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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琏在生日宴上喝了不少酒，自然也不能开车回去，再次住在了沈家。 他是在喝完醒酒汤时，接到央如的电话的，她那边心情不错，跟他分享道：“李岳青这两天情况又好一些了，今天说是没有那么疼了，医生也说在一点一点恢复。” 沈琏沉默片刻，道：“那就好。” 其实他也想问，生日这一天，也不能回来么，但又觉得没必要，不应该跟她这么计较。 央如又说了些李岳青的情况，他听着，却没有半点回复的欲望。该附和一下的，但是今天实在没有心情。 “过两个月，是他生日，希望他能在生日前好起来。”央如想着李岳青越来越好，那么她就能尽快回去了。 沈琏的心到底是刺了一下，他淡淡说：“今天呢，是什么日子你记不记得？”
第240章 冲 央如先是愣了一下，问：“什么日子？” 沈琏笑了笑，有些无可奈何，却也计较不了什么，说：“今天是我生日。” 央如愧疚的说：“对不起，我太忙了，给忘了。” 她平静的声音中带着自责，像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没关系，祝我生日快乐就行。” 沈琏其实很失望，却不得不做一个体贴的丈夫。他总不能在这个时候，还给她压力。 他告诉自己李岳青好了一些，那么就是天大的好事，离央如回来或许不远了，只要再坚持一阵。 央如的自责也没有少去，哪怕一句“生日快乐”，说的也像是亏欠了他的。 夫妻之前这样其实很奇怪。 但要具体找出这点怪异的来源，一时半会儿也难以说清。 “明年你的生日，我一定给你过，今天先这样，我挂了。” 紧接着就是电话挂断的声音，沈琏有一种心无力感，他握着手机，半天都没有其他动作。 最后他疲倦的倒在了沙发上。 他想撑过这半年就好，用半年时间，去换央如跟李岳青之间扯平，也很划算。她接下来的时间，一辈子，将会彻底属于他。 沈琏再次去见央如，是在一个月之后，两人虽然尽可能多在手机上维持联系，但整整有两个半月没有见面。 李岳青已经好了很多，没有那么疼了，在人的搀扶之下，也能在病床上坐起来坐一会儿，他到时他们俩正在一起评析豆豆的舞蹈。 “跟你很像，天赋不算突出，但动作流畅，身体条件好。只不过……” 李岳青微微皱起眉，央如就懂他的意思，说：“豆豆比我还能吃苦。” 两人默契十足。 他的眉头就舒展开来，道：“天赋也稍微比你好一些，其实我始终觉得天赋只要不差，人家一百分，你有个八十分，那么只要够刻苦，在行业里有一席之地也不是什么难事。” 央如“嗯”了一声：“天赋论跟努力论都太绝对。” 李岳青笑了笑，道：“明年想去看你比赛，不知道我那时能不能坐起来，哪怕坐轮椅去也好，上一次挺可惜，被我影响了。” “不被你影响，也拿不到第一，当时心态不行。”央如说。 “我在想，我要是没有遗传到这个病，人生又会是什么样。”李岳青说，“或许会陪同你一起参加比赛。” “你很有名，大师级别。” “再去参加，有什么不可以？”他笑，语气里难得带上意气风发，“你既然想参加，我便陪你去。” 他隐忍而克制的没有说一个关于爱的字眼，因为不合适，所述却都是爱意的表现。 央如笑着，眼底不知道是心疼居多还是遗憾居多，遗憾的又是什么呢？ 沈琏心里有一个答案：他们的过去。 央如跟李岳青都是有分寸的人，在央如结婚的情况下，他们不会做出什么事，但谁又能保证压抑的情感呢？ 人是理性的有道德底线的，可感情不是，感情可以被埋藏在心底。 不然世界上不会有“适合结婚的人，未必就是最爱的”这一说法。 沈琏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本来就是占有欲很强的人，但他还是忍下去了。 他像是一个人没事人出现，问了李岳青的状况。 “好多了。“李岳青道，“还是得谢谢你替我找了专家。” “应该的。”沈琏只敷衍了一句，不热情也不算冷漠，就回头去看央如，“一会儿回去吧，有点困。” “要不你自己回吧，我钥匙给……” 央如看见沈琏盯着她，一言不发，他没有要求她什么，也没有卑微的恳求他，但她能明显感觉到，他在隐忍，且情绪不佳。 沈琏见央如话语顿住，朝她有气无力的笑了笑，说是笑，也不过是皮肉的拉扯，眼底并没有半点笑意。他说：“我真的很累。” 所以不要把精力全部放在李岳青身上。 也看看他。 央如最后没有拒绝。 沈琏跟李岳青道：“人我就先带走了，有什么事你打电话。” 李岳青知道他这有宣示主权的意思，沉默片刻，道：“好。” 央如去找医生说她先走。 沈琏跟李岳青单独在病房。 两个男人，也并没有什么交流。 片刻后，沈琏淡淡说了一句：“希望你能尽快好起来，央如一直在你这，也不是个事。” 还是那个沈琏，居高临下，不易亲近。 李岳青看着他的眼睛，眼神里分明写着敌意。一时间他苦笑了一下，明白他这是提醒自己注意分寸。 他会对央如忍让，但不代表他就成为了好说话的人，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为了某一个人而改变，只是因为对方是特例，那是特殊偏爱。 也不等李岳青回答，沈琏就走了出去。 央如忙完后，就带着沈琏回去了。 “瘦了不少。”男人打量了女人几眼。 央如说：“你也是，一个人也得好好照顾自己，或者你要是觉得这样分开有些折磨，我们也可以再商量一下，我们要不要换个方式相处。” 沈琏笑了笑，身侧的手却因为情绪波动而握起，声音却沉稳：“你这是什么意思？” 央如迟疑了片刻，道：“你最近过得并不怎么好，我想了很多次，李岳青是我的责任，不是你的，我不该这样耽误你。” “我都没有考虑过分开，你倒是考虑得周到。”他难以忍耐的冷哼了一声。 央如顿了顿，轻声说：“对不起。” 沈琏忍了又忍，才把情绪缓和了下去，道：“这一阵子确实难熬，但也就大半年时间，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这样提分开，才是耽误我，结了婚怎么能那么随便就离？” 央如看着他：“我知道你很多次都很不高兴，你都忍着，不太好。” 沈琏沉默，随后道：“说了很多次，我爱你，所以……你只要别辜负我，我都能接受。” 他有一点点烦躁，看了看她，琢磨了片刻问她：“你不会的，对么？” “不会什么？” “不会辜负我。”沈琏盯着她，一动不动的，直勾勾，似乎想窥探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第241章 动 央如跟他保证道：“我不会辜负你，我可以发誓。” 沈琏笑了笑，悠悠道：“不用，我不信报应这事。” 即便央如现在照顾李岳青，似乎就是他当时对央如不怎么样而遭的报应，但他骨子里不信。 沈琏更信命靠自己把握。 只是今天他今天占有欲出奇的强烈，他想占有她，两人刚到央如住处时，他就从她背后抱住了她。 凑下去吻她时，央如有些僵硬，也有些不自在。尽管她片刻之后就飞快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坚定的回过身抱住他。 沈琏的心往下猛地一沉，随后有一些闷痛感，央如不习惯他的触碰了。 短短两个多月时间没见面，他们彼此就生疏了，应该说是她对他的肢体接触陌生了。 你看，看似都在退让，看似只要坚持，一切总会过去的，可是问题真的只是明面上那些吗？ 他的嘴角抿得很直，垂着眼皮，一言不发。 “沈琏，我不是排斥你，只是太久没接触了有些不习惯。”央如双手去捧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 她也在害怕。 没有人是感觉不出来相处的变化的，要不然她怎么会愧疚。 央如踮起脚去吻他时，被他给避开了，她的唇只从他下巴擦过去。 “真的只是太久没有接触，不习惯而已。”央如轻声说。 “我知道，只是两个月，如果再过两个月，会变成什么样？”沈琏平静的反问她，“而你照顾他，或许还不止两个月。半年时间，说长不长，但很多人也就这么走散了。我不敢保证，再过一段时间后，会怎么样。” 他继续说：“我们之间，已经有些疏远了，你也能感觉到，我们不管再怎么粉饰太平，你看，矛盾还是会暴露出来。” 央如沉默。 沈琏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她刚刚对他的亲近，不仅仅是不习惯跟陌生，还没有欲望。他们领证前一段时间，她却会享受和他的亲近。 情绪的爆发跟崩溃，往往只在一瞬间。 “央如，我不想你再照顾李岳青了。”沈琏忽然开口道，“我接受不了我们的关系继续变差，谁也不能料想再这样下去，我们究竟会变成什么样，我不敢冒险。” 谁也不敢保证，再这样下去，他们会不会走散。看似他们是很好，谁都可以继续坚持，但哪一对走散的情侣最开始不是这样信心满满。 央如怔住了，随后皱起眉道：“李岳青已经好了很多了，医生说他再过一阵子，或许可以自己坐起来，不需要别人的搀扶了，应该不需要多少时间了。” “你保证不了。”沈琏道，“你保证不了，到底需要多少期限，如果几个月后，医生说再需要几个月，你拒绝得了吗，或者是李岳青希望你再陪他一阵呢？” “李岳青不会提这种要求。”央如眉心拧死，有些难以理解的说，“之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我只是还他的恩情，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情。” “可是李岳青，除了对你的恩情之外，也是你的前男友不是吗。” 沈琏自嘲的笑了笑，声音却越发低沉：“还是一个对你爱得很深的前任，你跟他朝夕相处，跟我却越来越疏远，我怎么接受？” “央如，你为了照顾他，不记得我的生日，也没什么时间跟我联系，他到现在还喜欢你，我每一天都在多想，怕你们什么时候好了。”沈琏看着她，到底是泄露了最近以来心底的想法。 央如忍住情绪，说：“我可以以后多联系你，生日这样的事也不会再发生一次，但李岳青近期我不会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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