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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翊：“……” 宋翊看着女孩清瘦的身影消失在自动门后，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方向盘，心头油然而生一股子悲凉感。 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 … 白柠进门后就往前台走去，按照惯例，这公司需要进行登记，包括她这种半闲杂人员。 以往的话，前台都会热情且礼貌地跟她打招呼，可今天不知怎么的，始终没见到前台的人。 由于现在时间尚早，整个大厅没几个人，白柠张望一圈后，一无所获，打算直接上去，等后面有时间再来进行补签。 她正这样想着，前台小姐姐突然出现了，看方位，应该是去了趟洗手间。 白柠停下脚步，打算等候一番。 随着对方的靠近，白柠明显看出前台哭过了，睫毛膏稍稍有些晕染，眼睛也泛着红，边走还边吸鼻子，制服上有一大块水渍。 白柠：“你……” “抱歉，耽搁了一下。”前台声音闷闷的，鼻音很重，“我现在就给你签到登记。” 这个女生平日都很有活力，笑容也甜，这会儿看起来却无精打采的，再加上她现在的状态，一看就出了什么事。 白柠接过水笔，在心里斟酌了一小下，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前台身形一顿。 白柠与她对视，眼神认真：“不妨倾诉出来。” 可能是她的眼睛过于干净，无意中触动到了前台的某根心弦，于是，本来就有点儿狼狈的女孩又泫然欲泣了起来。 “我可太委屈了。”前台又要哭了。 “怎么了？”白柠没阻止她哭，而是递给她一张纸巾。 “今天新来的那个总监，太，太过分了！”她说着说着，就抽噎了一下，“趾高气扬我倒是能理解，她职位比我高，我能忍，可是她也不能刻意刁难我啊——” 新来的总监？ 白柠抓到了重点，但还是顺应着对方的需求：“她做什么了？” “她非要走总裁专用电梯，我都跟她说了不行——”前台越说越委屈，“然后她还攻击我只是一个区区的前台，不配跟她说话，再然后，她就把我给她准备的咖啡泼在了我身上——” 前台立马揪起自己身前的一大片水渍，给白柠看：“就是这里，我刚才已经去洗手间处理过了。” 白柠盯着，点了点头。 大概是她的表情过于淡定，前台小姐姐有点儿六神无主了，立马问道：“那个……你不会觉得我过于矫情了吧？” 白柠怔了一下，立马否认：“没有，纯粹是那个总监有病。” “诶？”这回换前台愣了，没想到白柠能这么直白地骂出来。 “这种傻逼行为。”白柠还没骂过瘾，“估计是九漏鱼。” 前台：“？” “顺便问一下。”白柠看向她，“新来的总监是哪个部门的？名字是什么？” 她刚问完，就见前台的脸色变了变，似乎有点儿为难。 “她啊……是风控部门的新总监。”前台不知该如何是好，来回搓着手，“我突然想起……你好像在那个部门观摩学习，对吧？” 白柠：“…………” 我日啊。 白柠还没来得及在心头国骂，手机便震动了两下。 摸出来一看，就见宋翊那位资深马后炮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忘记说了，暂时代管的那个人是新来的，你们风控部的总监，注意一点，不太好相处。 白柠：“……” 又忘记说了？ 我看您老人家一天到晚真的是贵人多忘事。 白柠又顺便瞥了一眼其他未处理的消息，就发现刚才那个好友申请还躺在那里。 也是在这时，前台小姐姐回答了另一个问题—— “名字啊，好像叫Monica。” 白柠：“……” 她看着那个好友申请，双眼发直。 什么破运气？ … 白柠做了长时间的心理斗争，终于在电梯抵达相应楼层时通过了好友申请。 风控部是个大部门，员工很多，办公室就占据了一整个楼层。 在观摩的一个多月里，白柠早就摸清了这部门的一些套路，比如上下班的风格之类的。 所以在她的印象中，风控部的人都挺活跃，之前那个总监也属于好说话的类型，因此一般在刚上班这会儿，大家都会拿出个十几分钟摸鱼泡咖啡。 总之一句话，在这个点，员工们应该在谈笑风生。 哪像今天，犹如一滩死水。 白柠顿时感觉不太对劲，立马转悠到办公区瞄了一眼，发现空无一人，但各种设备已经开了，桌面上还有一些随身物品。 那说明人已经来了。 既然来了，他们都跑哪去了？ 白柠继续在楼层转悠，终于，在走廊尽头的会议室门口，白柠听见了一道尖酸刻薄的女声—— “到齐了吗？所有人，看看还有哪个家伙没来，我这可是有部门名单的！”
第155章 直接开怼 众员工聚在一起，面面相觑了一番，都在相应位置瞅见了同僚。 甚至还有人踮起脚尖，全方位对在场的人数进行了清点，发现的确一人不差。 “呃，总监。”负责点名的那位报告道，“没有差人，都到了。” “都到了？”女人冷哼一声，她有一头卷曲的红色大波浪，唇红肤白，被制服包裹着的身材凹凸有致，身上的香水味儿随着动作四处流窜，侵略性极强，“我怎么看着不太对劲呢？” 她边说边瞅名单，仿佛愣是要把bug揪出来。 底下的员工大气不敢出，只得闷头当鹌鹑。 因为他们实在没想到，就这么一夜之间，风控部的总监就换人了，原来那位被临时调去了国外，而这位……直接从国外空降了回来。 据说是贺家老爷直接面试的人才。 不过就现在来看，人不人才不清楚，反正脾气倒是挺大，一来就给了他们个下马威，二话不说就把全部人召集到会议室开批斗大会。 批斗内容也离奇得很，说他们大清早就在那儿泡咖啡聊天，一看就萎靡不振，闲得蛋疼。 众人被骂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明明这传统就是之前总监遗留下来的，说早上就是得放松一会儿，把脑袋清醒过来后再全身心投入工作。 这下好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直接把他们之前的习俗也给烧没了。 众人皆低着头，一脸愁云惨淡。 “行吧。”女人将名单往旁边一搁，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向众人，“暂且说到这，那现在我就简单开个短会，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Monica，是风控部新任总监，我希望在我的管理——” “吱呀”一声，会议室的门开了。 在这种只有一个人说话的环境中，外界的动静显得尤为显著，众人的注意力在瞬间便被拉了过去。 包括Monica。 … 只见一个长相精致的女孩走了进来，她绑着最简单的马尾，脸上未施粉黛，但仍旧美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她走路的动作很轻盈，却又透着几分不好招惹的高冷风范，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误入凡尘的仙女。 此时，仙女手中抱着一个平板，表情……好吧，没有表情。 风控部的成员早就脸熟了白柠，知道她只是来观摩工作的，因此也没把她的姗姗来迟放在心上。 可这位新上任的总监不一样。 她大清早接到通知，说要接应一个实习生，至于其他信息，她一概不清楚。 所以当她看到白柠胸前挂的实习证时，顿时便想起了刚才发送的好友申请。 等了老半天都没人回应。 这是一个实习生该有的态度？ Monica想到这儿，心头就犯堵，姣好的面容微微有些愠怒。 “站住。”Monica直接转身，将矛头对准了刚进门的白柠。 白柠抬眸看向她，眼神淡漠，就像在看空气一般。 Monica自然不喜欢这种感觉，但她强行压了下来，准备就事论事：“你是实习生吧？怎么，还在实习都学会迟到了？” 真刻薄啊。 一众员工无声地抹脸。 人家本来就是来打酱油的，又不用做事，她这么上纲上线是想干吗？ 白柠闻言，淡定地看了眼一旁的挂钟，说：“据我所知，离上班时间还有两分钟。” 还敢顶嘴？ Monica优越惯了，无法忍受下级有半点忤逆，更别说实习生。 在她眼中，实习生就是免费的劳动力，任劳任怨不得有半点反动的心思。 “踩点到？”Monica端出高姿态，“谁教你的？你以为这是在学校？懂不懂规矩？” 白柠暂时没反应，淡然看着她。 “公司不是供你消遣的地方，需要你贡献价值，要不然……”Monica冷笑，“滚回你的象牙塔去。” 这话一出，会议室的气氛凝固到了极点。 众员工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稍稍有点担心白柠的心理状况。 据他们所知，这个不多言的小妹妹好像只是一个高三学生，通过关系才来他们部门进行实地考察。 所以无论怎么说，才高三，哪能经受住职场领导如此严苛的训斥。 … “哦。”过了良久，白柠才缓缓出声，看向Monica的瞬间，眼神却是不卑不亢，“要我贡献价值，那也应该拿出相应的东西衡量我的价值。” Monica眉头一皱。 “我来这里，公司并没有给我任何报酬，我只是旁听而已，挂了个证罢了。”白柠晃了晃胸前的吊牌，“既然你如此大动干戈，不妨考虑单独给我发工资？” Monica脸白了白，更衬得嘴唇鲜红。 “要不然我活该承受你强按的罪名？”白柠轻轻笑着，看着不带攻击性，但说出的每一个字儿都裹挟着锋利的味道，“这样合规矩吗？” Monica的脸从白转绿。 她才提了“规矩”二字，这女孩就拿来回敬她。 “你……”Monica气不打一处来。 “还有，你强行要坐总裁专属电梯，对吧？”白柠对前台的描述记忆犹新，“这样又懂规矩吗？” “既然要求别人懂规矩，麻烦你以身示范，好吗？”白柠一字一句道，“要不然，我觉得你只是一个玩弄双标的笑话。” “你！”Monica的脸成了染色缸，来回变了多种颜色，胸口剧烈起伏，这会儿人多，她必须得努力压制住怒气，“你这是什么态度和语气？就算你没在这里工作，但我是这个部门的总监……” “不觉得矛盾吗。”白柠打断她，“既然我没在这里工作，那你的职级对我来说就没有任何意义。” Monica的怒气值已经压到了极限，整个人都止不住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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