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真问为什么,他答:“你的新老公不是有钱吗?” 吴真这一次嫁的的确好,连张昱树都这样觉得。 杜宇康是个企业的二把手,大多数时间加班,偶尔回来是在半夜。 一到半夜里厨房就丁零当啷的响,是吴真在给他做饭。 一开始怕吵到张昱树休息,她做什么都轻手轻脚。 偶然的一天,张昱树忽然告诉她:“我晚上睡得晚。” 吴真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回了房间。 --- 这些天段之愿都没收到张昱树的信息。 他没来学校,也没联系她。 晚上,段之愿躺在床上。 有月光洒在房间里,为一切渡上银辉。 明天放假,也是和他约定好,每周去图书馆的日子, 不联系也好,高三每半个月才放一天假,她终于可以有自己的时间了。 看了几页书后,刚阖上眼,桌上的电话震动两下。 段之愿爬起来,赫然看见张昱树的短信:【明天等你。】 这比之前说的每一句话都恐怖,寂静的房间里,因她的心跳而变得喧哗。 段之愿刚要回复他,又停下删除所有的字。 不回他,就当做没看见。 等上学他要是问起来,就说在家里学习,没看电话。 她重新把手机放回去,抓着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突然手机又响了两声。 段之愿忍着不去看,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她倏然爬起来,一看来电显示就把手机塞到枕头下,依然不能阻隔刺耳的铃声,又把被子盖到上面捂得严严实实。 铃声瞬间削弱,段之愿的心跳却不曾减退。 直到铃声停下,她才快速拿出手机调了静音。 打开信息。 张昱树:【我知道你没睡。】 张昱树:【我想听听你声音,给你打电话要是敢不接,我就上楼了。】 段之愿瞳孔骤然紧缩,她忙不迭拉开窗帘,赫然看见楼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辆熟悉的摩托。 她也曾被他带着在后座上风驰电掣,见过落叶描绘出风的形状自眼前略过。 似是有心灵感应一般,本来低头摆弄手机的张昱树摘下头盔。 他一抬头,段之愿的视线便被捕捉,她觉得心跳都停滞了。 紧接着,铃声再次响起。 段之愿木然按下接听键。 隔着一层玻璃看他的脸,听他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下楼。”
第24章 少年高大的背影被路灯拉得斜长。 他一条腿支在地上, 微微仰头就能看见剑眉下那一双丹凤眼。 从前觉得多情又浪荡,如今这些悉数不见, 统统被微凉代替,叫人不敢多看一眼。 真是怕了他了。 每一次说话都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是吃准了她性子软,胆小不敢反抗。 可这次突然袭击,让段之愿心里憋着一股气,她攥着手机,薄唇微启:“我,要睡了……” 然后,她看见张昱树不慌不忙抬起手臂。 小幅度从低到高, 指尖轻点。 是在数她所在的楼层。 轻松又懒散的声音传进段之愿耳中:“1、2、3……我们打个赌——” 他长腿一迈, 从摩托车上垮下来, 吊儿郎当晃了晃脑袋:“你猜我三十秒内,能不能准确敲响你家的门?” “我,我现在,就下去!”段之愿心脏就要跳出来了:“你, 别敲门!” “好。”能看见他唇角弯起, 眼神却冰冷:“对你要求就不那么高了, 六十秒吧,加油。” 说完, 电话被挂断。 根本来不及耽搁, 段之愿轻手轻脚打开房门。 路过姥姥房间时能听见老人家细微的鼾声, 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穿鞋时已经满头大汗了。 鞋带都来不及系上就往楼下跑, 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身后追。 刚推开防盗门赫然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里。 张昱树垂眸, 淡淡道:“六十秒过了。” 段之愿喘着粗气解释:“我,我怕吵醒, 我姥姥。” 空气和风似乎都在这一刻静止,张昱树看着她。 因为出来的急,浓墨般的头发披散在肩上,他们俩离得近,近到张昱树能闻见她洗发露的香气。 外套也没来得及穿,奶油色的脖颈,如同融化在咖啡里的方糖。 纤瘦的锁骨拼凑出一字肩,她很瘦,到能通过睡衣看出她肩膀的形状。 张昱树先脱下自己的皮衣外套,往她肩上披。 无法通过她紧绷的脊背分辨出,究竟是紧张还是不情愿,那干脆就握住她的肩,揉了两下后又蹲下身。 段之愿下意识后退半步,鞋带已经被他握在手里。 他像是个游走在红尘的艺术家,又像个巧夺天工四海为家的流浪者。 屈膝蹲在地上,温柔地帮她系上鞋带。 可等他按着膝盖站起身时,段之愿看着他的眼睛,才意识到,他是一只猛虎。 “还冷吗?”他问她。 皮衣上有他残留的体温,不冷。 可段之愿心里有秘密,不敢与他对视,只是轻轻摇头。 她为什么这样,张昱树心里明镜似的。 他从车上拿下一个头盔,是她上次戴过的。 对上这双通透又干净的双眼,张昱树面无表情帮她扣上头盔。 而后降下护目镜。 他发现自己没办法对这张脸说重话,即使段之愿真的很让他生气。 被戴上头盔的那一刻,段之愿已经猜到他要做什么了。 木然被他牵起手,掌心相扣时能感觉到张昱树的手很冰,似是刚刚用凉水洗了手。 走到摩托车跟前突然滞住,头盔的阻隔让她纤细的声音变得闷沉:“张昱树,我害怕……” 张昱树足足沉默了五六秒,而后伸手一捞,直接把人抱上车。 下一刻,他长腿一跨迈上去。 引擎声撕破长久的寂静,车灯将黑暗割成两半,指引着张昱树飞驰。 狠下心来不可怜她,并把车速提高。 他垂眸,看见腰两侧紧紧攥着他衣服的手。 用力拉到身前,同时再度加快车速。 他们就这样,冲破孤寂和黑暗,驶出小区坠落到烟火红尘。 张昱树把车开到不远处的小花园。 花园也是晨练园,这里每天早上都有老年人过来散步,晚上则是情侣幽会的最佳圣地。 车速放缓,段之愿看见有人坐在长椅上接吻。 那男人的手伸进了女人的衣衫里。 她别过眼,嘴唇咬得很紧。 好在车很快开走,停在了没有人的湖岸边。 张昱树先下车,揽着段之愿的腰将人再度抱下来。 她的腰很软很细,细到他一只手臂就能揽过来,细到穿着夏季宽大的校服时,风一吹,她衣摆的弧度飘得最大。 摘下她的头盔时才发现她眼眶红红,张昱树歪着脑袋笑:“怎么了?怕了?” 段之愿眼睫微颤,一手扶着摩托车座椅,指关节泛白。 有风将她的长发吹起,她美的像是油画里抱着瓷器的少女。 “我好几天没见到你了,难免开得快了些。”张昱树淡淡开口:“有点想你。” 他微微弯腰,与她的视线持平。 伸手紧了紧穿在她身上的外套:“不是故意要吓你的,对不起。” 他就是故意的。 段之愿知道他心里有气。 本以为他今晚来者不善,却不曾想都到现在了,他还在对她笑。 即使这一星期张昱树没来学校,她和季阳也没有停止看似亲密的互动。 因为有钱震李怀他们看在眼里,这就代表张昱树也一定会知道。 以他的脾气,虽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火,但绝不代表这件事就过去了。 感觉像是有无尽压力像她袭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这一瞬间,段之愿甚至有想全盘拖出的冲动。 可戏已经做到一半了。 这个时候功亏一篑,之前的努力也白费了。 缩在衣袖里的手蜷起,她别过眼:“我想回家了。” 张昱树的笑就僵在嘴角,眼神早已冷却成冰,弯着的唇就变得惊悚。 他一只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食指轻敲,声线同眼神一样冷漠:“再陪我会儿。” “姥姥,发现了,要骂我的……”她抬眼瞧他:“我姥姥骂人,很,很凶。” 倒是聪明,这时候知道卖惨了。 她就吃准了他舍不得,所以在他心口捅刀子是她,往上撒盐也是她。 今天本来是想在她楼下待一会儿就走,到了又私心想跟她发个短信,没得到回复又打电话。 然后脑子一热,听声音还不够,突然就很想看看她。 现在看到了,又不想分开。 他是贪婪的。 他一直承认。 张昱树的眼神温柔了些,怕吓到她:“段之愿,你知道我这个人——” “我想要的,一定会得到。” “我不强迫你,是因为我有耐心。”冰凉的指尖滑过她的面颊,皮肤吹弹可破,像是个煮好的鸡蛋清,他说:“等我耐心耗光了,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段之愿的心脏就快跳出来:“我……” 他指腹突然抵在她唇上,柔软似果冻。 话不必说得太明确,她一定能懂。 张昱树看着她:“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话毕,不等她说什么,又把头盔给她扣上。 这是今天第三次抱她,待会儿送她回到家,又能再抱一次,想到这,张昱树心情好了不少。 幽静的花园里,他身体上最原始的冲动在体内肆意流动。 尤其是看见隐蔽在暗色中的食色男女们,张昱树觉得心都在荡漾。 回去的路上,他骑得很慢。 扶着车把,偶尔一手扣在她的手背上。 今晚很乖,不躲也不恼。 大概是被他吓坏了,才能老老实实让他摸小手。 可张昱树真的很不喜欢看她害怕自己的表情,他脑海里再度闪过出租车里,看见她和季阳一起等车的画面。 好像她从来没对他那样笑过。 于是,把她抱下车后。 他又从坐垫底下拿出被报纸和锡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烤地瓜。 放到她手心后,说:“明天我过来接你,等我电话。” 段之愿点头:“嗯。” 又补充:“那你记得,把之前给你出的题做好,我来帮你,批一下。” 张昱树微笑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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