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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书瑞哐当哐当地也从楼上跑下来了，看了眼朱涛和周清，又往程丹这边跑了过来，看了她碗里的米线之后问道：“你一天三顿都吃米线啊？” “嗯，我随便。”程丹不在意地答，不过这边早餐种类不多，一般也就米线好吃一点。 他们按照自己的习惯去吃早餐了，男生的饭量大一些，程丹看到张书瑞碗里包子米饭油条千奇百怪的主食混杂在一起，周清大概要保持体重，看的盘子里都是蔬菜水果什么的，有时候程丹觉得周清是那种一眼就能看清的女生，在想什么会做什么，但是又觉得这样分析别人不太礼貌。 算了，别人的事情跟自己无关，但愿今天能顺利一点。 朱涛可能是觉得对不住大家，今天特别主动地跑去租车买零食，他开车，周清坐在副驾驶，程丹和张书瑞就坐在后边，张书瑞一到大家一起的时候好像就没什么话，看不出来心情，在看着窗外，程丹也塞着耳机看着窗外，看到周清录视频的时候，稍微躲了躲，不想让镜头照到自己，周清可能是发现了，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每到一个景色还不错的地方周清就会要求停车拍照，所以他们就慢悠悠逛着，中午是到周清选的还是一家网红的湖边餐厅吃，中午到的挺晚的了，但是因为周清要到餐厅的秋千那里去拍照，朱涛陪她去了，虽然让张书瑞和程丹先吃着，但是程丹这会不饿，想起来张书瑞早上那盘主食，应该也不饿，于是她对着朱涛笑了笑说没关系，一起。 “朱涛有跟你说过大概什么时候结婚吗？”程丹问道，虽然上次听周清说朱涛拖着，但是觉得应该不至于，是有大概的计划时间的。 “快的话明年吧，有可能后年，周清父母那边要的彩礼不少”张书瑞接着说道“不过换了工作收入高点，涛子准备多借一点。” “你？.......”程丹犹豫了一下，想想还是开口了“对这件事情没什么看法吗？” “......”张书瑞难得沉默地没接话。 “哎，行吧，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选择”程丹自说自话道。 “生活不就两种，自己看得上的，自己看不上的”张书瑞带着点嘲讽的语气说道,接着望向程丹：“你装什么呢程丹，你其实挺看不起周清这类人吧......” “看不起不至于，就是不理解吧”程丹淡淡道“或者说，你猜我看不起朱涛都要更准确一点......”程丹也嘲讽地看向了张书瑞。 这会周清他们已经回来了，朱涛走在前面依然是一副抱歉的样子准备点菜，点了几个后程丹阻止了一下，说不用那么多。 那顿饭后来张书瑞和程丹都没再说过话。期间的时候程丹伸手到一个盘子里准备夹菜，正好这时候周清正好也夹那一块，夹了几次还没夹起来，程丹没有必须要吃那个的意思，吃什么都无所谓，所以就换了另一道菜夹了吃了，这时候又听到周清将筷子放到桌子上有点重的声音，不过好在这次没砸。 下午他们继续兜风，路过一个小众的古镇，这个镇子要更生活化一些，还有大片麦田，不过这时候没有金色麦浪，只有青色的小麦苗，麦田对面还网红咖啡厅，也是游客必打卡的点，这会朱涛和他女朋友走在前面，张书瑞和程丹走后面，老实说程丹也没想跟张书瑞走一起，昨天觉得张书瑞只是横冲直撞说话，但是今天中午张书瑞的那句让她觉得有点不舒服。 瞧不起吗？说不上来，其实如果真的探究内心底处的话，是的，她是瞧不起，她既瞧不起周清也瞧不起朱涛，但是她又觉得没必要，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好像自己多牛逼似的，而且这些人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张书瑞也不说话，偶尔拿出手机随便拍两张，拿出了根烟抽着，看着前面。 过了会程丹也顺着张书瑞的目光看了过去，看见周清在前面又开始甩朱涛的手，朱涛跑过去拉她，他们在小声争吵着什么。 这是拍照没拍好生了气？还是又谈到了什么话题？程丹心想。以前程丹听过同事说他朋友的女朋友非常作，每次出门不顾众人就给脸色，搞得有时候不欢而散，程丹没什么感觉，现在这么看着有点无奈。 累不累啊...... 这个只够三个人并排走的田埂，他们停在那里后面的人也走不过去啊，程丹也无所谓，就直接往前走着，想着绕道前面去，到咖啡店坐一会。 “你不是说她都没有工作了吗？她神气什么？也不拍照也不说话的，是不是觉得自己挺高冷啊？”周清气道。 这会可以听见了，这话的意思，是在说她？ “我好歹还在上着班呢，工资低点而已，但是总是有收入的，她凭什么瞧不起我啊？你看我拍视频的时候她躲我那样，就好像自己是个啥明星似的，拍着了能怎么样？你看中午的时候，我夹过的菜她都不夹，她嫌弃谁啊？” “宝贝宝贝，她好好地嫌弃你干嘛啊，你多想了，她连我们这糙老爷们都不嫌弃，怎么会嫌弃到你头上”朱涛侧背对着后面安慰道。 这可真的有点冤枉啊，程丹想到，但是无所谓地继续走着。身侧的黑影不紧不慢地跟着，张书瑞这会也都听见了。 “说是不工作了，说不定是怎么了呢，在公司干了什么，或者，有个老男人养着她。”这会周清有点口不择言道。 这时候朱涛也生气了：“你胡说什么呢！这话怎么能乱说......程丹不可能是那种人......”朱涛回过头准备看看程丹他们在远处的哪里，一回头就被近在咫尺的程丹和张书瑞吓得眼睛瞪大。 程丹笑着对朱涛示意，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然后抬抬下巴指向了前面的咖啡屋。 “我在咖啡屋里等你们。”说完绕过他们走了过去。
第41章 程丹边走向咖啡屋的时候边有点玩味地想到，说不定还真被周清说中了：在公司跟合伙伙伴谈了个恋爱，合作伙伴算是稍微年轻一点的老男人，养着不至于，但是也姑且算养过一阵子吧，后来觉得工作有点累，这是主要原因，也有那么点原因是不想再和老男人见面吧，都行，反正周清猜的还挺贴切。 张书瑞坐到了她身边，看着窗外的麦田，问道： “这都不发火？我以为你会把她按到地上狠狠地打两拳......” “你是不是喜欢朱涛啊，天天想借我的拳头把周清打走，然后你和他长相厮守？”程丹让了一下，服务员摆上咖啡后程丹坐正。 “滚蛋......我就是觉得你这人挺奇怪的，被人这么说都还不出手？我都觉得上次看见你打那哥们是我的幻觉了......”张书瑞接着说。 “不是谁都能配得上让我揍的，我揍人手不痛吗？”程丹喝了口咖啡。 “所以你是不是瞧不起她啊？”张书瑞不死心地问。 “说不上来，但是她刚才说的那几件事里面，我还真的没有那个意思，不过也无所谓，她大概是心里瞧不起自己，所以我做什么她都觉得我瞧不起她......“程丹继续面无表情道”我瞧不起得起，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你应该把这话告诉她，好好给她上一课”张书瑞点点头说道。 “我又不是人类导师，犯得着我到处上课吗”说着侧过头看向张书瑞“不过小弟，今天这课老大免费上给你听......” “装什么世外高人呢，一天天的......给我点杯咖啡，跟你一样的”张书瑞朝着她的咖啡示意道。 “你要不要脸，我给你上课，还让我请你喝咖啡？”程丹无语地看着他。 “你不点我就往你咖啡里吐口水，你也喝不了了......”张书瑞盯着程丹的咖啡说道。 程丹惊讶地看着张书瑞，张书瑞也得意地看着程丹，程丹突然想起了小时候，自己也用这样的方式缠过表姐，让表姐给她买什么来着，但是......但是她和张书瑞已经快30岁了啊。 程丹伸手捂住了张书瑞的嘴，然后拿着咖啡杯一饮而尽。 程丹有时候在想张书瑞是不是真的很缺钱，但照理说不至于，他们这个行业应该薪资不低吧，而且记得印象中，张书瑞家庭条件不差吧，那就可能只有一种情况，离婚把他离得倾家荡产，至于吗？都没孩子。什么错过错方要赔这么多钱？出轨就赔这么多吗？程丹没结过离过所以不清楚。不过张书瑞看着一点也不像刚离婚，看不出来是不是过错方，算了，不琢磨了。 这会周清正在透过窗户望着他俩，又很快转移了目光，朱涛跑到咖啡屋跟程丹道了好久的歉，程丹说真的没关系，她都想撒谎说自己没听见了，不过这话有点假，朱涛说周清闹着要回去，为了不影响张书瑞和程丹的心情，他打算直接带她回C市了，让程丹和张书瑞好好玩，回头有机会再专门请吃饭赔礼道歉。 这会儿快到傍晚了，程丹想着再看看湖边的落日吃顿晚饭直接回去刚刚好，其实本来明天下午他们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吃完晚饭之后张书瑞开车，他们一起回酒店，后来两个人就一直没怎么说话，程丹是有点累了，张书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到酒店后程丹给张书瑞发了一些接下来建议可以去逛逛的景点，或者买一些特产的地方，这意思就是明天不再跟张书瑞同行了，张书瑞很快回复好的。 第二天早上程丹一个人清早到古城找了个地方坐着喝着冰咖啡看着日出，早上的古城没什么人，程丹看着远处群山连绵，金黄色的小小的圆圆的太阳慢慢从山的尖尖上爬了出来，光芒透过薄薄的云层照射出来，远处绵延的山巅上洒满了金色的光辉。 有时候程丹在想，这就是了，人生中会有无数个这样的场景，日出日落山河湖海雪山草地沙漠荒原美景抑或是平日生活中的零星小事，它不需要跟人分享，不需要有人陪伴，甚至不需要拍照记住当时的场景，只需要一个人认真地去感受，感受自己内心的那种感觉，内心的感受好与不好都非常直观，只要每一个当下都能有那样好的感受，这样的人生就不算虚度。 程丹又坐了会就开始准备走回去，路上又去吃了碗米线，回到酒店准备睡到下午回去，下午她和张书瑞一起坐车到高铁站，然后各自到各自的座位上坐着，直到到了T市他们也没怎么说话，明天上午张书瑞直接从T市回C市，晚上在过来时的那个酒店住一晚，程丹直接回出租屋了。 程丹大部分时间都想一个人待着，即使是跟好久不见面的高中同学也没觉得有什么保持密切交流的必要。 程丹回去休息了几天之后就准备回老家过年了，每年就过年几天会回去和父母待着。父母其实对程丹也管的比较少，前几年还总是要程丹趁着年轻找对象，程丹在跟母亲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却毫无作用之后也不理睬了，母亲以前还喜欢用什么你要是不结婚老了可怎么办啊，程丹就说我60岁的时候你才80岁，你好好保重身体我老了之后你照顾我呗。母亲也会用什么我要是走了你老了躺在病床上瘫着谁照顾你啊，现在护工都打人呢，程丹就回那瘫在床上还得让孩子照顾多拖累孩子啊，像我这样的好母亲为孩子着想宁愿被护工打，所以有没有孩子也无所谓。母亲也干脆用那种传统女人要挟的话术，什么你要是没成家我走都不会安心啊，心上都挂着事，程丹笑着说这么不安心的话到时候就把我也带走吧。母亲有时候也还会气急败坏地说一句，父母养了你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难道还不能要求你什么了吗？程丹这时候也笑着回答，如果你们真的这么在意生我养我的恩情，我也没什么回报你们的，把我杀了炖点汤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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