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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歉租了一套公寓给你。” 乔楚明白现在要是拒绝了，恐怕要流浪在法国的接头。 她不知道乔歉是怎么帮她处理好护照这些事情的，她现在手上没有护照跟钱。 要是没有对方的帮助，她死在法国的街头也是有可能的。 乔楚望向眼前俊美的男人，笑容淡了些，“麻烦你了。” 温孤屿指了指轮椅，笑容和煦，如法国街头的绅士。 “坐上来，我推你出去。” “谢谢。”乔楚挪步过去，坐在轮椅上。 温孤屿用法语跟护士说了两句以后，推着她离开。 乔楚被他推到一辆车前。 上车后，黑色的轿车穿梭在法国的大街。 乔楚没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外面的异国风景。 如果她还是乔家大小姐，说不定也会因为珠宝设计而在法国留学。 温孤屿感受到乔楚的情绪不高。 他侧眸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人，干脆在车里介绍起法国的每一条街道，以此活跃气氛。 乔楚静静听着。 法国有很多浪漫的故事。 可她这颗心伤痕累累，对这里的一切都心动不起来。 温孤屿说的话，大部分都只得到最简单的回答。 他也不恼。 像一个说故事的人，细诉着想让她知道的每一件事。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幢公寓前。 乔楚看了眼，是一幢年头有些久的公寓。 跟一路上看见的那些公寓大差不差。 “外面看着虽然有些历史了，里面的装修还可以。”温孤屿说着下了车。 乔楚也跟着下了车。 在温孤屿的坚持下，她坐着轮椅，被一路推到了公寓门口。 门口里头有一个和蔼的老奶奶走出来。 温孤屿与对方打了一个招呼。 “这是露丝奶奶，是这里的房东。” 温宁不懂法语，只能用英语给房东打招呼。 “你好。” 露丝奶奶温柔地回复了一句“你好”以后，把他们带进公寓。 公寓是一室一厅。 里面的装修不错。 温孤屿告诉乔楚这是乔歉找了好多天才找到的公寓，又询问她的意见，“这里可以吗？” “可以，谢谢。”乔楚看着公寓内温柔的装饰，心里是很喜欢的。 她想到这里是乔歉给自己租的，就开始盘算租这样的公寓需要花多少钱。 还有白血病的治疗费用。 她以后若是能好好活着，欠乔歉的，一定会还。 温孤屿转过身，对房东太太说了一声。 房东太太把钥匙给了乔楚以后便转身离开。 “温孤先生。”乔楚正色看着他，“这里的房租是多少钱？” 温孤屿怔了怔，反应过来后，浅浅地笑了笑。 “这是阿歉找的地方，我也不清楚。” 乔楚抿了抿嘴唇。 “他现在在哪里？” 温孤屿从公文袋里拿出一个手机跟钱包，递给她，“这是阿歉让我转交给你的。” 温宁垂眸，接过手机跟钱包。 乔歉这么做是几个意思？ 难道说他打算再也不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温孤屿似乎看穿了她心底的疑惑。 他解释：“阿歉这段时间有点事情，所以不能过来照顾你，你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就是，我已经把号码存在了你的手机里。” 乔楚看了眼手机，只觉得烫手。 “我不想欠他的。”她闷闷地说着。 一想到自己欠了乔歉这么多，她的心里就很不舒服。 温孤屿知道他们兄妹之间发生的一些事情，能够理解乔楚。 可乔歉也是无辜的。 温孤屿道：“这些你们事后商量吧，乔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直接联系我。” “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了。” “好。”乔楚回过神来，送温孤屿离开。 公寓的门关上以后，她感觉全身没力气，摘下帽子摸了摸头顶新长出来的绒毛。 化疗、骨髓移植等事情，都是在她昏迷的时候完成的。 乔楚以前查过资料。 无论是化疗还是骨髓的移植，对人体来说都是一种重创。 病人在这段时间会非常的辛苦。 她却因为昏迷的缘故，没体会到这些痛苦。 后续在无菌仓的治疗，她也能接受。 乔楚戴上帽子。 要长回一头黑长直的头发，也不知道要多少年。 乔楚拿起一旁的手机。 她跳海自杀的事情，国内应该有报道。 就是不知道，这里能不能搜得到。 她打开网页，熟悉新手机的操作后，打开了网页。 搜了搜。 没搜到。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千千万万个人的生命在丧失。 她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法国这边的媒体压根搜不到。 乔楚不会翻墙的操作，便放弃了搜索。 看着公寓露台的花，乔楚陷入了沉思。 —— 一周后。 华夏，京城。 中心医院。 慕北祁在裴思辰的带领下，来到精神科所在的住院楼层。 “医院这边已经顶不住你父亲施加的压力，你赶紧处理一下，要不然医院只能让你母亲出院回家。” 裴思辰无奈跟他说。 他跟精神科主任打过招呼，尽可能地把宋谷兰留在这边。 但是宋谷兰还有丈夫。 慕北祁并不是她唯一的监护人。 现在慕佑康态度强势地要帮宋谷兰办理出院手续。 主任那边是怎么也拦不住。 宋谷兰受到刺激后，现在的精神确实出现了问题。 但这个问题跟其他病人相比，又不是特别的严重。 宋谷兰又没有真正地伤人。 主任没道理一直扣着她的道理。 慕北祁没说话，只是沉着一张脸走进宋谷兰所在的病房。 这时候，慕佑康不在。 病房里只有宋谷兰跟一个护工。 护工正在喂宋谷兰吃水果，极其耐心的哄着。 下一秒，装满水果的碗被打翻在地。 宋谷兰死死盯着慕北祁。 双眼逐渐的爬满了红血丝。 护工被突然发生的变故吓得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这段时间宋谷兰经过治疗，情绪从极其的不稳到了现在稳定一点。 可仅仅是瞬间，护工仿佛又看见了当初她被送进医院的场景。 她那会儿接下这个活，还被宋谷兰咬过。 已经愈合的伤口在这瞬间似乎又隐隐作痛起来。
第189章 两个选择 裴思辰走进病房，对护工说：“这是病人的家属，他们有话要说，你先出去。” 护工点头，逃离般的走出病房。 “自己注意点。”裴思辰提醒他。 宋谷兰现在有精神疾病。 疯子的战斗力，比普通人要高很多。 慕北祁微微颔首，深邃又冷漠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宋谷兰。 两人的对望，没有半分的母子温情。 彼此仿佛都在看敌人。 裴思辰推了推眼镜，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出病房。 他把门带上。 门锁“啪嗒”一声，打破了沉默。 宋谷兰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慕北祁。 “你来干什么？” 慕北祁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离她远远的。 像这种给精神病人住的病房，都是按照严格的护理标准的。 阳台的门窗紧锁，还有不锈钢防护网。 至于病房里面也是非常的严格。 基本上不见任何锋利的物件。 所以他并不担心宋谷兰会伤害让才坐这么远。 只是纯粹的，心中排斥。 “听说你闹着出院？” 慕北祁声音冷冷淡淡地问。 宋谷兰眼睛睁得浑圆，恶狠狠道：“我压根没病，怎么可能住院？” 慕北祁看向床头。 上面放着的牌子写着宋谷兰的病情诊断。 神经衰弱、燥郁症、强迫症，严重的暴力倾向。 这些都是医生的诊断。 宋谷兰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床头的位置。 看到上面写着的病例后，她的手握成了拳头。 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她一直嚷嚷着自己没病。 并且跟慕佑康哭诉。 主任没有办法，找了其他医院的精神科主任给她诊断。 得出的结果都是一致的。 他们说，她平时的工作压力跟生活压力太大导致了心理的承受能力低。 在一下子受到了猛烈的刺激后，这些心理疾病就被激发了出来。 慕佑康也相信了医生说的。 劝她在医院接受治疗。 治疗几天后，她的精神状态有了明显的好转。 宋谷兰再次吵着要出院。 慕佑康也感觉到她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 所以跟医院主任提起要出院的事情。 现在慕北祁到来，她觉得自己这次出不了医院。 “你到底想做什么？”宋谷兰歇斯底里地问。 慕北祁没回答她的问题，这次过来，主要还是告诉她一些消息。 “公司的整合已经完成。” 宋谷兰的脸色变得瞬白，这意味着她的公司被冠上了慕姓。 “你……” 慕北祁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而是继续说道：“你之前背着慕家做的事情，我也让爷爷知道了。” 宋谷兰死死抓着床单，眼神里头闪过恨意。 她真的很后悔！ 为什么要让慕北祁有了出生的机会！ 宋谷兰嘴唇紧闭，牙齿却死死咬合在一起。 慕北祁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缓缓说道：“现在你只剩下两条路可以选择。” “一，继续待在医院接受精神病治疗。” 宋谷兰的话脱口而出，“不可能！” 让她继续待在医院，她会生不如死。 而且，她的这些病都不是什么严重的病，要是一直在医院，她肯定会疯掉！ 慕北祁给了她第二个选择：“跟父亲他一起出国，退休，养老。” 宋谷兰猛地把枕头砸向慕北祁。 “你休想！”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算盘。” “慕北祁，就算你把我的公司吞并了，按照继承法，你父亲才是M集团的第一继承人。” “就算我不再是董事长，我也会是董事长夫人，慕北祁，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压过我，支配我的人生！” 慕北祁眼眸漆黑如墨，轻巧就躲过了枕头。 他说：“你没有第三条路选择。” 宋谷兰下了床。 她想到此刻不能激动，万一发病了，那个主任又有借口扣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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