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俞的尸首找到了吗?” “还没有,正在寻找。” 老者眼珠混浊地盯着他,半晌,问:“你是不是爱上陆辰俞的女人了?” 霍达面无表情:“怎么会,爷爷,您忘记我曾经差点要了她的命吗?” 老者笑了笑,“既然这样,霍达,把她送过来吧。” 霍达沉了沉眼,没有动静。 老者有些怒意:“听不懂我的话吗?” 霍达道:“抱歉,爷爷,她现在来不了,也不能开始研发新药,她险些流产,现正在保胎,需要卧床一个月。” “我们必须让她的孩子平安出生,她的孩子在我们手里,她才会安分地为我们研制新药,您说,对吗?” 这时候,马利嗤笑一声:“让她的孩子出生,和送她来这里有什么关系?难道在你的黑手党里她能生孩子,在我们皇家集团,她就不能生孩子了?” 马克也道:“与陆辰俞交易时,你就没让她出现,现在爷爷要她,你也拒绝,霍达,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霍达动了动唇角,冷笑:“两位王子,沈澜怡是我抓来的,如何处置她,我说了算。” 老者呵呵地笑了一声,“你说了算?霍达,你好久没见你母亲了吧?” 霍达的脸色变了变,低下头,沉默。 老者睨着他,说:“去见她吧,见过后,去领罚。” “谢谢爷爷。” 他抖着腿颤巍地站起来,朝老者鞠了一躬,余光扫过马克和马利两兄弟,转身,扶着双腿,略弓着腰背,离开。 老者望着霍达离去的方向,与马克和马利两位兄弟道:“上次我们派去追击沈澜怡的人,是他的人杀的吗?” 马克摇摇头:“是陆辰俞的人杀的,他们正好撞上了那波人。” 老者面容沉沉道:“那倒是巧了。” “爷爷,我看霍达对那沈澜怡很特别,为了她两次忤逆您的话,您说,他会将人送来吗?” “他会的。”老者笃定。 沈澜怡再见霍达是一周后,这一周内,每天都有医生来给她复查,配药,制定营养膳食,所以,纵然她再怎么怨恨霍达,此刻见到他,她还是心存感激的。 炎热的夏天,霍达穿着一件黑色皮衣,走到沈澜怡的床边,看她道:“朱莉说,你找我?” 沈澜怡抬头看着他,一周不见,这个男人却是肉眼可见地消瘦下来。 她问:“陆辰俞呢?” 霍达勾唇:“还在努力营救你,只是沈澜怡,你在我这里,他救不了你。” “那天陆辰俞的人差一点就能救我,为什么他们不救了?” “这个问题不该我回答吧,若你还能回到他的身边,你亲口问他为什么放弃了你。” 沈澜怡看着他,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声音有些颤抖,“陆辰俞,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霍达笑了一声,随意道:“我倒是很希望他出事,甚至想让他死。” 沈澜怡将信将疑,霍达的神情实在寻常,没有任何破绽,她略微放下了心。 她又问:“陆辰俞没有给你们新药成果,他是怎么离开的?” 霍达冷笑道:“谈判么,当然是不欢而散,他的身后是华国当局,谁能奈何了他。” 沈澜怡的睫毛轻轻眨动,是啊,那个家伙,一向心思深花招多,他从不会打无准备的仗。 应该是她想多了,可是,如果不是因为陆辰俞,那为什么秦豫垣忽然放弃救她了? 没道理啊! 霍达笑看她,“还想问什么?” 沈澜怡抬眸,问:“那天,你为什么改变主意,不让我见他了?” 霍达道:“就像你说的,我知道他不会交出制药技术,既然如此,为什么我还要给他一个能救你的机会?” 沈澜怡不信:“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带我过去?” 她眼眸清透地看着霍达,霍达同样注视着她。 怀孕七个月的女人,身材变得丰满,那张精致的脸蛋上,也多了一些肉肉,他觉得很好看,以前的她,漂亮是漂亮,但是太瘦了,而现在这样,他觉得刚刚好。 霍达很想伸手捏一下她的婴儿肥,但是,这样的举动太过冒犯,会惊吓到她。 他笑了笑,说:“因为你想见他,我就心软了,但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划算,所以,就改变主意了。” 沈澜怡没有立刻说话,忽然间她吸了吸鼻子,盯着他的皮衣,问:“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霍达收了笑,说:“受了些伤,不碍事。” 沈澜怡觉得奇怪,道:“你把衣服脱了。” 霍达看着她的目光奇异,他调笑:“准备踹了陆辰俞,跟我了?” 沈澜怡愠怒:“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是觉得你身上的药味不对,想看一下,仅此而已。” 霍达眉色变深,也不再隐瞒什么,当着沈澜怡的面,将上衣脱掉。 皮衣褪下后,他身上的药味更是浓郁。 霍达脱掉所有衣裳后,坐到沈澜怡的床边,眉目柔和地望着她,沈澜怡把他身上裹缠的纱布掀开,她睁大眼睛,越看越心惊。 他的身上都是刀伤,像是经过了凌迟一般,他身上的皮肉没有一块是完好的。 “吓到了?”霍达问。 “怎么弄得?” 霍达故意道:“想知道我的事,除非先做我的人。” 沈澜怡冷笑一声:“你在说什么梦话吗?” 霍达无所谓地笑了笑。 沈澜怡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凑近他的伤,仔细闻了闻。 发丝的香气氤氲到他的鼻间,霍达低眸看着她的侧脸,没有言语,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靠近他,他能清晰地看到她脸上细微的绒毛。 沈澜怡问:“身上涂过什么药?” 霍达道:“伤药。” “伤药还有吗?” “有。” 沈澜怡闻完后,与他拉开距离,按响了朱莉的电铃,朱莉很快就过来了,问:“小姐,您有什么事?” 沈澜怡道:“取一只针管,再取一瓶墨汁。” 朱莉按照沈澜怡的吩咐,很快就将东西取来了。 沈澜怡倒出一点墨汁,又用针管抽了霍达的一点血,与墨汁混合在一起,很快墨汁的颜色变浅变淡。 霍达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变得阴沉、不可置信,甚至有些崩溃。
第142章 沈澜怡怀疑陆辰俞出事了 沈澜怡道:“雾根花的花蕊,含毒,这种花多见于极热极湿之地,比如赤道地带的原始森林,它有一种特殊的腥味,会使墨汁褪色,前两年师父对它做过研究,所以我见过。” 沈澜怡抬头看他,不解:“虽然这种毒花虽不常见,但你也通晓药理,没有察觉有异吗?” 霍达一副深受打击、回不过神的模样,听到沈澜怡的问话,他找出那盒伤药,递给沈澜怡,哑声问:“你确定吗?” 沈澜怡接过那盒药,是一个古朴典雅的盒子,她打开,里面是寻常的伤药,但却有股子特殊的腥辣味,轻轻嗅了嗅,又将它和墨汁染色,伤药的浓度大,墨汁肉眼可见地褪去了颜色。 “错不了,是那毒花,这盒药使得墨汁褪色如此之快,味道也太过浓郁,这大概率是经过分离提纯后的雾根花毒素。” 沈澜怡嗤笑一声,又道:“这东西是谁给你的?看来这里,有人也想要你的命!” 霍达没有回答,而是红着眼眶反问:“它会让人怎么样,会死吗?” 沈澜怡看他一眼,说:“它虽是剧毒,但不会立即致人死亡,而是会渐渐毒害你的五脏六腑,最后因器官衰竭而死亡,这个过程,很痛苦,大概需要三个月。” 霍达沉默了,他整个人气质消沉,沈澜怡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一面,她抿抿唇,小心问:“这药,是谁给你的?” 霍达没有回答,他站起来,把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上,沈澜怡看着他,亦是不再言语。 最后她还是嘱咐道:“霍达,你尽快去医院吧,这毒可耽误不得。” 霍达穿好衣服后,看向沈澜怡,说:“谢谢你。” 沈澜怡道:“你要真想谢我,就放了我吧。” “你知道的,那不可能。” 沈澜怡靠在软枕上,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又说:“那你就让我和陆辰俞再联系一次,作为你对我的谢礼。” 沈澜怡想过了,她既担忧陆辰俞,那就想办法再与他联络一次,亲眼看到陆辰俞完好,她便也放心了。 霍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说:“沈澜怡,在得到制药技术之前,我不会让你和他再联系了。” 沈澜怡愣住了,问:“为什么?” 可能因为霍达一直以来都很好说话,沈澜怡没有想过他这次会拒绝她。 霍达道:“人质就要有人质的样子,你以为你来这里是度假的?” 沈澜怡急道:“可是我刚刚还帮你了,你知道雾根花毒如果没有及时发现的后果吗?我救了你的命!你不放我走就算了,为什么连这个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 “小小的要求?”霍达扯了扯唇,说:沈澜怡,我感谢你,但是我不会再纵容你了,从今天起,你的活动场所只限于这间屋子,哪里都不许去。” 说完后,他大步离开。 “霍达!你混蛋!” “哐”地一声,霍达关上了门。 沈澜怡要不是因为保胎不能下床,她想追上去与霍达据理力争! 凭什么限制她的活动了? 她发现他中了毒,并及时告知他,这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她是他的救命恩人! 可他呢?只是口头感谢她一下,然后把她关起来了…… 有这么对待自己救命恩人的吗? 沈澜怡深深地呼吸,心里默念孩子重要,不能生气! 霍达离开沈澜怡的房间后,就收起了脸上的表情,整个人变得颓然、无措,沈澜怡问他既通晓药理,为什么没有发现药中有毒。 霍达惨笑,他虽对中药无甚了解,但对于药物这种东西,多少也会心存警惕,可那盒伤药,是母亲给他的,他没有任何怀疑,也没有任何防备。 他的母亲为什么要害他?药里有毒,母亲知道吗? 霍达不敢相信,也不敢查证,若母亲知道药中含毒,那他该怎么办?他这么多年坏事做尽天良丧尽,岂不是成了笑话一场! 霍达不知道母亲是否知晓真相,但他知道他的那位爷爷一定知道药中有毒,他是他们有利的杀人工具,爷爷不会想要他死的,通过母亲之手下毒害他,无非就是想逼他交出沈澜怡。 霍达闭上眼睛,若不是母亲亲手所赠,他又岂会轻易使用没有核查过的伤药? 日子过得很快,Y国的天气不再闷热,午后,空气中透着几分秋意来临时的高爽,沈澜怡已经被霍达关在房间里一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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