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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茵也说：“家里常备的药都有，用不着现在就去医院。小萧，你不是也忙吗？时间也挺晚了，要不先回去休息？” 萧戎征看一眼温存有些苍白的脸：“真不用去医院？” 温存摇头，强忍着又要呕吐的欲望，尽量淡然：“外婆说的对，你还有一大堆工作要忙，先回去休息吧。” 萧戎征以为她是因为不舒服所以想要休息了，便没有再逗留。 萧戎征一走，温存有些心虚地望了罗茵一眼。 罗茵叹了口气：“现在他走了，你跟外婆说说，怎么回事？” 温存抿了抿唇，突然有点理解聂书雪那天的心情了。 她没敢看罗茵：“之前我测过了，没有怀孕，应该真的是……肠胃不舒服或者感冒？” “你还测过？”罗茵都不由拔高声音。 温存脸一红，想起自己那天在卫生间偷偷摸摸用验孕试纸的事就觉得难堪，低低地嗯了声。 罗茵想了想，问：“什么时候的事？” 温存想了想：“一个月以前测的吧。” “……”罗茵又好气又好笑，“我是问你什么时候怀上的？” “……”温存连耳朵都红了，“就那一次，也是一个月前。不过我这次应该真的不是怀孕了，没那么巧吧。” 她声音越说越小，罗茵原本还有些生气，眼下看她这样愧疚，不由叹了口气：“傻孩子，哪有刚同完房就能查出来的？” “……”这个话题实在是让温存羞愧，她嗓子眼发干，没敢再接话。 罗茵看一眼她的肚子，温存就觉得肚子都滚烫起来了，不由借着收拾碗筷来遮掩自己。 罗茵拿过她手里的碗筷：“你去坐着，我来收拾。” “外婆……” “听话。”罗茵一顿，“算了，你赶紧去休息，趁着明天不上班，咱们去医院一趟。” “外婆，我真没事。” “不是让你去看病，是让你去做检查。”罗茵看向她，“刚才我没在萧戎征面前说这事，想必你已经知道我的用意了？” 温存点头：温存理解罗茵那一辈对“未婚先孕”的恐惧和担忧，怕别人指点，怕被男方看轻。 第二天一早，罗茵陪着温存去了人民医院。 进了医院，温存在排队做检查的时候，还听到有护士在讨论林湘的事，无非是说林湘作为他们医院的第一号美女，没有珍惜私生女转正还嫁给萧怀墨这样的机会，反而背叛全世界也背叛她自己去守着一个迟早都会死的人。 罗茵显然也听到了，轻拍了拍温存的手，感叹道：“人言可畏，咱们永远也不知道，别人会在背后怎么说我们。所以咱们行事做人，都要端端正正清清白白，不要落人话柄，知道吗？” 温存失笑：“外婆，我知道。” 罗茵：“外婆也不是指责你，只是我们管不住别人的嘴，有时候避免引发不良后果，就只能暂时委屈自己了。” 正说着，温存的号到了。 温存听着机械女音喊着自己的名字，突然就有点紧张。 罗茵陪着她一起朝抽血的窗口走过去。 护士的动作利落，很快就给了她一个棉球让她压着针眼，并提示：“半小时后拿结果。” 罗茵应了声，带着温存在椅子上坐下：“要不你在这儿休息，外婆去超声科给你排队，单子给我。” 温存忙站起身，正准备说话，愣了下。 林湘从走廊那头走过来，径直停在温存面前。 罗茵对林湘没什么印象，笑着问温存：“是你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姑娘？” 林湘特别勉强地朝罗茵一笑，继而看向温存，又看看温存的肚子：“怀孕了？” 温存没答：“好巧，林小姐。” “我今天来办离职申请。” 温存心道，怪不得那些小护士在讨论林湘。这世上，大概没几个人能理解林湘的做法吧。不当人生赢家，非要去地狱折磨自己。 林湘看一眼她手里捏着的单子，淡声，“要做B超是吗？如果你是真怀孕了，记得别做阴超，憋尿做腹部彩超吧。” 温存微微拧眉。 林湘面色更加淡漠：“我有个关系挺好的同事是妇产科的，她说过，很多人胎不稳的话，做阴超有流产的可能性。” 温存微愣，想说什么，但林湘已经转身走了。好像她特意过来一趟，就只是为了给温存提醒。 温存看着林湘的背影，觉得她比起上次，好像又瘦了很多，眉眼之间半点神采都没有了，恍若行尸走肉。 温存突然觉得她虽然可怜、但是又奇异地坚韧。 罗茵则赶紧展开医生给温存开的单子看，发现医生开的是阴超，顿时紧张起来，马上说要回医生那儿去给温存重新开腹部彩超的单子。 温存看着罗茵的背影，弯唇笑了笑：罗茵虽然嘴巴上一直介意她未婚先孕，但是能看得出来，她老人家其实也很期待这个孩子，生怕有了一点闪失。 温存找了个位置坐下，等了十几分钟后，见罗茵还不回来，闲着也是无聊，就起身去自助服务机器后面排队。 等排到她的时候，她轻吐了口气，才将条码伸过去，然后屏幕上显示有一份报告正在打印，温存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报告单很快就出来了，温存犹豫了下，才伸手过去拿了起来。 第381章 当爸爸了 罗茵回来，看到温存正怔怔发呆，便猜到了什么，她拿过单子仔细地看了看，忍不住有些热泪盈眶。 温存见她抬手去擦眼角，忙喊了声外婆。 罗茵挽唇：“我没事。我就是有些感慨，想起我当初怀上你妈妈的情形。一转眼，连她的孩子都要当妈妈了。要是她还在，她也成外婆咯。” 罗茵说得温存眼酸，一时无言。 罗茵怕她伤感，忙自己先笑起来，又捉住温存的手：“我刚去超声科给你排队了，眼看着也差不多了，咱们先过去把检查做完。” 温存应了声，跟在罗茵身边往超声科走。 到这会儿，其实她反而有点茫然，觉得一切都不真实。特别是从超声诊室出来，捏着那张单子，看着单子上那个像小茄子形状一样的模糊影像，她就更加怔然了。 罗茵倒是只剩下高兴了，但还是没忘记叮嘱她，要先保密。 温存见罗茵反复抚摸超声报告单上的影像，犹豫了下还是开口：“外婆，这件事我还是想告诉萧戎征，毕竟他是……” “孩子的爸爸”这几个字在脑袋里划过，温存却没办法说出口。 她一顿，又说：“我理解你为我好的心情，可是如果连这件事都瞒着他的话，他可能这一辈子都会有心结。您觉得呢？” 好在，罗茵虽然有顾虑，但是到底深明大义，支持了温存的做法。 可是温存翻出萧戎征的电话，迟迟没有拨出去，因为不知道怎么说，总觉得有股子莫名的羞涩。 她干脆直接将自己查血报告单和B超报告单拍下来，一起用微信发给了萧戎征。 …… 因为是周日，萧戎征难得没有上班，但也有应酬，在墨色旗下的高尔夫球场陪着萧岸庭跟其他家族的长辈一起打高尔夫。 收到温存的微信时，萧岸庭正在跟萧戎征说话：“你邱爷爷准备在墨色给邱宴书办婚礼，到时候作为股东之一的周家肯定会过来参加，你小子到时候可别因为那些陈年旧事给我再得罪人，听到没？” 萧戎征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想了好几秒才想起萧岸庭说这些话的前因后果，想起周娆这个人。 萧岸庭提起周娆的同时，萧戎征点开温存发的图片。 他这辈子进医院的次数屈指可数，即便是进医院做检查，那些检查报告他也没怎么看过，自然有人为他操心。 所以他随意翻了两下就没看了，给温存发了一个问号过去。 很快，温存就回了一串省略号。 萧戎征挑挑眉，在准备回消息之前，灵光一闪，还是又点开图片，仔仔细细地看，看到早孕两个字的时候，他眼皮不受控制颤了颤。 萧岸庭看他把手机都快凑到眼皮底下了，皱眉：“凑这么近不是更看不见了？” 萧戎征偏头看了眼萧岸庭，将手机锁屏，顿了顿又解锁，再次点开温存发的图片。 他很快理清逻辑，将B超报告上那个影像盯了将近十来秒，唇角慢慢不受控制地勾起来，甚至轻笑出声。 站在一旁的萧岸庭双手握着高尔夫球杆、一脸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萧戎征你没事吧？” 萧戎征回神，敛住唇角笑意，那一句“你要知道你马上就当爷爷了你也得笑成这样”都到嗓子眼了，最后给憋了回去。 因为他想起罗茵的顾虑，而且公布这事也得经过温存的同意。 萧岸庭见他不回答，用高尔夫球杆拍了下他小腿：“说话。” 萧戎征看一眼他，又看一眼不远处正和太太们喝着饮料吃着甜点的容懿。 其实萧岸庭和容懿盼一个孙子已经盼了很久了。如果告诉他们，他们一定会很开心。 可最后萧戎征淡声：“没什么。” “……”萧岸庭提着球棍走了。 萧戎征又点开温存发的两张照片看了看，最后把照片存进相册里，又打开了备忘录，在备忘录里打下日期和实时时间，最后将那两张照片也放了进去。 在退出备忘录之前，他犹豫了下，打下一行字：我当爸爸了。 爸爸这两个字似乎有奇异的魔力，他嘴角忍不住又扬起来。 手机又震动了下，他拿起来一看，是温存又在问他：怎么没反应了？在忙？看完后心情如何？ 萧戎征想打字，可是脑子有点乱，输了几次都有错别字，他干脆发语音：就那样吧。 可话音还没落，他自己带了笑音。 温存将他这条语音反复听了几遍，越听嘴角越是上扬。 她又将那张B超报告单拿出来，盯着那小小的影像看，那种即将为人母的复杂心情才终于清晰起来。 她要当妈妈了。 一想到在几个月之后，就有个小小的人儿强行进入她的生命中，时时刻刻牵动她的心，她又害怕又期待。 她又拿出手机给萧戎征发信息：你害怕吗？ 萧戎征：害怕什么？害怕他抢了我位置？ 温存：他？你怎么确定就是他？你不喜欢女儿？ 萧戎征：？ 温存在这边抿唇笑。 萧戎征没再回。 其实这一刻，温存多么希望萧戎征能在自己身边，也有些后悔没有让萧戎征陪着自己一起过来检查。 但她知道萧戎征今天很忙。 之前萧怀墨离婚引发的风波，使得容懿都不得不出面开始应酬。 而今天萧戎征要参加的家族应酬，萧戎征是昨晚就跟她报备过的，以免她像上次那样误会他故意冷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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