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总是很忙,学习之余总爱去干各种各样的兼职,之前一个星期来这里一两次,偶尔才会过夜,但最近总是下雨,她没课的时候便愿意腻在他这儿了。 阴雨天总是勾起一些隐秘的情绪和心事,有时候他们也不开灯,客厅的黑色皮质沙发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昏暗中也能把凌羽的皮肤颜色衬得像细雪一样,但并不同雪一样凉,因为他吻过去的时候又能感到她是微微发烫的。 在客厅的时候他们会开窗,能听到细雨绵延不绝的声音,楼下的路旁好像种了几株玉兰,雨点落在树叶上的声音就隐隐约约传过来。陈准把凌羽捞回身上,手指轻柔地去撩她粘在额头上的碎发,身下却是一下比一下用力。 沙发压着暗棕色的毯子,因为没有靠墙,同最初搬来时相比,位置这段时间偏移了不少,他捏住她的下巴,耳边是细细密密的水声。 滚到地毯上的时候,他去接住凌羽,又腾出手去捂她的嘴巴,眼里带了点无奈。 凌羽有些喘不上来气,面色泛粉,半眯着眼看他:“怎么了?” 他靠过来亲她,从鼻尖到唇角,一下又一下,最后说没事。 凌羽下次再来的时候,发现他买了带音响的投影仪,她有些兴致勃勃:“我们要看电影吗?” 陈准瞧她一眼,说:“现在吗?也行。” 他挑挑拣拣,最后放了一部冷门的德国艺术片,主演是汤姆·希林,他有着一双让人难忘的、忧郁的蓝色眼睛。 拉上窗帘,两人靠在沙发前,又盘腿坐在地毯上,陈准用白色的水果盘盛了洗好的草莓,递到了凌羽膝上。 灯光轮换下她的面容也模糊,凌羽把草莓递到他唇边,他便低头咬住。 等她再喂第二颗的时候,陈准仍然下意识张口,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果不其然,等下一刻递到唇边的时候,她又收了回去。 他偏头看见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叼着草莓朝他轻轻抬了抬下巴。 陈准凑过去,捧住她的脸咬住。 交缠之中有甜的汁水流下来,他用手指蹭了蹭她的下巴,凌羽便下一秒拉住他的手腕,低头含住,他的指尖抵住了她温软的舌。 陈准眼中的颜色浓郁了起来。 凌羽终于知道他买投影仪的真正用意,抱着她去卧室前他还把音量调到最高。 凌羽拽他的衣服,倒在被褥上的时候还问他:“我声音很大吗?” 陈准跪在床前的垫子上,手指往下探到了幽暗潮热的地方,随后捏着她的脚踝架到自己肩上,热热的气息扑到她滑腻的腿心,声音含糊:“没有,我挺喜欢的。”
第38章 Chapter 38 外面开了窗,暮春的日子,风鼓动起窗帘,又带着这柔软的布料往里吹。 凌羽浑身汗津津的,喘了两口气,皮肤终于感受到了柔和的凉意。 她头发现在变得很长,黑发柔顺铺在床沿,随着动作往下滑,发尾一颠一颠地抖动。 凌羽的手指起初是抓他的肩背,后来又去抓枕头,手臂往上扬的时候险些打掉了床柜上的花瓶,最后只好被陈准紧紧拉住,让她的手同他十指相扣。 最后他给她盖上被子,凌羽侧躺着,神情懒懒地,瞧他一眼后,直接抬腿踢到一旁。 陈准又捞起来给她盖上,她作势又要踢开,对方眼疾手快,这才一把按住。 凌羽的嗓音还沾着方才那一场情热的余韵:“我热。” “还没到夏天,不穿衣服容易着凉,”他耐心道,“老实一点吧,你刚刚还差点把花瓶打掉。” 凌羽的眼神轻飘飘地过来:“你是在怪我吗?” “没有,”他披上了衣服,又俯身亲亲她的脸,尾音带了点哑,“怪我自己没把花放好。” 陈准说完,转身把花瓶搬远了一点。那里面插着的几株白色芍药开得正好,是凌羽今天过来时带来的。 她经常带花过来,用丝带扎着的小一束。花是按着季节来,三月带香雪兰和洋桔梗,四月拿马蹄莲和芍药。夏初的时候她穿了长裙,陈准打开门,看她手里抓着一把和裙子同色的绣球。 起初,凌羽只是把两人喝光剩下的酒瓶洗净后灌进去清水,随后把花丢进去当装饰。后来陈准就买了各样的花瓶去相配,鹅黄色的中古琉璃瓶、细细的玻璃管摆件或者做旧陶瓷冰裂纹。 绣球的花期很长,翠绿的杆子浸在清水中 ,陈准经常拿着小喷壶往花头上喷水,直到暑假到来时都没有凋谢。 假期里,系里组织学生去皖南写生,陈准也跟着过去。 八月末,河道的树荫下还有些热气,来这儿旅游的乘客在距离写生的学生还有半米高处的道路上来往,偶尔驻足拍照。 陈准感觉到自己后面停了不少人。 他把画架的位置移动了一下,低头洗了洗画笔,突然眼前变暗,一只手遮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他下意识地去想去拨下来,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对方手上戴着的冰凉的饰物,于是下一秒陈准就停住了动作,将胳膊垂到身侧。 来人嗓音轻柔:“猜猜我是谁?” 陈准唇角弯了一下,很快收回去,故作严肃道:“猜不出来。” “猜不出来要接受惩罚。” “哦,”陈准挺有兴趣,又问,“什么惩罚?” 在陈准周围的不远处,坐着都是他的同学,凌羽感觉有不少目光有意无意往这边投了过来。 于是凌羽撇开了手,将胳膊搭在他肩上:“算啦。” 说完她轻轻环紧了一下他的肩,以此来作为一个多月没见的想念,谁知陈准偏了一下头,在她唇角亲了一口。 凌羽瞅他,随后起身,陈准拉住她手腕:“怎么提前两天过来了?” 凌羽刚想说什么,突然他们前面缓缓流动的水面发出“噗通”一声响,河面溅起了小水花。 有人往这里丢了石头。 这下两人都被转移了注意力,凌羽偏了一下头,发现旁边人的右侧竟然坐着于朔。他距离他俩大概六七米,正低头用鞋尖在地面上翻找着什么,随后又捏起一块小石子,朝自己前面的方向扔了过去,紧接着又是噗通一声响,好像他只是在玩无聊地打水漂游戏。 江予言在于朔右边坐着,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在自己面前的画板上,但脸色算不上好看。 凌羽很快就把注意力转回陈准面上,说道:“你画画,我自己先逛逛。” “我和你一起,”他边说边起身,把面前的画板拿塑料袋盖上,凌羽扯住另一边帮忙,又听陈准解释,“正好我休息一下。” 陈准住的酒店是导员统一订的,他没回去,又另订酒店和凌羽住一起。 他俩这几天就是溜达着玩儿,先爬山,后去古村,歇了两天又去竹海,那里据说还是电影《卧虎藏龙》曾经的拍摄地点,两人拉着手慢慢踩着梯子上去,中间的阶梯上出现过几只千奇百怪的昆虫。凌羽敏锐地发现陈准竟然怕虫,虽然他不说,还让她小心。 临走前一天晚上两人夜间还不忘去逛集市,凌羽在几家小店里挑了好久,最后买了一对颜色异常漂亮的陶瓷小碗,细心地包装好。 陈准要帮她付款,凌羽说自己来:“回学校送给杨陶的。” “哦,”陈准把手收了回来,“又是杨陶。” 凌羽瞧他一眼。 两人回到海城,距离开学只剩三天了。 凌羽湿淋淋地从浴室里出来,陈准披着浴袍,坐在床边给她吹头发。她趴在他腿上,闭着眼假寐,脸上还有残留的红韵,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光滑的脊背上。 在热浪和吹风机的轰鸣中,凌羽听到陈准在和她说话。 她睁眼抬头:“嗯?” “陈诗语最近又住院打生物制剂了,”他重复了一遍,“明天我要去看她,你和我一起吗?” 凌羽没动,或许是方才太累,她此刻看着有点懒散和没兴致。 “你要是累就别去了。”陈准刚想把这句话说出来,就听凌羽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驱车去医院的时候,陈准频频通过中间的后视镜去看副驾驶上沉默的人,没忍住便喊她:“凌羽?” “嗯?” “你不舒服吗?” “还好。” “不舒服就不用陪我。” 凌羽说没事。 到医院下面的时候,凌羽突然拉住陈准,又说:“我好像没带什么礼物给她,是不是不太好,要不下次?” 陈准笑了:“没事,你要是觉得不过意……我们去买点她爱吃的水果就行。” 她跟着陈准进了旁边的超市,陈准拿了一个果篮选水果,说道:“待会儿,诗语的妈妈可能也在那里,你就和我一样喊阿姨就好。” 凌羽没吭声。 “我一般都喊王姨,”陈准声音缓慢,“但是诗语在的时候,我会跟着叫妈妈。” 凌羽扯了一个笑:“这样啊。” 陈准牵着她的手出了超市:“她还小的时候我没注意过这一点,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懂事了,听到我这么喊王姨就问过我,为什么哥哥会喊妈妈阿姨……不过还好我因为上学,在家的时间也不长,每次见面也会注意这个问题。” 外面的蝉鸣极其聒噪,烈日耀眼,进入到开满冷气的医院内部,四周陡转的温度更让人心凉。 他们坐电梯到了六楼,这里都是单人病床,陈准去服务台问了一下房间号码。 他重新牵住凌羽的手,突然感觉到对方的手指冰凉。 陈准刚想问她,凌羽就把手抽出来,说道:“我好像确实不太舒服。” 她没有说假话,凌羽确实感到浑身一阵热一阵凉,心跳有些加速。 他去摸她额头:“不太热。” 凌羽把他的手拿下来,声线柔和:“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陈准没有犹豫,带着她往回走:“那我送你回去。” “你都来了,我自己回去。” 但陈准坚持开车把她送了回去,两人简单在家里吃过午饭后,他自己去了医院。 暑假结束后,杨陶仍旧晚了将近一个月才回学校上学。 等她回来后,凌羽将之前玩时买的礼物给她。 对方说谢谢。 两人在图书馆的天台上聊天,风里开始带了凉意,发丝挠着下巴痒痒的。 杨陶在背着风的地方抽烟,听凌羽在她旁边打电话。 “……你现在还在医院吗?”凌羽的声音柔和,“我不过去了……有点小忙,明天我去找你。” 等凌羽挂了电话,看到杨陶朝自己挑了一下眉。 杨陶的指尖的烟还剩下一小节,凌羽拿过来,还没张口就先咳嗽了两下。 对方又拿走:“别尝试了。” 凌羽蹲下,指尖在上面划拉了两下:“杨陶。”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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