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了蛮久长发,现在已经垂至锁骨下半指,跟沈全真一起去发型室修头发,她们去的楼上私人VIP房,除了相熟的理发师外,不久又敲门进来一个年轻男人,端着托盘,给他们拿水拿零食。 付阮从镜子里瞥了一眼,是张陌生面孔。 理发行业流动性很大,今天是Tony,明天就是David,更何况只是个拿水的服务人员,但怪的是,男人把东西放在付阮和沈全真面前,通程不看她们的脸。 不是付阮自负,就是gay不看她都不正常,不是没长眼,就是肚子里藏了多余的心眼。 男人穿着T恤长裤,目测身上藏不了外物,而且保镖就在门外,最近大家都很小心,随身带着探测仪,一旦身上有可疑金属,都会提醒。 能放他进来,就说明他身上没带武器。 付阮佯装低头看手机,实际上一直留意着男人的一举一动,果然,他放杯子时不小心碰倒了其中一个,水泼在台子上,他赶忙找东西擦,这一找,手就伸向台面下… 房间里一共五个人,大家都看见服务员弄撒了水,谁都没出声,沈全真跟付阮隔着两米远,没有任何预兆,她突然瞥见左边人从椅子上窜起向前。 正在给付阮剪头发的阿群也吓了一跳,毕竟他手里还拿着剪刀。 付阮从后面揪住男人头发,二话没说,直接往面前一撞,男人面前就是整面的玻璃,哗啦一声,伴随着一声尖叫。 不是沈全真叫的,是她理发师叫的。 男人头破血流,可手还在往台下摸,门口保镖闻声涌入,付阮已经随着男人把手伸进台下,她摸到冰凉又坚硬的东西,男人也摸到了,她按着他的手,不让他拿出来,丁明最快冲上前,两下制伏住男人。 门口围了几个前来看热闹的人,但里面什么都看不到,付阮被保镖团团围住,亲眼目睹全经过的两个理发师,拎着梳子和剪子,直愣愣地站在一旁。 付阮说:“借你们地方用一会,你们先出去吧。” 理发师们赶紧转身往外走,别说,人一害怕,腿是真软。 房间门被关上,付阮这才从台子下拿出一把黑漆漆的枪,沈全真脸色一变…幸好付阮反应快。 丁明对被按在地上的男人道:“谁派你来的?” 男人脸上还扎着玻璃,咬着牙,一声不吭。 付阮走近,顺道拿起理发师落在一旁的随身工具包,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剪子,她随便拔出一把,蹲下,目光近乎清澈的看着男人的眼睛,三秒,五秒,直看得男人心里越来越毛,而后… 付阮突然举起右手的剪子,朝着男人的眼睛,狠狠地戳下去,沈全真屏住半口呼吸,近乎生理性的别开视线,大气都不敢喘。 男人也是闭眼咬牙,牙缝里发出闷哼声:“嗯!” 剪子戳在距离男人鼻梁不足半厘米的距离,男人甚至可以闻到剪子的金属气,短短一瞬,他像是死过一次,冷汗瞬间冒出。 付阮握着剪子,看着男人道:“我可不是每次都有准头,你也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我再问你一次,谁派你来的?” 男人睫毛再长点都能刮到剪子,他刚刚看见了,付阮高举右手,她用了全力,这一下别说扎眼睛,就是扎任何一处,都足够剪子全部没入。 豆大的汗珠冒出,男人喘着粗气:“付长康…是付长康派我来的。” 付阮:“除了你,他还找了谁?” 男人:“我不知道…” 付阮把剪子一拔,都没做重新扎的手势,男人慌着,主动说:“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付长康在道上发了悬赏令,无论什么人,能伤你的给五百万,能让你进医院的,给一千万,能要你命的,一亿。” “我去他大爷!” 这话是一旁气到脸红脖子粗的沈全真骂的。 付阮倒是面不改色,让丁明把人放开,男人第一时间离付阮远点,他只知道她身边保镖多,没想到她竟然比正常男保镖还能打,尤其是那股狠劲,带着天不怕地不怕,无所顾忌的狠辣。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付阮发起狠来,是让别人没脚穿鞋,谁看了能不怕? 男人不晓得付阮要做什么,尤其她手指晃着剪子,付阮道:“别害怕,你出去帮我带个话,无论付长康出多少,我出双倍。” “还有一句,从你过后的第二个人开始,我免费送来我这的人海葬。” 男人头皮发麻,庆幸自己死里逃生,正要转身离开时,付阮给身旁丁明使了个眼色,丁明忽然抓住他,把他的手掰开按在台面上,付阮面无表情地抬起右手。 “啊——!”男人失声尖叫,叫到后来疼得只剩咬牙闷哼。 沈全真没想到还有后续,眼睁睁看着付阮手里的剪子钉在男人手背上,理发的剪子不算大,可付阮还是穿透,尖处刺破掌心,戳在台面上。 她松开剪子,拍了拍男人发抖的肩膀,轻声说:“疼记住了,我的话也记住了,辛苦你帮我传话。” 两分钟后,付阮跟沈全真一同从发型室出来,外面大太阳,沈全真脸色煞白,付阮没心没肺:“去吃日料还是牛排?” 沈全真也不掩饰,直言道:“你饶了我吧,我最少半个月都不想吃出血的东西。” 付阮:“让你最近少跟我一起,不是别人搞我就是我搞别人,我让人送你回去。” 沈全真林妹妹抚胸口,临走前道:“这事儿你别跟大头说,省得乔旌南知道又要磨叽我。” 付阮暗道,这事也瞒不了多久,付长康到底还是恼了,在她偷着跟向径签了娱乐城的合同之后,他恼羞成怒,重金发了悬赏追杀令。 当天,封醒放话出去,不管岄州内还是岄州以外,但凡谁敢动付阮一下,他一定祸及家人。 这话看似不讲江湖道义,但也最有震慑力,毕竟一亿太多了,想要付阮命的人也太多了。 第750章 月黑风高 左边一个亿,右边祸及家人,就是对人性天平的最好考验,第一批涌上来的就是没有家人的‘光杆司令’,成了大富大贵,不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说不定下辈子再投胎,可以不用再为钱卖命。 短短一个礼拜,付阮遭遇过不下三十次意外,其中有三分之一,还是付家人,说的更精确点,他们都是付长康的人,有些直接是从前在付阮身边做过事的,是她曾经信任过的人。 付阮没死没受伤,不是幸运,而是本事,无论蒋承霖还是封醒,就差把她从头发丝保护到后鞋跟。 每一个被按在付阮面前的人,问其原因,归根到底都是一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同一时间,蒋承霖,封醒,包括付兆深,全都遭遇过不同场合的意外,只不过封醒和付兆深的意外都是付长康找人做的,至于蒋承霖的意外,除了付长康,还有蒋承彰和付兆深。 想趁火打劫的人不止一个,想借刀杀人的人更不会只有一个。 蒋承霖跟付阮通电话,他说:“现在岄州这潭水终于搅浑了,好些人都等着月黑风高的一晚,我刚接到夜城那边的电话,知道你跟向径谈交易,蒋承彰想借题发挥,把火引到向径身上去。” “如果向径出事,向家不是把矛头对准付长康,就是对准你,对赵家百利而无一害。” 付阮都不用蒋承霖明挑,她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你想把这件事透给付兆深。” 蒋承霖:“蒋承彰和付兆深各有目的,他俩能达成一致的路已经走完了,从现在开始,分歧会越来越大,他们背地里都在打自己的小算盘。” 付阮明白,付兆深想要付长康和蒋承霖死,但是不想让她死;而蒋承彰无所谓谁死,他要整个付家落在付兆深手里,这样才方便赵家以后进军岄州。 付阮:“其实蒋承彰巴不得我早点死,最好我跟付长康一起死。” 蒋承霖声音很淡:“我爸年底过生,他去年生日就没过,我再留蒋承彰几个月,让他最后跟我爸说句祝福的话,哪怕是假的,也算他尽孝了。” 付阮知道蒋承霖怎么想,之前蒋承彰想杀他的时候,他都没下决心要蒋承彰的命,可现在蒋承彰把主意打到她头上,蒋承霖连最后的一丝念想都断了。 什么血缘,什么兄弟,蒋承霖每次给对方留活路的时候,都是在把自己推进下一个死胡同。 无论蒋承彰还是蒋承文,他们都被从小教育成跟蒋承霖势不两立又互相竞争的机器,在他们心里,蒋承霖不是兄弟,更不是亲人,而是敌人。 付阮担心蒋承霖心里有负担,出声道:“不用你动手,也不用我动手,自然会有人做。” 蒋承霖:“记着你的话。” 付阮一愣,她说过的话多了:“哪句?” 蒋承霖:“付长康死的那天。” 付阮顿了两秒,随即道:“我八抬大轿去蒋家接你,记着呢,我又不是老年痴呆。” 蒋承霖:“不能让你一个人吃亏,我加个注,付兆深死,我们去领证,蒋承彰死,我们办婚礼。” 付阮挑眉:“我坐在办公室都听见你的算盘响了。” 蒋承霖:“商人嘛,不算账怎么娶老婆?” 付阮:“挂了,别耽误我去你家提亲的进程。” 蒋承霖笑了:“就喜欢你这个不服输的劲。” 付阮:“服不服输不重要,重要的是舒服。” 蒋承霖佯装惊讶加羞涩:“大白天的,你说什么呢…晚上我去找你,天黑再说。” …… 七月下旬,警方侦查付长康案件的第三周,因几个经济案件证据链相对完整,正式对付长康提起诉讼,交由检察院收押。 同时,这也是付长康对付阮下了追杀令的第三周,无数人为钱前赴后继,可却没一个人能拿到赏金。 付阮身边的安保堪称国家级别,加之她本身也很小心,等闲人根本见不到她的人,也近不了她的身。 唯独一次,付阮去夜城找向径,两人双双在夜城出了‘意外’。 车祸,付阮伤势还算轻的,只是擦伤加骨折,向径就倒霉了,被人紧急送往附近医院抢救,据说输了两千多CC的血,差一点就没保住命。 向启元大怒,直接把电话打到付长康这里,直言道:“你说付阮白眼儿狼,故意送你进去,又跟付兆深一起分光你公司股份,可付阮跟向径说的是,你害死付长毅,又害的阮心洁植物人一躺那么多年。” “清官难断家务事儿,你们自家的事儿我不想掺和,我跟向径说的都是,别跟付阮联系,也别跟她走近,我就算不掺和也不会对你落井下石,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 “你明知道我最疼向径,你敢动我眼珠子!” 付长康本就因为向启元没帮他而有怒气,但又不敢在这种时候多树敌,唯有藏住不快,同样激动地反驳:“你觉得是我动了向径?我疯了吗?向径明知我跟付阮闹成这样,还是跟她合作娱乐城生意,在我伤口上撒盐,我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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