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和善意不同,好意分利人和利己,善意就是单纯地善良。 男人望着付阮的脸,她并不狼狈,可他足够担心,担心一个女人在满是男人的环境下,会不会感觉不适。 蒋承霖走近时,先是被付阮的穿着刺得瞳孔变小,不等他有何反应,付阮已是接过男人手中的外套,干脆利落的穿在自己身上。 “谢谢。”付阮说。 男人没开口,其余一众手里提着衬衫T恤外套的人,见状悻悻收手,又默默地把衣服重新穿上。 兜了一圈,如今光着的人只剩乔旌南,乔旌南也不想光,不想被人看左肋下的彼岸花纹身,可他衣服被付阮一脚卷到远处,让他眼巴巴过去捡,他拉不下脸。 拉不下脸,但可以黑下脸,乔旌南冷声道:“真行,我还以为今天是拳馆开张,我再给你们搭个擂台好不好?” 付阮冷眼看去,不等她出声,沈全真已经开骂:“你少在这儿怪腔怪调一棒子打翻一船人,问问你身后那几个贱婢,打她们是不是她们活该?” 三个女人闻言,其中两个哭得梨花带雨,还有一个扬声问:“你骂谁呢?” 沈全真看她最不爽,心里骂了声,作势就要上前,她的战斗力,那三个女人都是见识过的,本能往后退,付阮拉住沈全真,平静说:“打她还用你动手?” 话出,女人明显面露紧张,放眼岄州,谁想得罪付阮啊。 “人不是不能打,总要给个打人的理由。” 闻声望去,说话的人是蒋承霖,他站到乔旌南身旁,浑身上下透露着冷漠且不爽的气息。 付阮看着蒋承霖,沈全真瞪着乔旌南,三个女人躲在蒋承霖和乔旌南身后,之前声有多高,现在装得就有多清高。 齐方苡从人群后跑过来,给乔旌南递了件T恤,又对他身后的某个女人低声道:“你干嘛要在这种场合打架,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 沈全真受够了,“你这儿不一定是拳馆,但一定不是搞设计的,一个个的这么会演,何必当设计师,出道当演员好不好?” 齐方苡闻言看向沈全真,眼露不解,乔旌南强压着火气:“出了什么事你说,别上来一个怼一个,齐方苡之前一直跟我在一起,她什么时候得罪你了?” 沈全真:“问你身后那三个嘴跟棉裤裆一样的人!” 三人完全不露头,任由沈全真骂,一副受了委屈也想息事宁人的模样。 乔旌南转过头,冷声道:“有话说话,因为什么动的手?” 三人都不吭声,蒋承霖道:“都不说,等会出门挨打别喊疼。” 话落,两人直接吓得掉眼泪,之前呛沈全真,也是被打得最重的女人开口道:“我们三个根本不认识她,谁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从吸烟室出来,二话不说就打人。” 沈全真听到这话都想笑:“我是疯狗吗?你XX妈没招我没惹我,我上去就咬你?” 女人看向沈全真,这会儿也开始走委屈巴巴的路线,哽咽道:“你说我们怎么你了?” 沈全真被恶心地浑身发抖,付阮握着她的胳膊,感觉得到。 “你叫什么?”付阮看着女人,声音不大,但周遭几乎鸦雀无声,这四个字,就像是阎王爷在落款生死簿前,突然抬头的一问。 女人看了眼付阮,哪敢应声,乔旌南烦躁:“能不能别跟我磨磨唧唧的?问你就说!” 众人神色各异,异的不是别的,而是乔旌南一地地道道的岄州人,不在岄州也是去国外,可没听说他留学东北,可他一开口就是东北话,连腔调都十足的正宗,这不由得让知情人士联想到,他四年前跟前女友闹得鸡飞狗跳,沈全真就是春城人。 突然听到乔旌南冒出东北话,沈全真也有一瞬走神,但她不得不保持愤怒,像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被众人盯着的女人,压力实在太大,不想当出头鸟,看了眼身旁队友,“你们说。” 两人都不吭声,蒋承霖没来由地往旁边挪了一步,众人不晓得他什么意思,直到他说:“又要人罩你,又不想说实话,你们拿我当冤大头?” 从队友到对手,蒋承霖一步切换,乔旌南本身也没想站队,不过碍着今天他是东道主,闹成这样,谁没面子都没他没面子,如今蒋承霖率先表态,他自然也不会拉偏架。 同样往旁边站了一步,乔旌南道:“说实话,谁的错谁背锅,不是你们的问题,今天谁也别想动你们一下,是你们的问题,也别跟我这一会一张脸。” 没人敢去问沈全真,让她先开口,不光因为沈全真身边站着付阮,更因为蒋承霖第一个掉转矛头。 三个女人在众人的目光围堵之下,明显手足无措,你推我我推你,最后推出一个人说:“我们在聊一个认识的朋友,说她从追她男朋友到分手的过程,我们从来没提任何人的名字,我不知道哪句话让沈小姐误会了。” 沈全真:“你把内容说出来。” 女人委屈:“毕竟是我朋友的隐私,我觉得当众讲别人隐私不好。” 沈全真气得直咬牙,恨大家明明是一个物种,为什么对人的理解上,会出现跨物种的参差,所有人都能看出谁在演,却总有人坚定不移地做好一个婊,宁可当婊,也不承认自己在演。 第60章 要的是偏心 付阮脾气比沈全真还差,闻言二话不说,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当众道:“叫人上来。” 四个字,不亚于之前的‘你叫什么’,三个女人着实方寸大乱,看了看蒋承霖,蒋承霖视而不见,又去看乔旌南,乔旌南一副‘你们自找的’的烦躁表情。 在场所有人都不敢冒然出声打圆场,更不敢冒然站队,这要是站不好,腿都没了。 乔旌南的公司外层是全透明玻璃设计,因此众人清楚看到,两个电梯门先后打开,一共从里面出来二三十个西裤衬衫打扮的男人,都是付阮的人,这层也有很多乔家和蒋家的保镖,三方人对上,付家保镖要进,另外两家保镖要拦,局势一触即发。 乔旌南不想把事闹大,看着装死的三人说:“我还是那句话,在我这出的事,事不是你们惹的,谁也不能动你们,但要是你们自己惹的事,出去解决,我今天开业,不是停业。” 这不是提醒,是最后的警告,三人被逼得不行,其中一个边哭边道:“她们两个说的,我只是听听而已。” 另外一个马上接话:“我的确有个女性朋友,她跟他男朋友谈了好几年,女追男,身边人都知道,后来听说她男朋友劈腿,两人就分了。” 像是生怕有人确认,她紧跟着补了句:“但我不能说她是谁,这件事跟我朋友没关系。” 三人中最后一个也说:“我作证,我们都有共同的朋友,我们就是私下聊两句那个朋友被劈腿的事,不知道哪句话得罪了沈小姐,她冲出来二话不说就骂我们…” 付阮已经猜到前因后果,这帮人肯定在背后提及沈全真和乔旌南当初那点事,是不是在说本人,本人还能听不出来嘛,这是欺负沈全真哑巴吃黄连,长嘴也说不出。 沈全真最忌讳提当初的事,付阮正想怎么弄眼前这几杯茶,身旁沈全真毫无预兆地开口:“得,鲁迅都没你们三个会总结,不是给脸不要吗?行,正好今天当事人都在,咱们一句一句,看看到底是你们茶,还是我疯。” 说着,她伸手指向三人中的一个:“你说的,女的只要够贱,就没有追不上的男人,高中生追大学生,每天起早贪黑往人面前跑,在毕业典礼上当众唱歌表白,在男方生日宴上不请自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一封情书,在一起后女的上学都起不来……“ 沈全真在说这番话时,眼睛都没眨一下,通顺地像个机器,付阮脸色越来越难看,同样难看的还有乔旌南。 沈全真突然把手指向另外一个女人:“你说的什么?男人对上赶着送上门的女人当然来者不拒,都是学设计的,长得帅又有钱,谁不想抱大佬的腿,亲大佬的嘴,关键还小五岁,估计没成年就睡在一起,睡了几年没劲了,想踹又踹不掉,干脆出个轨,让她自己提分手。” 乔旌南的脸已经彻底黑了,沈全真之前不叫疯,眼下才是疯的,那些曾经她碰都不敢碰,挖地三尺也要藏起来的东西,如今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刨出来,她没提任何一个人的名字,可每一个事件,都是清楚的画面,用力砸向乔旌南,他仿佛看到四年前的沈全真,歇斯底里地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沈全真像是机关枪,根本不给人反击的机会,最后,她将手指向脸色煞白,头都不敢抬的一人:“你确实没主动嘴贱,但你提了齐方苡,你说齐方苡调查过他所有的前任,最不待见的就是她俩口中说的那个,当初闹得那么僵,不知道怎么好意思来参加开业典礼。” “这些话是不是你们说的,我有没有一句污蔑你们?” 话说到这地步,不明所以的人也听出故事里的主人公是谁了,三个女人没想到沈全真是疯的,真敢当众撕破脸,想否认,又害怕,这感觉就像穿鞋的怕光脚的,沈全真都这样了,再惹她,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临时被扯进局的齐方苡,闻言看向被指的女人,蹙眉质问:“你说我了吗?我都不知道你们说的是谁,我什么时候调查过别人前任?” 乔旌南侧头,黑脸盯着三个狼狈女人,还有人敢死不认账:“我说的是我朋友,不是沈全真。” 蒋承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挨打要立正。” 说完,他直接迈步往外走,摆明了热闹看够,尘埃落定。 付阮淡淡道:“出来,我等你们。” 她拉着沈全真的手,当众离开,剩下的主角只有劈腿男乔旌南,乔旌南冷着脸,冷着眼,沉声说:“滚出去。” 三个女人眼带慌张,此时都不是怕乔旌南,而是付阮那句,我等你们。 乔旌南看出她们心中所想,黑着脸道:“滚,要死别死我眼前。” 撂下这句话,他也大步往外走,齐方苡紧随其后,拐过弯叫道:“南哥。” 乔旌南走着走着突然停下,齐方苡险些撞在他身上,抬头看他的脸,乔旌南脸色骇人,咬着牙道:“别以为有你哥我就不敢动你,再敢招沈全真一下,你XX妈看我抽不抽死你。” 齐方苡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乔旌南,特别恐怖,站在原地,眼泪迅速浮上眼眶,然而不等眼泪掉下来,乔旌南已是眉心一蹙:“滚!” 地下停车场,付阮和沈全真坐在车里,前者没说话,后者打开化妆镜,对着镜子把凌乱的头发梳好,补妆的时候,沈全真依旧镇定,只是控制不住发抖的手,她捏紧口红管,把嘴唇涂得更加红艳。 付阮道:“你不用说出来,打就打了,还用给谁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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