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苏季如释重负,不想再提及伤心事,索性转移了话题,“您回家的那天安安就告诉我了,但前阵子我妈刚做完手术,昨天才结束留院观察。” “这几年,谢谢你帮忙照顾桐桐。” “您可别谢我,就算我照顾的再好,肯定也不如您在她身边管用。” 安襄怀听得出苏季的话外音,接了杯水递给她,隐晦地起了话头,“这次不会再走了。没想到短短三年,再回来小丫头都结婚了。” 没一会,安桐从读书房走出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客厅里的谈话声。 她脚步清浅,刚挪到客厅附近,就听见了这样一句话,“我不反对她恋爱结婚,只是担心她被蒙蔽利用……” 苏季一下就捏紧了手里的水杯,她算是少有的知情人之一。 自然清楚容慎和安桐当初的结合完全可以用各取所需来总结。 容慎也确实有利用安桐的嫌疑。 但这话,她不能说,更不能落井下石。 苏季喝了口水,余光扫过,恰好看见客厅入口附近,有一道被阳光拉长的剪影落在地板上。 她不露声色地挑了下眉,再次望着安襄怀,委婉地帮腔:”叔,安安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姑娘,不至于被蒙蔽,顶多是心理负担太重,才会情绪不稳,智商肯定还是在线的。“ “话虽如此,感情之事,大多当局者迷。” 苏季瞥着客厅外地板上一动不动的剪影,心念一动,试探道:“那您是想怎么做?” “首都那边,我已经让人帮忙联系了专业的心理治疗中心,只要她愿意,我会带她过去做个全面的检查。” 苏季颇为意外地蹙了下眉,“检查之后呢?” 安襄怀沉默了几秒,目光悠远地看着墙壁,“若病情稳定那就再好不过,要是还有问题,不如就留在首都治疗。” 苏季心想,安桐一旦知道这些后续的安排,她能愿意去首都做检查才有鬼。 “那容慎是跟着你们一起去?” 安襄怀的回答是否定的。 苏季心下了然,想必偷听的某人也不会不懂。 带安桐去首都,等于她和容慎要暂时分开。 不多时,安襄怀说出了这样做的原因,“只要他们俩都出自真心,我必然不会横加干涉。前提是,桐桐情况特殊,分开一段时间,也好让她理清楚自己的心意。是单纯的喜欢还是病因形成的依赖,她自己怕是都分不清。” 安襄怀从始至终都没说过容慎一句不好。 偏偏话里话外都表达出了这种意境。 容慎是个正常男人,在所谓的治疗期间让安桐对他产生情愫,无异于趁虚而入。 而他自己也坦荡磊落地承认了这一点。 苏季没再继续打探,借口去洗手间,走出客厅就悄悄示意安桐去读书房。 而安襄怀依旧稳坐如山,老练的目光却噙满深意地落在了客厅外,随即长长地叹了口气。 —— 完结前,我争取小爆更一下,大概月底,争取。
第198章 :装病 晚七点,容慎推开木门来到了云海路的平房。 晚风微凉,他臂弯挂着外套,只穿着单薄的白衬衫,走进院子就看到准备告辞的苏季。 两人算不上熟稔,互相点头寒暄,苏季错身而过之际,小声道:“伯父有意让你们俩暂时分开,你做好心理准备。” 男人步伐微顿,侧首和苏季对视,面无异色地反问,“已经和她聊过了?” 这个她,自然是安桐。 苏季望着容慎的反应,感觉有些奇怪,他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想归想,她还是如实回答:“还没聊,下午我跟伯父套话的时候,她意外听到了。” 男人了然地抿起薄唇,再次踱步,又停顿了一瞬,“程风在外面,如果没开车,可以让他送你回去。” 苏季笑着说不用,道别后就离开了平房。 她今天确实因为限号没开车,但想到程风,还是打消了念头。 那货说话特别不中听,还总是给她起外号,之前几次相处他总是叫她大嗓门,欠欠儿的。 让他送自己回家,苏季没办法保证他俩会不会在车里打起来。 …… 晚饭期间,容慎就察觉到了安桐的不对劲。 虽然她情绪尚算平静,但整个人显得很安静,也没了往日的活泼和健谈。 自打安襄怀回来之后,她已很久不曾显露过这样的状态。 一顿饭,气氛看似融洽,实际压抑沉闷。 饭后,三人坐在客厅里饮茶,安桐始终一声不吭,却紧紧挨着容慎,两人的大腿和肩膀几乎都贴在了一块。 安襄怀自然看得出这样的肢体语言代表了什么,他呷了口茶,开腔打破沉默,“桐桐,你在湛州学校那边……” 话未落,安桐手里的茶杯掉在了地上。 半杯热茶溅湿了地板,而她自己却恍若未觉。 就那么呆呆地坐着,眼神呈现出一片涣散的空洞。 容慎微微皱眉,安襄怀同样始料未及。 他一下就站起来,踱步到安桐的面前,轻拍她的肩膀,“桐桐?” 安桐仍没反应,像一尊木偶似的僵在了沙发上。 这是安襄怀第二次见到她发病的样子,心里愈发懊悔,想唤醒她,又怕用错方法适得其反。 安襄怀不得不求助般的看向容慎,“这……怎么又会出现症状?” 而且还如此突然。 相比安襄怀的紧张焦灼,容慎较为沉稳地揽住了安桐的肩膀,抬眸之际,声线醇厚地说道:“我来处理,您先去忙。” 安襄怀不放心,却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 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下午桐桐偷听到了自己和苏季的聊天,这会儿估计压不住心事导致了情绪波动。 安襄怀深深看了眼安桐,转身时,双手握拳背在身后,弓着脊背,对容慎道:“那就麻烦你了。” 待他离去,男人偏头睇着女孩,见她目光僵直,表情苍白,径直把人打横抱起,准备带她去相对安静私密的读书房陪她熬过这一次的病发。 然而,就在抱起她的一瞬间,容慎敏锐地眯了眯眸,尔后饶有兴味地扬起了薄唇。 安静的客厅里,能清晰地听到她呼吸微乱的节奏。 容慎倒没拆穿她,抱着人穿过走廊,直接进了读书房。 关上门,安桐被放在了窗下的沙发中,男人刚直起腰,胸前的衬衫就被攥住了。 那张低垂的小脸渐渐仰起来,表情幽怨的不行。 容慎压着嘴角上扬的弧度,右臂撑着沙发背,由上而下地俯身打量她,“醒了?” 安桐揪着他的衬衫不撒手,撅着嘴幽幽道:“压根没睡……” 言外之意,她没病发,只是装的。 男人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头,唇边笑意渐深,“跟谁学的苦肉计?” “不这样的话,我爸就该把我带走了。”安桐一整个下午没干别的,就跟苏季商讨着对策,好不容易想到这一招,她觉得应该管用。 苏季的原话:你要是真不想和他分开,实在不行就每天给伯父表演一次病发吧,时间长了他肯定会妥协。 安桐深以为然。 于是,就有了今晚突如其来的‘情感剥离现象’。 容慎听着她煞有介事的口吻,心下好笑,眼神更暖了几分,“不想跟他去首都做一次全面检查?” 闻言,安桐陡地抬眸,“你知道了?” “伯父跟我商量过……” “你同意?”安桐语气略急。 容慎喉结滑动了两下,并没第一时间做出答复。 而就是这几秒的沉默,安桐的心无端沉了沉。 男人维持着俯身的动作,见女孩脸上的神色尽褪,叹息着入座,臂弯圈着她搂进了怀里,“分开只是暂时的,他这样的安排,不是坏事。” 安桐身体僵硬地靠着他的肩膀,下一秒,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了距离,“你们都没问过我想不想,你为什么不拒绝?” 她从来没料到,找回父亲之后,又要面临和容慎分开的现实问题。 哪怕她知道父亲的用意,可这样的安排仍然令她心中郁结。 容慎瞧着她怏怏不乐的表情,再次收紧臂弯,搂人入怀。 他当然可以拒绝,甚至今时今日,但凡他不想做的事,没人能勉强他。 包括安襄怀。 偏偏事关安桐,他没有拒绝的余地和立场。 因为他和安桐初始的结合就是建立在利用和谎言之上,即便动了真心,也抹不掉最初的算计。 这一切,安襄怀早已心中有数,没有发难也只是顾及着安桐。 如此一来,容慎更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此时,男人掌心轻轻拍着安桐的脊背,循循善诱地语气开解道:“分开也不代表不见面,当务之急,确实该做个全面的检查。” 安桐诧异,“都两地分居了,我们还能见面?” “为什么不能?”男人睨着她诧然的模样,忍俊不禁,“只是暂时分开生活,等互相空闲了,自然能见面。” 这样的安抚似乎起了效果,安桐郁闷的情绪有所收敛,“就算做检查,也不一定非要分开……” 显然,她可以接受检查,却对分开二字耿耿于怀。
第199章 :分开 容慎偏头在她额角落下一吻,黑眸深邃温和地笑问,“这么不想分开,是对你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 安桐没理解这句话的深意。 男人扣紧她的肩膀,耐心地补充道:“若是心意坚定,分开与否并不会改变什么。” 不止安襄怀,包括容慎自己也生出了隐晦的求知欲。 想知道安桐对他的感情是疏导过程的移情作用,还是真心实意的喜欢。 谈话至此,安桐目光迷茫地看向了窗外。 是这样吗? 只要心意坚定,就不会改变和影响什么? 若真的起了变化,是不是就代表父亲的担忧不无道理。 安桐抠着手指,脑海里回荡的是近几个月和容慎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不觉得自己会动摇,那份依赖,不是病人转嫁情绪的载体,而是女人对男人,妻子对丈夫的精神寄托。 半晌,安桐的视线落到男人脸上,双臂也环住了他的腰,“那……我们要分开多久?” 这个问题,容慎没有给出答案。 直到第二天早餐结束,安桐从安襄怀的口中,听到了一个时限,半年左右。 安桐本想据理力争一下,但父亲的态度却格外强硬坚决。 几个月的时间,不是不能接受。 忍一忍,或许就过去了。 而安桐不知道的是,安襄怀最初定下的离开时间,其实是两年。 至于为何临时改变了主意,只有他和容慎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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