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珍冉严肃问:“昨晚是你把珍希推进后院的基坑里是不是?” 孟荔否认,“我没有,什么坑?” 时珍希吼道:“就是姑姑家后花园那个坑!你别装了!” “我真的没有,大晚上的我也没去过那里,你是在那里摔成这样的吗?”孟荔看着她的腿目露疑惑,一张乖巧的脸上尽是不解,“可你怎么会去那里,那里晚上没有人,好可怕的。” 她的话一下子把时珍希问住了,时珍希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一时闭上了嘴。 谢星灼也发现了,逼问:“就是,你那么晚了为什么会去那里?” 其他人看到时珍希的神色,也察觉到另有隐情,特别是时珍希的父亲,他最了解自己的女儿了,瞬间猜是时珍希想害这个她一直讨厌的女孩,所以她掉下去后也一直认定是这个女孩推她。 在僵持的静默中,他心疼地看了看时珍希摔伤的腿,又看了看孟荔,直接说:“通知警察,说我们已经找到推人的人。” 孟荔当然知道他说的就是她,朝他看过去,“你有证据吗?” “证据?”时珍希的父亲笑了一下,“证据重要么?” 即使谢衍说过同样的话,孟荔还是心口一震,身体微微颤抖。 她没有留下指纹,除了谢衍外也没人看见,即使时珍希认得她身上的气息,可那是很主观的东西,不是实质性证据,并不能定她的罪。 但只要他们认定是她,她就要受到惩罚。 至于其中的隐情以及她刚刚自辩的每一句话,对他们来说都不过是笑话。 他们拿捏她,如同拿捏蝼蚁。 ...... 谢衍在酒店等了会儿,才开车到医院。 只是刚到医院门口,他的手机就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接通,电话那边传来着急的声音,“少爷,夫人出事了,她昨晚来了海市......” 一句话没听完,谢衍就阴沉着一张脸,再次发动车子。 被警察带着出来的孟荔正好看到谢衍的车,她顿时眼睛一亮,但下一秒,她却看到那辆车调头就走,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孟荔眼睁睁看着那辆车过了红绿灯后消失在她的视线,只觉得身体某些地方更痛了。 他明明答应她了的,还告诉她随后就到,难道他的“随后就到”只是到医院门口停留片刻吗? 孟荔被带到了局子里关了起来。 也可能有痛苦焦虑的原因,她才被折腾过的身体很不舒服,还不到下午就发了高烧,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但没人管她。 她怕死,她很害怕她要是死在这里,现在的孟晟怎么办? ...... 晚上的时候,时崇结束工作,来医院探望时珍希。 时珍希很喜欢这个温文尔雅的叔叔,她从小像个男孩子,特皮实,也不怎么流眼泪,现在一见他就哭个不停。 时崇给她递了纸,“别哭了,医生说不严重,只是以后稍微有点跛脚,但不影响走路。” “什么?”时珍希擦眼泪的手僵住,瞪大眼睛,震惊地看着时崇,声音都颤抖了,“跛脚?” 时崇点头,扶了扶眼镜,疑惑地问:“你不知道吗?” 时珍希疯狂地摇头,流着泪,语气激动,“我不知道,没有人跟我说!” 时崇没吭声,只是眼里露出来点心疼。 时珍希的心一下子凉了,觉得人生都失去了希望,但同时眼中又划过蚀骨的恨意,手用力攥着被子,咬牙切齿地恶狠狠地叫,“孟荔!孟荔!” 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她,她根本不会跛脚。 见她这样,时崇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她,“冷静点,现在就激动成这样,那她要是出来了,你得气成什么样,医生没跟你说过,生气不利于你的腿恢复?” 他说这么长一句话,时珍希只注意到一句话。 孟荔还能出来,她瞬间瞪大眼睛,尖锐地喊叫,“她为什么能出来?她应该被关一辈子,被关到直到老死!” “谢星灼现在在到处找人,他救出孟荔也不是不可能。”时崇说着金丝镜片下的眼中划过一抹黯然,“你也知道,我们时家和谢家是有点差距的。” 这点时珍希当然知道,但她一直以为现在所有人都是站在她这边的,只是时崇的话让她想起,谢爷爷好像很满意孟荔,那他会不会救孟荔出来? 想到这里她一把抓住时崇的胳膊,“小叔,我不想让她出来,我想让她死在里面,小叔,你帮帮我。” 时崇无奈,“珍希,你在说笑吗?她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会死?你难道要我捅死她或者给她下毒吗?” 时珍希:“不可以吗?” 时崇摇头失笑,“你还是太小了,想法天真,她是人又不是动物,哪能说弄死就弄死?”他说着起身边扣西装扣子,边语重心长说:“算了,我看你现在精神状态不太好,我先回去,你自己一个人好好休息休息。” 时珍希哪能安心休息,她又恨又痛,半点睡意也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这件事。 在不知第几次翻身后,她想起来有个混社会的男人,一直追求她,她想了想,当即忍痛坐起来给他打电话。 ...... 到了夜里,孟荔早就烧昏了头,躺在床上不停地说梦话。 她梦到了过去二十年的人生里她所经历的每一件事。 如果有机会,她想见见生她的那个人,为什么要把她生下来,再把她抛弃,让她活得像一条狗? 渐渐的,她的意识越来越昏沉,忽然她感觉到有一只手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往她嘴里喂了液体,她现在已经品不出什么味道了,但她口干舌燥,本能地吞咽着,小口小口地喝下去。 ...... 历经一天一夜,谢衍的母亲沈曼姝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 谢衍没有看她,直接找了个地倒头就睡。 醒来后,他拿出一天多没怎么用过的手机打开, 瞬间各种消息跳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多是谢星灼给他发的。 他看着这些,突然就想起来孟荔,当即打电话给助理林程。 半个小时后,林程的电话回过来。 “谢总,有小道消息传孟荔小姐在里面因为突发疾病不幸去世了。”
第45章 不要抢我的表 谢衍原本靠坐在沙发上,手臂搭着额头,整个人说不出的慵懒。 听到林程这句话,眼底掠过一抹冷然暗色,放下手臂,“真死了么?” “我目前查到的是这样。”林程用词谨慎,“他们害怕刚进来就死,会有人闹大,还没有对外公布,打算拖延一段时间再通知她的家属来给她办理死亡手续,但谢总,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事一定没那么简单,要不要我深入查查?” 时家老大指的时珍希和时珍冉的父亲。 谢衍没再说话,拉着窗帘的房间里,灯光很暗,他的脸色也愈发晦暗不明。 过了一会儿,他脸色恢复如常,平静说:“查吧,再多派几个人盯着时崇。” 林程应了一声,在挂电话之前告诉谢衍,谢星灼一直在找他,谢衍没说什么,挂了电话后,又有电话打过来跟他说沈曼姝醒来了,要见他,他去了一趟医院。 一得到消息,他就立即让人把沈曼姝在海市自杀的事压了下去,所以从她出事到现在,除了他,没有任何人来看她。 他走进去就看到她阖着双目躺在病床上,异常安详,看上去像睡着了一样,但她那张脸,苍白得像是一张即将要碎裂的纸。 听到动静的沈曼姝也睁开眼睛,看到是他后,苍白地笑了一下又闭上眼睛,“阿衍,妈妈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 谢衍没接话,站在旁边看她片刻,才说:“我回南州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沈曼姝顿时睁开双眼,看到的是谢衍离开的背影。 谢衍一回到南州就被谢星灼堵在家门口,“谢衍哥。” 谢星灼虽然锦衣玉食,但他在谢家没什么权力,自然也没话语权。 那天孟荔被警察带走时,他虽极力阻拦,但还是失败。 他去找了爷爷,爷爷这几天ᴶˢᴳ外出探望老战友一直没回来,且联系不上,他又找了他亲大哥谢星阑,但涉及时家,时家是他们外公家,所以谢星阑并不管这事,他只能找谢衍。 他一直联系不上谢衍,只能来他家堵他,从天亮堵到现在,终于给他堵上了。 他语气激动,“谢衍哥,荔荔平时胆子小的连踩死蚂蚁都不敢,怎么可能推时珍希,她是被冤枉的,你帮我救救她吧!” 谢衍淡淡瞥他一眼,听不出情绪地说:“这事我帮不了你。” 谢星灼一愣,失去最后希望般着急,“为什么?” 谢衍输入密码开门,进去前,留下三个字,“不值当。” 要追进去的谢星灼差点被关上的门碰到鼻子,强忍着骂脏话的冲动,疯狂拍谢衍的门,“谢衍哥,你就帮帮我嘛,这次我记你一个人情,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让我朝东我绝不朝西......” 三分钟后,观澜的保安上来,拖着他两只手臂把他倒着拖走,他哀嚎,“谢衍哥!你帮帮我——放开我,我自己走!” 但没人搭理他,一直把他拖到大门外边才放开他。 谢衍在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后去了公司,如常工作。 晚上参加一个业内的商业局时,遇到了时崇和时珍冉。 时珍冉毕业后就进入了时氏,一直跟在时崇身边工作。 时珍冉一看到他,就迎上来,“阿衍,你昨天去哪里了,怎么打你电话都打不通?” 谢衍扫了一眼不远处处彬彬地与人说话的时崇,心不在焉地问:“有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时珍冉犹豫一番说:“就是你知道孟荔把珍希推到坑里,害珍希摔断腿,被我父母送进去的事吗?” 谢衍回眸看她,“这件事怎么了?” 时珍冉对上他漆黑冷淡的眼睛,一时说不出话。 她发现谢衍总能把她给的话题绕走,看似回答了,却什么也没回答,然后在一段话题中占据主导地位。 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了,总是疑心谢衍昨天不接她电话,是因为时家把孟荔送进去,他生气了。 但谢衍什么也不说,都问她,她总不能直接问他是不是生气。 她笑了一下,搪塞过去,“没怎么,我以为你不知道。” 谢衍收回目光,不再说话,这时有人过来跟他们打招呼,“谢总,时小姐。” 时珍冉不动声色地站到谢衍身边,微笑回应。 男人看了一眼并不热络的谢衍,继续套近乎,“谢总和时小姐真是郎才女貌神仙眷侣,大家都在想什么时候能喝上二位的喜酒呢。” 时珍冉笑容得体,“有好消息了会通知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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