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看见聂书雪起了身。 “雪雪,你去哪儿?” “我……”聂书雪歉意地看了眼温存,“我就下楼买点东西,很快回来。绵绵,你先睡,别等我啊。” 绵绵是温存小名,倒是很久没人叫过了。 温存知道她酒量超好,而且她也自顾不暇,就没拦住,只是强撑着眼皮等她回来。 大约等了半小时,温存实在撑不住了,拿手机找她,解锁后刚好是微信界面。 她隐约记得聂书雪的头像随她男友,是黑色科幻风的。 她醉眼朦胧地翻了下,点开一个黑糊糊的头像,直接发了语音:你怎么还没回来呀?我醉得不行了,好难受,你给我带点醒酒药嘛。 温存的微信消息弹出来的时候,酒过三巡,萧戎征刚好在露台接完电话。 露台没人,他点了语音外放。 温存酒后的声音拖声拉调,娇软得像是没骨头。 第10章 趁人之危的混蛋 温存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认错了微信。 手机屏幕的亮光刺得她眼睛疼,发完消息她就将手机锁屏了,迷迷糊糊地撑着最后一丝意识,想等聂书雪回来。 终于听到了敲门声,温存的安全意识还残存着,解锁手机就着刚才的聊天框问了句:“你回来了?” 对方回了文字:开门。 于是温存放心地开了门。 昏暗室内与明亮走廊的光线差,让门口那个高大的身影面容模糊,看不真切。被笼罩住的那一瞬,温存莫名心慌。 她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心里又认定回来的肯定是聂书雪。 酒后的脑子反应极慢,她还没做出反应,那人已经欺身进门。 门被重新关上,室内再次陷入昏暗。 温存懒得再思考了,只想躺着,摇摇晃晃地转身往回走,却撞到人身上。 温存忙抓住对方衣服,借势靠住:“雪雪,我腿好软,你扶我去床上嘛。” 对方却没动。 温存不解,扯着对方的衣服拽了拽。 对方这才伸手圈住她,不过,是搂着她的腰。 从门口到床边的距离,温存的腰被对方掐得越来越紧,温存混沌的意识也终于清明了两分。 所以一到床边,她就伸手开了床头小灯。 灯光蔓延开来的时候,她看清了自己身后一步之遥的男人,只不过她反应比平时慢,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还只是呆看着对方。 萧戎征也看清了她:她穿着睡衣,在他看来布料又少又薄。吊带加短裤,露出来的肌肤白得晃眼,没露出来的也若隐若现。 此时此刻,她不穿,可能情况更好。 萧戎征抬手扯松了领带,向她逼近一步:“温助理,可看清楚我是谁了?” 看他扯领带,温存吞咽了下,又往后退了步。 萧戎征一把搂住她的腰,莫名执着:“温助理,我是谁?” “萧……萧戎征。”他的手好紧,温存想要推开他,可手指落在男人肌理分明结实的小臂上,她又缩了回来。 萧戎征一把捉住她想要缩走的手。 “认清了就好。” 温存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然后,她的小腿被男人拽住。 属于几年前那一晚的记忆,倏然袭来。 温存一时分不清回忆与现实,哼了一声。 于是,萧戎征完全失控了。 …… 温存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绵绵,你醒了吗?” 温存全身都痛,连脑袋都痛,意识浮浮沉沉地嗯了声。 聂书雪以为她生气了,软声解释:“这几天他一直跟我吵架,特别是昨晚,一直手机轰炸我,我实在没办法,就想着先去跟他当面解释一下再回来,没想到耽误了一晚上。对不起啊绵绵。” 聂书雪的男朋友也是温存的高中同学,温存知道他的脾性,略略一想就猜到了他们吵架的缘由:大概是因为聂书雪这几天被她温存“占用”了,没有全心全意陪伴他。 好好的富家大美女,成了一个房产销售的受气包。 温存已经不止一次劝过聂书雪,但有些人的感情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聂书雪关心她:“绵绵,你昨晚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 “能有什么不舒服,我只是喝醉……” 昨晚激烈的片段在脑海划过,温存的话戛然而止。 她彻底清醒过来,猛地偏过头,但身侧早已没那狗男人的影子了。 只旁边柜子上,躺着被粗暴撕成几块的盒子。 盒子里的东西,仅仅残存了一只。 萧戎征这个混蛋。 第11章 哄她这样哄她那样 不过,温存渐渐想起更多。 不比上一次,一切陷在黑暗里。 这一次,萧戎征一直没让她关那盏床头小灯。 隐约记得,还是第一次的时候,她就已经招架不住,没忍住喊出了声。 至于后来,就更…… 温存不敢再想,把自己捂进了被子里。 聂书雪急着上班,没听出温存话中的异样,只嘱咐:“你不是还要赶飞机吗?赶紧起床收拾。” 温存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了。 她匆匆收拾好,直接赶去了机场。 萧戎征已经在座位上了。 他依旧是衬衫西裤,眉眼疏淡矜冷,一副商业精英的禁欲正经模样。 好像昨晚那个伏在她耳边,哄她这样、哄她那样的男人,不是他。 毕竟是昨晚才睡过的人,温存控制不住地脸颊发热,磨磨蹭蹭地在他身边坐下。 萧戎征放下手里的商业杂志:“怎么没多睡会儿?” 呵呵。 如果误机、私自更改行程,康复中心根本不给报销。 温存心里憋着火:“原来你是因为一番好心,才自己先走了?” 萧戎征挑眉,像是不理解她的情绪。但随即,他瞥了眼温存捏在手里的手机,莫名扯了扯唇。 温存没看懂他的表情,只是想起昨晚他跟醉酒的自己做了那么多次,越发窝火,她相信身侧的萧戎征一定能感觉得到。 这时候,空姐提示大家关机或者设置飞行模式。 温存拿出手机,看到聂书雪给她发了消息,就点开看了一眼。 她回了句,准备退出的时候心头一跳,将消息记录往上翻了翻,结果什么也没找到。 她隐约有了预感,不死心地打开自己跟萧戎征的微信对话框…… 果然!! 原本她站在制高点,现在…… 温存觉得自己快社死了。 她现在在萧戎征眼里,恐怕是面上清高、实则装醉勾…引人的货色。 她偏过头去偷瞄萧戎征,却被萧戎征逮个正着。 他玩味看着她:“要不要点开再听听,昨晚你是怎么邀请我进去的?” “……”温存极力保持镇定,试图解释,“我昨晚喝醉了,我朋友微信头像跟你的……” “这么巧?” 温存以为他说的是头像的事,正想把手机给他看,萧戎征侧身靠近她,压低声音:“那我喝醉的时候,怎么没把你睡了?” “……我是真醉,你是假醉!” “我也觉得自己是真醉。” “……”温存到底理亏,张了张嘴却没办法反驳。 但她想趁机跟他说清楚。 飞机已经起飞,周围没了声音,萧戎征也重新拿起了商业杂志,她也只好压下所有。 昨晚被萧戎征翻来覆去,几乎没怎么睡觉,温存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梦里出现萧戎征,光怪陆离的梦境又缠上来。 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 她挣扎、呼喊,奄奄一息之际,被萧戎征喊醒。 萧戎征看了眼她额角的冷汗,皱眉:“温存,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温存的眼神渐渐清明,忙从萧戎征肩上起来。 梦境的感觉残留到现实,她低垂着眼,摇头。 萧戎征拽住她手腕:“真没事?” 温存眼角余光瞥见他腕上那块表,瞳孔缩了下,之前没说完的话就脱口而出了。 “萧戎征,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睡了就睡了,我不会要求你负责,更不会找你麻烦。” 她希望他也能忘掉。 重点是:回去之后井水不犯河水,再无瓜葛。 她知道,他听得懂她的意思。 她转头看他:“行吗?” 第12章 没情没爱 萧戎征盯着她,她突然褪去了之前与他相处的剑拔弩张,眼底似乎还蓄着层水雾,瞧着竟有点楚楚可怜。 莫名觉得有丝心烦,萧戎征不再看她:“想就这么算了?” 听他口吻,温存觉得有戏,眼睛瞬间亮了。 萧戎征转头,正好捕捉到她表情,他一扯唇角,有种被蒙骗的感觉,于是决定将伪君子当到底。 他话锋一转:“所以你准备像上次一样,拱完火、吃干抹净就拍拍屁股走人?温助理,天底下的便宜是不是都刻着你的名字?” “……”温存哑口无言。 从某种意义来说,他们仅有的两次,萧戎征确实是被动的一方。 被他这么一说,温存觉得性别一换,她就该是人人口诛笔伐的大渣男。 但…… 温存失笑:“下一次,你可以选择把我狠狠推开,我肯定不是你对手。” “你已经在想下一次?”萧戎征眼神变深,“温助理,你好大的胃口。” “……”她就是口误好吗。 不过解释不清楚了,越描越黑。 她是秀才遇到匪兵,继续争论也没有意义,干脆再一次当他不存在。 一下飞机,她借口有人已经在航站楼等她,先走了。 肖屹作为学生会的会长去筹备校园活动了,不在家。但冰箱上贴了便利贴,让她自己热一下已经准备好的饭菜。 温存懒得再动,直接进了浴室。 之前一直在赶时间没注意,这会儿她才发现自己身上被萧戎征弄了好多痕迹:他们没情没爱,萧戎征却爱吻她。 为了以防万一,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温存穿了不露腿的牛仔长裤,同时为了遮掩胸口的痕迹,她配了纯黑紧身的t恤。 但这t恤是短款,微微露腰。 萧戎征停好车绕到电梯口,就被勾住了视线。 她腰细,蜿蜒的美好曲线一端没入上衣、一端没入牛仔裤。 温存后知后觉地注意到身后渐渐逼近的人,猝然回头,撞进萧戎征铺了层欲色的眼底。 萧戎征在这方面总是坦荡得令人发指,显得你才是思想龌龊的那一个。 温存生怕他有出格的举动,这可是在康复中心,随时可能遇见熟人。 她慌乱地左右望了眼,见没人,才虚张声势地瞪他一眼,示意他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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