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答案竟如此简单。 就是不够爱。 “坚定又从一而终的感情本就是凤毛麟角,看不到很正常,”艾知音说:“大多数人,估计都是像咱们这种,瞧着差不多,能看过眼,便结了婚,浑浑噩噩过一辈子,根本不知道什么样的爱算够爱。这样的婚姻,能平稳度过一生,就谢天谢地,谁还会谈爱不爱之类的。” 就像他们一样。 生活中,已经不再介意爱不爱。 他们很默契地深知对方对于自己的意义,也很默契地选择演好各自的角色。 这样的模式对他们来说,已经满足了各自的舒适度。 韩济一声冷笑,带着轻蔑和自嘲,“我终于知道,我今晚为什么会难受了。” 艾知音不解:“嗯?” 韩济抬眸看她,“因为嫉妒。” 艾知音:“嫉妒什么?” 韩济:“嫉妒韩沉用情至深,嫉妒他和周沫在一起时那么开心,嫉妒他对韩家一点贡献都没有,却有那么多人帮他。你知道吗?连韩决都帮他给周沫通风报信。” 艾知音笑了,“我一点不意外。” 韩济惊讶拧眉,带着不悦,“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意外?” 艾知音:“因为定策本来就是温柔的人,只不过有点敏感,你们小时候出去玩雪,踩一脚泥,定策会提前在院门外摆上地毯,让你们把鞋上的泥擦干净再回来。” 韩济一愣,记忆逐渐浮现,“毯子不是以前的张嫂她们放的?” 艾知音解释道:“头次是定策悄悄放的,后来张嫂发现,觉得这是好法子,才变成张嫂她们放的。” 韩济蹙眉,“你怎么知道?又是韩决和你说的?我们才多久没见,他怎么对你无话不谈?” 艾知音一时慌乱,不着痕迹避开韩济的视线,“没、没有。不是他说的。” “那你怎么知道?”韩济看不惯艾知音目光闪躲,他上手用掰过她的脸,让她直视自己,“说!” 语气严厉,带着嗔怒。 艾知音吓一跳,她头次见韩济有如此严肃可怖的表情,眸子里似乎带着火。 她拨开韩济的手,“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可以嘛。” 韩济这才发现自己过于失态,甚至对着艾知音开始生气。 他不应该这样。 这个家,他最不应该生气的人就是艾知音,她从来都尊重他,也处处维护他,更没对不起她。 当初,是他拉她入这个局,不是她非他不可。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韩济也弄不清自己这是怎么了,仅仅是因为韩沉的事? 似乎又不应该。 就算他不想看见韩沉的事有个完美结局,他也不应该拿艾知音出气。 “我真的……抱歉,”韩济连连道歉。 他甚至还动了手……虽说还够不到暴力的层面,但他确实对艾知音粗鲁了。 “你是不是多想了?”艾知音耐心问:“你觉得我和定策关系不一般?” 韩济抬眸,被艾知音关切的眸光和温言软语,会心一击。 艾知音笑说:“如果你非要问个究竟,我可以告诉你经过。我小时候和我爷爷来你家送文件,当时你们几个兄弟出去玩了,只有定策在。我和我爷爷离开时,刚好定策在铺地毯,我爷爷问他地毯怎么铺到院外了,他说是给你们铺的。这就是事情经过。” “我和定策的关系可能会比你想象中好一点,但也没那么龌龊。我知道他是个温柔的人,因为他是你们几个兄弟里,唯一对我的问候有回应的。你们收到我的消息,都会说‘知道了’、‘嗯’之类的,他会说谢谢,也会说‘二嫂辛苦了’。他回家前,还会问我家里的人有什么需要的,或者家里有什么缺的,他可以顺路买。他也是你们兄弟里唯一会进厨房帮……” “够了,”韩济垂眸,他因自愧不如而心烦意乱。 他怕艾知音再说下去,他会觉得自己连韩决比不过。 艾知音见他心情似乎更不好了,便没再说什么。 她看眼时间,催促说:“快睡吧,时间不早了,明早韩池要走,还要给他送风呢。” 韩济面色难看,却也跟着艾知音一起躺下。 他抬首看眼已经闭眼平躺的艾知音,他暗暗咬牙,侧对她躺着后,他一把将艾知音拽进自己怀里,又给她翻个身,让她背贴着自己,躺在自己怀里。 艾知音始料未及,刚想问他这是要做什么,后背便抵上他的胸膛,他一只手穿过自己颈部,一只手紧紧环着自己的腰。 这种严丝合缝,相拥而眠的姿势,并不是他们睡觉时常有的姿态。 片刻后,艾知音耳后突然传来一句: “你和韩决,真没什么?” “呃、嗯。” “和你商量个事,”韩济突然说。 “你说。” “你可以不爱我,但你不能爱上别人,”韩济抬起下颌,张口轻咬了艾知音的后颈,声音带着威胁和警告,热气震得艾知音后颈的皮肤发烫,“你是我在韩家,唯一的骄傲了。” 艾知音当然明白韩济的意思,她笑说:“你放心,我不会爱你,也不会爱上别人。”
第699章 回帝都35 “我说的爱,是韩沉对周沫的那种爱。” 艾知音微微弯唇,“我说的爱,也是韩沉对周小姐的那种爱。” 坚定且从一而终的感情本就是凤毛麟角,艾知音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这种凤毛麟角的感情有半点关系。 而且,她也不需要。 …… 翌日。 六号。 韩池早上九点的高铁,家里的家政嫂起了大早给他做早饭。 艾知音也早早起来张罗,这是她的习惯。 韩济则不然,昨夜他喝了不少酒,并且也没早起的习惯,此刻还在蒙头大睡。 爷爷韩鸿德年纪大了,人睡眠浅,早上五点多的时候就醒了。 现在七点不到,他已经遛弯回来。 看到韩池在餐桌前吃早饭,他走过去坐下。 艾知音瞧见,帮韩鸿德拿了餐具。 韩鸿德问她:“其他人呢?还没起?” 艾知音:“昨晚散的晚,都没睡醒呢。” 韩鸿德没多说什么,只说:“没人也好,我和麟风爷孙俩吃顿早饭。” 韩池笑说:“爷爷,您怎么不多睡会儿?” 韩鸿德:“你都要走了,我怎么能睡得着?” 韩池:“我又不是不会来,再过几天又是中秋,我应该还能回来。” 韩鸿德:“以䜣呢?不带回来?” 韩池愣一下,笑容僵在脸上。 韩鸿德:“十一放七天假吧,七天都不能带回来?” 韩池笑笑:“她工作也忙,有自己的打算。而且,她以前不是来过家里?” 韩鸿德:“就来过那么一次。你们都是结婚的人了,尤其你们还总在沪市,离家远,要是十一这么长假期都不回来,其他时候,能回来?” 韩池:“下次带她。” 韩鸿德:“下次,下次,总说下次。你和以䜣的婚事我们都催多久了,年前就定好了吧,没几个月明年春节都到了,算起来都快一年了,你还想拖多久。” 韩池放下筷子,胃口尽无。 韩鸿德看他,觉得他神色有些异常,“你不会给我在外面胡来了吧?” 韩池有点烦躁,“爷爷,您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韩鸿德警告说:“别以为天高皇帝远,我和你爸就管不到你,以䜣家里什么情况你知道,既然想在护士那边发展,就要识时务,别管不住自己。在家门口还有人护着你给你擦屁股,出去可没有。” 韩池不耐道:“知道了。管我,您不如去管二哥。” 韩鸿德拧眉,严肃道:“你二哥有什么好管的?他比你听话。要管也轮不到我管,还有你二嫂呢。” 韩池一时语塞,只能抿着唇听教训。 韩鸿德又问:“你昨天说,以䜣出去了,去哪儿了?” 韩池:“他们单位给的福利,说组织她们出去玩,去哪儿我也不清楚。” 韩鸿德:“她是你老婆,你都不带问一句的?” 韩池:“我每天事那么多,回家这几天都是我抽的时间,今晚回去,晚上还有个私人酒局呢,她做什么是她的自由,我要连她的事一起管,我累不累?” 韩鸿德气急:“你!谁让你管她了?我是让你关心她!” 韩池:“我关心的还不够?上下班有专人接送,回家不用做饭,也不用打扫,有阿姨。物业水电房租全是我在付,卡也给她了,想买什么她随便买。前两天她心血来潮买了辆车,我也没说什么。” 韩鸿德一时说不出话来。 韩池说的也没什么问题,确实做了不少。 比起韩济来,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可……晏以䜣和艾知音的态度,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韩济时常在外,也没见对艾知音有多关心体贴,艾知音却很顾家。 韩池确实为晏以䜣做了不少,甚至为她悔婚,晏以䜣却只来过韩家一次。 韩鸿德想不通,是不是韩家谁得罪晏以䜣了,才让她态度如此冷漠。 思来想去,弄不明白,韩鸿德放弃,“多的不说了,你早点和以䜣把证领了吧。中秋不是有时间?中秋也行。” 韩池:“按着家里的规矩,不得算黄历?等有个好日子再说吧。” 韩鸿德震怒:“我看不是以䜣不想领证,是你不想领证吧!” 韩池:“结婚是大事,得选好日子。您对韩沉说的原话,怎么到我这儿就赶鸭子上架,一点不讲吉利不吉利呢?” 韩鸿德一拍桌子,“你!” 木桌上的杯碗盆盘一阵低低的“哐啷”声。 艾知音闻声,立即从厨房出来。 看到爷孙俩剑拔弩张的气氛,她立即打圆场,说:“爷爷,大早上,生气多不好,麟风今天都要走了,怎么也得让他好好吃一口家里的饭吧,吃一肚子气回去,您不心疼吗?” 韩鸿德一摆手,“算了,不说了。他们六个兄弟里,就数这小子主意最正,也最聪明。他就是太聪明了,没吃过亏。等他在外面碰一鼻子灰的时候,再看他什么样?” 韩池心里也窝火,想要争辩,站在韩鸿德身后的艾知音冲他压压手,示意他别说话。 只听艾知音笑着说:“爷爷,有句话不是叫儿孙自有儿孙福嘛,您都说麟风最聪明了,聪明的人肯定福气更多,宴小姐人家也是沪市大家闺秀,爸爸地位那么高,有点脾气性格不是很正常?再说,上次人家来,您不是也见过了,人也漂亮,知书达理的,可能就是不习惯北方的气候。最近要变天,今天就有雨,人家那边还是艳阳高照呢。来这边,待几天,吃不惯,住不惯,又不是自己家,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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