃过。” 赵兵德哭的肝肠寸断。 “我想抱着他跑的。” “可我没用,我跑的不够快,没有那火弩快。” “我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很努力的跑了。” 那边大锤黄黄小刺团谁都不吃香了,全都红着眼朝这边看来。 铠甲给赵兵德抹泪,浑浊的老眼跟着落泪。 他这一生都奉献在沙场上。 大大小小的仗打了几百场,出生入死一身的伤。 新帝登基,他一家老小却不得一个善终。 “你,怎么没去投胎?”平时铁拳揍这不上进的东西一点没有手软,此时铠甲舍不得儿子哭成这样,换了个问题。 赵兵德却哭的更凶了。 “爹以前的老部下悄悄从尸体堆里找到我,全家上下就我一个有个全尸,其他人……” “拼都拼不出来。” “他把我埋了,把咱们家的祖传宝剑给我陪葬。” “和我说,要是泉下有知,就去杀了那狗皇帝。” “可我没本事,我去了,我杀不了他,他请了道士在宫里做法,我根本进不去。” “我就想等着他死,死了我再去弄他,可他死了我也去不了,他在墓地也做了法。” “娘在宫里,是被活活憋死的。” “他们让娘承认爹你通敌,娘不肯。” “我看到了,娘被摁在地上,他们用油纸蒙娘的口鼻,我想救娘,可我去不了,我眼睁睁看着娘死的。” “娘死了就得个魂飞魄散,那狗皇帝一早就预备好了,娘刚死就被道士拍了符纸。” 赵兵德哭的眼看魂魄不稳。 姜宁宁赶紧取一张符纸拍他身上,让他阴魂凝聚。 “后来,后来爹的老部下把自己唯一的儿子过继给爹。” “我就舍不得投胎。” “我想看着他,看着他长大。” 可后来实在年头太久了。 改朝换代,颠沛流离。 他跟丢了。 他家唯一过继过来的血脉,让他给跟丢了。 直到前不久,他才冒出一个七十八代玄孙女。 天知道他在赵小绘床头哭了多久才抹干净眼泪,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努力才能嬉皮笑脸做个开心的蠢货。 铠甲看着儿子,发狠的咬着嘴唇,过了好一会儿,闭了闭眼睛。 他压着满腔的艰涩。 再开口,却是先为另外一桩事。 “我赵家军十万大军,戍守边疆十余年,无惧生死,不畏苦寒,打退敌人无数,却被自家奸人所害,全军战死沙场。” “他们都是铁骨铮铮的好儿郎,每一块骨都是烈骨,每一个魂都是忠魂,身上的每一道疤都是为了国。” “如今却背负一个投敌叛国,连投胎转世都不得一个清白。” “兜兜转转,困于原地,不知家乡貌,不知亲人泪。” “我想让他们回家。” “我想给他们洗刷冤屈。” 铠甲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姜宁宁。
第168章 这能忍? 他那历经风霜的脸,全是祈求。 押上全部希望的祈求。 姜宁宁根本无法拒绝。 姜宁宁这人,怎么说呢,素来面冷心更冷,可她拒绝不了铠甲一腔诉求。 “好。” 一口应下。 “不过,沧海桑田,家乡好找,亲人却见不到了。” “至于洗刷冤屈,只能祈祷当年那狗皇帝的魂魄没有投胎转世,不然……” 否定的话说不出口。 再开口,姜宁宁朝铠甲笑,“不然怕要多费一些周折。” 铠甲大松一口气。 双手抱拳,“多谢。” 姜宁宁摆手,“你们保家卫国,我做这点,微不足道。” 赵兵德抹抹眼泪,挨着他爹坐,朝姜宁宁问:“那我家的仇,能报吗?我家上上下下三百多口人。” 姜宁宁也朝他笑,“找到狗皇帝,如果他没有投胎转世,就能报,如果投胎转世了,就不行了。” 叹一口气,姜宁宁换了话题,“还没说呢,您是怎么来这里了?” 铠甲那裹着经年风霜的脸上,带着沉重伴着无奈,轻轻一叹。 “从死之后,我兜兜转转一直想要报仇。” “最初,是想索命。” “只想将那些奸佞之辈杀个干干净净,为我那些好儿郎报仇,我的兵,战死沙场,我为他们骄傲,可被那些我们保卫的大后方的人暗算……” 他咬牙切齿,却说不出一个字。 赤红的眼底,全是恨。 顿了好一会儿,缓缓闭眼,很轻的摇了一下头。 宽大坚挺的肩膀垮下。 “可我走不出那片战场。” “就像是被下了某种封印,我只能在战场上反反复复来回飘荡。” 姜宁宁纵然是个铁石心肠,这一刻,心头也不由得悸动。 反反复复。 来回飘荡。 八个字,怎么说的尽说的清这老将军当初无望的绝望。 那些英魂烈骨,含冤而死,死后的魂魄又是如何肝肠寸断委屈愤懑。 他看着自己的兵…… 不能想。 不敢想。 可她不能想不敢想的,却是老将军煎熬了千年的日复一日。 “后来我就更想让他们魂归故里,回去看看老婆孩子,看看爹娘兄妹,可我还是走不出去,一直走不出去。” “直到一个月前,有人从地底下挖出了我。” “他们欢呼雀跃,说是挖到了绝世宝贝,说我这一身铠甲能给他们换来无尽的荣华富贵。” “我却只想跟着他们离开那困束。” “我想,离开之后,只要我搞出一点动静来,他们一定会请法师来,如此我便能提出我的要求。” 说及此,他朝姜宁宁笑了笑。 “没想到,再见面,你把这孽障带来了,算是缘分吧。” “当然是缘分。”姜宁宁也笑,压回眼底一点泪,“您先和您儿子回去,等我这边有了眉目,就去找你们,明天文物局来人要把这铠甲带回去,要是跟着他们回去了,我再找您不太方便。” 铠甲不知道文物局是什么。 不过姜宁宁如是说,他听便是。 “好,那我等你消息,我们当年战死沙场的位置在……” 姜宁宁怎么忍心老将军重提故地,打断他,“我知道,我都知道,您不必多说,等我消息便是。” 赵兵德跪在地上,砰砰朝姜宁宁磕了三个头。 这三个头,姜宁宁受了。 等他磕完,姜宁宁玩笑,“带你爹回去,教他打排位去吧。” 魂魄离开铠甲,赵兵德带着他爹离开。 他们一走,姜宁宁手指翻飞捏一个诀。 那被铠甲撕裂的铁皮便在瞬息间恢复成铁盒状。 没了老将军的魂魄,铠甲只是一堆铜铁铸就的铠甲,姜宁宁将其放回铁盒,再将铁盒重新放到坑下。 至于旁边晕倒的工友和目光呆滞浑浑噩噩的包工头李挚爱—— 不等姜宁宁发话,黄黄大锤和小刺团几下解决了。 身上的阴气驱散。 受到的伤害修复。 被冲击的记忆抹除。 李挚爱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一脸纳闷站在当地,“特么的,大半夜的老子怎么在这里?” 旁边工友说:“你不是说听到这边有动静,要过来看看?专门叫了我们几个陪着一起过来。” 李挚爱一拍脑门,“对对对,看我这脑子,都没喝酒怎么还断片儿了呢。” 月色下,李挚爱朝那大铁盒子走过去。 绕着圈看了两圈。 “好像没动静。” “是没动静,白天警方都来了,什么孤魂野鬼经得住警方一身正气,估计早吓跑了,赶紧回去睡吧,明天还要搬砖。” 打了几个哈欠,几个人走了。 走了没几步,一个工友叫唤起来。 “不得了不得了不得了!” 李挚爱转头朝他看,“大半夜的叫鬼呢,什么不得了?” 那工友将自己手机杵到李挚爱面前。 “老大,你看,这个叫牛云泰的大师在直播,他说他刚刚处理了一件棘手的案子,说有个工地闹鬼,那鬼是个身穿铠甲的大将军,还说他几下就把那大将军打败了。” 李挚爱一脸懵逼看过去。 入目就看到一个发际线明显后移的男人。 “哎呀,进来咱牛云泰直播间的水友们点个关注吧。” “之前那个号因为场面太过刺激,让封了,没办法,咱一个老实人,不能对不起大家,所以我又重新开了一个号。” “咱一身真本事,只为了积德行善,不靠这个赚钱,开直播也不过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咱牛云泰的本事,为了帮助你们。” “熟悉的人都知道,咱牛云泰出手,只要二百块,二百块你买不了吃亏,二百块你买不了上当,却能给你解决一切问题。” 牛云泰口若悬河。 弹幕成片成片的刷。 【牛大师真的觉得!】 【跪求牛大师收下我的膝盖。】 【那铠甲把牛大师提起来的时候,我真的以为牛大师要凉,当时差点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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