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不得了的诱哄语气。 许清烛本就在为她刚刚无知摆弄那玩意而脸红心热着,后悔自己竟然无知到还把电源键给按开了,此时手心里仿佛还能感觉到那东西的震动触感和频率。 现在,她又被他暧昧的揉弄动作和暧昧的追问话语给弄得更加心慌缭乱失措, 不禁再往后退,退得双腿碰到了床边, 再无可退。 她连双手都不禁背到身后去了,手指在后腰那里不停地绞扭着。 就算她平时再硬气, 遇到这事,脸皮还是薄的。 想骂他现在的浮浪言行像个流氓,像个痞子,怎么能这么和她一个女孩子说话啊,怎么能用这种轻佻又刻薄的浮浪言行欺负她。 可她连眼皮都红了,舌头也生了锈,嘴唇闭得紧,说不出话来。 许清烛窘迫又羞恼,被臊得红了眼眶,快要哭出来。 他谈了四年恋爱,他肯定是有经验的,所以说得这么直白,可她怎么也是一个女孩子啊,被他看到这些东西,她已经很臊得慌了,他怎么能揪着这么点小事情不放过她,怎么能这么和她说话,这么让她下不来台啊。 可是,也不太对,他生气归生气,他为什么要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啊? 不正经的、轻佻的、撩拨的语气,竟然还问她要不要再玩会儿,像在酒吧里调戏女孩子要带女孩子回家的那种浪荡海王……他是被这东西给勾出了那种兴致吗? 他想用这东西对她耍流氓,对她做些什么? 那他也太王八蛋了吧,太不要脸了,太不是人了,许清烛越想越羞越恼,越生气,气得想跺脚。 他怎么这么不正经啊! 是混蛋啊! 可再细想,她所了解的游熠是不可能在这里对她做出什么事情的,仅一墙之隔的外面正有数十人,他是绝对不会做出那么没有分寸的事情的,她和他同一屋檐下生活那么久,他都没有对她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他在言行举止上算是个正人君子。 他无非就只是生气而已。 仔细感受,在他戏谑她的气场里,确实还透着一股子阴森的戾气。 大概是他刚刚在胡同里看到一个小粉袋的时候,就有些生气了。没想到还有第二个,怒气值就升了些。再进到这房间后,更没想到一共有十二个,他怒气值升腾到顶了,生气到没收了她那十二个小东西。 之后他又看到这个狐狸,生气到怒极反笑,开始跟她轻佻地耍流氓,一边用这轻浮语言调谑她,一边还在释放冷刀子怒气要剐她。 但他在竭力把冷刀子藏得深一些,不锋利,不尖锐,没有危险性,没有直直地向她刺来,这才差点让她忽视掉了他在生气。 所以,这是把钝刀子。 并且,他又开始用钝刀子磨人了。 这是他的痼习,语气平静,在笑着,同时眼底深处是冷着的,像是在沉思着如何剐人。 但他要剐谁啊? 许清烛在短短五秒钟的情绪里,从羞臊到想哭,到怕他轻薄她的语塞紧张,再到意识到他生气得竟想要剐了她,她再次选择先发制人。 但她还未开口说出来,又听他轻声问她,不疾不徐的嗓音,似乎还带着点遗憾的叹息:“许老师不玩吗?” 许清烛:“……?” 许清烛红着脸抬眼看他,游熠依然对她笑得很温柔,但笑里藏刀,笑得那双桃花眼里的花蕊是硬的,衔着那把钝刀子:“那我们来谈一谈,是哪位朋友送给许老师的礼物?” 许清烛:“……” 他果然是在生气,不仅生她的气,还在生她朋友的气。 但他凭什么啊? 许清烛往后坐到床上,双手插兜,把下巴往牛仔服的衣领里垂,心跳太快,说出来的声音微微颤抖,颤抖得像是在哽咽:“游熠,你不觉得你最近越界得有点过分了吗?” 游熠把玩着小狐狸的动作蓦然停住。 游熠:“……?” 听到她带哭腔的声音,游熠拧起了眉,压低了身子,俯身看她。 不确定她是真要哭了,还是又在和他装哭。 但她使劲垂着脸,好像不想让他看她。 许清烛嗓音哽咽着,听着可怜极了,用哭腔指责着他:“于公,你是投资人,是制片人,你每天出现在片场,我管不着。但是于私,你不过是和我合作过的前夫而已,我们都已经离婚三四个月了,你凭什么还要管我喜欢玩什么?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她越说越委屈,越说越入戏,本来只是想让游熠认清楚他和她没有任何关系,让他摆正他自己的位置,可说着说着,就觉得游熠好过分,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这么咄咄逼人。 “我朋友对我贴心,有品位,关心我,她送我礼物,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啊?你凭什么要指责我朋友啊?你凭什么这么夹枪带棒地和我说话啊?” 许清烛颤抖着肩膀与声音说:“你对我冷嘲热讽,对我尖酸刻薄,对我笑里藏刀。游熠,你凭什么啊?” 安静的房间里,此时只有许清烛的抽噎声。 俯身看她的游熠,也一阵的安静。 她这一句又一句的“你凭什么”,像她抓着一把把的盐,专往他心口上扬。 他的心口从她悄无声息地狠心搬走家里她所有东西开始,就已经被她给划出了裂痕。 伤口遇盐,一直刺激到他的神经,让他感到一阵阵的疼痛。 是啊,他凭什么,他凭不了什么,没有她对他感情可以倚仗,也没有一纸婚姻她是他的合法妻子可以让他持仗发火,他算什么。 他什么都不是,没有资格管她,也没有资格生气。 游熠看着她低垂的额头与她低垂的眼睫,慢慢屈身蹲在她面前。 其实,他在到听到她说他对她冷嘲热讽,尖酸刻薄,笑里藏刀,他知道她大概在借题发挥。 可饶是明白她大概在借题发挥,他还是心疼了,从被她用话刺得他心疼,到心疼她被他欺负得这么生气。 她脸皮薄,在扔掉小玩具的时候就已经脸红的不得了,脸红得要哭出来。 之后她被他的言语给羞恼得生气了,不只是恼羞成怒,是真的委屈地生气了。 她不生气,又怎么会借题发挥呢? 后悔了,他刚才是有些过分了。 他本想教训她的,现在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从心底不断涌出来许多自责与心疼,全无了气焰。 游熠看她脑袋越垂越低,他看不到她的脸,他手肘搭在膝盖上,用力压低了身子,抬眼看她。 她的下巴都压低藏到了衣领里,抿着的小巧嘴巴很可爱,但再往上看,她眼里正含着眼泪,她低垂的眼睫上都有了点点泪水,游熠怔住。 她正在无声无息地忍着眼泪,鼻子也红了,眼泪快要晕开她黑黢黢的妆。 她脸上有伤效妆,这样眼里悬着眼泪,更显得她可怜极了。 更好像她脸上的伤与眼里的泪,都是被他给打出来的,是被他给欺负的。 “你……” “我不是,”游熠抬手轻抹她眼睛,“也没说什么吗。” 游熠叹息:“你哭什么。” 许清烛别开脸不给他碰:“我没哭。” 一瞬间,她的哭腔和鼻音都更重了:“你就欺负我吧,反正我很好欺负。” 尾音还带出了颤抖的“呜”声。 游熠的手停在半空中,听出她似乎是动用了她学派上的演技。 有一点点,做作。 可是,明知道她有装哭的嫌疑,还是后悔了,想哄她,不想看到她哭。 游熠叹息地看着她,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起被她给拿捏住的,他将小玩具揣进自己的衣服里,而后,开始脱衣服。 泪眼余光扫到他要脱衣服的许清烛:“?” 游熠最近两次来片场,都没有穿西装,因为他被她说过一次太显眼,太严肃,弄得工作人员不舒服,之后他就穿体恤卫衣这类休闲的衣服过来。 此时,他的棒球服外套很好脱,脱完,里面穿的是件黑色短袖,手臂那里的肌肉线条绷得很紧很结实。 许清烛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他看起来不像是要干什么正经事情。 许清烛看着他短袖里裹着的好身材,边在脑袋里琢磨他如果要对她来硬的,她是先喊还是直接跑。 正想着,她听到他说:“你站起来一下。” 不是强硬的语气,有点商量的意思,还有点妥协的无奈。 但许清烛抬脸看他,满眼泪蒙蒙的,梗着脖子,不站,就坐着,同时那眼泪仿佛马上就要给他掉出来。 游熠看到她眼眶里含着的眼泪,垂眼无奈:“跟我倔什么劲呢。” 他将声音放得很软很轻,唯恐他稍微大声一点点,又被她指责说他欺负她:“我是让你起来一下,我用衣服给你铺着,床上脏。” 误解了他好意的许清烛:“……” 许清烛刚刚的硬气狠劲顿时泄了个八成,忸怩站起来,轻轻拍着屁股上的灰。 游熠叠着衣服铺到床上,尽量将前面铺得整齐,将衣服兜里鼓起来的东西放到后面,轻拽她坐下。 许清烛却有点不好意思坐在他衣服上了,怕弄脏他衣服。 游熠看出她的嫌弃,拉着她胳膊按她坐下,用拇指的指腹给她抹了下眼睛,轻轻叹息:“别哭了,好不好?妆要花了。” 泪眼模糊的许清烛连忙收了眼泪,她忘了她带着伤效妆的事了。 看到她收眼泪收得很快的游熠:“……” 她确实是在装哭。 她真的很会拿捏她,欺负他。 不过她此时的心情,确实是不好的,是生气的,还在轻轻吸着鼻子。 游熠看了眼周围,看到一盆芦荟旁放着一堆八九十年代的小玩具,应是道具组放的,小游戏机,铁皮青蛙,华容道这些。 游熠拿起了游戏机,向许清烛要湿巾。 许清烛不知道他要干嘛,指着说包里有消毒湿巾,哽咽着嗓音,让他自己拿。 游熠抽了张湿巾,拎过来一把起码有二十年历史的磨到发黑的小木凳,放到她面前坐下,仔仔细细地擦拭游戏机屏幕与周围。 游戏机是两边按钮,中间海底世界,里面有数十个红黄蓝的小圆圈,是按钮套圈玩的水中套圈机。 游熠擦干净了上面的污垢,递给她:“你先玩着。” 许清烛不接,但也没使小性子,看着就是很不高兴的样子,一脸被他给欺负了的闷闷不乐的委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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