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悦宜面子上挂不住,忍不住看了看身旁几个女生。 她们似乎被宋时晚的说辞说服了,全都有意无意地盯着自己。 白悦宜自然知道自己这条裙子是怎么搞到的。那么难定的裙子,自己排了一年都没排到,便买了条做工几乎一模一样的高仿裙子。她本想着反正就穿一次,别人也看不出来真假,既好看又能让人羡慕,一举多得。 可谁成想,竟然被眼前这个乡巴佬看出来了。 “胡扯!你个乡巴佬懂什么!”白悦宜脸上烧起火辣辣的温度,她凶巴巴朝旁边几个女生吼了声,“你们别听她胡说!” “这位小姐,是不是假的你自己心知肚明。”宋时晚拍拍白悦宜的肩,似是安慰,“当然,我看你这么傻白甜,也有可能是被人骗了。以后有时间就多读读书吧,你这个样子被骗也能理解,下次别再被人骗了。” “你!你个乡下佬!还轮不到你对我评头论足!”白悦宜哪儿受过这种气,她情绪激动,抬手就要扇在宋时晚脸上。 与此同时,旁边传来愤怒的一声:“你在做什么!” 白悦宜还未反应过来,胳膊便被宋时晚轻而易举地捉住。 她看着文文弱弱的,力道却不小。 白悦宜转身看了看正向几人这边走来的男人,又看了看面前的宋时晚。她想把胳膊从宋时晚手中抽出,却怎么也抽不出来。 方才那道声音的主人怒了,三步并两步跑了过来,按住白悦宜的胳膊,凶巴巴地问:“你在干什么!” “我……”白悦宜低头看了眼旁边满脸怒气的小男孩,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薄霄宴摁着白悦宜的胳膊,气冲冲对薄屿辞道:“阿辞!她欺负你老婆!” 宋时晚眨眨眼:“……?” 白悦宜也愣住了,讪讪道:“小宴,你瞎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欺负她呀。” “我都看到了!”薄霄宴愤慨道,“你要打她!” “我没有……”原本冲动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白悦宜忽地有些委屈。 现在这个样子哪里像她要打人,明明是宋时晚仗着自己和薄屿辞的关系,盛气凌人。就算她反手下来给自己一巴掌,自己都无处可躲。 白悦宜越想越委屈,泪珠顺着眼眶,差点落了下来。 她这一哭,薄霄宴也愣了,他看了看白悦宜,又看了看宋时晚,自己都不确定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你……” 他松开白悦宜的胳膊,有些懊悔自己是不是太凶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薄屿辞走过来。 他神色淡然地望了几人一眼,淡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目光落在宋时晚身上,宋时晚似乎也在看他。顿了顿,他道:“时晚说。” 薄屿辞的意思很明了,不论宋时晚说什么,他都只相信她的说辞。 白悦宜心下更难受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薄屿辞偏袒谁。虽然她刚刚明目张胆地嘲讽宋时晚,看不起她,但这些她绝不敢在薄屿辞面前说那些。 “二哥……” 白悦宜还想挣扎下替自己辩解,薄屿辞冷漠地剜了她一眼。 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蔫了下去。 宋时晚握着白悦宜的手臂,很快恢复往日温婉的笑意。 她笑道:“阿宴误会了,这位小姐刚刚是在给我欣赏她的手链。”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白悦宜手上的红宝石手链。 “对、对……我们在看手链……”白悦宜讪讪。 宋时晚松开她的胳膊,故意凑近白悦宜几分。 原本脸上挂着的温软笑意突然消失,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白悦宜道:“我这是在帮你。你这巴掌扇下来,打的可不是我的脸,是薄家的脸。薄家……你惹得起么?” “你——”白悦宜一怔。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宋时晚已然放开了她。 她还是那副温温柔柔的笑意,似乎方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宋时晚回到薄屿辞身边,挽住他。 她弯着眸,像是对薄屿辞说,又不像:“可惜呀,这位小姐的手链和裙子一样,都是假的。” - 和薄屿辞一起离开,宋时晚轻轻舒了口气。 刚刚要不是她反应得快,白悦宜那巴掌就扇下来了。 那得多疼啊。 宋时晚忍不住摸摸脸颊。 一旁的薄屿辞扫了她一眼,淡声问:“刚才为什么那么说?” “啊……”宋时晚眨眨眼。 “就是就是!她明明就是在欺负你!”跟在两人身边的薄霄宴也终于反应过来。 白悦宜那个动作明明是要打宋时晚的,哪里是在欣赏手链。 “小家伙,和你有什么关系。” 薄霄宴目前还没有宋时晚高。 宋时晚俯身,笑盈盈地捏了捏他的脸。 别说,小家伙脸圆圆的,肉也软软的,还挺好捏。 宋时晚没忍住,又多捏了两下。 薄霄宴像是被人凌.辱了似的,不悦地蹙起眉,往后跳了一步:“你好烦!我讨厌你!” 宋时晚反而笑意更甚,逗他:“讨厌我怎么还替我说话呀?” 薄霄宴嫌恶似的拍开她的手,小脸皱作一团,就是不承认自己关心她:“谁替你说话了!我就是……我就是……” 薄霄宴“就是”了半天也没“就是”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他只好嘟囔道: “这是我作为长辈该做的事而已!” 宋时晚被他逗得咯咯直笑。 这女人真的很讨厌,就会调戏他! 薄霄宴脸颊涨得通红,不开心地把脸扭到一边。 “行了,你在外面玩这么久也该回去了,三奶奶该着急了。”薄屿辞拍拍薄霄宴的脑袋。 薄霄宴仰头望向薄屿辞,小心翼翼辩驳:“可是母亲说我可以呆到宴会结束。” 薄屿辞轻叹一声,只好道:“那你去找阿宸玩会儿。” “可是我……”薄霄宴敛了敛眸。 和薄屿宸有什么好玩的,他就喜欢跟在薄屿辞身边。 见薄霄宴半天没听懂薄屿辞的意思,宋时晚好笑道:“他有话要单独跟我说,你先自己玩,好不好?” “啊!原来是这样!”薄霄宴这才意识到,原来薄屿辞是这个意思。 见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宋时晚笑得更厉害了。 小家伙也太可爱了。 薄霄宴凶巴巴瞪她一眼。 这个女人真的很烦人。 薄霄宴又在两人旁边站了会儿,似乎不舍似的,最后他才终于下定决心离开。 离开前,他在兜里翻了翻,将什么东西塞进薄屿辞的手里。 “我在网上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他一板一眼对薄屿辞道。 等薄霄宴离开,薄屿辞摊开掌心,发现里面躺着一颗梅子糖。 宋时晚也好奇地看了眼,不由得笑出声。 “我就说他很喜欢你吧。”她嗔笑道。 薄屿辞牵起宋时晚的手,将糖果放进她的掌心。 他淡声询问:“刚刚为什么那么说?” 宋时晚眨眨眼,意识到他提的是什么,她眉眼间柔和了几分:“没有必要呀。她又没有伤到我。她看上去家里应该蛮厉害的,闹太难看,以后你也不好做。” 薄屿辞将她揽进怀里。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发丝,沉声道:“以后不要考虑这些。我将你娶回来,不是让你受欺负的。” “放心,我没事。”宋时晚弯起眸,“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反倒是她,可能有些被我伤到了。” 薄屿辞挑眉,有些不明所以。 他认识白悦宜,也清楚白悦宜娇纵刻薄的性格。 刚刚怎么看都是她在欺负宋时晚。 宋时晚坏笑了下,不置可否。 她刚刚和白悦宜说她那条手链上的红宝石是假的,其实是故意的。 她学的是刺绣,又不是珠宝鉴定,哪里清楚白悦宜那条手链的真假。 但像白悦宜这种人,自大,敏感,多疑,不能接受别人说她一丁点不好。 即使宋时晚只是随口一说,她都会情绪波动,对那条手链产生怀疑。 她自己的性格就能让她受不少苦,根本不需要宋时晚多做些什么。 薄屿辞叹了声:“以后不喜欢这种活动,我们就不参加了。” 宋时晚仰头望他:“没关系呀。你不用考虑我,就算我不来,你照常参加就好。” 这种商业晚宴说白了就是用来社交,互换资源的,对薄屿辞来说,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宋时晚参不参加其实都无所谓,但薄屿辞没必要因为她不喜欢而减少这类应酬。 她作为他的合约妻子,理应支持他的工作,而不是给他的工作设障碍。 薄屿辞低低笑了声。 宋时晚有点不开心:“怎么了呀?我哪里说错了吗?” 迄今为止,她觉得自己这个妻子做得还算称职。 薄屿辞揉揉她的脑袋,就像刚刚揉薄霄宴脑袋那样。 他眼底浸着笑意,对宋时晚道:“嫣嫣,这种场合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他扫了眼四周:“你没发现,他们都带着女伴么。” 宋时晚随着他的目光看了一圈,确实大部分男人身边都跟着女伴。 “带不带人,带什么人,都有规矩。如果已婚的男人不带夫人出席,抑或带的是别人,你觉得其他人会怎么想?” 宋时晚听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似乎他说得有些道理。 “那……你结婚前要怎么办?”宋时晚问。 “看情况。有些场合没那么多规矩,就自己来。如果必须带女伴的话……”薄屿辞扫了眼宋时晚,宋时晚倒是没别的情绪,只是好奇地望着他。他继续道,“就带蒋珊。” 蒋珊是薄屿辞的助理且已婚,自然不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像是他做得出来的事情。 一时沉默,薄屿辞见宋时晚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轻笑着问:“在想什么?” “没有……”宋时晚回过神,坦然道,“我就是在想,刚刚那个女生应该是喜欢你的。之前追你的女生应该很多吧?你就没有喜欢的,想当做女伴的人吗?” 薄屿辞顿了顿,道:“有,嫣嫣。” 宋时晚眨眨眼,她还来不及深想,便听薄屿辞淡声问她:“你呢。” “呃……”宋时晚不由蹙起眉,开始努力回忆自己母胎solo的25年。 她对自己的认知一直是,踏踏实实学习,踏踏实实经营阿婆留下的绣店,平时交际很少,似乎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异性。 她每每看到其他人分享生活,都会感慨为什么人家可以活得那么精彩,她的生活好像就是按部就班的,平平淡淡的。 但宋时晚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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