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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满眼疑惑的看着林依然，又看了看往羡鱼湖相反的方向，说道：“没事。”然后走向林依然他们过来的那条路。 这时林依然听到身后一个声音好听的女孩子说：“顾漠，我们在前面等你。” 随后一个声音甜甜的发音还不标准的小孩子说：“爸爸，这次还要找到我和妈妈哦。” 林依然跟程澄趴在栏杆上看着湖里的鱼，看了一会程澄一拍脑门说：“忘了给它们带点吃的了。” 林依然安慰她：“没关系，鱼的记忆只有七秒，它们不会记你的仇的。” 程澄问：“依然姐，为什么鱼的记忆只有七秒但是它们还能活的这么无忧无虑的？” 林依然十分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说：“可能是因为它们的记忆只有七秒，所以就算有不开心的的事七秒之后就都忘了，所以它们就能活的无忧无虑吧。” 程澄也想了想，觉的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就说：“依然姐你说人要是跟鱼一样多好，不开心的事也能转眼就忘了。” 林依然欣慰的拍了拍程澄的背：“孩子长大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来跟姐说说。” 程澄说：“是…，是我的一个朋友。” 林依然问：“所以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你？” 程澄立刻说：“怎么会，当然不是我。” 两人又在湖边辩论了一会儿鱼怎么做最好吃，然后在清蒸跟水煮双双获得一票打平的结论下，两人心满意足的回了家。 在程澄尽心尽力的照顾下，悠哉的老年生活又过了几天，林依然的脚伤彻底好了。 跟《影》杂志那边商定的关于电影特辑照片的拍摄日期也到了。 这天林依然到的稍微比叶晗早一点，等化妆师给林依然化好妆有一小会儿了叶晗才皱着眉头赶来。 这次跟她过来的并不是她的助理，简。 而是一个长相较为可爱系的混血少年，这少年就是叶晗的弟弟叶非。 看到叶晗进门，程澄立刻说：“叶晗姐辛苦了，听说路上堵车……”看到叶晗的神情，立刻闭了嘴乖乖站在一边当起了雕像。 叶非说：“橙子姐这次又cos哪个名人啊。”看向林依然：“依然姐姐好，几天不见又漂亮了哦。” 林依然观察着叶晗的表情说：“台词该换了，这次又因为什么？” 叶非笑呵呵说：“还不是我们老师，非要叫我请什么家长，依然姐你也知道，我爸妈忙的我长这么大才见过几次。” 这倒是没听叶晗说起过，林依然只知道但凡叶非有什么事，出面的总是叶晗。 叶非接着说：“我不过就不小心弄坏了一条椅子腿儿，依然姐你说至于吗。” 林依然还没说话，叶晗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至于吗？” 程澄吓得一哆嗦，慢慢蹭到林依然身边站着。 叶晗恼羞成怒的盯着叶非：“十几岁的人了，每天除了旷课逃学打架斗殴，你至今做过一件让人省心的事吗？” 叶非说：“除了旷课逃学打架斗殴我有哪件事不让你省心了？” 林依然觉得叶晗几乎就要冲上去揍叶非了，急忙拉住叶晗说：“忍一忍，等今天结束，我们帮你一起揍他。”对程澄说：“你的任务，今天给你叶晗姐把人看住了。” 程澄立刻答道：“保证完成任务，绝不辜负组织对我的信任。” 叶非哀嚎道：“依然姐姐你不能这么对我！” 杂志照片的拍摄过程还算顺利，因为林依然跟叶晗只是负责电影中的一部分音乐，所以着重点并不在她们这边。 其中拍摄一组在道具前做出正在演奏的样子的照片时，摄影师似乎对拍摄的成果并不太满意。 杂志的编辑跟摄影师两个人对着照片商量了半天，最后觉的应该是林依然的礼服不太合适。 杂志编辑说：“林老师，我们让人带您从新换一套衣服，这里让叶老师先拍。” 林依然只好跟着杂志方的助理回到服装室换上他们选的另一件礼服，进门前林依然让助理先回去了，小姑娘一个人本来就在影棚忙前忙后不可开交，换件衣服而已，实在不需要麻烦人家。 林依然正在更衣室里换衣服，这时听到外边有人推门进来。 一个说：“哎你说，这是不是真的？” 另一个说：“当然是了，网上有这两段的对比，我都听过了，真的一模一样！” 一个惊讶的说：“不会吧，原来真是抄别人的啊。” 另一个立刻说：“嘘，小声点，顾余生人就在隔壁棚，当心别人听见。” 林依然抄手靠着更衣室的门。 一个说：“你说，这顾余生刚拿了奖就被人扒出了这么大的事，会不会影响他之后的发展啊？” 另一个说：“嗨，这跟你有什么关系，瞎操心，人家合作方巴不得他的舆论再多点，好借机炒一波自己的商品。” 一个说：“有道理。” 另一个说：“快看快看，网上顾余生的粉丝跟黑子撕起来了。” 一个问：“怎么说，怎么说？” 另一个兴奋的说：“我给你念念。” “抄袭还买水军洗地。” “合着这年头随便从别人那剪一段就成自己的了，那谁不会啊。” “粉转黑，请顾余生本人出来给大家一个解释。” 一个说：“你看你看，这些粉丝够刚的，怼人怼到人家粉丝群里去了。”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放个衣服怎么这么慢啊，何主编要发火了。” 两人急忙说：“来了来了，衣服有点皱稍微整理了一下。”
第12章 林依然拍摄完毕，在一旁等着需要从新补拍几张照片的叶晗。 她站在杂志编辑身边装作无意的说：“刚才路过另一个摄影棚，里面的人还挺多，不知道是哪位明星。” 杂志编辑想了想说：“哦，是歌手顾余生，应该是在拍摄新代言产品的宣传照片吧？”说着看了看摄影师。 摄影师专心致志的在挑照片，头也不抬的说：“是。” 林依然说：“原来是顾余生啊。” 编辑问：“老师您认识他？” 林依然无奈的笑了笑：“我的助理是他的忠实粉丝，一直嘱咐我给她带一张顾余生的签名来着，结果我每次都忘。” 编辑说：“这样啊，林老师对自己的助理真好，不然一会我去问问他们几点结束，我去帮您要一张签名。” 林依然说：“太感谢你了，不过这样方便吗？” 编辑胸有成竹道：“那边我有熟人，您放心。” 回去之后林依然一直在等顾余生联系她，要签名时她刻意让写上一句“给最可爱的橙子姐姐。” 林依然猜想以他们两个的默契，顾余生应该能猜到她的意思。 但要是顾余生真的没猜出来她的意思，林依然决定下次见面一定好好揍他一顿意思意思，让他从新培养一下对默契的感知力。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林依然是真的睡不着，要是她的天花板能看到星星，她觉得自己应该会从晚上数星星数到天亮，并搞清楚它们分别属于哪个星座。 天微亮的时候，林依然的手机才响。 林依然从顾余生的声音里稍微听出来一些疲惫，猜想他大约一晚上没睡。 林依然说：“早饭吃了吗？” 顾余生说：“吃过了，你呢？” 林依然看着渐渐变亮的天花板说：“大约一会就能吃了。” 顾余生说：“我知道昨天你们跟我在同一个地方，原本想着趁休息时间去跟叶晗姐你们打个招呼，没想到你们已经走了。” 林依然沉默几秒说：“我会一直等着你。” 顾余生问：“什么？” 林依然说：“这周内你哪天有空闲？” 顾余生说：“要不就这两天，我尽量抽出一点时间。” 林依然说：“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顾余生似乎是考虑了一下，电话里安静几秒，然后他说：“能去游乐场吗？” 林依然怔怔的看着天花板：“倒也不是不行。” 顾余生高兴的说：“真的？” 林依然说：“你要是还小，咱们就从游乐场开门待到关门，顾余生，告诉我你今年几岁了。” 电话里顾余生回答：“依然姐姐，我今年四岁了。” 窗外的阳光已经升了起来，林依然伸手挡住眼睛，强烈的光线照射让她的眼睛变得无比酸涩。 这句话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对话。 隔了一天，两个人约在一个还没被开发作为游乐场所的海滩见面，这个海滩除了节假日平常几乎很少有人往来。 这是早几年顾余生的“秘密基地”。 海滩不远处只有两个相邻的小店，一个只卖吃的东西，一个只卖喝的东西。 两家店的老板关系似乎很好，如果你拿着饮料去店里吃饭，他会额外赠送你一份甜品。 如果拿着吃的去买饮料，他会送你一颗现开的新鲜椰子。 但偶尔他们的关系也会变得不好，不好的时候如果你带着隔壁的东西，他们绝对不会让你进门。 这实在是令人难以琢磨，因为你根本无法预测他们哪天是关系好的，哪天又闹了别扭。 林依然有两年没来过这里，她跟顾余生站在小店门前，正思索着究竟要不要进去，正好饮料店的老板搬了一盆花出来。 看到林依然他们两个，显得有些喜出望外：“好久不见，我以为在搬走之前都见不到你们了。” 小店门口撑着一把白帆布遮阳伞，伞下放着一个桌子和四把椅子，林依然跟顾余生一人抱着一个新鲜的椰子坐在伞下跟饮料店老板聊天。 他的模样没有太大变化，只不过看着憔悴许多。 林依然问：“你们两家是一起搬走吗，我刚才注意到隔壁似乎也在打包东西。” 老板说：“是的。” 顾余生说：“搬去哪，你们是准备要去别的地方开新店了？” 老板神情暗了下去，然后又笑着说：“不，没有他陪着，做什么都没意义了。” 林依然小心翼翼询问道：“是有什么事？” 顾余生看了看林依然对老板说：“或者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 老板笑着说：“你们都是心地善良的人。”缓了缓：“他提前去我们约定的地方等我了。” 他虽然脸上总是笑着，林依然看着，仿佛像是暗淡的失去了一切希望的哀伤神色。 林依然说：“世事无常，你们的感情这么好，所以他肯定也不想看着你难过。” 老板面对沙滩坐着，眼睛看着海的方向，眼神却看向海面更远的远方。 良久，他缓缓开口：“我曾经无数次想这么说…，他是我的恋人。” 感情的伟大之处，在于它能不屈服于世俗的阻碍和眼光，一路拖着千疮百孔的身心走到最后，却败给了世上最强大的根本由不得人拒绝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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