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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教授也跟着走了出去。 沈之衍定定地注视着沈越庭离去的背影，头忽然一阵刺痛。 “嘶……” 他忍不住到抽一口凉气，脚步虚浮地晃了晃。 苏瓷眼疾手快得搀住他的手臂，紧张地问：“老公，你怎么了？” 沈之衍将身体大半的重量全都靠在了苏瓷的身上，任由她将自己扶到沙发上坐下。 “我没事，就是突然有些头疼。” 沈之衍摆了摆手，脑子一团乱。 像是有无数支离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翻涌着，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苏瓷半跪在沙发里，倾身过去，用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 “这样有没有好一些？” 沈之衍双眸紧闭，靠在沙发背上，似乎在隐忍着痛苦。 他感觉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用力撕扯他的神经。 大脑一阵阵突突的疼，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耳边也嗡嗡作响，让他听不太清苏瓷的话。 但他还是下意识开口安抚：“我没事，可能是治疗的后遗症。” 苏瓷急忙拉起他的手腕，替他把脉。 脉象有些混乱，但看不出是哪里的问题。 苏瓷望着沈之衍紧咬牙关的模样，心里泛起一阵心疼。 她扑过去，一把将沈之衍抱住，眼眶瞬间红了。 “老公，你放松，深呼吸……” 她想起这段时间看的心理学书籍，慢慢引导着沈之衍放松下来。 手紧紧握着他的大掌，和他十指相扣，帮他调整自己的呼吸。 等沈之衍能听见她的声音，按照她的指示坐骑深呼吸，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老公，快把这个吃了。” 她慌忙从自己包里拿出一颗止疼药，递到沈之衍唇边。 沈之衍因为忍着疼，牙关禁闭，直到听见苏瓷的话，才缓缓启唇。 药丸入口即化，很快就发挥了药效。 头上传来的剧痛慢慢缓解，他蓦地睁开双眸。 一睁眼，就对上了苏瓷满是担忧和紧张的眸子。 “阿衍，你还好吧？” 沈之衍漆黑深邃的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他长臂一伸，猛地将苏瓷扯进怀里。 直到感觉怀里被她娇小柔软的身体填满了，冰冷的心才渐渐稳定下来。 苏瓷不明所以，脸颊紧紧贴在男人坚硬宽阔的胸膛里。 耳边是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很有节奏。 她也伸出手，将沈之衍抱住，低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 虽然不知道沈之衍为什么会突然头痛，但她能感受到，他此刻情绪很低落。 沈之衍的确心情低落。 甚至可以说是沉到了谷底。 之前他就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为什么他戒备心那么重，还会被催眠，改变记忆？ 为什么那个人费尽心思只对他一个人下手？ …… 无数个问题萦绕在他脑海里，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最让他困惑的，莫过于霍先生是谁。 为什么要以收养他的名义，更改他的记忆，让他回来对付沈家。 是的，对付沈家。 其实他被派来接近苏瓷，一是为了接近苏瓷，二是暗中破坏沈家的生意网。 但在他见到苏瓷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放弃了第二个任务。 背叛组织会面临很严重的惩罚，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因为沈家人给了他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关心。 沈家的每一个人都是鲜活的，温暖的。 和组织里只知道自相残杀的那群人完全不同。 后来恢复记忆，他无数次想过，组织究竟跟沈家有什么深仇大恨。 尤其是霍先生，为什么在看向他的时候满是恨意？ 但是现在，他大概已经猜到一部分了。 只不过，这些还需要去证实。 他睁开双眸，眼底的冷意渐渐散去。 望向苏瓷时，又重新恢复了以往那副温柔的模样。 他轻轻揉了揉苏瓷的发顶，“我没事了，别担心。” 苏瓷立刻将脸颊从他怀里抬起来，“真的没事了？” 沈之衍低“嗯”了声。 第434章 霍先生的真实身份 他刚才看到沈越庭的背影，大脑受到了刺激。 刚才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他的脑海中闪过了很多画面。 也想起了一些被他忽略的细节。 霍先生的身份，他想他现在已经有了猜测。 “真的没事吗？”苏瓷担忧地拉起他的手，替他把脉。 脉象的确比之前平稳了很多。 她提着的心顿时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刚才真是吓死她了！ 虽然每次沈之衍接受治疗后都会头痛，但这一次好像又和之前不太一样。 具体她也说不上来。 大概是女人的第六感吧。 此刻看到沈之衍没事，她也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老公，黄教授的治疗这次有没有效果？” 沈之衍伸手揉着自己的眉心，轻轻颔了颔首。 “那就好，说明一切都是值得的。” 苏瓷重新靠在他怀里，心情也愉悦起来。 每次黄教授给他治疗，都不允许人靠近。 所以她每次都只能在外面干等着，情绪有多焦躁，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沈之衍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虽然蜻蜓点水，但带着无限的缠绵宠溺。 “嗯，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苏瓷笑嘻嘻得抬起头，也回了一个吻、 “饭吃到一半，黄教授就来了，你还没吃饱吧？我去把饭热一热。” 说着，她就站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十几天之前，她对厨艺还一窍不通。 但是经过这几天的锻炼，她已经学会使用厨房的各种用具了。 像食物加热这种小事，完全可以自己处理。 沈之衍顺势松开了她的手，没有跟上去。 他现在脑子很乱，虽然心里有了猜测，但还是不敢相信。 他猜测的这个人，确实和他关系亲近，也符合所有的条件。 可他想不通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爷爷对他不薄，他父亲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而且这些年他一直为人和善，向来不争不抢，没从来没跟红过脸。 至于家产…… 沈氏集团的股份家里每个人都有，爷爷在这方面一向很公平。 到底是为什么呢？ 看来他得找个机会回老宅一趟，好好问一下爷爷。 正胡思乱想着，苏瓷的声音就从厨房传了出来。 “老公，饭热好了，快来吃吧。” 沈之衍瞬间回过神来，收回思绪，朝着餐厅的方向走去。 苏瓷已经将热好的饭菜全都端上了桌，拿了副新的碗筷。 沈之衍望着餐桌上摆放的饭菜，心底泛起一股暖流。 他走到苏瓷身后，从背后紧紧抱住她。 “这是谁家的小贤妻啊？怎么这么能干？” 他说话时低着头，将下颌抵在了苏瓷的肩头，呼吸全都洒在了她的肩窝里。 苏瓷感觉自己的脖子酥酥麻麻的，忍不住缩了缩。 她笑着偏过头看他，骄傲得扬了扬下巴，“当然是你家的呀！” “那，亲一个。”沈之衍轻笑，凑到苏瓷的唇上亲了亲。 她的唇细嫩柔软，让人舍不得松开。 直到她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他才依依不舍得将人松开。 用完餐，两人回到房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躺在床上睡了。 但沈之衍一直没睡着，心烦意乱的。 他缓缓将自己的手臂从苏瓷脖颈下抽出来，轻手轻脚得起身。 担心吵醒苏瓷，他直接去了书房。 他在落地窗前坐了很久，望着外面的灯火和夜色，情绪始终无法平复下来。 他想不通，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可一个人再怎么伪装，他的一些习惯是不会改变的。 比如走路的姿势。 沈越庭的腿二十多年前受过很严重的伤。 虽然后来基本痊愈了，但走路的姿势却没完全改过来。 落脚的时候一个偏重，一个偏轻。 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异样。 一开始他也没有怀疑过，但酒吧那段监控视频他看了不下百遍。 早就对那个背影熟记于心了。 今天看到沈越庭的背影，他就莫名感到熟悉。 上次家宴时，他在看到沈越庭背影的时候，思绪就恍惚了一下。 一开始他以为只是意外，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有征兆的。 所以，沈越庭……真的是霍先生吗？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要利用他毁了沈家？ 这些谜团像是迷雾一般，笼罩在他心头。 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深深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此刻需要找个人来疏解情绪。 他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翻找。 最终，修长的手指在M的号码前停顿了片刻，按了拨打。 M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最好的合作伙伴。 最重要的一点，他和沈家没有太多的利益牵扯。 所以即使把事情告诉他，也无关痛痒。 电话那段，很快就被热接听了。 一到低沉沙哑的嗓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喂？” “是我，沈之衍。” “这么晚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M还算了解他，听他的语气，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沈之衍靠在椅背上，沉默了许久。 M没有可以打断他，而是安静地等着。 他相信，沈之衍不会无缘无故给他打电话。 许久，他才听到沈之衍的声音：“M，如果一个很亲近的人背叛了你，你会怎么做？” M的心里猛地咯噔一声，心一下子就被提了起来。 他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喉咙微动，声音发紧。 “怎么了？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他此刻心里既慌乱又紧张，害怕自己的身份被查出来。 沈之衍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追问。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 “如果是很亲近的人，或许他有什么苦衷？” M心底满是苦涩。 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沈之衍揭穿身份的准备。 其实这些年他已经藏得够久了，确实该回去了。 只是他一直都不甘心，就一个人苦撑着。 如果阿衍恨他，他也无话可说。 沈之衍蓦地冷笑：“一个想害你和你身边的人的人，能有什么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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