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阮血压升高,来吧,请开始他的表演。 蒋承霖:“我记得你高一在夏季运动会上拿了五块金牌。” 付阮面无表情,心底反驳,撒谎都撒不匀称,明明是四块。 蒋承霖:“女子四乘一百米接力,最里道的最后一棒,明明在撞线前一步掉了棒,裁判还是算她们赢,因为那个女生有天生听力障碍。” 付阮:“……” 当时她跟那个女生几乎同时撞线,但对方明显先掉棒,付阮全班已经提前开始庆祝,结果裁判说,她们是第二名,付阮比对方晚了半秒撞线。 付阮不服,去找裁判理论,身边不知谁小声说了句,跑最后一棒的女生有听力障碍。 那个年纪,大家还分不清善良和被道德绑架的界限,总觉得这种时候如果锱铢必较,显得特别冷漠无情。 不赢房子不赢地,看到对方耳朵上戴的助听器,付阮算了。 可当时只有她和一起比赛的同学知道,蒋承霖是听谁说的? 蒋承霖:“你们这场比完,我去问了裁判,裁判说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有些同学的体育精神值得鼓励,但在我心里,你就是五金得主。” 付阮骂人的话都准备好了,谁料蒋承霖跟她玩这个,难不成蒋承霖跟她们班上的谁有联系,听说过这件事? 不等付阮逻辑自洽,蒋承霖下一句话,直接让她愣在原地。 蒋承霖:“那块女皇金牌,你现在还留着吗?” 付阮心底咯噔一下,呼吸都停了。 运动会结束后,班上人后知后觉,都在嘀咕拿第五块金牌的事,有人觉得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能因为天生听力有障碍,就在赛场上有特权。 尤其各个班级拼奖牌总数,好巧不巧,付阮班上就因为这一块金牌,输给对方,拿了个年级第二。 沈全真心里憋屈:“这锅不该我们背,谁心软谁背啊,关键她们拿了第一也没说过来谢谢我们,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应了,她们班主任还来我们班主任面前耀武扬威,说第一的奖杯太重,她都拿不动了。” 付阮本就好胜心强,遗憾听多了,心里也跟着不痛快,可就在隔天早上,她来上学的时候,课桌里多了一块闪闪发光的金牌,牌子还是圆形的,只是上面又多了一顶王冠,两面各自刻着‘女’和‘皇’。 付阮诧异,马上问一同参赛的另外三个同学,果然大家的课桌里都多了一枚金牌,只不过刻字各不相同,有人是牛逼,有人是第一,有人是值得。 看到付阮的女皇金牌,另外三人集体表示:“为什么我们的没有王冠?” 沈全真:“因为你们不是女皇啊。” 拿到迟来的金牌,付阮和所有人一样开心,问了周围左右,不是同学送的,紧接着又问了班主任,班主任也说不是她送的。 最后甚至问到了体育组,体育组开口就在为昨天的事情道歉,以为付阮她们是明褒暗贬,故意过来要金牌的。 问了一圈,最后竟然找不到雷锋。 晚上付阮挂着金牌回家,阮心洁伸手一摸:“真的?” 付阮得意:“当然是真的,这块金牌本来就是我的。” 阮心洁:“我说你们学校这么有钱,补发了一块纯金的金牌给你?” 付阮愣了一下:“这是真的金牌?” 阮心洁又看了看,肯定道:“嗯,做工还很好,这个重量值些钱,你是不是跟学校闹了?” 付阮冤枉,要是闹就能闹出一块真金牌来,所有人都去闹了。 那块金牌,因为长得好看,刻字付阮也喜欢,一直挂在她床头顶上,她每天都要看两眼,越看越顺眼,哪怕阮心洁出事后,那块金牌也没动过。 再后来,付阮搬了两回家,金牌被她收起来,走到哪带到哪,只是蒋承霖今天不提,付阮也忘了这件事。 记忆如潮水,很多景象都能清晰浮现,高一那年,付阮十四,没想到时隔十一年,付阮竟然找到雷锋了。 明知是明知故问,可付阮还是忍不住问:“你知道是谁送的?” 蒋承霖坦言:“我送的啊,怕你几个同学不高兴,我还给她们一人做了一块,希望她们不要当假的扔掉,按现在的物价,还能值个三五年的房租。” 付阮沉下脸,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生气有些答案等得太久;生气曾经让她开心许久的东西,竟然是蒋承霖送的;生气她无话可说;生气不知如何反驳蒋承霖说……喜欢她。 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要偷偷送金牌让她高兴? 如果喜欢……失踪去开海上趴,送她绿头狮子,找了对双胞胎跟她拼绿帽,她搭台他抢戏,初恋女友像是长发版的她。 蒋承霖的每个操作,都是在付阮的底线上疯狂摩擦,像是要试探她的容忍究竟有多深。 冷着脸,付阮道:“金牌我早不知道丢哪去了,原版没有,你想要,我找人再给你做十块。” 蒋承霖轻笑出声,像是很高兴的样子:“金牌在不在无所谓,关键是你记得。” 付阮顷刻从手指尖麻到天灵盖,不是酥,是气的。 她处处防范,可终究猜不到蒋承霖在什么地方堵着她。 在遇到蒋承霖之前,付阮是猎手,别人是猎物,可遇到蒋承霖之后,付阮要非常努力才能维持‘人’的形象,因为很多次,一不小心,她都会被蒋承霖气得兽性大发。 付阮不愿承认,她在蒋承霖面前格外易怒,更不愿承认,她被他牵着鼻子走。 放松,放松,这种时候翻脸和动怒,显然不是最理智的选择。 正在付阮潜心劝自己向善时,蒋承霖毫无预兆地开口:“四妹不用费力劝自己理智,像金牌这样的小秘密,我还有很多个,今天随便拿出一个,只是想告诉你,跟外人比起来,你更应该相信我。” 第204章 让她天天起杀心的人 蒋承霖的态度像什么? 像是抓到付阮把柄,得意洋洋地反派,就差光明正大的告诉她:别惹我,把柄我有的是,时不时地抖一个,你可未必受得了。 付阮再一次浑身发麻,这次不是气的,是吓的。 付阮嘴上不说,可心底不得不承认,她确实被恐吓住了。 蒋承霖惯会审时度势,先兵后礼:“眼下这个局势,我们必须一条路,一条心,穿同一条裤子,你要被个不知打哪跑出来的跳梁小丑挑拨到,外面不会笑话她,只会笑你付四小姐没格局没定力。” “钱,我们要;面子,我们一样要。” 蒋承霖把所有事都推到尤佳头上,付阮心知肚明,甭管怎么说,陶牧歌跟她长得像,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蒋承霖说的没错,眼下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别说只是个抄袭版坐在她面前,就是陶牧歌亲自过来谈判,付阮也不能闻风色变。 不然继黑吃黑,藕断丝连,旧情复燃的传闻后,她即将多一个新标签:替代品。 付阮能预料到,这个八卦一传出去,估计要跟她一辈子。 明明什么都没做,或者说,明明是她先跟蒋承霖结的婚,可蒋承霖跟陶牧歌谈恋爱更早,如今倒搞得付阮被动难行,骑虎难下。 付阮最讨厌憋屈,更讨厌被人抓住把柄,蒋承霖一口气,占了两样。 不动声色,付阮开口:“四哥的意思我明白,说了这么多,无外乎南岭已经做到这个份上,现在退出就是给别人做嫁衣,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不需要提醒,我也没蠢到这个地步。” 不等蒋承霖接话,付阮又道:“而且四哥也不用费力找补尤佳说的话,她是马前卒,收拾她我有一万种办法,四哥有这个闲工夫,不如想想怎么搞定上面局势,我不想三周后又有新的节外生枝。” 蒋承霖:“出来吃个饭,人是铁饭是钢,出门在外更要照顾好自己。” 付阮拉着脸,她最佩服蒋承霖的一点,他随时随地都能不痛不痒,把火急火燎变成不紧不慢,淡定地仿佛事不关己。 面无表情,付阮随口说:“约了人。” 蒋承霖没再得寸进尺,“好吧,那四妹多吃点,吃饱了心情也会更好。” 付阮气从八方来,如果蒋承霖不变着花样的气她,她每天都吃得饱睡得香。 电话挂断,付阮对着空气狠狠地翻了一眼,沉默半晌,重新打开手机,把陶牧歌的照片和信息全部删除,眼不见心不烦。 付阮不是个得过且过的人,更不是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有些事,她根本无法求证,毕竟她跟蒋承霖之间,不是那种可以质问感情史的关系。 付阮能想到一副画面,如果她拿着陶牧歌的照片问蒋承霖:“这是怎么回事,你解释解释。” 蒋承霖随口回一句:“关你什么事?” 那怕是付阮只能换个星球生活了。 他们不是恋人,曾经的夫妻,如今也变成前夫和前妻,付阮就是再不爽,也没资格求证,而且知道的是她求真若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拈酸吃醋,这不千年道行一朝丧了嘛。 金牌,莫名的,付阮脑子里蹦出这俩字,然后就是清晰的图像,那枚金牌挂在她床头最少四年,感觉颜色都比从前淡了许多。 付阮想,如果她现在身在岄州,第一件事就是回家把金牌翻出来,熔了做成子弹,留着日后开枪射蒋承霖。 那枚金牌很重,估计能做几梭子,总有一颗能打中蒋承霖。 付阮坐在沙发上,用意念报复,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三哥’来电的字样。 付阮接通:“三哥。” 付兆安问:“阿阮,今天竞标怎么样,还顺利吗?” 付阮淡定:“出了点小问题,要等三周后重新评选。” 付兆安诧异:“怎么回事?” 付阮:“规划局内部问题。” 她回了又没回,付兆安叫付阮出去吃饭,付阮心情不好,本想拒绝,可转念一想,她凭什么要待在酒店,什么都不干,只为了生蒋承霖的气? 半小时后,付阮和付兆安在国贸里的餐厅见面,付兆安提起全岄州禁地安和沃泷的事,“除了我们家,蒋家和乔家,刚刚我听说戚家也在公司内部通报了。” 付阮不置可否。 付兆安:“自从戚赫征进部队之后,感觉我们家和戚家这几年的联系越来越少,没想到戚家这次还挺给面子的。” 付阮:“赫微姐向来讲义气。” 付兆安:“那么大个戚家,戚赫微一个人管着也不容易,都说生意场是男人的战场,看看你,再看看戚赫微,我真觉得九成的男人都不如你们两个。” 付阮简单吃了两口东西,神色如常:“三哥遇到什么难事了?” 付兆安抬头,很快看了眼付阮:“没有啊…” 付阮淡定:“三哥突然提到戚家,不是你有事,那是戚家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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