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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程澄茫然问：“那这个概率学他运用在考试上可以成立的依据有吗？” “有啊。”我说：“就是运气。”说着把《当代粉丝品鉴研究》交还给她：“我准备好了，对了，你刚才第一个问题是什么来着？” 程澄说：“……” “哦，你问我选限量版还是普通版。”我说：“那我选限量版吧。” 程澄追问：“依然姐你选限量版的理由是什么？” 我颇有些动容的跟她说：“那是谁啊，那可是肖邦我努力的方向人生的偶像啊，其他的不说，拿到他的一张亲笔签名，我能高兴的一个星期不用睡觉。” “答案不对。”程澄欣然：“但是理由勉强合格了。” 我一时不解，问她：“你们真爱粉都是这么自我矛盾的吗？” 程澄摇头：“我们真爱粉一般不这么自我矛盾，现在已经扣了两分，依然姐你接着选吧。” “按照逻辑来说这次我该选普通版。”我问：“不会是还有别的选项？” 程澄循循善诱道：“这时候是不能按照逻辑来的，依然姐你得遵从自己的第一本能。” 我闭上眼睛静默几秒，然后睁开眼睛跟她说：“我的逻辑跟我的本能实在太过默契十足，我的本能告诉我它也是这么选的。” “……”程澄决绝道：“再扣两分。” 可谓出师未捷一题连失四分，我顿时有些蒙圈：“你的意思是这两种我都不应该买喽？” 程澄几乎崩溃头疼的扶额：“不是的依然姐，正确答案当然是两个版本都买，果然一涉及这些问题你总是能很完美的规避正确答案。” 我说：“……”问她：“你们真爱粉是不是一般都特有钱？” “也不是吧，像我就…”话说了一半愣住了：“不对啊依然姐，你老说你们真爱粉你们真爱粉，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谁的真爱粉？” “这还要我提醒你啊。”我说：“你心爱的妮妮呗。” “是是是。”程澄立刻欣喜点头:“我心爱的妮妮。” 我心想，这个话题大约是可以结束了。 欣喜完回过味儿来，程澄说：“但我并不是他的真爱粉。”略带一些羞涩道：“我是他别的粉。” 听她这么粉来粉去的，我甚至觉得自己有些饿了。 羞涩完程澄说：“可能我前面说的那个假设有点不切实际，就近的有一个…”察言观色问道：“如果刚才例子里的人换成顾余生，那么依然姐你的答案是什么？” 我认真思考几秒：“你说如果是顾余生？” 仔细想想，这个例子里的人不论是谁我大概都是相同的答案，这个问题的关键其实不在于被举例的人是谁，而是我本人对于作为一个合格的粉丝的理解。 我原本以为这个理解每个人应当有所不同，却不曾想他们不仅不会不同，居然还有约定俗成的“制式”。 我如实跟她说：“你说顾余生居然都不送给我？”想想开始觉得有些气愤：“他还要我自己去买？”越想越觉得不能忍：“不行，我得给他打个电话，凭我们的交情，他怎么就能不送给我了？”说着起身在沙发上寻找自己的手机。 “这呢依然姐。”程澄把一直安安静静躺在玻璃茶几上的电话递给我：“依然姐刚才你一共答错了三次，总共扣了六分，下次我们再继续，你加油哈。” “……” 后来那本《当代粉丝品鉴研究》无意中被我妈看到，她十分关心的问我什么时候对粉丝这么感兴趣了，说我从小到大一直不喜欢吃各种的粉来着。 我只好跟她说这个《当代粉丝品鉴研究》研究的其实不是能吃的那个粉丝，这是程澄给我的资料，研究的是人类行为艺术。 从那时起，我妈就对程澄颇为赞赏有加，她觉得程澄身为我的助理，不仅要各方面接洽调整我的工作，百忙之中偶尔还要照料我的生活起居，同时还能抽出时间研究人类行为艺术，将来必定是个隐忍且深沉独立的艺术家。 前面的话我不反对，深沉独立也没有多大异议，但隐忍这一点，我认为很有必要跟程澄商榷商榷。 一段回忆至此，也只有那六分的压迫感依然恍如昨日。 以及，像程澄他们那样的真爱粉都挺有钱这个结论。 由此可以得出，昨天买票的人很大概率是这些芭蕾舞演员的其中某一位的真爱粉。 “在聊什么？”顾余生已经挂了电话，并且已经跟上了我们的脚步。 “Arthur你该好好反思。”玛琳开玩笑道：“林在跟我抱怨，她说你这个未婚夫在陪她的时候居然一点也不专心。” 顾余生笑说：“那确实是我的疏忽。”然后看向我问道：“很在意？” 对于这个莫名的疑问我多少有点不明就里，我问：“在意什么？”想了想他大约是指玛琳的那句玩笑话，于是顺势附和道：“不好说，说不定就特别在意呢？”
第69章 顾余生笑了笑：“你会吗？” 我看他心情似乎不错，料想之前那通电话里说的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于是也放下心来跟他打趣：“会啊，你看我既然身为你的未婚妻，对于这些事理所应当是应该在意的，因为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是我的义务更是我的责任。” 然后我们继续往前走：“要是连这个都不在意，那我这个未婚妻未免做的也太不称职了点儿。” “我赞同你的说法。”玛琳赞叹道：“我想以后我会经常找你探讨这个问题的林。” 我笑：“当然，我也很乐意。”这时却听身边顾余生小声道：“只是因为义务和责任？” “你说什么？”一时以为是我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后宽慰他说：“慢慢来。”如果我们要一起生活，那么除了责任和义务，到时候必定免不了还有各种生活琐事，希望那时他也能同样把“只是”说的像现在这么轻松。 “没什么。”顾余生说：“我是说有一张芭蕾舞剧的入场票。” 我和玛琳同时看向他。 “不过很可惜，除此之外没有多的位置。”他说：“我顺便打听了一下，现在市面上入场票确实已经全部售空了，这是今早才被人退掉的一张，原本并不打算对外出售。” “唔……”我有些疑惑顾余生说的这个最后一张，跟前一刻我们在剧院门前那个小姑娘说的最后一张，究竟哪个才算是真正的最后一张。 假如真像顾余生说的，那就意味小姑娘的两张票可能有些问题，或许，确实会有这种人，专程走特殊通道为的只是跟自己的偶像见上一面，因此在意的并不是能不能坐在台下观看一场演出。 “这种人”例如叶晗，她为了见那位洛小姐确实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顾余生问玛琳：“听说这个剧团今天是在这个城市的最后一场演出？” 玛琳说：“没错，今天确实是最后一场了。” “要是错过有点可惜。”顾余生说：“我跟那位朋友约在下午三点见面，就在剧院旁边的咖啡馆，到时候他会把票带来交给你，演出是三点半开始，正好足够坐下来喝一杯咖啡。” 我一边听他说着，一边开始研究之前从地上拾的那片枫叶，每一根笔直延伸到底的叶脉都有许多细小的脉络依附在旁，颜色总比树叶本身要浓厚，仿佛像是一根根富有生机正在流动着的生命脉络。 “真的？”玛琳似乎又有些犹豫：“但是…，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毕竟已经是不对外销售的门票。” 跟叶晗的醉翁之意不同，玛琳倒是很喜欢芭蕾舞剧的。 “一张纸和一张门票的区别。”顾余生说：“不用担心，是它应有的价值，演出大概在五点半左右结束，那时本先生应该醒了。”说完有几秒的安静：“这附近有一家西班牙餐厅很正宗，午餐或许可以去试试？” 这些事他向来得心应手，每一件都已经安排的面面俱到，我一想自己今天大概只需要随波逐流就行，顿时放弃了思考，两个手指捻着枫叶的梗转动。 “然然？”直到听到顾余生的声音在远处叫我，这才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我已经距离他们有些远了。 于是讪讪追了上来：“看枫叶太入神忘了不是自己一个人了。”问顾余生：“对了你刚才说要去吃西班牙菜来着，我觉得西班牙菜不错，关于西班牙有个传说，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 玛琳疑惑的看着我：“林，Arthur并没有说过要去吃西班牙菜。” 回想起来大概是因为我掉队的距离有些远所以听错了，讪笑到：“哈哈是吗，墨西哥菜也确实很久没吃过了，刚刚说的墨西哥餐厅离这远吗？” 听我说完这些话，玛琳诧异道：“Arthur也没说要去吃墨西哥菜啊？” 这下我能十分能肯定是自己听错了，那么他们之前在谈论什么来着？看来，我走神了有一段时间了。 我看向顾余生，却发现他正若有所思的盯着我。 玛琳担忧道：“林你没事吧？” “没事。”我跟玛琳说：“那是我听错了，人在分心的时候听错话总是难免的对吧。”问道：“是不是准备走了，接下来我们要去哪？” 我们顺路去逛了逛附近的一个艺术展，人很多也很热闹，原本拍了些照片打算发给我妈，在准备点击发送键的那一秒忽然想起她还不知道我跟顾余生在外面，只好又逐个删除了。 吃过午饭下午三点左右，我们来到顾余生说的那家咖啡馆，他的那位朋友还没到，于是我们找了个位置坐下，不一会，服务生过来礼貌的询问我们要喝点什么。 玛琳点了杯摩卡问我：“林呢，喝点什么？” 我说：“一杯冰美式谢谢。” 顾余生翻着餐单说：“果汁和牛奶，选一个。” 我凑过去看了看他正在看的那一页：“牛奶吧，我记得你不是不爱喝果汁。” 顾余生说：“给我一杯冰美式。”说着把餐单合上交给服务生：“请给这位女士一杯热牛奶谢谢。” 我依旧是侧身挨着他的姿势，愣了几秒问他：“你是让我选？” “是。”顾余生平静道：“你选的不错。” 我说：“我以为你是让我帮你选，我才……” “才什么？”身后一个声音说：“大老远就看到你们姐弟了，你们的关系还是这么好啊，真是让人望而生羡。” 原来顾余生说的朋友，是褚源。 “我想这位就是玛琳女士。”褚源大方拉开椅子坐下：“听说您很喜欢芭蕾舞剧，能为这张票找到属于它的归宿，真是我的荣幸。”然后简单的跟我和顾余生寒暄了几句。 在接下来的三十分钟里，褚源跟玛琳愉快的聊了些关于芭蕾舞剧的话题，由于我本人对芭蕾舞剧实在没什么涉猎，只好在一旁默默听他们从芭蕾舞剧的起源讨论到灯光的运用对芭蕾舞剧的艺术价值究竟有没有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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