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阮笑够了,出声说:“这就是好人的福利,平时人缘好,出了事没人在意前因,只看后果,后果就是付家又横行霸道了。” 付长康明显不在乎,甚至嘲讽:“坏人的福利就是轻易没人敢招惹,惹我被打死都是活该。” 这就是付长康打小教付阮的道理,没事的时候谁不想做好人?可人活一世又怎能事事顺遂,多得是不公,不平,不如意。 付长康说他这辈子没见过真好人,假好人倒是一抓一大把,如此还不如做个真坏人,最起码还落个真。 付阮把燕窝举到付长康面前,“喝一口消消气。” 付长康蹙眉:“不喝,一肚子气。” 付阮锲而不舍:“就是一肚子气才要消气,来,张嘴。” 付长康垂目瞥着已经怼到嘴边的勺子,不得不张嘴接着,病房内正父慈女孝时,封醒敲门而入,说:“许柏松叫人送了邀请函。” 付长康气不打一处来,“八十大寿刚过完,他家里又没其他人,还有什么好邀请的。” 封醒:“慈善拍卖会。” 付长康冷哼:“准备砸锅卖铁赎他孙女吗?” 封醒看向付阮:“替你回了?” 付阮端着碗:“去,最近爸要出院了,我去行个善积个德。” 许柏松主办的拍卖会,有七成都是他自己的收藏,市值最少五十万的清粉色琉璃杯,起拍十万,最终成交五十五万;市值上百万的明书法家真迹,起拍三十万,成交价八十万。 怎么说呢,如果不是知道以许柏松的名望,肯定不会卖赝品,那么今天就是一场实打实的割韭菜大会,去两元店还能买到吃亏,今天绝对买不了上当。 付阮坐在台下,看了几轮就大抵猜到许柏松的目的,果然,当拍卖会现场气氛越发热烈时,主持人叫人抬上来两幅画,付阮一眼就认出来,两幅画都是沈全真拿给她,她又转手送给许柏松作为寿礼。 主持人在台上卖力解说:“下面给大家展示的这两幅画,均由许老提供,四面佛构图上乘,观音闭目祥和,两幅画都出自画家沈全真,沈全真的佛像画近几年炙手可热,一画难得,有‘马看徐悲鸿,佛看沈全真’之说……“ 付阮坐在台下,忍着唇角上扬的冲动,想给沈全真录一段,沈全真肯定会听得鸡皮疙瘩乱飞,来一句:“这牛哔吹的,徐悲鸿棺材板儿都得掀起来。” 主持人的确吹得天花乱坠,但付阮觉得沈全真配,把沈全真的画炒高了,她一开心还能多点时间做好吃的。 “许老说今天这两幅画,他也是借花献佛,画是付四小姐所赠,许老不想独自占有,也想把付小姐的美意变成善意,故而将这两幅珍爱拿出来拍卖,每幅起拍三十万。” 割韭菜割惯了,台下纷纷举牌,一次五万,眨眼间四面佛就被炒到了六十万。 主持人:“六十万一次。” 有人举牌,“一百。” 闻声望去,刚放下牌子的人是蒋承霖,他不慌不忙,直接将价钱拉高了一位数,场上瞬间安静,不是别的原因,大家都在掂量蒋承霖买前妻送出去的画,是几个意思。 没人跟蒋承霖争,主持人:“四面佛,一百万成交,感谢蒋先生为这次慈善拍卖做出的贡献。” 一锤定音后,主持人又开始拍闭眼观音,“依旧是起拍三十万。” 台下零星有人举牌,但明显没有上一幅画多,蒋承霖再次举牌:“一百。” 意料之中,没人跟蒋承霖争抢,主持人秉持着超高的职业素养,热情洋溢地把画送给了蒋承霖,台下响起参差不齐的掌声,一如众人吃瓜吃到雾里看花的心。 许柏松想讨好付阮的意图非常明显,拿那么多好东西,赔了那么多钱,就为烘托付阮送的这两幅画,几十个真迹众星捧月般的捧着,加之蒋承霖两次举牌的一百万,假的也变真的。 付阮着实心情不错,就是不晓得蒋承霖又抽什么疯,钱多了烧的,他又不是不知道沈全真是谁。 付阮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许柏松许了蒋承霖什么承诺,蒋承霖才肯配合许家哄抬画价,能是什么好处呢?八成是许家未来的孙女婿,许家财产的合理继承权吧。 散场时,付阮和蒋承霖走了个对脸,蒋承霖笑着打招呼:“谢谢四妹忍痛割爱,让我捡了两个宝。” 付阮也勾起唇角:“四哥客气,等你结婚我再送你两幅更大的挂床头。” 第36章 这就是男人 付阮和蒋承霖没拍过婚纱照,早前在网上流传最多的,是一张婚礼现场上,不知道谁偷拍的照片,照片中蒋承霖一身黑色西装,付阮一身简单利落的白色鱼尾裙,两人交颈而贴,侧颜完美,男人都想代入蒋承霖,女人觉得代入谁都可。 照片中两人看似在接吻,实际上付阮在距离蒋承霖耳畔两公分处停下,伴随着台下的拍手声,她说的是:“恭喜我们,合作愉快。” 蒋承霖微笑,低声道:“一起发财。” 这张照片从传出到再也搜不到,前后不过个把小时,如今也只存在于很多人的手机相册里,很多女生用这张照片当屏保,后来两人闹掰,大家也舍不得删掉,不能求感情长长久久,但求财运源源不断。 付阮加蒋承霖,就是进可攻,退可守。 许柏松服软,马屁又拍得恰到好处,付阮心情好,拍卖会结束隔天,许柏松接到一个匿名电话,他刚一接通,里面就传来熟悉的声音,充满惊慌和渴望:“爷爷…” 许柏松当即紧张到坐起来,“阿萦?你在哪?” 许筝萦哭着说:“爷爷,你叫人找温仕言,他们说见到温仕言才能放我回去。” “阿萦。”许柏松还想说什么,电话里突然没了声音。 许筝萦消失这么久,乍听到她的声音,许柏松急得心绞痛,出事以来,他不是不知道谁抓走了许筝萦,也不是没想过强硬手段,奈何许筝萦有错在先,是她先去招惹的付阮,付阮跟付长康一样,虽生了女儿身,奈何心比男人狠,许柏松不敢。 短暂六神无主,许柏松还是拨通了蒋承霖的电话号码,不多时,男人礼貌的声音传出:“许老,有事吗?” 许柏松忙说:“承霖,我接到阿萦的电话了。” 蒋承霖毫不意外,“找到人了吗?那是好事。” 许柏松完全不想兜圈子,“阿萦说叫我找温仕言,他们见到温仕言才能放了她。” 话落,手机对面明显沉默几秒,而后传来蒋承霖不冷不热的声音:“提条件总比不提条件好。” 许柏松不掩急迫,“承霖,我求你帮帮忙,只要阿萦能平安回来,日后你有任何需要,无论我在与不在,许家一定无条件站在你这边。” 蒋承霖又是一个明显的沉默,半晌,他说:“好。” …… 付阮就是这种人,绝不服软,尤其在蒋承霖面前,蒋承霖想捞许筝萦,可以,那付阮也一定要他把温仕言给吐出来,不然里外里她还赔了。 以付阮对蒋承霖的了解,蒋承霖肯定要跟她拉扯几局,绝不会轻易认怂,谁料当天半夜,付阮睡得正沉时,迷迷糊糊接了个电话。 手机里传来男人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阿阮妹妹。” 付阮瞥了眼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温仕言。 眯着眼睛,付阮尽量让声音清晰,“你在哪?” 温仕言:“机场,我要天高任鸟飞了。” 付阮微顿,而后道:“恭喜啊。” 温仕言嗔怒:“你怎么都不问我在哪个机场?” 付阮:“在哪个机场都不耽误你起飞。” 温仕言长吁短叹:“哎…说实话我心有不甘。” 付阮:“卡号。” 温仕言:“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从你要钱?” 付阮不否认,温仕言怒地半真半假:“好歹相处了一段时间,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付阮:“就是觉得你这人能处,才从你要卡号,来吧,别跟钱过不去。” 温仕言突然一本正经:“只要你说想见我,天上下刀子我都去找你。” 付阮早已完全清醒,只是懒得睁眼,黑暗中,她闭眼拿着手机,声音平静:“天上不会下刀子,但我不保证会不会有人拿刀去找你,我手里暂时没有其他人质,能换你第二次。” 温仕言短暂沉默,而后问:“他抓我是因为知道我在给你牵线,还是单纯的吃醋?” 付阮单刀直入:“现在我跟他都已经拿到南岭项目的邀请书。” 温仕言似乎微不可闻地笑了下:“明白,我现在没什么用了。” 付阮:“卡号。” 温仕言语气轻松:“算了,也没帮上你什么忙,当认个妹妹,弥补一下小时候的遗憾。” 付阮:“谢谢学长有好事第一个想到我,家里兄弟姐妹多,我习惯了亲兄弟明算账。” 温仕言听出付阮的言外之意,她并不想跟他沾亲带故,笑了笑,温仕言说:“那拜拜了。” 付阮:“祝你飞机一路逆风,财运一路顺风。” 温仕言临挂断之前,低声道:“阿阮,或许你一辈子都不会信,我真的喜欢你。” 付阮没说话,直接挂断,喜欢她的人多了,排队都不知道排到星期几,对于不在意的人,也不用究其真伪,因为真假都不会改变结尾。 手机放在一旁,付阮没有马上睡着,倒不是因为温仕言,而是想到温仕言背后的人,蒋承霖这么迫不及待,连套路都不耍几番,如此轻而易举就妥协了,到底在盘算什么? 是后面埋了更大的坑等着她跳,还是……单纯的为了许筝萦,许筝萦失踪的时间不短,如果说蒋承霖一直在等,那他的耐性已是极好了,如今她给出交换筹码,兴许他不想再弯弯绕绕,只想速战速决。 “切。” 黑暗中,付阮听到自己口中发出的不屑声,果然前女友就是不一样,就算蒋承霖和许筝萦之前只是利益往来,那么经此一役,说不定还能破镜重个圆。 那里外里,她算是红娘了? 付阮越想越觉得讽刺,瞧许柏松的样子,兴许要不了多久,蒋承霖就要二婚了,有过一次经验,下次再看离婚证的时候,就不会惊讶离婚证为什么不是绿色的。 付阮越想越精神,手机屏幕突然一亮,顺带着照亮整片床头,付阮拿起来一看,是温仕言发给她的一长串银行卡号,附带一个红唇亲吻。 付阮勾起唇角,由衷地想笑,这就是男人,永远不用听他们嘴上说什么,只用看他们实际做什么。 第37章 新欢,新砖 付阮不仅是狠人,还是个很合格的商人,对待合作伙伴童叟无欺,对待买卖对象言出必行。 付阮半夜接到温仕言的电话,许筝萦天还没亮就敲响了许家的大门,至此,双方人质交换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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