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市中来蒋承霖所在的医院,差不多两小时,付阮到时已经晚上十点,在许多的接应下,她顺利换好护士服,出现在蒋承霖的病房门口。 夜深人静,保镖也被许多提前撤到别处,付阮很轻松的推开门,门内一片昏暗,没开灯。 她之前来过,病房内路线摆设都很熟悉,轻手轻脚地来到病床边,视线适应黑暗,付阮看到病床上的身影,她知道蒋承霖不会睡,可又怕蒋承霖身体虚,撑不住睡着了也正常。 俯身,付阮贴近看蒋承霖的脸,他呼吸均匀,身上…香香的,像是刚洗过澡的沐浴液或是洗发水,被身体的温度溶解,甜甜的味道。 两张脸距离只有十公分不到,付阮刚想再低一点,亲亲蒋承霖的唇,黑暗中,病床上的人突然抬起右臂,大手扣着付阮后脑,往下一拉。 四片唇瓣相抵,蒋承霖张嘴用咬的,付阮前几秒不敢动,怕一不小心碰到蒋承霖左肩伤口,可没过多久,她就忍不住伸出手,覆住蒋承霖脖颈,动作很小,如果放大,就是她经常做的,搂住蒋承霖脖子。 两人一个躺着一个弓着,唇齿相碰,带出藕断丝连之声,良久,蒋承霖右臂环上付阮的腰,想把人往床上带,付阮低声说:“你老实点。” 蒋承霖声音更低:“上来。” 付阮这才发现,蒋承霖鸡贼,早就把她的位置留好了,他躺地不是正中间,而是更靠某一边。 踢掉护士穿的平底鞋,付阮掀开蒋承霖身上的毯子,手在床边摸了摸,蒋承霖问:“找什么?” 付阮:“尿管。” 蒋承霖自取其辱,低声道:“拔了。” 付阮:“为什么?” 蒋承霖单臂捞她,将人拉到自己怀里,低声道:“你还想让我插一辈子?” 付阮动作轻柔地枕在蒋承霖右肩上,刚开始肌肉不能放松,怕挤着他,也怕他不舒服,蒋承霖搂着她道:“没事,好多了,不那么疼了。” 说罢,他的手轻轻环在付阮腰间,问:“你腰伤怎么样了?” 付阮想说小伤,话到嘴边:“肉疼不要紧,我怕心疼。” 蒋承霖:“谁让你心疼了?” 付阮不冷不热:“王八蛋。” 蒋承霖调侃:“呦,王八蛋你还抱的这么紧?” 付阮躺在蒋承霖怀里,辗转反侧二十七小时,眼睛都闭不上,她最终还是回到这里,回到这个让她可以心安的王八蛋怀里。 闭着眼,付阮平静道:“算你狠。” 第687章 让步才能靠的更近 蒋承霖喉结翻滚,吞咽:“还不是我先给你打的电话。” 付阮也不知跟谁置气,沉声道:“你打给我之前一小时,我已经在来的路上。” 蒋承霖心软得一塌糊涂,一时忘了肩上有伤,他还纳闷儿自己为什么平躺着,他就该侧身抱着付阮,用力将她镶进怀里。 蒋承霖突然扭身,付阮吓了一跳,本能睁眼,“欸…” 蒋承霖翻到一半已经扯到伤口,他愣是咬紧牙,一声没吭,从平躺变成侧躺,付阮整个人绷紧,一动不敢动,感觉到蒋承霖身上忽然一阵蒸腾的热气,就知道他肯定疼得冒了汗。 皱眉,付阮发脾气:“你干什么?” 蒋承霖很艰难地抬起左臂,缓缓放在付阮身上,低声回:“想抱你。” 他声音都疼得走了样,付阮心底气得一脚把人踢飞,实际上她纹丝不动,任由蒋承霖身上的热气将她包围。 待到疼劲儿缓解,蒋承霖说:“还是这样舒服。” 付阮这人就是骨头硬,再牢的笼子也关不住,可蒋承霖用一条半残的胳膊搂着她,她就像兔子一样温顺,连呼吸都很克制,生怕一动就把蒋承霖弄疼。 付阮一心为蒋承霖着想,奈何蒋承霖拖着条不怎么敢动的胳膊也不老实,手指恰好在付阮的护士服衣摆,他手指撩开,往里钻。 付阮完全不怕,只是好奇:“干嘛?” 蒋承霖:“给我看看你腰上的伤。” 付阮:“包上了。” 蒋承霖:“伤口很深吗?” 付阮:“个把礼拜就好了。” 蒋承霖摸到付阮的右手,问:“哪只手割伤了?” 付阮左臂折在蒋承霖胸前,用左手抓了下他的衣服,说:“这只。” 蒋承霖:“开灯,我看看。” 付阮把蒋承霖搭在自己身上的左臂轻轻移开,而后转身,伸手,啪的一声,床头灯亮起,两人皆是视线微眯。 蒋承霖看到自己身旁的美护士,付阮原本有刘海儿,现在刘海儿梳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头顶戴着护士帽,一身淡蓝色的长裤,上身同色半袖衬衫,她个子高,衣服看起来有些短小,胸前扣子再有一厘米都系不上。 加之她不是站在地上,而是躺在床上,让人过目就会惦记的脸,蒋承霖做梦都不敢想的打扮,昨天没开灯,没瞧见,如今蒋承霖险些晃着眼。 付阮也看着蒋承霖,他视线眯着,上下睫毛聚在一起,又密又长,眼底阴影让人想起树下乘凉。 脸还是白,但唇色比昨天好了很多,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接吻的缘故,看起来又亮又润。 两只颜狗,同时欣赏对方的脸,又同一时间肯定自己的审美和品味,越看越欣喜,越看越上头。 当蒋承霖喉结滚动的一瞬间,付阮低下头,吻上他的唇,准确来讲,是吮。 蒋承霖真想把人双臂一搂,腰一扭,按在身下,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睁睁看着付阮在上他在下。 付阮从蒋承霖口中尝到薄荷柠檬味,他还刷了牙,别人解剖,里面是五脏六腑,蒋承霖如果剖开,里面肯定全是心眼没别的。 蒋承霖吻得好好的,舌尖突然一痛,他哼了一声,睁眼,对上付阮漆黑的瞳孔。 两人僵持许久,付阮松口,蒋承霖:“咝…”而后吞咽一口。 他大抵知道付阮为什么咬他,也不抱怨,而是直接去抓付阮左手,抬起来看,这一看,蒋承霖瞬间蹙眉。 一条快要贯穿掌心的刀伤,赫然出现在付阮左手,伤口不深,但是很长,而且看深浅,竟然是一致的,就像刀尖一口气从头划到尾,中间没有任何停留。 这种深浅一致的伤口出现在任何东西上都正常,唯独出现在活人身上不正常,因为活人知道疼,刺破一下就有反应,不会再继续。 蒋承霖盯着付阮的掌心,蹙眉问:“怎么会割地这么长?” 付阮云淡风轻:“第一次给鱼去骨,下手没深浅。” 蒋承霖也给鱼去过骨,他还是坤叔的关门弟子,完全能想到当时发生了什么,付阮一定是用左手掌心按着鱼,右手握刀去剔骨,她这人,耐性没有,本事又不小,让她握上刀,她但凡迟疑一秒,都是对自己技术的不尊重。 因为毫不迟疑,下手又快,所以鱼骨去掉的同时,刀尖在掌心从头划到尾,一气呵成。 蒋承霖脸色难看,付阮火上浇油:“心疼吗?” 蒋承霖抬眼瞪她,真的是瞪。 付阮视若无睹,自顾道:“做饭伤到手很稀奇吗?你还拿剪子戳过手,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蒋承霖绷着脸:“那就别在河边走,你连双雨鞋都没有,上海边干什么去?” 付阮一眨不眨:“两个目的,哄你,让你心疼。” 她直白到让人无言以对,蒋承霖从心疼到心累,低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付阮:“不许再跟我生气,你要再生气,说不定下次整只手都保不住。” 她赤果果的威胁,摊牌了,不装了,蒋承霖眉头一蹙,心绞痛。 付阮忽然低头凑近,嘴唇挨着蒋承霖的唇,低声说:“你不是中意我嘛,那你对我好一点,不要跟我发脾气。” 她声音低到岂止柔软,近乎撒娇,蒋承霖唇瓣紧抿,不马上吻上去,是他对自制力的最低要求,不能轻易妥协,不能轻易放弃底线,不能… “四哥…” 付阮轻声一唤,蒋承霖魂飞魄散。 付阮看他负隅抵抗,使出杀手锏,开口,叫了声:“老公。” 蒋承霖耳边尽是嗡嗡声,右手扣着付阮后脑,扬起下巴,狠狠地吻在她唇上。 付阮心满意足,就没有她哄不好的人。 两人缠绵病榻,期间蒋承霖缓缓用左手握住付阮的右手腕,拉着她的手向下,当付阮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时,放松的手指一瞬紧握成拳,睁开眼,稍微抬起头:“你干嘛?” 蒋承霖掀起浓密睫毛,眼底不知何时变了神色,开口,就俩字:“老婆。” 付阮心一晃,腿一软,几秒后迟疑道:“你不疼了吗?” 蒋承霖:“肩膀影响不到这里。” 付阮坐地起价:“是不是不生气了?” 蒋承霖:“一人退一步,你保证有事提前跟我打招呼,我保证只跟你打配合,不会影响你的计划。” 付阮没有马上回应,脑中疯狂算计。 蒋承霖用没力的手攥着付阮的手腕往下抻,“别想了,与其抓心挠肺让对方服软,不如把精力用在外人身上,我承认,我一天见不着你都很难受,你再耗两天,我就算不开心也会跟你低头。” 付阮心口刺痛,谁不是呢,再熬两天命都没了,还谈什么低头啊。 攥紧的拳头突然打开,付阮握住,蒋承霖猝不及防地哼了一声。 第688章 火热,水深 付阮进了蒋承霖病房,病房外五米之内不留人,倒不是怕听见什么,主要蒋承霖受伤,每天疼得倒吸凉气,还能有什么兴致?大家躲得远只有一个理由,蒋承霖绝对不会突然叫任何人进去。 付阮在床上向来很凶,还急,偶然软上一次,蒋承霖都能记好久,但像今天,已经不能用温柔来形容,简直就是温顺。 蒋承霖能清楚感觉到付阮手指下的力度,每一下都刮在他心坎上,像无形的羽毛掠过,他抓不住,只能干吞咽。 付阮不是不会哄人,只是能让她哄的人,少之又少,更没人会像蒋承霖这样,让她茶不思饭不想,觉都不睡,满脑子就一个念头,这个人,她要如何让他开心。 脸埋在蒋承霖颈间,付阮嘴唇一下一下掠过他喉结,盖在下面的毯子上下起伏,她不急不躁,专心‘照顾’身旁伤患。 蒋承霖让付阮照顾的浑身发热,肩膀还是会疼,但这种疼跟某些更强烈的感受比起来,顶多算另一种助兴。 他从小怕疼,可如果付阮在身旁,蒋承霖根本不需要麻药,她就能止疼。 病房内很静,只有蒋承霖明显沉重的呼吸声,他知道付阮肯定也想,只怪自己这副身体不中用,男人,还是得身体第一,不然想让喜欢的女人开心都做不到。 付阮倒没想这么多,反正蒋承霖是她的,无论什么时候想用就用,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谁伤更重谁吃‘小灶’,今天她栽树,后面也是她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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