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名字的不是吗?” 韦君武拉了把椅子上高景源坐下,让苏馥瑶继续话题。 “叫你景源哥可以吗?” 他对她突如其来的热情感到意外,前一秒变态,下一秒景源哥,苏馥瑶是个伶牙俐齿的怪女孩。虽然他对她的第一印象是和安雪希有几分相似的脸。 “可以。” 隔天,高景源在路边摊买了一串手链,踹在兜里带进了学校。 太阳落山了,晚霞红了脸。 “那件事,对不起。” 他站在苏馥瑶桌前,掏出手链在她前面摆了摆,期待她的惊喜的眼神。苏馥瑶拿在手上把玩说着谢谢。但仅此而已。 “这么廉价?” 有人在背后说了这么一句,高景源默默垂下了头。 苏馥瑶扭头看着后面嬉皮笑脸的女生,那种假笑挂到脸上,语气并不友好的说“有些人啊,廉价都收不到呢,对吧?” 身后的女生气的跺脚,苏馥瑶把手伸给高景源,示意他帮自己戴上。那是一根紫水晶手链,的确有点廉价感,但好在很衬苏馥瑶的肤色。 “谢谢你,景源哥。” 她抬眸看他,笑容依旧。 后来班里流传着高景源和苏馥瑶在交往。有人目睹了开学那一幕,他们的相拥。 苏馥瑶不屑与之解释,而高景源更想好好学习,在第一次换座位的大动作后,苏馥瑶和书呆子高景源坐到了一起。 高景源喜欢看着苏馥瑶甜甜的喊他景源哥,但很烦她上课永远低着头打手机游戏,看业余小说。 苏馥瑶自习课时耳边挂着金丝边的眼镜,一边托腮一边拿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多半与学习无关。 “景源哥你别动,我在画你呢。” 她像个专业的画家一样拿铅笔对着他画十字,仔细观察他的五官轮廓。苏馥瑶才发觉,他也是很帅的男生。 “瑶瑶,答应我以后好好学习,别玩乐了,你不是君武你没有家业要继承的。” 她礼貌的点头,但话左耳进右耳出。这时候她就习惯在各种公众号投稿写文章了。 那年考试,苏馥瑶的成绩不是很理想,高景源把她的卷子抢来,语重心长的教育,要她好好学习。用修长的手指拿起蓝笔勾出本该正确的题,埋怨她的粗心大意,而苏馥瑶咬着笔头看着他的脸,脸上逐渐浮现出花痴般的微笑。 “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字?看卷子。” “哦。” 视线重新转回卷子,她想问他,想考什么大学。清华或是北大吗? 高二那年苏馥瑶选择了住校,搬到了江浔的宿舍。开始了日复一日的群居生活。 唯一不变的,是手上那根廉价的紫水晶手链。她当然知道那不是真的水晶,但喜欢戴在手腕。也喜欢那个送手链的腼腆少年。 “江浔,如果我说我喜欢高景源,你会瞧不起我吗?” “不会。” 高景源给她造成了一种假象,他经常看着她,来想念心底里的安雪希,眼神炙热。 三连苦读,临高考三个月那天苏馥瑶特地把心口的位置留出,让高景源拿笔直接写在心口。 “景源哥,你也喜欢我对吧?” 高景源点了点头,却还是没有真正表明态度。拿着笔缓缓写下了高景源这三个字。 “好,如果我们能在大学相遇,我们就在一起。” 高景源在开玩笑,他知道苏馥瑶的吊儿郎当的水平绝对考不上那所大学。却没想到她最后的高考成绩,同他不相上下。 苏馥瑶敢拼,也是她的优点。 高景源考砸了,高考前一天他路过酒店见到了安雪希,她和一个醉醺醺的老男人搂搂抱抱的从酒店进去,他们去干什么了?只要是个成年人就会想的到。 可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的白月光被玷污了。 晚上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他想到自己看过的h片里女主人公的浪荡,又想到那样的她? 没有好的睡眠质量就没有好的成绩,不是没有道理的瞎话。事实上,他在考场上做完题后埋头睡着了,没有检查,更别提改正。 苏馥瑶偷偷找他的那天晚上,他见到了穿着一袭黑裙的她。 “雪希,你怎么这样了?” “高景源,这样的我让你失望了吧?” 安雪希画着妖艳的妆,抬头看着他,她变了很多,不再是当年红着脸的清纯女孩,而他呢?是未来的大学生,栋梁之才。 她没想到,对面的高景源摇头,把她拉到怀里紧紧抱住,俯身吻了她的唇,带着哭腔的关心。 “雪希,我知道的...你为了生活所迫,我不能给你,我也不怨你,我真的很喜欢你,直到现在。” 他永远不会对她失望,安雪希还在读书,但去夜店打工为了生活,只是为了一切和身边的同学一样的光鲜亮丽。 她的确,不干净了。
第25章 生活是个圈 苏馥瑶转身离开,最终去了另一所离他很远的学校,廉价的手链被她随手丢进了路边的井盖,她敢爱敢恨,爱的直白,走的利落。 高景源抱着安雪希去了酒店。 苏馥瑶准备了一个精致的木盒,里面摆放着各种药片,包括关于他们的使用准则。一笔一划亲手所写,交给了高景源的母亲。请她转交。 [景源哥,生病了记得吃药,流感时期就充一杯金银花茶预防,祝你:前程似锦。] “景源,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给你的,快看看。” “她人呢?” “匆匆忙忙的走了。” 高景源把它放在桌子上,打开盒子,他认识里面的字迹,那来自另一个女孩的用心良苦。药品排列整齐,大到救心丸,小到创可贴,都是她亲手用心置办的,他想到她收拾那时候的表情。 大学没有苏馥瑶,高景源除了上课会外出兼职打工,赚取学费。他给安雪希钱,被冷眼拒绝。他才明白,一人不爱你,你无论做什么都无济于事。哪怕愿意和你做爱,心都不会是你的。 安雪希选择去上了一所民办的大专院校,她想从今往后好好做事专升本,她后来信了他常挂在嘴边的知识改变命运。 并,彻底和那个看到她不堪经历的男人断了联系。 高景源曾尝试联系苏馥瑶,问她为什么没有来,听筒里的声音只有一串机械的女声传来: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韦君武按家里的安排去了国外镀金。 生活是个圈,你走到哪儿都能遇到冤家或曾经未来的爱人。 高景源看到苏馥瑶挽着风游的手进入包间,别人的一声声恭喜,直觉得刺耳,这个位置如果他当初不犹豫,便是他的。 安雪希有新的男朋友,叫杨烨。是一个看起来就很贵气的琴行老板。给的了她想要的一切,她能过上好日子,他给不了的杨烨全能给她。 苏馥瑶结婚后的一段时间,他独身一人跑去酒吧喝酒,恰巧看到了喝的烂醉的杨烨,他先是不以为然,后面看到安雪希才恍然大悟。 杨烨跌跌撞撞的走,安雪希在一旁小心搀扶着,好像生怕惹他不高兴。杨烨看了她的脸摇头。说着酒话或是真心。 “你不是馥瑶,我要苏馥瑶...馥瑶结婚了,嫁给了个臭小子,一点机会都不给我了...” 那一声声苏馥瑶刺入他的耳膜,而安雪希看起来,也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幸福。 “我跟你说,我当着那男人的面抱她了,她还是那么暴力,一脚把我踢开了,呵呵。” “杨烨,我们回家吧,好吗?别喝了。” 安雪希祈求一般的说,眼前突然看到了高景源,好似羞愧一般低头从他面前快速走过。没了他好像过得也并不好。 他伸手拦住了他们去去路,对着安雪希缓缓一笑,视线重新落到杨烨身上。 “我们喝一杯吧,我也认识苏馥瑶。” 杨烨听到这个名字,好像清醒了一点,坐到他旁边。招手问酒保拿个醒酒糖含在嘴里,让自己尽可能的清醒。 “我认识江浔。” “好的,我们知道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杨烨向高景源递烟,他没有接,恍然发现那烟居然是女士薄荷烟。一个大男人抽薄荷烟? “你说这个啊,她喜欢的牌子呢,都被那个混蛋带坏了,我干干净净的馥瑶啊。” 杨烨点燃一根烟,叼到嘴里,示意高景源继续说。 “我是她初恋。” 杨烨皱眉,一脸鄙夷。 “你没我爱她。” “你是她的男朋友才对吧?”高景源指着旁边站着的安雪希,忽然的对视让她低垂下眼眸,她怕高景源挑明她的曾经。 “苏馥瑶是我的命,你不是风游,我不怕你。” 杨烨走出酒吧,留下了惨淡的微笑,也没有带走安雪希。 “你怎么会找这种人?” 他怕她再一次逃走,急忙抓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再一次询问。 “苏馥瑶有那么好吗? “我不想骗你,她有。” “一个抽烟喝酒样样沾的人,明显的不良,凭什么她可以这样也被人疼爱。” 高景源看着安雪希的脸,拿出纸巾擦掉她脸上哭花的妆,热泪滚烫,让人心疼。 “我认识的苏馥瑶,傲娇,自信,同时也善解人意,敢爱敢恨,你懂了吗?。” 安雪希摇头,她不懂。因为她和苏馥瑶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太阳先生,你欠我一束黄玫瑰,之前那个掉了。” 苏馥瑶强拉着风游来酒吧,她馋嘴想喝威士忌。来酒吧品酒,风游想,她或许会是第一人。 “明天买。” “买多少?” “贪心的女人。” 风游把苏馥瑶安置在卡座,自己去点威士忌,拿着酒回头却看到了高景源和安雪希,杨烨的女朋友。 “你玩的真花。” “笨蛋风游,怎么那么慢。” 苏馥瑶从人群中露头,从风游手中接过酒,过去挽住了风游的胳膊。 “晚上好,两位。” “馥瑶,你怎么会来这里?” 苏馥瑶捧着酒瓶,看着身边的风游,用高景源熟悉的笑容冲另一个人甜甜的笑着。“我嘴馋,我先生带我来买酒。” “叫什么?” “笨蛋先生。” “叫老公!” 风游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作为惩罚,<<酒鬼老婆是怎么惯成的>>,他总觉得他可以写一本这样的书,发表在会刊。 “安雪希,怪不得我看你眼熟呢?几年前和他深吻那个夜店小姐的女孩就你是吧?” 苏馥瑶想起了那张脸,哭花了的妆和现在的她很像。 “我才不是夜店小姐!” 安雪希高声反驳,引来众人回头,只好唯唯诺诺的说了声不是的,真的不是。她又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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