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一句话里三个话题,你牛。] [未来女飞:彼此彼此,嘻嘻。] 夜幕之下,秋风毫不留情地吹落枯黄的叶,连带着心里头那颗在八月份悄然盛开的,繁茂的大树也开始逐渐变得枯萎,一片片叶子正不停往脚底处落,只要一起身朝前走,就能听到叶子脉络的脆裂声。 蔺泽垂眸的那一刻,不小心扫到了内容,霎时间彻底愣住了。 因为什么呢? 因为他直白的口吻;因为他敢于大胆承认自己的喜欢;因为他的脸上,开始出现像暗恋者得到回应时的欣喜;因为知道他一直盯着眼前那家糖水铺,是在认真思考该带哪种口味的甜品回去给汀岁欢; 因为他和汀岁欢是青梅竹马;因为他们互相了解彼此,住在同条巷子里,有着外人无法破坏的默契;因为这些自己全都无法做到,和无法拥有。 也因为…… 他们是互相喜欢。 更因为结合今日和往日的种种,蔺泽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将游嘉远给比下去。 其实在没发现两人互相喜欢之前,蔺泽一直觉得人的出场顺序其实没多重要。不管先出场的人对她再好,两人有多熟络到无话不谈,只要他这个后者努力付出多一些,将一颗赤诚的心完完整整递上去,相信总有一天会被她注意到,会得到好的结果的。 什么青梅竹马就一定会在一起走到最后这些在他那统统都不存在,而且天降打败竹马不是常有的事情吗? 可在发现之后,他才知道并不是这样的。 他彻底明白过来,出场顺序其实真的很重要,也彻底反应过来,他这样一个一直运气不好的人,像天降打败竹马的这种好运是不会落到他头上的,他是无法将游嘉远给比下去的。 所以那根才燃起星火没多久的隐秘线,在这之后会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场想要一决高下,却迟迟未得到结果的篮球赛,哨声会在今夜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吹响,震耳欲聋,大声宣布他蔺泽,是这场比赛里,唯一的输家。 - 这天之后,游嘉远和樊煦,还有几位也参加比赛的同学一起提交了征文大赛的作文。 汀岁欢也通过了初检,在十一月份参加了上站初检和心理学检测。 这整个十一月和十二月大家都很忙碌。 看着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时间,附中里几乎所有的高三生都开始全神贯注地学习,特别是文科实验班,很有压迫感,就连课间休息都是翻试卷和翻课本的沙沙声,极其夸张,夸张到连李智都这么觉得,他站在讲台上看着他们认真做题的样子,险些感动到泪流成河。 为什么会是险些呢。 因为梁白开在李智问大家为什么突然这么刻苦的时候说了句大实话—— “因为这期末考试如果不考高点分,您又得给我们布置一堆卷子了啊,我们可不想这最后的高三寒假里除了写卷子还是写卷子。” “……” 李智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的回答! 心里那股子幼稚的想法陡然升起,他打开多媒体连接自己手机的蓝牙,在大家都继续埋头做题的那瞬间,一首凤凰传奇的《月亮之上》骤然响起。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 “有多少梦想在自由地飞翔。” …… “想学习?想考高点分少写点卷子?哼!”李智拿起教案往桌上狠狠一拍!砰的一声,嗓音嘹亮:“没门!考高了照样一堆卷子给你们写!不!这次多几张!” “……” 全班沉默,三秒后,梁白开收到三十五双眼睛如刀的利光。 等李智离开,祝顺意第一个拿纸团朝梁白开那一扔:“你是不是欠的啊?” 喻夏也团了一个扔过去:“你是不是找死啊?” 其他几个男同学也开始笑着叽叽喳喳个不停,甚至还有人喊梁白开帮忙把今晚的包干区和教室都给扫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游嘉远听到这话,第一个放下笔举手赞成,毕竟今天要打扫包干区的人是他啊,白捡的好处谁不要啊,他又不傻,不过人梁白开也不傻啊,这卫生到头来还是得他游嘉远亲自来,一放学就燃起劳动楷模的精神往包干区赶,以至于汀岁欢一转头,差点头一次在教室里吃“车尾气”。 - 十二月中旬的南清寒风刺骨,即使白天有太阳,也很难感受到特别多的暖意,更何况教室里还没装地暖,一群人只能将教室的窗户和两扇门都给关严实了,防止寒风漏进来。 还有的人,会在课间休息时,拿上空的矿泉水瓶去装热水握在手里取暖,一整天下来,把水倒掉之后,这水瓶简直惨不忍睹。 汀岁欢今天就这样干过。 下午放学去食堂吃完晚饭回班的时候,她喊游嘉远陪她一块儿再去给矿泉水瓶装点热水。 游嘉远双手抄兜站在一旁,看着她那伤痕累累的矿泉水瓶,思考两秒,在陪她装完热水之后就转身下了楼。 汀岁欢问他干什么去,他说人有三急。 可就在准备上晚修时,她转身就看到他有些气喘吁吁地从后门那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个小小的淡紫色暖水袋。 回想起他说的人有三急,再看着这小小的暖水袋,呃…… 一想到里面的成分,之后还得抱在怀里取暖,汀岁欢一下有些生理性反胃,就连中午吃的巧克力蛋糕都差点涌到嗓子眼。 班里沸反盈天。 游嘉远气息稍稍不稳,一走过去就看到她做出要呕的样子,以为她不舒服了,还用手背探探她的额头,结果探到一半就听到她问了一句:“把小便装到暖水袋之后洗手了没?” “……”游嘉远一愣,“什么小便装暖水袋?” 汀岁欢:“你不是说你去厕所了吗?我见你现在手里还拿着个暖水袋,我就以为——” 你以为你以为,好恶心的你以为。 游嘉远被气笑了,没听她说完就捏她的鼻子,说起话来还有点咬牙切齿的:“汀岁欢,你恶不恶心?” “你到底洗没洗呀?”被捏住鼻子,汀岁欢说起话来确实像个可爱的小鸭子,“没洗的话别碰我!很脏!” “洗了!” “哇,那就是你真的这么做了?” “汀岁欢!” “到!” 真是没完了。 今年好像是南清市有史以来最冷的一年,班里有的人已经戴上了围巾,而眼前的少年好似不怕冷地还露出一截脖子。 他身上黑色冲锋衣棉服敞开着,里面是件灰色的连帽卫衣,看着挺暖和的,可裤子却是校服的黑色垂直西装裤,布料很薄,而且看他走路时裤腿还有点飘来飘去的,一看就是不爱穿秋裤的人。 他身上还带着股冷气,汀岁欢在他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就感受到了。 她也不开玩笑了,仰着头,伸手扯了扯他的外套一本正经地问:“游嘉远,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穿秋裤?” 实不相瞒,他姥爷在世的时候每到冬天都会这么问他,但他每次都装听不见,之后再给姥爷沏杯茶就溜了。 而且这个有什么好学的,那种秋裤起静电把校服裤弄得皱皱的,和走路时走着走着裤子就要掉了的经历,游嘉远简直不愿再体验,前者还好,后者要多丢脸有多丢脸。 他把暖水袋放在她桌面上,闷哼一声:“下辈子吧。” “这么冷的天不穿秋裤,小心得老寒腿诶。” 汀岁欢刚说完,游嘉远就低眉扬起嘴角,抬手钳制住她的下巴:“我冒着寒风帮你去买暖水袋,你就是这么感谢我的?” 他好像很喜欢这样弄她。 那只手不知是不是拎暖水袋拎的,指腹暖暖的,按在脸上莫名还挺舒服,汀岁欢一下也不顾是否在班里,周围有没有人看,笑颜逐开地就这么歪着脑袋问他:“那你想我怎么感谢你?” 游嘉远个子很高,肩膀宽阔,倾下.身来时影子带有极强的压迫感。 骤然间,汀岁欢眼中教室里的亮光被他带来的阴影覆盖住,整个人陷入独属于游嘉远的气息里,随之一张无可挑剔的脸离她越来越近,直到几乎要印在她清凌凌的瞳孔里时,他才肯停下动作,直白地盯着她看。 冷冽的气息同她炽热的呼吸一瞬紧紧缠绕着,就在他即将开口的那瞬间,右侧祝顺意的声音响起—— “汀岁欢,游嘉远。” 可将脸转过去面对镜头的,只有游嘉远一个人。 所以后来照片里定格的那瞬间。 少年倾身,一只手撑着女孩的椅子,一只手轻轻抬起女孩的下巴,耳尖透着微红,看向镜头时的模样十分茫然。 而女孩乖巧坐在椅子上,表面上神态自若地仰头直勾勾望着他,可实际那双垂落在双腿上的手,已经因为羞涩而紧张到握成了拳头。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出现这样羞涩的情况的,但心动本身就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再加上汀岁欢从来都不是一个容易脸红的人,然而今年却是她脸红次数最多的一年,特别是在近距离面对游嘉远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在有些亲密接触的时候,心脏就是会扑通扑通地乱跳,脸颊就是会止不住地发热,大脑就是会控制不住地幻想些令人面红耳赤的事情。 所以她承认自己是喜欢游嘉远的。 在今年;在与他对视的每一眼;在想到他以后会找女朋友并且向她介绍的那一夜;在那天她站在酒店楼下时,看着干净耀眼的他朝她走来的那瞬间;在按下新相机快门的那一秒。 也在几分钟前,看到他气喘吁吁地拿着给她的暖水袋出现在后门。 也在刚刚,被独属于他的影子紧圈。 那些有他在的同时,每个被她臆想过的短暂碎片,都是她怀揣着悸动,想要私自占有少年的独家记忆。 这些记忆都是上了私锁的,只有她一个人能打的开,以至于在这沸反盈天之地里,她静静看着那张板正的脸,一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直到少年回头,直到抬起下巴的那只手触碰后脖颈,宽阔的肩膀慢慢往下压,眼前阴影快速散去,刺眼的白炽灯明晃晃的照在女孩那张脸上,清冽低磁的嗓音不停磨蹭着女孩的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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