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卓朴:“那边都是山路,摔了一跤。” 莫茜:“这么不小心?” 覃卓朴:“下次会注意的。” 莫茜:“去佧支老家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覃卓朴:“没有。” 莫茜:“一点都没有?” 覃卓朴顿了一下,说:“就从一个佧支的亲戚里得知,他逃出国了,彭煜透露可能是在佤溙边境的三不管深山地带。” 莫茜听了后点点头,那个地方她也是知道的。因为山高皇帝远,据说有不少的违法犯罪分子都逃到了那里。 覃卓朴岔开话题:“你先回屋里睡觉吧,我去洗个澡。” 莫茜没多想,叮嘱他:“那洗干净一点。” “行。”覃卓朴笑着脱了上衣,大大咧咧地露出结实紧致的肌肉。 莫茜正准备转身离开,余光瞥到这春色,脚一顿,心想他可能误会了,于是又补了一句:“我没其他意思,就是想说你身上太脏了。”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还挺欲盖弥彰的。 短短几秒,莫茜感觉自己的脸烧得通红。 覃卓朴微微抬起眉毛,看着她说:“知道了。” 莫茜感觉今晚的他过于不安分,竟然都有心情来挑逗她了。 她心里一痒,想忍着不理他,偏偏嘴又不过脑,不服输就道出一句:“你今天来回奔波可能太劳累了。” 覃卓朴当着她的面继续脱裤子:“还行。” 莫茜嘟囔:“你别磨蹭了,快点去洗!” 也是奇了,每一句似乎都带着歧义。 莫茜管不了那么多,转身回卧室躺床上去了。 她近来上班忙,大抵是整个部门在准备一个市场调查,目的是搞清销售份额始终不上不下的问题。她不是佤国本地人,对当地的消费习惯和生活方式都不太够了解,需要花费的心思也更多。 刚才因为担心覃卓朴才一直没睡着,确认他安然无恙后,她回到房间几乎沾了枕头就睡。 覃卓朴洗漱完后出来,看到的就是她侧躺睡着了,睡相恬静,呼吸安稳,半张脸因压着枕头,有些变形。 “莫茜?” 他揉了揉头发,目光扫到她肚皮上挂着团成一团的毯子。 他无可避免想起了她在他出租屋过夜的那次,于是抬手碰了下她额头,确认体温正常后,他轻轻地将她翻个身正躺着,又把毯子给她掖上去一些。 他很快将灯关了躺床上,在黑黑的夜里,风扇对着床在吹,发出呼呼的声音。 覃卓朴享受着凉风,眉目若有所思,不再是刚才那轻松调侃她的不羁模样。
第76章 在等待的时间中,覃卓朴在附近踩点,查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跟踪人员,其他的空闲时间基本都是在公寓里窝着。 莫茜需要上班,没得空陪他,只有下班的那段时间可以和他厮守。 不过也无非就是一起吃饭,一起看视频,然后一起翻云覆雨。 几乎是夜夜笙歌、酒池肉林。 莫茜身体没那么娇弱,可也不是个不知餍足的人,她觉得自己只是有点贪恋他的身体,还有着迷于和他缠绵拥抱的感觉。 相比于她的放纵,覃卓朴就显得禁欲许多,他和她做,到最后几乎都隐忍着有所保留。 不得不说,他这钢铁般的意志着实让莫茜佩服。 她白天上班已耗尽了不少精力,体力又比不上他,在一如既往被折腾得无力反抗后,她缩在他臂弯里,哼哼道:“你留在这就是为了折磨我吧。” 她虽说是埋怨,语气中偏又堆砌着浓浓的撒娇。 覃卓朴垂眸,打量着她白里透红的脸面,忍不住将她提上来又是亲又是蹭。 一番缱绻过后,他哑着声道:“你这是在冤枉我,我也很难受。” 莫茜“切”了一声,过了一会又咯咯笑起来,手像蛇一样蜿蜒向下。 “别弄。”覃卓朴连忙抓住她的手腕,说:“我最近要准备入职,肯定会有测试的,我要保证最好的状态。” “那你不早说!”莫茜不好意思抽回手,半响后琢磨道:“这样的话,你岂不是要快回国了?” 覃卓朴说:“不急,到时会有通知的。” 他在等彭煜那边的消息,比如要不要回国走流程入职调查组。 莫茜点点头,又问:“是做什么的?” 覃卓朴说:“进系统的,具体的要保密。” 莫茜听到要保密,便不再追问下去了。 夜深人静后,她拥着他慢慢睡了。 * 覃卓朴等的这个消息,或者说是命令来得比他想象中快和突然。 一日下午,那时候莫茜还在上班,彭煜打电话给他,说是在国内边境给他安排了一个突击训练,如果训练过关,那就让他加入检查组,让他去这两天去报到。 命令抵达,他必须得立即响应,没有讨论的余地。 两天时间,比起在部队时算是宽松的,以前他在部队,有时在休假,如有突发事情,有要求立即报到的。 覃卓朴挂了电话后,又去查了下回楧城的飞机趟次,好巧不巧,最适合起飞的时间是在今晚 9 点的飞机,明天离开会太赶了。 意识到这点后,他盯着购票页面,愣了一下。 世事难料,连分别也不例外。 他重新打开了电话的页面,最近联系的电话里,第二个就是莫茜的,他按住那串熟悉的号码,迟迟未松手。 道别总是不易的。 呼吸之间,他抬眼环顾一圈刚刚打扫完的房间,地板干净无尘,床上的毯子叠好和枕头放在一起。 等莫茜下班回来,她铁定会在睡觉前把床上用品给捣乱,有时候是因为小眯几分钟,有时候纯粹是随手一扯。 有次他问起她为什么破坏他的劳动成果,她竟然说他叠的方豆腐让人有破坏欲,手痒忍不住。 这都什么歪理啊。 覃卓朴站在屋子里,脑海里闪过这些平常画面,嘴角勾起,不经意间就笑了。 手机发出了打通的声音,覃卓朴低头,看到手机不知道何时已经打了出去,并且还接通了。 “喂?”是莫茜的声音。 覃卓朴拿手机到耳边,低声说:“是我。” 莫茜的声音很平静:“嗯,有什么事吗?” 覃卓朴无声吸了一口气,说:“莫茜,我刚刚接到通知,要回国了。” 莫茜很快反应过来:“入职吗?什么时候走?” 覃卓朴“嗯”了一声:“今天。” “这么快啊。”莫茜的语气里有些惊讶。 覃卓朴紧紧握住手机,解释:“要求在这两天内报到,今晚我飞回楧城,明天去报道比较好。” 莫茜沉吟道:“那我请假去送你吧。” 覃卓朴阻止她:“不用,我出发的时候经过你公司。” “行。”莫茜说:“你等我。” 莫茜一下班,就几乎马不停蹄下楼去了。 因为是下班时间,有不少打工人向四周扩散,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她举目四望,很快看到显眼的一辆车停在路边。 覃卓朴倚在车边,迈开大步向她走去。 莫茜想没想,直接跑了起来。 覃卓朴停了下来双手插兜,等她走近了,说:“跑那么快干嘛?” 莫茜掀起眼皮,故作不解风情:“不是赶飞机吗?” 覃卓朴笑了笑,他直接揽过她,转身朝出租车方向走去。 他们到机场附近吃了个饭。饭后,覃卓朴看了看时间,距离起飞还有一个小时,他望着夜色,沉吟一下道:“我叫个出租车送你回去。” 他说着,目光开始逡巡,脚步也往出租车停车的地方走去了。 莫茜跟在他身边,说:“是谁送谁啊,哪有我先走的。” 覃卓朴解释:“待会你回去会很晚,不安全。” 莫茜不以为意:“都差不多的。” 覃卓朴看过去,下颚紧绷,直接道出两个字:“听话。” 莫茜目光追着他:“覃卓朴,你是不是当我是小孩啊?” 覃卓朴没回答她,他已经找好了目标,正在用英语和出租车师傅沟通,一会后,他转头对她说:“你先搭出租车回去,回去和我报个平安。” 莫茜不依不饶:“刚才我的问题你没回答我。” 覃卓朴思索片刻,最后说:“我当你是我女朋友。” 未给她反应时间,他便捧着她的脸,低头直接吻她。 他的吻有克制,落在柔软的唇瓣的每一下,都像雪花一样轻盈,可更多的是热切,铺天盖地的雪花堆积,厚重之下润物无声。 他低低发出阵阵喘息,仿佛在叫嚣什么。 莫茜被他感染,伸出手顺势抱住他的身体,体会着这无法言说的心潮涌动,也因为离别在即。 影子藏在影子下面,融合在一起。 半响后,覃卓朴依依不舍松开她。 他注目着她清亮的眼睛,轻声说:“我爱你。” 莫茜听出他语气里的不舍,缓过神,回应道:“我也爱你。” 直至坐上出租车后,莫茜后知后觉意识到,那是他们第一次互相说爱。 在陌生的异国他乡街头,空气潮热,内心悸动着。 * 覃卓朴离去后,莫茜重新投入工作中。通过全心全意的调研、努力,还有组员的协助,她很快针对佤国的手机市场撰写出了一份分析报告。 简单来说就是,是关于手机相机功能的完善建议。 和国内不同,佤国这边以丰腴为美,瘦骨嶙峋的人通常意味着没有福相。 而公司现在最新一款手机的相机基本功能,无外乎就是围绕美颜、美白和瘦身这三项展开的。 据此,她提议开发部门需要多多完善手机相机的功能。 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也不是通过简单的加减就可以实现的,软件工程师如何完美地为相机开发相关功能,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业绩不上不下,短时间内还得靠广告,当然,营销这方面也是公司一直在做的事情。 莫茜还发现了佤国对佛的崇拜是深深植根在普罗大众的心中,因此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过,公司是不可能在佛相关方面做广告的,做广告不仅容易冒犯佛,信众也会反感此类商业广告,甚至直接上升公司。 得益于国内互联网的发展,在做善事方面,不管是为了形象还是真心向善,莫茜见到过很多种公益方式。 一日,在一次常规会议上。 莫茜提出是否能加大公益援助的宣发力度,必要时出钱也出人,提升公司的形象。 此提议一出,小组内的成员,纷纷表达了不少的看法。 “Moxie(莫茜),我觉得可以。”汤姆率先道。 公司里习惯叫英文名,莫茜取的英文名和中文名的音是差不多的,听起来差别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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