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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存。” “嗯？” “要不要结婚？” “……”温存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他大哥和林湘现在闹得正大，犹豫了下说，“再过一阵子吧，现在不是很合适。” 萧戎征正准备再说什么，温存的手机响了。 温存条件反射地推开他去口袋里摸手机。 竟是林鹤言打来的，但他一时没说话。 温存不得不喊了声林鹤言。 林鹤言这才嗯了声：“温存，你在医院吗？” 温存看了眼身旁站着的萧戎征，萧戎征脸色难看，温存失笑：“在去上班的路上，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 林鹤言：“我四姐的事情，谢谢你。听世欢说，是你把她找回来的。还有她找你借……” 说到这里，林鹤言笑了声，有些难以启齿地笑了声：“我回来了，能当面跟你聊聊吗？顺便感谢你帮了我姐。” 温存下意识就想拒绝，还没来得及开口，萧戎征突然冷冷插话：“你帮了林湘什么？” “……”温存知道萧戎征对林湘的敌意，毕竟林湘把他高高在上的大哥折磨成人人可以议论嘲笑的“绿帽大侠”。 她一时没想好怎么说，林鹤言在电话那端也冷了声音：“萧戎征也在？” “……”温存有些后悔。但当时那种情况，她也确实做不到对世欢的求助置之不理。 萧戎征直接拿过温存的手机掐断了通话。 温存愣了下，考虑到萧戎征和林鹤言现在这种对立情况，就把那点火气忍了，耐着性子解释：“如果是林湘来找我，我绝不会帮忙的。但是世欢她情况特殊，我实在不忍心。” 萧戎征眼尾都红了，他盯着温存看了几秒，扭过头去时说了声抱歉。 温存轻叹了口气，犹豫了下主动抱住他。 她很心疼他，可心疼的语言却说不出口，只好把手臂上的力道加重了些，让他感受到。 萧戎征仰起头，喉结滚动：“别靠近林湘，她是疯子，会为了宋越不顾一切。她已经害了我大哥，我不想再让她影响到你。” 温存微愣，随即眼眶有点发酸：她还以为萧戎征刚才动怒，仅仅是在为他大哥抱不平而已。 但他言辞间对林湘这样憎恨，也出乎温存的意外。不过她不了解萧怀墨和林湘的婚姻，更不知道林湘究竟做过些什么，所以也不好妄加评判，只是说了声“我知道了。” 原本以为对话到这里就该结束了，萧戎征默了默又说：“世欢愿意跟你亲近，你心情好可以带她玩儿，心情不好就算了。” 他话说得臭，但温存知道他这是在意世欢的表现，并没有因为世欢维护林湘而厌恶她。 温存本来已经松开他了，又笑着抱住他的腰说了声知道了，而后又快速松开往外走：“我真的去上班了，再见。” 萧戎征看着温存的背影：她昨天穿来的衣服被他其中的一次给弄脏了，所以穿了一件他的白衬衫，半边扎进略宽松的牛仔裤里，有一种中性又禁欲的美感。 他喉咙发痒，喉结滚动了下，随后不自觉地笑起来，原本沉郁的心情，也好转了。 他回衣帽间拿了件外套，出门时，容懿的电话就打来了：“你爷爷出院了。” 第372章 只配还债 萧戎征步子一顿，戾气渐渐在眼底堆积，尤其是听到容懿说萧震打算住进城东别墅的时候，他紧绷着薄唇闭了闭眼睛。 “他还嫌家里不够乱？” 闻言，心力交瘁的容懿喃喃地说了句：“小征，妈有时在想，是不是因为我抢了你爸跟别的女人的姻缘，所以才遭到报应了？” 萧戎征抬手摁了下眉心，软下声音：“妈，您别胡思乱想。等着，我这就回来。” 萧戎征到的时候，萧震的车子已经停在院子里了，萧文轩正从后面的花园里绕过来，看见萧戎征，他端着长辈的架子朝他点点头：“回来了？” 萧戎征嗯了声，进入主楼。 穿过门厅，就看见萧震坐在沙发上。 在医院住了几天，他好像又缩水了一圈，像是陷在沙发里一样。 但一双眼，仍旧炯炯有神。 一看见萧戎征，他压着嗓子问：“听说你在准备结婚的事？” 萧戎征原本没理他，都走到楼梯口了，突然回头：“您又想做什么？” 萧震一梗，明明满脸怒意，但最后竟然什么都没说，伸手去端茶喝了。 萧戎征皱了皱眉，继续上楼。 萧怀墨和林湘分居很久了，萧戎征没在卧室找到人，又去了隔壁的书房。 萧怀墨坐在椅子上，一手夹着烟，一手握着鼠标。 萧怀墨鲜少有情绪表露出来，而且永远穿着正装、连头发丝都一丝不苟。 但此刻，他下巴上有青色的胡茬，眉眼里竟然透着一丝沧桑。 “哥。”萧戎征声音微哑。 萧怀墨：“没去公司？向蓝说要找你签字。” 萧戎征将外套放在椅背上，走到他面前，看见他书桌一角放着托盘，托盘里是原封不动的早餐，都已经冷掉了。 萧戎征很烦躁，又转身去窗前，点了根烟。 兄弟两个沉默了会儿，随后聊了些萧氏急需处理的一些事，在萧戎征要离开的时候，萧怀墨问：“林湘怎么样？” 萧戎征捏拳：“你虽然被关在家里，但是你想知道的事有什么是能瞒得过你的？又何必问我。” 萧怀墨垂下眼眸：“我答应过她，要管宋越。可我现在被关着，又有爸妈压着，施展不开拳脚，你……” “我不会帮你。”萧戎征闭上眼睛，“我没有弄死他们俩，已经是我对这个曾经的大嫂最大的尊重。” 萧怀墨还想说什么，萧戎征猛地转身：“萧怀墨，收手吧！” 见萧戎征这样，萧怀墨愣了瞬：“抱歉，我这个当哥哥的，没做好榜样。可是小征，我答应她的事情，必须做到。” 萧戎征再也待不下去，摔门而去。 那砰地一声，让楼下一直在仰头听动静的容懿身子一颤，片刻后又见萧戎征满脸戾气地下来，她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 萧戎征看一眼沙发上坐着的萧震，径直离开了。 容懿看着地面，想起原本约了今天要去给萧戎征和温存看婚房的，但眼下这种情况，她实在没有精力和心情，便搁置了。 …… 温存到成生以后，刚把每天的例行工作处理完，就有人叩门。 她抬头，拄着手杖的林鹤言就走了进来。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在办公室。”林鹤言反手关上门，举了举单手抱着的那束巨大的白玫瑰花，笑，“这是谢礼，你可别拒绝。” “……”温存看着他自顾自地将那束白玫瑰放在自己办公桌上，只好问了句：“想喝什么，我去茶水间给你弄。” “不用了，聊聊就行。”林鹤言走到沙发边，单手解开西装纽扣，撑着手杖坐了下去。 因为腿脚不便，他的行动看起来有点像上了年岁的老人。但是能站起来走动，已经比温存其他的病人强太多了。 温存面露欣慰和感慨。 林鹤言对上她视线，笑：“你别以为我是被上天眷顾了。其实当年你成了我的康复医师后，我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起来悄悄练习，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站着跟你表白。” “……”温存不知道怎么接话。 林鹤言笑出声：“哪知道我晚了一步。” 温存笑。 林鹤言看着温存，也笑。 彼此沉默了几秒，林鹤言收回视线：“也许是知道你永远都不可能会再看我一眼了，更不会属于我了，所以我反倒看开了。”那些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话也可以像开玩笑一样说出口了。 温存一向不擅长情感表露，更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场面，于是转移话题谈林湘：“你这次是专程为了你姐回来的？” 林鹤言脸上的笑淡下去，过了会才答：“是。因为宋越，我爸已经扬言要跟她断绝关系了。” 至于现在的林太太，也就是林鹤言亲妈，早就看林湘这个出身孤儿院的私生女不顺眼了，更是趁机要斩断这点关系。 “尽管她错了，尽管我不理解，但她仍然是我四姐，我不能让她在绝路上踽踽独行。”林鹤言想起印象中那个清高孤傲的林湘，再想起现在的林湘，苦笑了下。 这是别人的家事，温存不好插嘴，随口问了句：“那个宋越，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吗？” 林鹤言怔了下，没有正面回答：“四姐给我讲过，她在孤儿院的时候，因为长得漂亮所以有时候会被幼儿园的大人们优待，但是这种优待也会给她带来灾难和排挤。” “每每这时候，都是宋越默不吭声地保护他。她被其他大一点的孩子抢吃的时候，宋越也会把他的那份分给他。” “四姐说，她觉得最亏欠宋越的一次，是有一年冬天，她的被子被大点的孩子抢了，她冷得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宋越把被子全给了她，还把身上的外套也脱下来给她了。” “可她那时候年纪小，被欺负得多了也不敢吭声，当时只顾着自己而忘了宋越。等第二天大人们发现的时候，宋越已经快冻僵了，后来虽然被抢救过来，但是自从那以后，宋越总是在生病。” 说到这里，林鹤言停顿了下，声音开始变低：“我四姐说，她这辈子什么都不配，只配还债。” 第373章 正经 林湘和宋越的故事诚然很感人，但温存心里向着萧戎征、自然也就向着萧家，问了句：“那林湘当初为什么还要和萧怀墨结婚？” 林鹤言看她一眼，眼底流露出一丝受伤。 温存抿抿唇，正准备道歉，林鹤言说：“我四姐和萧怀墨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其中的纠葛。但是她和萧怀墨之间，应该是我四姐亏欠萧怀墨更多。” 温存没再开口：林鹤言眉眼间笼罩着忧郁，再不服当年清澈的模样。她猜想，他今天来找她，大概就只是为了倾诉。 果然，没过多久，林鹤言跟她闲聊了些别的，就提出要走。 温存送他到车库，他的助理早已等着他，见他过来，立刻过来躬身扶他。 林鹤言站在车边侧身回头的时候，恍若城堡里郁郁寡欢的小王子。 当初那个在轮椅上绝望彷徨的少年，转眼也已经成为人上人了。 林鹤言欲言又止，最后到底什么都没说，跟温存挥了挥手，上了车。 温存一直看着他的车远去直至消失，才收回视线。 “心疼了？” “……”旁边突然冒出一道声音，温存吓了一跳，抬眼看过去，看到萧戎征满脸不虞的站在那儿。 温存挑唇：“吃醋了？” 闻言，萧戎征凝眸看了她一眼，瞥见她眼角眉梢的挑衅和得意，他提步朝她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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