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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是吧，我就说他特厉害。” “对啊对啊，我以前听他的那首歌就知道，顾余生今天要是不得奖我都要怀疑有黑幕了。” “切，得了吧，你们当初还不是冲着人家的颜值才粉人家的。” “你懂什么，谁说颜粉不是粉啦，要不是看颜值，谁没事去关注一个不认识又不感兴趣的人，难不成有病啊。” “就是就是，她不懂咱们不跟她说，哎你喝什么我请你啊。” “好啊好啊。” 就当今社会而言，这的确是个无比残酷又现实的问题。 林依然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程澄手机屏幕上的game over，显然她的俄罗斯方块又玩“死了”。 林依然把果汁递给程澄：“好玩吗，让我试试。” 此时荧幕里奖项已经公布的差不多，颁奖典礼似乎已经进行到了尾声。 程澄喝了口果汁小心翼翼的问：“依然姐，你跟顾余生有多久没联系了？” 林依然正专心致志的堆着方块，漫不经心的说：“有两年了吧。” 程澄有些惊讶：“什么，也就是说他跟你告白之后就……” 林依然赶紧做了个“嘘”的手势打断程澄：“你可安静一点吧祖宗。”
第2章 这句话听起来很容易让人误会，就像是谁拒绝了谁，自此不相往来一样。 但要说起来，这事也确实算是个误会，并且这误会还极其合情合理，且合情合理的就发生在顾余生十八岁生日喝醉酒的第二天。 林依然不知道顾余生是什么时候从院子里回到客厅睡的，她一大早起来的时候就看到客厅沙发上原本一张好看的脸大大小小被蚊子糟蹋的全是包。 林依然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发给了程澄：“过敏药帮我买一支。”想了想：“多买几支。” 林依然出门的时候顾余生没醒，等到下午回家的时候，顾余生已经不知道去哪了。 跟着她一起回来的程澄大约吃坏了肚子，一进门就直奔卫生间而去。 林依然心里其实觉得晚上把一个醉鬼留在院子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从音乐厅演出完礼服长裙恨天高也没换就匆匆回到了家里，原本想着回来好好给他庆个生，结果顾余生本人却不知所踪。 林依然去厨房倒了杯冰水，拿着杯子一转身，惊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好在她心理素质也算过硬，并及时从这个满脸红肿的人的眼神里认出这是顾余生，而不是什么非法入室的“凶恶”歹徒。 林依然放下水杯说：“等等。”然后拿出药膏递给顾余生：“你现在的样子太丑了，先把药涂了再跟我说话。” 顾余生说：“……” 林依然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你吃饭了没？” 顾余生安静的盯着林依然，不动也不说话。 这其实很为难，就目前顾余生脸部的状况来看，林依然根本没办法单从他的眼神里知道他吃没吃饭：“我跟程……” 顾余生打断她的话说：“我昨天晚上说的话是认真的，你为什么要逃跑…” 林依然愣了一下：“昨天晚上？逃跑？” 大约是酒劲还没过，林依然心想。 顾余生眼神坚定的说：“我说我喜欢你，我是认真的，这些年不管你把我当做弟弟也好，当做什么我都不在乎，我就是喜欢你。” 这真是平地炸了一颗惊雷出人意料的告白，程澄推开卫生间门的手僵在半空中，她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就像是电灯泡，不管这灯泡是多少瓦的，就算灯泡不亮，她杵在那也实在很不合适。 听到卫生间的动静，顾余生回过头看了看。 程澄一边若无其事的从卫生间门口移到沙发旁边，然后拿起自己包往大门口边走边退：“那个…，依然姐，你看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学校…，明天，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说完一气呵成退到门外啪的关上了门。 顾余生看着大门的方向，又回过头看了看林依然说：“我……” 林依然镇定的喝了一口水，然后说：“顾余生，你要是酒醒了，咱们就谈谈，你要是还醉着，就去洗个澡好好清醒清醒。” 然后，顾余生就去清醒了。 林依然换掉长裙下楼，她把落在程澄那的要送给顾余生的礼物带回来了，原本的计划是跟顾余生去吃那家他说了好几次的餐厅，结果等顾余生洗完澡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林依然已经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机啃披萨了。 顾余生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他在林依然旁边坐下，身上已经没了酒味，只剩一些余留的沐浴液的味道。 有些话一旦说开，就需要一个陈词来结尾。 林依然裹着毯子窝在沙发上，她虽然怕冷却同样享受空调带来的凉爽，吃完手里的最后一口披萨，顾余生马上抽出纸巾递了上去。 林依然接过纸巾看了看顾余生：“顾余生你几岁了？” 顾余生莫名的说：“为什么要说这个？” 林依然擦了手把手里的纸巾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我今年二十四，再过不到一个月正好是二十四周岁生日。” 顾余生说：“……，我不在乎我们的年龄差了几岁。” 林依然犹豫了一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那你喜欢我什么？” 顾余生疑惑的说：“当然是哪一点都喜欢，喜欢还需要理由吗？” 林依然看着顾余生：“其实我也很喜欢你。” 顾余生欣喜：“真的？” 林依然十分诚恳的点了点头：“真的。”急忙又说：“我喜欢你是因为我们相处了这么多年，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你从小就长得很讨人喜欢，学习也从来不需要费心，爱运动也很听话，照顾我…” 顾余生说：“我说的喜欢不是这种喜欢…” 林依然斩钉截铁的说：“是一种，你说的喜欢跟我说的喜欢我们是一样的，但是顾余生，要是没有这些年我们相处的这一点基础在，你要只是个我不熟悉的人，就算你长的再怎么好看，不论你多听话学习有多好，这些都跟我没关系，你懂吗？” 顾余生说：“我……”然后半天也没再多说出一个字来。 林依然说：“喜欢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今年十八岁，这种感觉对你来说很新鲜也懵懂，而我是在你身边跟你相处时间最长的异性，所以你会把这种懵懂的感情投放到我身上这也很正常。” 顾余生并没有说话，他这两天尤其的安静。 林依然又说：“我也喜欢你，因为我们有感情的基础所以这对我来说也很正常，那你呢，你的喜欢是因为什么，因为好奇、新鲜、还是有趣呢？” 落地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去，电视里闪烁不定的光影像是在陈述一段安静又美好的时光，光照在少年年轻而安静略带着迷茫的脸，影投向少年身旁一双光影交错满是询问的眼睛，那是一张温润恬静的笑脸。 林依然从来没像今天说过这么多的话，说的她口干舌燥，说的她心跳的频率仿佛也比平时快了一些，于是她端起玻璃茶几上的水杯灌了一大口水。 喝了水整个人似乎冷静了一些：“十八岁啊真特别美好的年纪，只要说起来就能想到满是太阳温暖的气味，你知道我对你一向不说谎话，我从不认为年龄能成为阻碍感情的壁垒，但是感情却需要重量。”顿了一顿对顾余生说：“所以我们都需要时间审视自己的感情。” 单就“审视”这个词解读的意思是“仔细思考,反复分析”，由此可见这实在是个极其需要时间来论证的词，所以从那之后整整过去了两年，论证的过程无从可拷，论证的结果不得而知。 这两年期间林依然多多少少知道些顾余生的动向，并不是她有心留意，而是林依然她妈动不动就电话轰炸她：“然然你看电视了没？看到余生了没？哎呀，你怎么回事？你看看，余生好厉害的，自己写的歌得奖了喂，什么，你没看啊，那我发给你你听听啊。”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程澄十分无聊的凑过去看着林依然玩俄罗斯方块，看了看进度林依然已经过了二十三关，眼看又要赢了，程澄咯咯吱吱咬着纸杯边沿觉得更无聊了，于是找了个话题说：“依然姐你听说了吗，顾余生前段时间交了个女朋友，就那个国内现在很火的一个女生团体。” 林依然纹丝不动的说：“嗯，又不是交了个男朋友，这有什么新奇的？” 程澄说：“……，姐你不知道，这个女生吧其实最早在网络上用小号黑顾余生来着，前些时候才刚被网友扒出来，结果扒出来没几天网络上就开始传他们在一起了。” 林依然说：“唔…，这倒是有意思多了。” 程澄忽然来了兴致：“依然姐你听我跟你说，这个女生她……” “这个女生她怎么了？” 此时机场的人其实不太多，而林依然她们所在的位置也相对比较偏，这句话从她们背后传过来就显得很突出，径直穿过人的耳膜直达神经。 基于好几年相处的了解，这个声音林依然简直再熟悉不过，程澄惊讶的转过身，看到的是整张脸被帽子口罩遮了三分之二的人。 林依然手里的动作没有停，并且十分自然的开始了游戏的下一关，程澄看着这个遮挡的严严实的人，凑到林依然耳边说：“依然姐……” “你倒是接着说说，这女生怎么了？” 程澄又往林依然身边靠了靠：“我…，我不是…” 林依然说：“你别吓她，顾余生。” 顾余生把口罩拉下去一些，笑着对程澄说：“橙子姐，这种程度还不至于吓到你吧。” 话是这么说，程澄还是被此刻出现在机场的顾余生吓了一跳，明明前一刻他人还在颁奖典礼现场。 程澄难以置信的说：“顾…，顾余生！” 不远处立刻有人回应：“谁，哪呢，顾余生在哪呢？” 顾余生已经熟练的整个掩藏在机场靠墙的柱子侧面，顺便对程澄做了个“嘘”的手势。 那个回应的声音正好奇的往林依然她们这边观望，一边问：“姐姐，顾余生在哪呢，你看见他了？难怪颁奖结束粉丝就找不到他了，他来机场了？” 程澄笑呵呵的对正要往她们这边走的两个女生说：“不是，不是，我这突然听到一首歌，就觉得这歌真是特别好听，所以看看是谁唱的。” “哦，这样啊。”两个女生略带失望的走开了。 顾余生警惕的挨着林依然她们旁边坐下，先看了看专心致志玩游戏的林依然，又看着程澄说：“橙子姐，你们什么时候回的国？” 程澄用余光看了看林依然此刻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依然姐回来有一阵子了，我昨天才到。” 顾余生问：“这次回来是参加什么活动的？”这句话听着，不知道在问程澄还是在问林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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