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吻太熟悉,包括焦灼的喘息声,像在梦里轮回过......都说久别重逢难自抑,大抵如此。 林醉在急促喘息中询问,“三年,你有过一丝想念我吗?” 柳茵诚实道:“有,只想念过你的身体。” 林醉心满意足的笑,顶起她的下巴,用胡茬蹭了蹭她的脖子,低语:“茵茵,承认吧,只有我最适合你。” 柳茵皱眉,抓紧他后背的衣服,用力到指甲发白。 他比三年前更挺拔坚毅,抱起来很舒服,随时像云一样融化在大地上。 房内没有开灯,头脑却很清醒,看着对方沉沦,他们的影子交叠,紧贴着身体,交换呼吸,时而缠绵时而又凶狠的啃咬对方。 直到汗流浃背,皮肤快粘在一起,空气越来越潮热。 “嘶——”她故意吃痛一声,揉了揉肚子。 林醉抬头,人从激情里退却,低头已是满床凌乱。 “我还在生理期。”柳茵缩回小腿进被子里,狡黠地眨了下眼。 那意思很明了,只能看,不能碰。就是故意撩拨起他,在云端一把将人推下,享受他的颓败,以戏谑的姿态。 “我记得。”林醉掌心掩着被子,没动她身上的薄衫。 坐在床边,把自己的衬衫扣子一颗颗系好,抚平衣摆起身,一扫方才的失控和放荡,低头瞧见她装睡,伸手摩挲一下脸上漫起可疑红晕。 林醉淡笑,朝她俯身揉了揉头发,嗓音低醇诱人:“别担心,我出去睡。” 他说完真的走了,抱了被子迈步去客厅。 赤脚踩在地上,轻掩上门,从背影分辨不出此刻的情绪。 他这收放自如的姿态,让柳茵着恼。 那股刚兴起的报复心思,被四两拨千斤破掉,真是烦闷。 她仰头看着天花板的纹样发呆,心口还未平息,一下又一下跳着。 大概今天是有点喝昏头了,差点重蹈覆辙。 她在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小惩大戒,才勉强睡去。 落地灯闪闪烁烁跳跃,落在反光的木地板上,如暖阳。 林醉躺在沙发上,摘下眼镜,轻揉了揉眉骨,唇角勾起一丝弧度。 那束光,好久,没有这样照亮过他的眼眸了。 能再有一次,已是心满意足。 平京那晚下起初雪,夹杂着冰雹,砸在窗户上硬邦邦直响。 林醉庆幸没有送她回家,这样的天气,要是孤零零困在风雪夜里,难免会觉得孤单。 现在一门之隔,知道有人在另一侧守着她,心里仍有一份慰藉。 林醉浅眠,一墙之隔没怎么睡着,知道她不喜嘈杂恐怕会吵到。 披着衣服去阳台关窗,合上玻璃门,房内果然静寂了不少,卧室也不见亮灯,想必她也已经熟睡过去。 台前的君子兰,潇潇而立,养得有些颓败。 最近出差的缘故,没能细心饲养,已经有些干枯的枝叶即将凋零。 他随手拿起旁边的剪刀,开始修剪,也不为别的,今晚情绪起伏一团乱麻,手上有点事情做才得些平静。 半夜,柳茵酒气未散被难受醒,身上捂了一层汗。 想着去洗澡,脚踩在地板上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家。 客厅亮着夜灯,这大半夜,他大概已经睡熟了吧。 她扶墙出去,想去卫生间洗把脸清醒一下。 隐约记得沙发在中间,旁边是书架,另一间卧室挨着阳台。 只要绕开桌面,就能摸到卫生间的门。 她悄无声息的走过去,迈下台阶,松了口气。 要推门时踩到地毯被吓了跳,转身撞见玻璃门,一下栽倒在沙发上。 感受到温热的皮肤触碰。 林醉闷哼一声,在深夜里格外清晰。 大抵是哪里被磕到,他声音都变得黯哑起来:“来灭口的?” 她慌忙一起身,仔细去看。 才发现刚才正正当当,砸在他腰下要紧处。 “我,我去开下灯!” “不用。”林醉腰上使不得劲,也不好伸手去捂,只是仰着脖子吸气:“劳驾……扶下我坐起来……” 柳茵隐约触碰到他掌心薄汗,想见祸闯大了。 笨手笨脚去托他的背,胳膊搭在肩上,费劲将他扶起来,靠着沙发背。 她蹲在地上,仰头看他,有些小心的问:“还能动吗?” “你问哪里。”林醉好笑道,有气无力应道。 柳茵:“……” 他揉了揉眉心,摸到桌上的冰水喝了一口。 起伏的胸腔平息几分,才从容开口,忽然低低地笑了:“第二次了。” 柳茵不解:“什么第二次?” 林醉仰头靠着,屈指摩挲了下下巴,似故意逗她。 “上次撞到的是这里,这样冒失,我有几条命够你折腾?” 柳茵想起来,确有一次在卫生间,他帮她吹头发的时候,被她撞到他嘴角流血,他那时就说过:下次撞记得提前说。 以为是玩笑话,没想到一语成谶。 他们还有这样的孽缘,多年之后直奔着命门来的,力道更重了几分。 她脸上有些挂不住,随口:“我又不跟你过,折腾不着你。” 说完起身去开灯,背影有些倔强,还在尽力弥补:“现在还来得及,我们去医院,别落下个好歹来,我可赔不起。” 林醉跟上前,在她摸索开关时,按亮了璧灯。 室内倏然一片明亮,彼此的面容清晰起来,一时都愣住。 他先开口缓解,“我没事,哪就那么脆弱了。” 又低头看见她拿着衣服,心下明了:“你要洗澡?” “嗯。”柳茵老实回答,这会也顾不上遮掩。 “我去帮你放水,先坐会。”他推门进了卫生间。 此时此刻,柳茵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却装出一副看不清的模样, 外面风雪交加不停,室内水声淅沥。 像是隔绝了灾难的孤岛,只有他们两个人幸存,眼前一切都格外的宁静舒服。 柳茵坐在沙发上,环顾室内,这里一切和三年前一样。 她像是从来没有离开过,莫名想起在这里生活的点点滴滴。林醉的背影清晰极了,低头忙碌着,创业三年,他身份已经跃升,比起当年不知矜贵了多少倍。 也会这样拿着抹布,擦干净台阶的水,谨防她一脚踩不稳滑倒。 “你喜欢的洗漱用品,都原样备了新的,先用着吧。” 他拧干水擦手,递给她白底绿花的浴巾,香香的,摸起来干燥柔软。 柳茵木木的点头,在门前与他错身而过,嗅到淡淡的植物香气。 手掌撑着冰冷沁水的墙面,她忽然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鬼使神差地说了句:“老男人,还挺宜家的。” 林醉顿住,刚好回头,微微颔首就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 眸光里闪过一丝得色,伸臂揽住她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第56章 “……” 柳茵没说话, 推门进去了。 楼里暖气烧的十足,洗澡时热气蒸腾。 她脸都被蒸的红扑扑的,按理来说身子不爽利也不该洗澡, 但实在忍不了。 想着一会出去一定要裹厚一点, 推开一丝门缝,林醉就在门口把被子直接抱过来,将她团团围住, 只露出颗脑袋, 半湿的头发披在后面。 他们坐在客厅,柳茵慢吞吞擦着头发,挨着暖气片暖烘烘的。 这会已经没人睡得着了,周围太安静, 窗外还在飘雪。 她随口问了句:“有电影吗?” “我找找。” 林醉拿着遥控器开始翻篇, 转头问她:“想看什么类型的?” 柳茵在他旁边坐下来, 扫了眼屏幕, 随手点了下。 “就这个吧。” 林醉看过去,她指的电影是《无耻混蛋》。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骂人。 电影放到一半,人已经困了。 “帮你倒杯热茶吧。” 林醉见她神情恹恹, 起身去了厨房。 柳茵点头, 转身看到窗外飘雪, 出了神,走出去拉开窗。 点燃了一支香烟,夹在手指间, 冉冉的白雾升起,模糊了她明丽的眉眼和水嫩的唇。 林醉端着热茶出来, 看到这一幕。 瞥见烟盒被丢在桌面上,被拆开了一支。 他走过去把窗子合上, 隔绝了风雪,“外面冷。” 柳茵瞧着他的脸,口不应心的样子有趣,笑着:“管我那么多?”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林醉把水杯放在台檐上。 “很惊讶吗?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柳茵拿起杯子,抿了口热茶,身上舒服了些:“就像你也没告诉过我,你是云州人。” 林醉目光瞬间黯淡下去,猜到她知道了些什么。 或者是在套话,“初中就转学离开了,就没跟你提。” 柳茵疑惑:“那你为什么要搬走?” 林醉盯着雪花发呆,一闪而过当时那个雪天。 母亲被抬出巷子,送进救护车里的画面,也再没送回来。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沉默着,麻木的起床,吃冰箱里的剩饭,按时上学,准备考试。 有种日子这样也能过下去的错觉,只要生活在继续,就来不及心痛。 可那时的流言长了脚,很快周围人议论和目光就找上来。 “他爸都害死他妈跑了,还能回来考试。” “毕竟有那么个爹,儿子也一样,不是省油的灯。” 林醉从不在意这些言论,却一再被取消考试资格,连老师也不信任他,校门口的小混混也终于找到正当理由,究集在回家路上,闷头将人堵在巷子里,乱拳打下来报复他。 “强/奸犯的儿子”成了最为人熟知的标签,有人怕有人恨。 他天天带着新伤上学,也没有人挂问,还好中考成绩出色,在红榜第一。 凭借耀眼的成绩,他考到了邻市的高中,放暑假前,也不知道是谁发起的,学校的老师们偷偷捐钱给他,那一份信封帮他开启了正常人的生活。 一直到如今。 再回想起云州,也不知道那段记忆是好是坏。 “想换个环境生活而已。”他抽离回思绪,简短道。 “是吗?我还听说了一些别的事情。” 柳茵笑笑:“之前还想不通,一直以为拖累了你的前途,我们才分手的。现在才理解我们也许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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