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啊,这个编码,这是翼世旗下的终端。”老板翻看了下终端型号,又道:“他们好像没和别的机构互通过数据库,理论上应该只有他们的内部人员能查看吧。你问这个干什么,以前卖东西也没见你这么关心这些啊?” 老板的眼睛眯缝在一起,嘴角弯出了猥琐的弧度,“你这b不会终于给人抓到把柄了吧?” “闭嘴吧你。”我没在乎他的揶揄,心中松了口气。 翼世全名翼世荣光,算是鼎鼎有名的终端产业的寡头了,即便是外环城也都知道他们和政府的关系并不算好。他们曾三次被传唤上证监会,议会之中反对他们的占了不少席位,因此导致他们这些年从不授权任何机构数据库的权限。 智能终端价值不菲,可惜优秀的找回机制让它很难流通。 我只能十分遗憾地看着老板把它拆成零件,拿着零碎的钱忧伤离开。这东西和人区别真的大,要是人拆开卖,那绝对是笔巨款了。 带着钱回到家,我简单收拾了下行礼,用家用终端和厂子里的人报备了下。虽然打算偷渡进去再也不几把回来了,但以防万一我夹着尾巴又落难跑回来了,还是打点下人情关系吧。 打电话花了许久,几乎与所有说得上话的人都告别了。眼看着和约定接我的时间还有很久,我总觉得我应该再干点什么。 但我想了一会儿,脑子里始终只有今晚偷渡这件事,于是我放弃了思考,决定给莱纳德写封信。在网上搜了点金句和情感语录,又加了点在故事会上抄的名言,一封告别信发出。 窗外的天色暗了下来,微风陡然化作巨大的狂风,树木风压弯了腰。 一束探照灯从楼下望窗户□□入。 接我的车来了。 医院的天台上,螺旋桨的动静巨大无比,探射灯四处扫射着。 我算是被秘密带走的,因而不得已也穿上了一身军服,隐匿在江森的随行人员当中。 如今高空飞行的客机仍然是直升飞机,在技术上已经改良得非常优秀了,甚至不再像飞机,但人们习惯叫它飞机,那它就是。 滞空许久的机艇终于落下。 我跟在江森身后,低着脑袋上去了,但眼睛总忍不住到处打量。 这次一共有两辆机艇,我跟着江森上的这辆明显豪华宽阔不少,内里设有休息室、娱乐场所、餐厅,甚至连座位都柔软至极。 不过我总觉得哪里不大对。 直到我靠在座椅上迷迷糊糊快睡着之时,一道通报声惊醒了我。 那是对着江森通报的,“亚连少爷他至今还没醒!恐怕是情热期前兆,要不要现在叫醒他,给他注射抑制剂。” 我他妈瞬间清醒了,猛地睁开眼。 草了,怎么给忘了,迪森不仅给江森发了讯息,这b还带抄送的! 我说今天一整天总感觉少干了什么! 原来是忘了擦屁股! “让我去!” 我对江森喊道。 江森坐在斜对过的座椅上,他支着脸,蹙眉,“去看望我的未婚夫?” 我迟疑了下。 江森将周围坐着的人挥退了,一时间,这个区域只剩两人。 他显然有些不满,但又在努力克制,“你跟我约定过,事情结束后不会再接近他的。” “对不起,但是今天发生了那件事,我甚至没来得及和他告别。”我努力向他展示我所穿着的军服,“我穿着这个,到时候戴上帽子,他不会发现是我的。刚刚那个人也说了,他现在在休息,我只是注射抑制剂而已,不会做什么的。” 江森听到“那件事”时,没忍住移开了视线。 我又有些失落地道:“如果你介意的话,那就算了,毕竟就算我不想,但我也的确欠了你的人情。我也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更不想让亚连和你有所隔阂,没关系的。” “你能不能别老是提我和亚连之间的关系?我和他的关系早就坏无可坏了,我他妈的只是觉得你没必要为他做到这种地步。”江森的黑眸里有了些怒气,话音刹住,最后只是道:“我现在不是出于亚连的未婚夫这个身份生气,而是作为你的朋友这个身份生气。” 我苦笑道:“我控制不住。出庭之后,你说过你会为我安排一份工作,那时我会一个人好好的生活下去。在这之前,我只想再见他一次,即便他根本不知道我在,我也想去告别。就从这次告别开始可以吗?让我彻底死心。” “你说的。”江森的指节点了下膝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我守在休息室外,你最好像你说的一样。” “无论对你还是对我。” 江森又道。 我和他走到了亚连的休息室,这段路上,我心脏越跳越快。 亚连到底有没有看到那条讯息?如果看到了,为什么没有来?迪森给他发的讯息和江森的是否一样?从套话中,只能确定江森收到的讯息没有直接表明我做了什么,那亚连呢?他如果因为情热期一只在睡觉的话,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每走一步,压力就更大一点。 当我走到门前时,握住门把的手都有点发抖了。 江森反而是那个劝我进去的人了,“既然要告别,就干脆一点。” 干脆死掉吗? 你懂什么!你知不知道会死人啊! 我努力吞咽口水,终于拧开门把手进了休息室,映入眼帘的是亚连安静的睡姿,还有床边已经备好的医疗车。 昏黄的灯光在调配好的抑制剂针管上折射出寒光。 我合上了门,将帽子压低了些,走近床边却发觉了有什么东西压在了他最里侧的枕头下。凑近些看,一部智能终端赫然浮现在我眼前。 我跪在床沿,小心翼翼探身去抓,一面观察亚连的状态。 他睡得好像并不安稳,但我的心不安稳多了。 这床为何这么大,你们有钱人为何不直接睡地板? 我绝望地挪动膝盖,努力伸手去够,指尖在触摸到那冰凉的物件之时,却感觉身下的杯子蠕动下了。一切都犹如慢镜头似的,我缓缓抬头,看向亚连,他也缓慢的睁开眼,眉毛抬起,瞪大眼睛,嘴巴长大。 镜头慢慢转向门外,我看见江森的身影仍旧站着。 一切都很慢,慢得我的脑子里又开始唱歌。 心慢慢疼慢慢冷 ,慢慢等不到爱人,付出一生收回几成。情不能分不能恨,不能太轻易信任 真爱一回尽是伤痕—— 这首《慢慢》在我脑子里刚唱了两句,时间便迅速恢复了正常速度。 我他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扑上去抓住他的头发吻上去,另一只手捏住终端往怀里揣。亚连迅速在我怀里挣扎起来,两条腿在被子里扭动着,但几秒之间他面上的潮红便涌了出来。 极其浓重的玫瑰信息素迅速铺陈开来。 他像八爪鱼一样攀附上我。 抱歉,提前激发你的情热期不好,但我的命更重要。 我松开攥住他头发的手,扶住了他的腰部,伸出腿朝床边的医疗车一踹。 “砰——” 医疗车翻到,药剂稀里哗啦摔在地上。 我直接抱住亚连滚下床,期间清楚听见骨头的咔嚓声,额头冒出层层冷汗。 门外的江森立刻推门,我大喊道:“他情热期来了!救命!”
第11章 那如玫瑰花丛似的信息素几乎在一瞬间充盈着整个休息室。 原本打算进来的江森也在瞬间僵住了动作。 oemga情热期时的信息素对alpha来说,是难以抵抗的诱惑,甚至会直接诱发alpha发情。但如机艇以及公共交通区域,一旦感知到omega情热期的信息素,设施便会拉响警报进行隔离。 就像现在这样,我看见机艇墙壁上出现了警告的标志,红□□光闪烁起来。 “隔离设施启动中,一级防护。” 蓝色的字体一闪而过,我听见设备启动的声音。 接下来,就需要等他们调配新的抑制剂了,情热期中需要的抑制剂是有时效的,必须随时调配,但一般不会太耗费时间。 亚连搂着我的脖颈,像只猫似的努力蹭着我的脸, 江森却已经在外面无力地捶门了,“他妈的原来的药剂呢!” “打翻了!快去找新的药制剂!” 我对着门喊道。 新的防护隔离门准备降下。 “你他吗让我现在怎么去!你是一个alpha,现在和一个情热期的omega同处一室!”江森的怒意从门外传进来,紧接着他狠狠踹了一脚门,却也并不敢冲进来,“陈之微!你滚出来!” 他显然知道他的愤怒是徒劳的,最终也只是用力捶了下门,道:“忍住,不要标记他,千万不要。一旦你标记他,他们家族的人不会放过你的,听见了吗!我已经叫人去调配药剂了!” 亚连显然听见了江森的话了,他抬起浆糊脑袋,脸上一片绯红,却痴痴地望着我笑,眼里是潋滟水光。 很漂亮,很吸引人。 我无法抑制地喉咙干渴起来,脑中被信息素熏得一塌糊涂。 在防护隔离门落下的一瞬间,我支撑着身体,对着门喊道:“相信我,无论是为了你,还是为了亚连——” “砰——” 闪烁着蓝光的门彻底落下,将我的话砍成两截。 我望着怀里的亚连,他已经被情热烧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嘴唇嗫嚅着想要贴近我。馥郁的香味像是轻柔的纱覆盖在脸上,又像是燃烧的烟雾,席卷着热气的同时烤得人咽喉发干。 亚连的眼睛眯着,睫毛上早已染上泪水,“标记我……标记我……我好难受……”他的话吞吞吐吐,几乎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身子紧紧贴着我。灼热的体温投过衣服浸染我的身体,我仿佛也要被火烧着了一般。 机舱休息内,全息警戒线上的警告二字闪烁着红光,以物理降温设施的带着寒意的细密水雾被投放。 亚连抱紧了我,瞳孔缩成细线,难以忍受一般在我身上扭动着。他的手慌乱无措地解开扣子,撕扯着衣服,无助地用脸和唇贴近我,像失明的鸟似的乱撞。他的信息素不断攫取我的理智,试图将我拉入这场沉沦中。 我隐藏在脖颈后的信息腺体开始发热发疼,它催促着我赶紧散发出自己的信息素,去征服他,去在他身上留下印记。一块如同硬币大小的灼热的铁块仿佛就被烙在我身上似的,疼得我也抱紧了亚连。 亚连茫然地抱着我蹭,一时间,我们像互相取暖的动物一般,但他并不满足于此,手勾住我的脖颈索取着吻,“为什么……为什么不标记我……我好痛,好痛,救救我……” 他几乎要哭出来了,如同困在笼中的金丝雀一般,无助地撞着笼子。 我他妈也要哭出来了,我也很想睡,但我不能睡。我只能不断推拒,躲开他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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