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鱼片粥,我选的都是两斤左右的草鱼,必须现杀,冻鱼和保鲜超过一小时的鱼我看都不看,米要…” 芳婶把电话拿过来,对付阮道:“阿阮,你别听坤叔唠唠叨叨,他职业病加更年期。” 付阮笑出声:“坤叔前年过的七十大寿吧,更年期来的可有点晚。” 芳婶:“其实坤叔有意教你,但你又闻不了油烟味,进不了厨房。” 付阮应声:“嗯,我没这个天赋。” 芳婶:“你不爱做不要紧,找个不怕麻烦,心甘情愿为你下厨的…” 于坤:“还说我唠唠叨叨,你也别念叨了,赶紧让阿阮去睡觉,这才几点钟。” 付阮跟坤叔芳婶告了别,再回到客厅,看到桌上的粥和菜,全对上了,坤叔的徒弟就是蒋承霖。 一年前和一年后的粥,都是他煮的。 第186章 新仇旧恨 付阮想笑,气笑的。 上次这么无语,还是她跟蒋承霖结婚四个月后。 回想两人刚结婚那会儿,蒋承霖简直可以用模范老公来形容,每天人前人后,嘘寒问暖,事无巨细,刚开始付阮受不了,关起门来说:“四哥不用这么敬业,屋里没监控。” 蒋承霖说:“还不知道要演多久,我这人入戏慢,不勤练着,怕一出门忘了。” 他这样讲,付阮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自己忍着腻歪。 那阵子外面都以为两人搞不好要假戏真做,毕竟每天同进同出,蒋承霖给付阮一天最少三个电话,多数时候只是问一句:“在干嘛?” 付阮回了在忙,蒋承霖就让她忙,自顾挂断。 这四个月里,付阮出差,蒋承霖必定出现在她出差的城市,而只要付阮还在岄州,蒋承霖没离过岄州半步,不仅如此,他每晚十点前必回家。 当时外面有过调侃八卦,说蒋承霖惧内,狐狸也斗不过母老虎,说是付阮给他定的家规。 付阮比窦娥还冤,她一个礼拜都有四天超过十点回家,她怎么会要求蒋承霖早回? 可蒋承霖就是莫名其妙地营造出一种居家好男人的氛围,付阮听说他还在外面说她的好话,说她在家多么多么贤妻,偶尔还会下厨给他煮饭。 付阮觉得男人都要面子,而且蒋承霖对她也不错,所以才没戳穿。 戏一旦演久了,身边没人喊cut还真容易忘,那阵子就连付阮都偶尔走神,她跟蒋承霖不会真如外界所说,是天造地设,一拍即合吧? 尤其沈全真和付姿时不时地在她耳边叨叨,说蒋承霖的好话,蒋承霖惯会看人心,沈全真喜欢哪个画家,蒋承霖不是送画,就是请她去看那位老师的画展,看完还贴心安排饭局。 付姿跟蒋超不知因为什么又整起来了,蒋承霖会勒令蒋超主动道歉。 对付长康,蒋承霖更是尽孝,一大早定位子陪付长康喝早茶打高尔夫,说实话付长康的球打得不怎么样,可结束后付长康会给付阮打电话,开心地说自己今天让了蒋承霖多少杆,赢得多么畅快。 当时付阮心里就一个念头:蒋承霖这是心里无奈,杆上无赖。 总之那段时间,付阮身边所有人都说蒋承霖好,好到封醒一时间都挑不出毛病来。 付阮也没想到蒋承霖能为岁宁山庄做到这样,晚上睡不着觉,躺在床上也会瞎琢磨,蒋承霖不会是喜欢她吧? 外面说喜欢付阮的人,没有一船也有一辆军用车,付阮从不怀疑,可到了蒋承霖这,她不是不自信,而是不得不谨慎,有过前车之鉴,更应该小心自作多情。 付阮每天在怀疑和自我提醒间徘徊,随着怀疑次数的增多,付阮自己都怕了,这种强暗示的后果就是温水煮青蛙。 付阮烦躁,正准备找机会探一下蒋承霖的口风,结果蒋承霖却突然消失了。 没有任何预兆,从当晚十点没回家开始,付阮意外,想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又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激灵,他们不是真夫妻,可她却想做真老婆会做的事。 脑中警铃大作,付阮忍着按兵不动,这一按就是一个礼拜,在此期间,蒋承霖没回过家,也没给她打过一个电话,搞得付阮忍不住回忆两人最后一次见面的情形。 明明好好的。 付阮最烦这种猜来猜去的感觉,某天佯装无意,问了封醒:“蒋承霖最近没在岄州?” 封醒没有故意盯蒋承霖的行程,闻言:“不知道。” 说完又补了句:“我问问。” 付阮马上说:“不用,我没事找他。” 话虽如此,封醒还是打听了,这一打听不要紧,蒋承霖去了国外,包了一搜游轮出海,在海上飘了一个多礼拜,随行的除了保镖和服务人员外,还有刚刚在当地举办完世界选美小姐的前三十。 没错,前三十,都带上船了。 生怕搞错,封醒派了好几拨人打听,不等他给付阮回话,付阮也知道了,她怕蒋承霖有什么意外,虽说这种几率微乎其微,可她就是私下里叫人打听了,然后结果告诉她,她就是个傻哔。 在她跟蒋承霖婚后的122天,蒋承霖用一言不发的方式,也彻底让付阮无语。 如今再看到这份粥和小黄瓜,付阮想起的不光是婚后一个礼拜,蒋承霖坐在她对面,问她有没有好些的画面,随之而来的,还是他消无声息的羞辱。 蒋承霖从头到尾没说一句爱,是她误以为他爱,所以,是她错了。 如果早知道这粥不是于记买的,而是蒋承霖亲手做的,当初付阮就不会嘴馋吃下,如今他又故技重施,付阮满身大汗坐在沙发上,粥一口没动,同一个坑,怎么可能连续掉进去两次呢? …… 沈全真一觉睡到下午,付阮手机打不通,她直接拿着付阮房间房卡刷门进来,没想到付阮还在床上躺着。 沈全真觉得不对,伸手一摸,付阮腰上水洗一般,她忙问:“你怎么了?” 付阮半张脸蒙在被子下,闷声道:“半夜发了会烧,好了。” 沈全真又一摸,付阮身上确实不热,就是湿。 沈全真:“你怎么不喊我啊?” 付阮:“喊你有什么用?” 沈全真:“我给你做吃的啊,你也没告诉醒哥?” 付阮:“水。” 一个字,沈全真秒懂,从床边下去,到外面把水壶拿进来。 付阮坐起来喝水,沈全真问:“客厅茶几上的粥你怎么没动?感觉是岄州师傅做的,不好吃吗?” 付阮白着脸喝了一大杯水,神色如常:“蒋承霖。” 意料之中,沈全真无声吃惊,瞪大眼睛看着付阮,半晌道:“蒋承霖做的?” 付阮生病,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儿不发烧,只是虚,靠着枕头坐在床边,不咸不淡:“我以前也不知道,现在你拿个龙袍过来,说是他绣的我都信。” 沈全真想笑,却更想问:“他知道你生病,所以给你煮粥?” 付阮不答反问:“你昨天跟乔旌南去哪了?” 沈全真眼睛一翻:“我也好奇他能盘出什么花儿来,结果丫带我去唱歌,唱了八个小时,嗓子都唱劈叉了。” 付阮唇角勾起淡淡弧度:“你以前不是爱听他唱歌嘛。” 沈全真:“我以前还爱他呢。” 付阮笑容更加讽刺。 沈全真又把话题扯回之前:“你跟蒋承霖呢?” 付阮神色淡淡,口吻更淡:“比你好点,我以前也不爱他。” 第187章 阎王牵的红线 沈全真哭笑不得:“我跟乔旌南好歹还是因爱生恨,你跟蒋承霖简直绝了,什么都没有还闹得鸡飞狗跳。” “就感觉你俩的红线不是月老牵的,是阎王爷牵的,结的也不是婚,是仇。” 沈全真作为离局最近的局外人,有感而发的一句话,付阮心里却被猛地一戳。 的确,沈全真跟乔旌南毕竟是曾经拥有,因为求而不得弃之可惜才互相伤害,可她跟蒋承霖呢? 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爱,只因为蒋承霖突然消失,跑到海上开‘选美派对’,所以付阮一怒之下怀恨在心,加之不久后发现蔡元益是蒋承霖的人,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一边偷偷筹谋怎么把蔡元益拉到己方阵营,一边不遗余力地思考,如何报复蒋承霖。 所有人都以为付阮因为蔡元益是蒋家人才跟蒋承霖翻的脸,就连封醒都以为如此,因为付阮藏的很好,好到她自己都以为是这样,可就在刚刚,沈全真说者无心,付阮听者有意。 她恨蒋承霖,早在她发现蔡元益是蒋家人之前。 难道她喜欢蒋承霖? 付阮暗地里扯了下嘴角,冷笑,面上不动声色:“你也把男女之间的仇想得太狭隘了,当然也不排除我本身就很狭隘,除了爱情,没写进协议里的额外算计,突如其来的不守规矩,让我没面子,这些都能成为我把一个人当成敌人的理由。” 沈全真脱口而出:“我当然知道你不可能喜欢蒋承霖…” 沈全真口吻笃定,可说了一半就悬崖勒马,完全不敢提那个人的名字,别开视线,临时找补:“蒋承霖这个人吧…” 沈全真本想说蒋承霖这人,适合当对手,不适合当队友,可转念一想,付阮和蒋承霖现在又是队友,真是活活逼死个人。 付阮猜出沈全真心中所想,直截了当:“我不喜欢蒋承霖,不代表我还喜欢付兆深。” 付兆深三个字一出,沈全真吓得花容失色,因为付阮嘴里,已经很多年不曾提过这三个字。 付阮面无表情,像是割掉了痛觉神经:“无论蒋承霖还是付兆深,在我这没有任何区别,想算计我,先掂掂自己道行有多深。” 沈全真鲜少有不敢接话的时候,不由得在心里犯嘀咕,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蒋承霖到底做了什么,把付阮气成这样,都能把他跟付兆深并驾齐驱了,甚至还排在付兆深前头。 别看付阮说的风轻云淡,沈全真清晰嗅到了浓烈的危险气息,蒋大头完了。 房间安静,沈全真话匣子锁死,正头脑风暴,想着怎么能把这个话题岔开,外面门铃响,沈全真一秒起身:“我去看看。” 付阮太吓人了,连沈全真都扛不住。 打开门,门口除了付家保镖外,还有最近一直跟在沈全真身旁,贴身保护她的许多。 许多看向沈全真:“沈小姐,我有事想找四小姐。” 沈全真站在原处,扭头扬声:“阮姐,多哥找你。” 过了一会儿,付阮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她没换上身,下面换了条运动裤,走到门边:“什么事?” 许多眼中急忧掺半:“四小姐,四哥住院了,我想跟你请一会假,去医院看看四哥。” 付阮白皙面孔上不见多余表情,平静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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