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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淼淼不解：“怎么了？” 苏筠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裙子，说：“姜望这小子给我拿的衣服，挺合适的。” 姜淼淼说：“他这辈子最大的学习耐心，就放在了看准女人身材这事儿上了好吗。” “哦？”这话说得一下就挑起了苏筠的兴趣，“有故事？” “他大学的时候谈了个女朋友，长得温柔漂亮，扶风弱柳，一张脸跟林妹妹似的……” “姜淼淼！你他妈别揭我老底！”姜淼淼话还没说完，话筒中突然传出了一声吼。 是姜望气急败坏的声音。 姜淼淼赶紧提快语速，“然后姜望这个白斩鸡就是被人……嘟嘟嘟——” 话还没说完，通话蓦地被切断。 苏筠看着手机，脸上好不遗憾。 这时程子昱裸着膀子走了过来，她看了他一眼，顿时想到了什么，兴致勃勃地问他：“你知道姜望大学的女朋友吗？” 程子昱摇了摇头，他跟姜望认识已经是毕业后了，之前的事情他也没问过。 苏筠有些失望地皱了皱鼻子，闷着声：“那你有机会帮我问问。” 程子昱瞅了一眼她纠结在一起的五官，勾了勾唇角，说：“行。快来吃饭，晚点不是要回去工作了？” “哦。” 扫兴的男人。 …… 酒店的餐食还不错，苏筠多吃了两口，以至于程子昱把她送回公司的时候，整个人软塌塌的，下车的动作也磨蹭，被楼上盼星星盼月亮盼苏筠的员工们，给瞧了个正着。 虽说程子昱没有被人看见身影，但是出现在他们公司底下的吉普车可不多，见过一回就能烙个眼熟的印象。 苏筠坐进办公室后，九儿悄咪咪地探门进来，神秘兮兮地问她：“筠姐，慕扬的程总送你来的啊？”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被留下了一条缝。 接着一连的串脚步声停驻在了门前，听得出来人有故意放轻了声音，可是基数太多，并没有什么用。 苏筠翻看资料的指尖一顿，然后当作无事发生地继续翻页，“嗯，怎么了？” 九儿一噎，没想到苏筠竟然坦荡地承认了，不死心地又问：“啊，可是你上次不是说，你俩是不认识吗？” 就见了一次进度就能这么快，被人家开车送回来了？ 还是副驾！ 苏筠看了她一眼，“程总那边拟定的合同有些条款需要我去确认，就约在了今天。” 她合上了手中的资料本，意味不明地说：“怎么，你以为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九儿闻言讪讪道：“没，没有……我只是好奇，好奇。” “好奇？”苏筠突然收敛了所有神色，点了点手中的资料，说：“怎么不把好奇放在正事上面，后天就要去签合同了，你们有看过自己做的东西吗？” “门外偷听的给我滚进来!” 整个办公室突然一寂，然后门突然被推开，几个年轻的男女局促地扑了进来，脸上都带着被发现后的尴尬。 “筠姐……” 苏筠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看向他们的眼神凉飕飕的，“我付你们这么多钱，是让你们加班听八卦的是吧？” 几人不语，涨红了脸低下头。 “资料我看完了，一会按照我的建议改。等周一合同签掉，每个人到我这里来，单独检讨！” 小年轻们不敢说话，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好的筠姐。” 苏筠看着他们沉声说道：“现在，回去工作！今天不出方案就别走了。” “是！” 话音落下，这些人着急忙慌地赶紧溜了出去，生怕晚个一秒倒霉的就是自己。 苏筠看着恢复空荡的办公室，深吸了一口气—— 妈的，差点就露馅了，没一个省心的。 * 时间一晃，很快来到了新的一周，苏筠带着已经挑不出毛病的方案和九儿来到慕扬的本部。 程子昱已经在会议室等候多时了。 两日没见，食髓知味的男人哪能熬得住，见到苏筠立刻弯起了眼眸，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苏总，好久不见。” 趁着握手的间隙，男人暧昧地挠了挠她柔软的掌心，被苏筠狠狠掐了下手背。 男人顿了一下，苏筠便趁这个机会借拿资料的动作抽出了手，“程总，这是我们上次回去修改后的方案，你们看一下。” 程子昱毫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接过了方案发给同座的专业人员，正经了神色，说：“上次回去之后，我们也拟定了合同的草案，苏总可以看一下。” 说着他把桌上放着的资料拿起来递到苏筠面前，苏筠毫无戒心地一抽，没有抽动。 苏筠看看他，扬起一个假笑，再一抽，纹丝不动。 背后的九儿已经瞄过来若有似无的探究眼神，苏筠耐心不再，猛地瞪了一眼程子昱，然后用力一抽。 程子昱脸上表情不变，不过眼底的笑意却是深了许多，他缓缓放开捏住纸张的指尖，仍由苏筠拿走了它。 苏筠接过合同后，毫不客气地送了他一个大白眼。 真的是，惯不了一点，发骚也不看场合。 程子昱眉眼间的笑纹更甚，他说：“苏老板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盖章了，一式两份。” 尘埃落定。
第30章 苏筠盖下公司章的那一霎那, 还有些恍惚，眼前好像突然闪过了之前许多深埋心底的画面，这样简单的一个动作却携着扑面而来的失真感。 苏筠茫然地想, 持续了这么长时间的闹剧, 居然落下帷幕了。 她心心念念想了二十年的自由, 已经摆在了触手可及的地方…… “筠姐，筠姐！” 九儿看着苏筠始终维持着那个盖章的动作没有下一步，还以为她临时有了什么想法，不由得着急出声提醒。 有意见就快说啊, 你要再不抬手，那合同都快被印章的墨染透了！ 苏筠骤然回神, 眼前还是程子昱眉目含笑耐心地等着她的样子, 她慌忙抬手，抿了抿唇想说些什么。“我……” “苏总慢慢来, 还有两份协议也需要签字一下。”程子昱温柔地打断了她, “我们在楼下准备好了午餐，等会就请在这边一起吃个饭。” 苏筠垂着眸子, 轻轻点了点头。 有了刚才的插曲, 苏筠好像一下子就灵魂归位，接下来的签约顺畅得很。 随着最后一个签字笔画落下，在场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程子昱不经意地回头瞥了一眼小杨, 后者不着痕迹地颔首。 小杨起身带头鼓掌，笑着说：“恭喜啊程总, 苏总, 合作顺利！” 九儿正清点着自己公司要留存的资料，这些东西来之不易, 当然是要再三确认无误才行。听见小杨起了个祝贺的头，她这才抬起头来配合着鼓掌，脸上挂着十分的洋洋喜气。 苏筠笑着同程子昱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能从对方眼底看见清晰的笑意。 小杨接着说：“各位请随我来，我们特地邀请了有名的粤菜师傅准备了席面，请务必赏脸。” 苏筠不爱食油吃辣，这会儿听见小杨的话，她瞥了一眼程子昱，道：“还挺有心。” 程子昱压低了声音，说：“那要看对谁。” 九儿早就已经饿了，现在正事也完成了，听见有好吃的，顿时兴冲冲地跟上。 “唔！” 她没有注意脚下的情况，冷不丁一脚踢到了门边的绿植，立马捂住了嘴这才没让自己痛呼出声来。 苏筠见她冒失的样子，皱了皱眉，走过去扶住她问：“没事吧？” 小脚趾踢到了坚硬物，那可真是撕心裂肺的痛，九儿眼前都在下小雪花了，她强忍下泛出的泪花，摇了摇头。 苏筠见状，低声说：“注意一点。” 九儿闻言大力点了点头，她就是开心的过头了。 等九儿缓了过来，几人就准备往餐厅去了，苏筠刚走两步，就被程子昱拉住了手腕。 苏筠：“？” “苏总，我刚想起来，公司还有两个新开展的项目很不错，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程子昱松开了她，用不大不小，几个人刚刚好都能听见的声音，如是说道。 小杨的手已经搭在了门把上面，他赶紧接话说道，“那您先聊，我们先下去。” 说着，他轻轻带了上门，同时也隔绝了门外九儿茫然懵逼的眼神。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苏筠扬了扬眉，问他：“哟，什么项目啊？” 程子昱勾住她的腰，往自己身边带了带，说：“有个稳赚不赔的项目，不知道苏总有没有兴趣。” 苏筠来了兴致，“什么？” 程子昱说：“我。” 苏筠愣一下，随后唇角展开了一个笑，她佯装看了看手腕上并不存在的表，说：“给你五分钟介绍一下。” 程子昱拉下了她的手背锢在她背后，含住了她的唇，他说：“五分钟不够说的，苏总还是先看看货吧……” 安静无人的会议厅传来暧昧的水渍声，方才被合上的门缓缓开了一条缝隙，一根绿色的植物根茎不堪重负地扬出了头。 正是刚才被九儿提到的那盆。 一道脚步声停在了门外，紧接着没合拢的门缝被推开了更多，一双细小腌臢的眼睛，将屋内的情况给看了个清清楚楚。 满是横肉的嘴角泛起一个讥讽的冷笑，那人压低了声音嘲讽道，“真是个婊子。” 来人正是王有德。 不过现在的他可与那日苏筠所见到的意气风发，人模狗样不同，王有德满头是汗，吭哧吭哧地鼻哼着粗气，身上的衬衣更是被浸了个透，手上还提了两杯星巴克。 一副打杂小兵的模样。 王有德这段时间快呕死了，自从他的保护伞被公司开除，他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心惊胆战，虽然他自己没有丢掉工作，可是被降了级，还连带着扣了好多钱。 他那新买的海边别墅，现在都得从牙缝中扣钱去还。 原以为新来的程子昱年轻没什么经验，谁知道他手段狠厉，有意无意地揪出了他好几个暗地里的心腹，直接断了他的左右臂膀，让他一下子失去了支撑。 可是程子昱一直没动他，王有德已经没心思去想原因，只一门心思地对程子昱感恩戴德，夹紧尾巴做人。 程子昱非但没有针对他，还带着他去见客户，不过老是让他跑老远去买专门的咖啡。美名其曰副总亲力亲为，体现公司对待客户的最大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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