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更霸道的人,陈家人只得落荒而逃,但他们仍不甘心,撤退前不忘叫嚣说还会再找来的。 麻烦算是短暂的告一段落了,可人却不能松快下来,相家三口看着店里的一片狼藉,忽然都发出了一声叹息,而窘迫中的默契有时格外能够慰藉人,相其言和相志军相视后,都没忍住悲极生乐的笑出了声。 “你们还笑得出来嗦?”徐孟夏没好气道,望向相其言的眼神更是复杂,温柔打底,同时还含着些许不甘、埋怨和渴求,自她进来后,顾不上跟她说句话也就罢了,更甚整个人都拒绝与她产生对接。 相其言别扭异常,她和徐孟夏的冷战还在继续,她还没说服自己同时也未想好如何破冰,此刻被迫见面,只想回避。 有人想要回避尚有办法,有人却又一次被推到了无处可逃的死胡同。 陈母离开前又抓着徐宁再一次的向她诉苦,说徐家三姐妹如何恶毒,要霸占属于他们的财产,并还装模作样的让徐宁先好好照顾自己,等她找了律师再来接她。 “不要以为只有你们会找律师,我们也会,到时候一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最后,陈母如是说。 徐宁是接到陈小伟的电话后赶来的,当时她看到来电显示,第一反应是懊恼,想怎么忘记把这祸害给拉黑了,而眼下,目睹了那一场风波,又听了各种不好的话后,她的这份懊恼变得更加深刻了。 “二姑,二姑父。”徐宁揪着包带上挂着的小熊玩偶,没法平静,声音颤抖的问:“他们说银行冻结了我爸妈的账户,是怎么回事?” “宁宁啊。”徐孟夏略显局促的想要迅速打扫出一片整洁的地方,却先不小心碰到一旁的椅子。 徐宁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她害怕接下来要应对的意外,但更害怕大人们对她有所欺瞒,“二姑,你先别收拾了,有什么你尽管说好了,我没什么不能承受的。” 但她的担忧却是意外,这样大的事,任谁也没法扛下不说。 徐孟夏叹了口气,坐下后又伸手召徐宁,让她也坐下。 相其言眼看着母亲要说正事,领土意识一下变强,开始给赵西南使眼色,问他,“你们还不走吗?” 这下,倒先提醒了相志军,他忙不迭的走到了赵西南和严亮的跟前,说起感谢的话,“哎呀,瞧我,都忘记招呼你们了,今天的事,真的是太感谢你们了!” 赵西南和严亮都是乖巧,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微笑的表示不客气,其中严亮还道:“这都是应该的,我是您这儿的常客,和相其言还是同事……” 相其言因为这不合时宜的套近乎瞬时紧张起来,但好在徐孟夏、相志军的注意力都不在此,她则赶忙掐住严亮,连带着把他和赵西南一起往外推,同时故意说话给父母听,“那个今天实在是太感谢你们了,改天来吃面,免费!” 刚拔刀相助完,就被扫地出门,严亮只叹相其言这女人翻脸太快。 “走吧,工具人甲!”他调侃地说着去推赵西南。 赵西南刚走出一步,就回了三次头,“那个……再等等吧,万一那群人又折返回来怎么办?” 严亮看着赵西南回望过去的眼神,只觉得过分深情了些,他顺着这端倪问:“你好像对相其言的事格外地关注啊!” “有吗?”赵西南当局者迷,“没有啊,刚才的架势你又不是没看见,很严重啊!” “没那么简单,不只是这事,你不觉得你对她的每件事都是热心吗?”严亮越想线索越多,“按说我才是她同事吧?但你对她工作上的关心已经远超于我了!” “那是因为……”赵西南想要解释,可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他这才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和相其言产生了如此之多的联系,可他却无法说清这背后的动机,只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不断牵引着他。 “你真的是,不要在这里套我的话,别个有男朋友,而且我也没得那个意思。”语塞半晌后,赵西南推开了一脸八卦的严亮。 严亮越看越觉得赵西南有问题,下一秒又弹了回来,仗着身高优势一把将他圈住,做严刑逼问状。 “说,什么时候动的……”他想问赵西南是什么时候动的心,可话还没问完,他自己的心先不由自主的狂跳了起来。 不远处那个正在奔跑来的身影,像是从旧时光里穿梭而来 瞬时将他拉进了一场断断续续持续了十几年的梦里,而梦里的那个女孩,丝毫没变,充满灵动,遥望一眼便叫人再难忘怀了。 “欧阳欣怡!”严亮喃喃着上前,这重逢来得如此突然,哪怕他还未做足准备,也不愿错过。 区歌今天怄气完了,遇到一个罗里吧嗦的客人,抓着她咨询了一下午,结果竟然一个项目没买,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又接到母亲的电话,说二姨这里出事了,而他们去临近的区县喝喜酒还没回市区。 “你快去帮忙看看,万一陈家人冲动,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跑啊!难不成还往上凑?区歌当时便腹诽,可碍于徐孟春已经下了命令,她也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她离小面馆有段距离,坐了半个多小时的地铁,人都快被挤成了肉干,临下站时还被不小心踩了脚,那人下脚极重,她的脚背立马泛红,并且传来一阵热辣的疼痛,区歌的心情由此更不好了,只觉得今天过分倒霉了些,而眼下,看着一个秃头傻大个一脸痴呆的挡在她面前,还支吾不清地,她的火一下冒老高。 “谁啊你,让开!” 嗯?这样的欧阳欣怡和自己记忆中的实在相差甚远,严亮愣了几秒后,瞬间有了反思,认为一定是他表现得不够稳重,于是往后退了半步,并站得工整。 “是我啊,严亮。” “谁?”区歌仍是无法将眼前的人对上号,反而更加的不耐烦了,“认错了人吧你,我不认识你!” 严亮闻言,好不失落,但更多的则是不甘心,不愿接受惦念了那么些年的人,竟然已对他毫无印象了。 “我……不是,你再好好看看我,我,严亮啊,零八年汶川地震,我们一起做过志愿者的。”严亮有些着急了,他说出更详细的信息,试图唤起对面人的记忆,可对方仍是一脸懵懂。 “我……你真不认识我了?”严亮有些崩溃,可下一秒,他又突然的灵光一现,想一定是自己的光脑壳让欧阳欣怡不敢相认,毕竟他从前的头发是那样之茂密。 这么想着,严亮顾不上颓丧了,转而去摸口袋,掏出钱包,亮出身份证,指着上面还有头发的那个他,再次自我介绍,“你再看看,我啊,严亮,我就是这上面的人,我们一起在都江堰做过志愿者的,那年……” 那年花开月正圆!区歌的脑子已乱了套,开始蹦出各种乱七八糟的话来,她已经想起了严亮,也想起了欧阳欣怡这个久远而又羞耻的名字。 这究竟是什么魔幻的重逢啊,她心里不由地开始哭嚎,并不愿意被拉回那不忍直视的往昔中,只能强壮镇定,再次否认,“这位先生,不好意思,你大概是认错人了吧?” 只是这句大概已暴露了她的心虚。 严亮对此倒无察觉,他只觉得绝望,“你……不可能,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他有些语无ꎭ꒒ꁴ꒒伦次,并束手无策。 区歌不准备再做逗留了,抬脚就要逃,却先瞄见徐宁和相其言先后从小面馆里冲了出来,并向她迎面跑来。 “哎,你们……” 她张口想询问下店里的情况,问陈家人有没有怎样,但徐宁跑得太快,好似一支由拉满了的弓射出的箭,飞快且有威力的从她身旁掠过,而她重心不稳,向后倒去。 第37章 是母亲,总怕孩子被说,不是为孩子的不好,而是为自己的不足,特别是她明明已经付出了这么多 区歌被严亮接住,因为身高差得太多,她往后回望时,并未对上严亮那一双深情的眼,迎上她的是一堵富有弹力的墙。 这胸肌,质量不错啊!区歌不自觉的想,但绮丽的梦还未来得及散开,她便被相其言拉了过去。 “别愣着了,快追人啊!”相其言语气着急,方才徐孟夏已经向徐宁道出了事实的全部,她说的小心翼翼,可纵是她再小心,用词再谨慎,语气再温和,也无法撼动残酷的事实。 果然,当徐宁听说父母不仅有外债,还抵押了别墅跟工厂,近乎崩溃,一句话没多说,便向外跑去。 相其言的心本就一直悬着,眼下更是着急,向父母丢下一句,“我去跟着!”便追了出去。 她没想到,赵西南跟严亮还在门口等着,但也没有精力去问些什么,只能下意识的抓住区歌,让她跟着一起去追徐宁,免得她出什么差池。 刚跑的时候没觉得,可真追起来后,相其言瞬间认清了自己的弱鸡本质,她的体力和耐力都太差了,只跑了几百米,便跟不上了。 眼看着徐宁赶在绿灯倒计时前几秒跑过了马路,相其言只能干着急。 她的身后,是同样运动细胞几近几近没有的区歌,更狼狈的是她刚跑出没几步便突然岔了气。 “人呢?”她扶着肋骨,上气不接下气的问。 “跑过去了。”相其言的眼睛,一面盯着红灯,一面追着徐宁的身影。 “什么?”区歌忍不住翻起白眼,同时重新启动了步伐,“这个时候你还这么讲规矩,你这人,还能更死板些吗?” “那也是……” “是什么,快跟上!” 区歌的语气充满嫌弃,相其言办法只得跟上,两人顾前怕后的穿过了一小阵车流,沿着徐宁跑去的方向又往前追了一两百米,可哪里还看得到人影。 “都怪你。”区歌继续扶肋骨。 相其言想要反击回去,又想起上次跟徐孟夏吵架时被区歌等人目睹的大型社死现场,一时感觉气短,气若蚊声地,“安全第一啊。” 区歌根本没听清也不太在意相其言说了什么,她只觉得岔气岔得更厉害了些,甚至有点痛。 “你,去给我买瓶水。” 随着区歌一声令下,相其言仿佛又被带回到了被区歌耀武扬威地指使过来指使过去的童年,啊,这个嚣张的女人,她心里腹诽着,虽然充满不情愿,但还是转身去了附近超市,拿了两瓶水出来。 * 接着,有些喧闹的街头,两个愁容满面的女人,各自小口喝着水,拒绝去看对方。 这城市在不知不觉间便完成了它的扩张,十二个辖区,两千多万人,而相其言也好,区歌也罢,对徐宁这个表妹其实都不算熟,眼下,她跑走,她们根本不知该从哪里找起。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后,选择把许自豪叫来。 她们以为,经常跟徐宁、区呈琛混在一起玩的他对徐宁爱去常去的地方总能有些思绪,不想许自豪虽然赶到的及时,却是一点用没有,他接连带着相其言、区歌跑了几个地方,都是毫无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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