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叫,但心里是跟着他们兴奋的。
第10章 莫茜很快出到外场,她拉高棉服的拉链,又紧了紧衣服,企图不让风通过脖子灌进她身体里,做完这一切后,她才朝着覃卓朴所在的位置走去。 覃卓朴站在路灯下,时刻留意着周围,眼睛注意到莫茜时微微一愣,可也没有过多表情,随便扫了她全身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现场群众的注意力都被台上的表演给吸引住了,没人注意到边上两个人的眼神交错。 莫茜很快站定在了他身后,路灯下两人的身影重合。 她缩着脖子抬眼盯着他冷漠的后脑勺,最后轻轻喊他:“警察。” 这一声“警察”隐隐带着不可多说的笑意。 她对他的称呼谈不上尊重,也谈不上放肆,可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他隐隐觉得不舒服。 覃卓朴觉得不可理喻,更不可理喻的是她居然又来找他了。 莫茜见他无反应,伸着脖子继续道:“警察,我有事找你。”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覃卓朴吸了一口气,终于转过身来。 在黑夜中,路灯是黯淡的,人的面庞稍显模糊不清的,即使如此,他依然看得出面前的女人笑靥如花。 他睨她一眼,不耐烦道:“有事?” 莫茜问:“加班?” 覃卓朴说:“如果没事可以你可以走开了。” 莫茜:“什么时候下班?要不要一起吃个宵夜?” 覃卓朴:“今晚我值班。” 光从远方过来,在空气中变换莫测,人静止不动。 莫茜看着他,说:“你没有。”顿了顿,不咸不淡补充道:“ 我问过周小斯了。” 覃卓朴无语,他抬头扫了不远处的周小斯,又收回视线奇怪地看着她。 在昏暗中,她几乎将半张脸埋在了棉服里,露出的一双眼睛如黑钻般又黑又亮,直勾勾看着他。 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覃卓朴看了她一会,开口说:“莫茜,我不管你是不是有什么制服钓鱼癖好,但别把主意打在我身上,我不奉陪。” “……制服钓鱼癖好?”莫茜为这匪夷所思的名词震惊。 她抿了一下唇,突然一笑,像故意气他似的啧啧两声:“我还以为你不近女色呢,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覃卓朴皱眉,整个人不为所动。 莫茜见他沉默,问:“怎么不说话了?” 覃卓朴眼神逡巡了一下四周。 莫茜毫无顾忌地揶揄道:“不会是害羞了吧。” 覃卓朴垂眸,无所谓地瞥了她一眼。 莫茜抱起手臂,认真道:“算了,不逗你了。” 某人还是紧闭着唇不说话。 “……不是,你一个男人至于吗?”莫茜不知道怎么想的,她将手从温暖的兜里掏出来试图去戳他。 覃卓朴对她的动作有所察觉,嘴唇边缘的弧度几乎抿成了一条线,他出于职业习惯,几乎转瞬之间就抓到了她即将要捣乱的手。 莫茜惊叫一声愣住,另一只手下意识去护着自己的手腕,可推脱两次依旧撼动不了他分毫,而且她意识到动作越大,手腕就会越痛。 于是她放松,皱眉低头去看握着自己的手腕的皮质手套,黑色表皮在路灯下反射着幽暗的光,上面几处紧绷着的褶皱显示着里面主人的力度。 莫茜相信,只要他想,自己的手也可以像她妈那样吊着了。 不过,他那么用力干什么? 莫茜抬头,皮笑脸不笑看着他。 “警察,你干嘛呢?” 覃卓朴意识到什么,终于收回自己的手垂在身侧。 莫茜不依不饶:“你抓我手干什么?” 覃卓朴扫了她一眼眼,最后眼神落在她依旧往前伸的手说:“你刚刚在袭警。” “……”一个罪名就这样突然而至,莫茜翻了个白眼。 她收回手,揉着自己的手腕说:“你别污蔑我。” 覃卓朴轻嗤了一声:“我身上带着执法记录仪,你要是想去派出所坐,我可以带你去。” 莫茜皱眉,几秒后直接心里骂他放屁。 她根本就没有打算去袭击他,正常人会用一个手指去袭警? 莫茜找回自己的逻辑,心态也跟着变。 她抬头看向面前这个气定神闲的男人,过了会,直接将手往他胸前一送,并且一字一顿地说:“行,那你把我带去派出所吧。” “……”这下论到覃卓朴无语了。 莫茜看到了他脸上无奈的神色,甚至还看到他伸手在左胸的机器弄了几下。 莫茜当即猜测那就是他刚才所说的记录仪。 几乎在记录仪关了后,覃卓朴就换了副神情,他环抱着双臂,沉声道:“我是不是让你别再来找我?” 莫茜挑眉:“你觉得我会听?” “行。”覃卓朴若有所思点头,突然又似笑非笑地笑了一声,然后手就伸到了兜里。 莫茜一言不发看着他的动作。 不一会,覃卓朴那带着皮质手套的食指和拇指从身上带出一串东西。 莫茜定晴一看,是几根钥匙,小物件被风一吹,碰撞出专属的黄铜声音。 男人捏着钥匙圈,冲她微挑眉:“镇上没有宾馆,委屈你回我家床上洗好等我吧,镇子小,注意别让太多人看到。” “……”莫茜顿了一下,随后接过,转身走了。 晚会结束后,时间到了八点,莫茜和万家海在现场收拾东西,她跟万家海说明今晚就不跟他们一起回公司了,三天元旦都没有放的她,明天终于要休假了。 万家海不耐烦挥手:“走吧走吧,你什么尿性我都知道了,一上班就要摸鱼!一下班就恨不得快点走!” 莫茜懒得和他计较,她甚至在走之前还随口叮嘱他:“行,那万领导你也快快开车离开下班吧。” 难得收起了脾性,大约是心情使然吧。 说完之后,她就飘飘然走了。 万家海看着她的背影惊得差点没了下巴,他转头问坐在副驾驶的杨雨欣:“我是不是听错了?” 杨雨欣摇头:“没有,她让你快快开车离开下班,不过夜黑路偏,你还是要开慢点的。” 万家海:“……” 莫茜慢吞吞走路回到了那处斜坡,她没有如覃卓朴所愿偷偷摸摸进去,天冷夜深,估计也没有几个人注意到她。 她上到五楼,从容不迫掏钥匙开门,这算是她第二次进入他的住处,覃卓朴也是心大,完全不担心他的财产安全。 她开了灯观光一圈客厅,和上次的感受一样,整个客厅依旧太空荡了。 除了客厅外,另外有三个房间,但两个紧闭,覃卓朴给她的钥匙上面也没有那两间房的钥匙,莫茜猜测,他没租整套房。 于是,她走向唯一的一间开着的房间,也是他曾在那里俯视过她的房间。 开灯之前,她脑海里试图去想象他的卧室会是什么样的,比如是不是充满男性荷尔蒙,墙上是不是贴着某个篮球运动员,床上是不是凌乱成堆,可能还有一张书桌,上面是台式电脑。 等到灯开了之后,她撇了撇嘴。 整个房间可以用空无一物来形容,除了床、一根铁质衣杆和空调,别无他物。 她吸了吸鼻子,吸进一口冰冷的空气。 这个房间是简约的、不加修饰的和没有人情味的性冷淡风,除了干净整齐,没有什么优点可说了。 衣杆前的衣服分类排放,从左到右基本是外套,裤子,上衣,最后是——内裤。 神奇的是,新旧程度也是从左到右。 莫茜的眼神落在有些岁月的内裤上,不禁挑眉,她觉得覃卓朴除了有某种强迫症外,还可能怀旧和节俭。 她从里挑了件质感很好的长袖衬衫,然后开了空调就去洗澡了。 十几分钟过后,她关了花洒,赤身裸体站在洗手台边上照镜子,镜子染了水雾,她的身体模糊不清,她摸了一把泛红的脸颊,头发一绺一绺地垂下来。 浴室里的热气随着时间慢慢消散,莫茜看着镜子里朦胧的面孔和湿哒哒的头发,很快就感到了冷意。 不过在她找遍客厅,甚至返回去浴室找都没有发现吹风机后,她的心情如乌云密布。 她皱眉,随后拿着唯一一条擦身子的毛巾躲进了卧室。 当她推开卧室门踏进去的一刻,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莫茜抬头,不敢置信看向空调——空调居然不制暖! 也不能说不制暖,它是一边送出暖风,一边送出冷风,所以十几分钟过去了,房间里依旧没有怎么暖和。 莫茜气得直接裹了床上的一件毯子,然后人站在空调的出风口下面。 她可能是疯了,不然怎么会拿着毛巾边擦头发边安慰自己——这也是吹风机。 好在她头发还不算太长,吹得也快,吹了之后,她愤愤地关掉空调躺床上去了。 裹上被子,她的身体慢慢暖和了过来。 很快,她有了睡意。 而同时,站在楼下的覃卓朴觉得奇怪,他抬头看自己亮着的卧室,电话打得通却没人接。 钥匙刚交出去的那刻,他在想她可能会一走了之。 他不可抗拒地去想,她沉默的几秒中应该是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他都准备了倾听接下来所有尖酸难堪的话,甚至讽刺。 可是她呢,反而一言不发从他手里接过钥匙。 现在,他孤单地站在楼下,兜里装着从药店里买来的避孕套。 他绝望地在想—— 她接过的是钥匙,也是他的门脉。 她大概是生气了,所以此刻在捉弄他吧。 覃卓朴想了一会,气极反笑,他打了房东电话。 房东还没有睡,很快从二楼窗口探出头问他:“你的钥匙呢?” 看样子,房东明显不知道莫茜的存在。 覃卓朴找了个理由:“出来忘拿钥匙了。” 房东点了点头,并没有多想,很快丢了一串钥匙下去。 “你明天再把钥匙交给我吧。”房东交代完把窗户给拉上了。 覃卓朴捡起钥匙自己开了门,他两步并一步上到五楼,进到客厅,他发现里面的灯没有关,包括浴室的,而卧室紧闭。 他扫视了一圈下来,断定莫茜在他卧室。 覃卓朴站在原地想了一会,抬脚就往卧室走去,短短几步,走出了雷霆之势。 他几乎毫无防备就推开了卧室的门。
第11章 人在,灯也没有关。 莫茜已经睡下了,盖着他的被子,只露出了一个头和衣领的一角。 覃卓朴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在她的衣领上,他对自己的衣服过于熟悉,几乎瞬间认出了他的衣服。 她的衣服则挂在衣架上。 她穿了他的衬衫,可能全身上下只穿了他这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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